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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缘-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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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发觉这个场景很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对某个人做过这事;但是翻遍记忆每一个角落都寻不到、类似的人。
  持续的动作太久人就开始犯困,拍打的节奏也逐渐慢下来,揉揉眉心瞧见她不再呓语了;便枕在床边小歇一下,不知不觉睡得很沉;梦里又回到那个烟雾弥漫的树林,有了从前的经验他有意识地屏息聆听那两个小孩的说话;很意外这次只听见女孩的哭声,远远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馒头小馒头你在哪里?”
  他想起上次听见的昵称,心想或许是女孩的,便试着呼喊,穿过树林想找出她来;走着走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循声而去,越来越近;伸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枝丫望过去,看见一个5、6岁的小女孩蹲在湖边哭泣,四周寂静一片;就在他想跨过碍脚的枝丫向她走去,看清她的样子的一霎,梦醒了。
  意识模糊地瞧一眼床上,入睡前还好好躺着的女子不知去向;人呢?他一寒颤全醒了慌张张望着:“碧儿?”
  紧闭的浴室里透出一丝灯光,还有流水声;不会吧?连忙爬起来走过去拉开浴室门,“吱”门缝摩擦发出的响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周蔓却对此毫无反应,一身单薄的睡裙站在洗手盆前拼命洗着自己的双手;水龙头大开,激流水柱不断冲刷着红肿的皮肤。
  他定定神,过去把水龙头关掉,扯下一旁挂钩上的干毛巾包着她的手仔细擦干:“别洗了。”
  “不行,很脏,要洗干净。”或许此刻的周蔓并不清楚身边的人是谁,谁和她说话;完全沉浸在她的阴影里无法自拔,伸手就要去开水龙头。
  “别洗了,再洗皮都要破了!”杨逸凌把她的手就回来紧紧握着,深邃的眼眸里写满无奈和心痛;能怪谁?如果那时候自己能相信她,早点找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疏导就不会这样。
  他的阻止使周蔓急得跳脚、眼眶发红:“求你,让我洗干净,不洗干净他会觉得恶心的!”
  他一怔:“对不起对不起”拉她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声说着抱歉:“不洗了,你很干净真的,我们明天去看医生,好吗?”
  拥抱有时候是最好的安慰,怀里的的人儿渐渐安静下来;极度的紧张松懈以后就开始哭泣,像个受了冤屈的孩子紧紧捉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杨逸凌轻柔顺着她的头发:“哭吧,哭过就好了。”
  未时,折腾了一晚上、也哭了一场的周蔓终于靠着他睡着了,杨逸凌叹口气横抱起她走回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还残留泪痕的睡容;杨逸凌脑海千头万绪,从来没想过眼前的女人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之失遭受如此深重的影响,也没想过自己会因为看到她无助样子而痛彻心扉;承认了,认输了,他已经无法阻止因她而起的那份悸动在心里蔓延。
  他靠着床头睡会儿、醒会儿,几次扭头查看;她都睡得很安详,后半夜算是平安过去。
  次日太阳初升的时候杨逸凌就醒了,侧身看一眼熟睡的她没什么不妥,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藏回被子里掖掖被角,就走进浴室梳洗;看着镜子里自己连他都吓一跳:乱糟糟的头发、满脸胡渣、比熊猫眼还黑的眼圈,一条条血丝在眼白处纵横交错,淡蓝色的衬衣被周蔓昨晚挣扎时扯落了两颗纽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样子能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该给自己放放假了!
  简单洗把脸,出来瞧一瞧她还没醒来的迹象;才驾车回家洗个澡、把自己弄干净,沈姨的早餐都没来得吃油赶回来,生怕她醒来后又自残,两位老人应付不来。
  还好,当他进去的时候她依然睡得很熟,看了看,杨逸凌退出去悄悄关上门来到客厅的实木沙发坐下给秘书展延告假,交代好事仪;又给kevin打电话问事情的进展。
  kevin应该刚刚醒,隔了很久才知道是他:“凌,啊?昨天我去警局报案,顺手把郑浩的那些资料给他们;警察已经立案,把艾利斯、柳芸熙和李菲等人进行拘留;对了,我叫警方把这件事尽量保密,不外扬,加上你爸爸的人脉和手段应该不会对你老婆造成影响;不过警方说适时要你和你老婆回去录个口供,你怎么看?”
  “kevin,你帮我继续留意着那边的情况,其他事我处理;电联。”
  “好,电联。”
  随后,杨逸凌想了想拨通了郝博的电话:“喂?”
  接电话的是刘予妍:“喂?” “予妍,我想找郝博,他在吗?”
  刘予妍看一眼正给瞳瞳穿衣服的郝博:“欸,是杨逸凌。”
  “你说,问他什么事?” “他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你认识一些比较专业的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让我想想,你信得过我吗?”
  “信得过。” “阿渊有个朋友的妻子的舅舅是个心理医生,资质还可以,他在北京刚好有分区诊所;我问问阿渊看能不能约到他?”
  “谢谢。”
  刘予妍挂了电话,郝博也帮瞳瞳穿好衣服:“他说什么?”
  “他在找心理医生,不知道有什么用?”郝博听了知道“林碧儿”的情况应该不乐观。
  杨逸凌挂了电话刚要搁下它又响起来,瞄一眼有些惊诧,是陆滢;当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在屏幕里不停闪烁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已经有多久没留意过她的近况。
  “喂,陆滢?” “总监,我想辞职。”她开口就是这句,吓得杨逸凌连忙坐起身问:“怎么那么突然?”
  “也不突然的了,一个月以前,台湾的模特儿公司就已经找我谈,有意邀请我过去;只是这边的工作还没完,我想有始有终完成再算。”
  “现在是?” “现在‘韵律’已经不适合我,我想过去试一试,或许能闯出一片天。”
  “那么,祝你前程锦绣!” “谢谢,对了,这几天都不见碧儿来公司,她怎么了嘛?”
  “她得了重感冒,在家休养。”他心想“林碧儿”的情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那你要好好照顾她了。” “嗯。”
  之后,彼此陷入一阵沉默,杨逸凌盯着墙上的古董钟犹豫着要不要切断电话,回房间看看“林碧儿”的情况;电话那头的陆滢问:“总监,你有喜欢过我吗?”
  他一怔,把思绪拉回来:“有,以前有喜欢过。”
  “现在呢?”  “对不起。”  “你喜欢我什么那个时候?”
  “第一次见你时,我从你身上看到读书时的自己,我不想你变成我。”
  陆滢是他当上总监以后第一个亲手发掘的模特儿,当年他在公司的放映室看完了她所有走秀视频,她的眼睛里、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好胜与不服输像极了艰幸期的他,也深深吸引着他;才会到她的经纪公司把她挖过来,帮助她、教导她,使她不像当年的自己孤立无援;久而久之,他和她之间有了暧昧的分子,才会使她误会、自己迷茫还有林碧儿的猜忌。
  杨逸凌很清楚林碧儿对陆滢的刁难不是因为爱他,或处于作为妻子的吃醋;而是像一个孩子面对已经不玩的玩具,就算不要也不屑于给人,可笑得很。
  也是这种可笑成为导火线点燃了他对她这么多年来的情绪,使他下定决心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结果
  “前往台湾桃园机场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IT306次航班即将起飞”
  电话那头传来机场登机广播的声音,打断他的回忆:“陆滢,你现在就走?”
  “嗯,我是专程跟你告别的,多保重,再见。”  “你也是,再见。”
  陆滢把电话收进挂包,拉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步伐轻盈,长裙摇曳,耳边传来一遍遍广播的提醒。
  知道他曾经喜欢过自己就够了,何必介怀、强求;正如听过的一句歌唱到:“挥别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逢。”谁能保证她不会在别处遇到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催眠

  童郡早起,一出房门就看见坐在客厅说着电话的杨逸凌;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逸凌,和谁打电话呐?”
  “妈,没什么,陆滢要去台湾发展,向我辞职而已。”“台湾挺远的”
  “嗯。” “逸凌,你老实跟妈说你会舍不得吗?如果是现在就去追,爸妈不阻拦。”
  “妈,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她就去追啊。”
  “妈!你怎么这样说,碧儿现在这样你居然要去追别的女人?我是她丈夫啊!”他已经够累的了,为什么总有人来添乱。
  童郡二十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对她发脾气,有些愕然:“我知道,但是你和碧儿结婚是我们的注意,你并不情愿;加上她这么多年有什么时候当你是丈夫了?都是我们宠坏了才做出如此丢脸的事。”
  “妈,连你也觉得这次是碧儿的错?” “唉”
  “妈,我信她,我要信她是无辜的;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尤其是在她面前,好吗?”
  “嗯。”  “我去看看她。”
  杨逸凌推开门的时候周蔓已经醒了,靠着床头坐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绕过床铺站在她面前,想伸手碰碰她的脸还是忍住了,毕竟她醒着,或许会恐惧别人的触碰:“碧儿?”
  她抬起头看了看他,想起昨夜的种种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他只是笑了笑,走到窗边打开窗让阳光倾泻而入,回过头很自然地对她说: “欸,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窗外的朝阳穿过院子里的老杏树的枝丫进到房间,正好给站在窗边的杨逸凌的上半身镀上一层金光;光线就如支画笔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慢慢勾勒,使本就好看的五官更深邃、更迷人;如果嘴角的笑容能多一些,眼神能平和些就更好了。
  而他此刻也正是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眼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站了许会,他走回床边拉张椅子坐下,从抽屉里拿支护手霜挤出一些涂在她的手上,刺痛让周蔓缩了缩,他就尽量轻点;专注的样子使她移不开眼。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
  杨逸凌揉搓着她的手,使乳液更好吸收,边抬头说: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傻瓜。”
  “我不是”“嗯?”
  我不是你的老婆,这句话周蔓说不出口面对他的疑问只能默默低下头;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早已超出曾经定下的底线,开始介意他的感受、看法,开始想要更多;这是不对的,却无法控制。
  杨逸凌不知晓她的想法,看着她黯淡的神色以为她又开始责怪自己,便抽张纸巾把手上的黏腻擦去,然后倾身抱着她:“碧儿啊,别担心,没事的;会过去的。”
  几天后,杨逸凌和周蔓见着了刘予妍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同行的还有海淀区警察局派来的一个年轻警察;那个心理医生是个日本人、名叫铃木萝哲、30来岁、样子挺沉稳;在世界各地都有心理诊所,长期留在东京,是由刘渊的请求使他专门而来为周蔓治疗。
  杨逸凌原本想着要不要请个翻译让彼此好沟通,谁知他一开口便是标准的普通话,还带点福建口音;细问之下,铃木萝哲才告诉两人他的两个外甥女的丈夫都是台湾人,所以为了彼此没有隔阂便早早学了汉语。
  寒暄过后,彼此熟悉了,铃木萝哲就问起三人的来意:“请问,是哪位要我帮助的?”
  “她,我的妻子。” “是什么事了呢?”
  “我们警方刚立案了一单性侵未遂案,林小姐是受害者;我们需要她的证供来指证嫌疑人,但她的状态是我们为难,需要您的帮助。”
  “你们想我怎么帮她”  “帮她做做疏导使她记起那天做过什么?也使她早日走出阴影。”
  “嗯,杨先生,我想问一问,那件事以后林小姐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她会觉得自己不干净,常常洗澡。”  “频密吗?”
  “刚开始时一天7、8次,现在好一点3、4次吧。”
  “还有吗?” “变得沉默,也不见生人。”
  “根据林小姐的情况,我想给她做个催眠;然后再做一个疗程的疏导。”
  “什么时候能开始?” “让我准备一下,明天先做催眠。”
  次日,铃木萝哲带周蔓进治疗室前年轻的警察给了他一支录音笔好记下周蔓说过的话;然后,他就在治疗室外给杨逸凌录口供:“杨逸凌先生,请问2011年7月16日上午10时26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在‘韵律’模特公司,经过五楼员工李菲的休息室门外。”
  “你为什么会经过那里?” “我和员工李明、志勋等在志勋的休息室谈完案子,出来经过那里去搭电梯上十三楼办公室。”
  “你听到、看到些什么?” “李菲的休息室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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