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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饿。”叶山想阻止母亲操劳,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欣喜的母亲,对于远方归来的儿子,心疼的不行,哪里会容忍他饿着的道理。丢下叶山,母亲去厨房忙碌了起来。
许久不见亲人的叶山,跟着母亲到了厨房,看着母亲忙碌身影,他随口问道:“妈,我爸呢?”见儿子问起,欣喜之余的母亲,随口回道:“你爸啊,还不是在那里上班。今天没说要加班,怎么到这会了,还没回来?”
“怎么还在那里上班,我不是说了别在去了么?”叶山语气一紧,有些不悦的说道。不过陷入欣喜中的母亲显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语气,母亲依旧喜滋滋的说:“呆会你自己给你老爸说去,我说了可不管用。”
“噢。”叶山应了一声之后,便出了厨房,到屋里把自己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晾了起来。
叶山的母亲还没在厨房里忙完,在外工作的父亲叶平生恰好赶了回来。叶山看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见到儿子归来的父亲,并没有像母亲般把欣喜溢于言表,他看到了叶山,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小山回来了啊。”
叶山有注意到,父亲的神态带着浓浓的疲倦。
两年不见,父亲瘦骨嶙峋的身体,似乎更见消瘦,还有那已经花白的双鬓,更是多了几点让人悲伤的雪白。而那满脸的倦怠,给父亲更添了几许老迈的神态。叶山直觉的有某种东西哽在了喉咙里,张了张嘴,他艰涩的喊了声:“爸!”
“吃饭吧。”此时母亲把饭菜都端了进来,招呼着父子俩吃饭。
“喝酒吧?”父亲从柜子上取了酒瓶和杯子,询问着叶山。常下体力劳动的父亲,这一辈子似乎都离开不了酒。用父亲的话来说,没有了酒,就没有力气。大抵酒这东西,便是体力劳动者唯一用来疏解疲劳的方法吧。
叶山接过父亲手里的酒瓶,给父亲和自己各满满的斟上了一杯之后,举起杯子向父亲道:“爸,我敬你。”说完脖子后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男人之间,有些话,完全可以用酒来代替。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叶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父亲这个时候早已外出了,只有母亲在家里守着灶台,时不时的在给灶里添点茅草。
母亲见叶山起床,便停止了往灶内添火的工作,起身给叶山打了一盆水,递给叶山毛巾的时候,才慈祥的说:“洗把脸,早饭在锅里热着。知道你在外面惯了,不习惯早晨吃饭,你爸早上起来给你买回了豆浆油条。”
叶山默默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一声不吭的洗完了脸之后,母亲已经把灶台上腾腾冒着热气的早餐端到了桌子上。
咬着油条,叶山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家里住的这一片山村,哪里会有卖早餐的,如果要买到豆浆油条这东西的话,起码要走过十多里山路,到小镇之上才行。据叶山所知,家里连个自行车都没有,父亲买这豆浆油条,起码足足步行了二十里的山路。而母亲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守着灶台,添加柴禾来保持锅内豆浆油条的温度。
叶山喝着碗里的豆浆,没来由的,忽然觉的有某种哽咽的感觉,卡在了咽喉那不上不下的地方。
放下已经见底的瓷碗,叶山向坐在院子里母亲问道:“妈,您不是说姑妈给介绍一女孩子,是哪的呢?”父母的恩情,叶山真的有种无以为报的感觉。想起母亲曾说要他相亲的话,他忽然就有了决定,只要父母双亲高兴,无论让自己去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
母亲闻听他的话,立即丢开了似乎永远都做不完的家务活计,笑逐颜开走到叶山身边说:“正要和你说这事呢,谁知道你倒先问起了。”顺手收拾叶山吃完的碗筷的时候,母亲又接着说:“我这就去给你姑妈打电话,中午就带你去她家吃午饭。”
“恩,您安排吧。”叶山擦了擦嘴,同意了母亲的建议。
就像俗话说的,再穷的人家,也有个一、两个富亲戚一样。叶山姑妈的家,是在镇上的政府里面。姑父是镇政府的官员,在叶山的亲戚这片,叶山的姑妈家,算是最顶尖有钱的人家了。
久未回家的叶山来到姑妈家,免不了再次被唠叨一番。不过从这些唠叨中,叶山能深切的感受到,姑妈对自己的一片关心。
唠叨完了,自然要说到正题上来。叶山今天来到姑妈家,也因于此。在叶山母亲的几番催促下,叶山的姑妈,终于把给叶山相中的对象,领到了家里来。
第八章 老子不是造钱的
婚礼被订在两个月之后的农历初八。农村人结婚都有这些讲究,所谓的“黄道吉日”便是必须考虑的内容之一,再有黄道吉日尚需要是农历的上的双日子,譬如初八、十六、十八等等。
时间对叶山来说可以算的上很紧的。这两个月,他必须要在镇上买好房子,还要买家具电器之类的物什,来布置这个新家。房子好买,镇上有现成的房子卖,而且还是有简单装修的,所要费心的,只是那些家具罢了。而买这些东西,只需要有钱,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山的私人积蓄,大概有五、六万左右,父母那边,还有十万。叶山粗略的算了算,这十几万,在这个小镇上买套房子,再置办些普通的家具,还能有两、三万的剩余。而这些多出来的钱,也够婚礼上的一些酒席和必备的开支了。农村人,能做出一个几万块钱的婚礼,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一件事。
但是叶山如果这么一折腾,结婚以后自己又是不名一文的一个人了,一切又要重头开始。最原始资金的积累,对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村人来说,那是一个烦琐冗长的过程。叶山已经有二十四虚岁了,他可不愿意再耗费一个六年去一点一点的攒钱,况且结婚后还有女人要养,甚至过一、两年还有儿子养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他根本都不可能再攒到什么钱。而且,父母那边…………
叶山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说随便买个旧房子装修一下,在置办一些很简单的家具,那样他手里还能有七、八万的剩余,这样的话,他可以在镇上开上一家店,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这样不光结婚后的生活有保障,还可以借口说店里人手不够,把父母都一起接过来,这样父亲要给自己帮忙,就没时间去那劳什子水泥厂上班了。
至于自己的家,则可以在小店里赚点钱之后,再重新买套房子就成了。大概结婚后用两年时间节省点钱,卖掉旧房子就应该能够换房子了。叶山的规划很美好,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甚至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他自己也为这个规划而自得不已。
可是,现实总和理想,有着很大的差异。
这一天,叶山买到的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而离他结婚,还差不多有二十天的时间。趁这个时间,他可以挑一些家具来布置自己的家。因为这个家以后将是叶山和张清香共同生活的地方,叶山把张清香也叫到了一起,两人共同物色着买些什么家具好。
叶山今天揣了两万五千块的现金,这也是他计划之内的最后一笔花费了,婚礼的酒席早已经订好了。他原本准备的八万,现在就剩下这么多了。所以按照他的规划来说,花掉这些以后,就不能再花钱了。
要买的家具很多,沙发、茶几、衣柜、床等等,电视机之类的家用电器,按照农村的规矩,这些是要女方置办的,这也就是农村人所谓女方的“嫁妆”。两人在一起精挑细选了三天,才把所需的家具买好。虽然张清香对这些便宜货颇有微词,但是由于叶山坚持以节约为本,在买好这些东西之后,叶山揣的两万五千块,还剩下七千多。
叶山就寻思着,给张清香买些东西吧。这自然得到了张清香的同意。两人把家具买好的第二天,就去了市里,只有市里才有那些卖金银首饰的店铺。本来农村人结婚,也没有买金银首饰一说,但是现代的年轻人,大概是看多了电视里的那些爱情剧,所以结婚的时候,一枚戒指那是必不可少的。
长这么大,说句不怕别人笑的话,叶山确实是头一次进这种店里,到了卖戒指的柜台,他几乎被那些带着钻石的家伙晃花了眼。镇定了一下精神,他才开始细细看起各种戒指的款式和价格。而张清香这个时候,已经在到处边看边试了。都说女人和恐龙一样,比较喜欢那些发光的东西,这话看来确实不假。
叶山看了一会,看中了一对款式不错的戒指,而价格也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一对戒指只需要七千一百六十八。当他准备叫柜台小姐把戒指那出来给他看的时候,张清香在那边叫起了他:“叶山,快过来,这款戒指好漂亮。”
叶山无奈,只得移步过去一观。那戒指确实是没得说的,无论外观和色泽亮度。均是上上之选,可是价格,叶山溜眼瞅了一下,好家伙,一对戒指两万一千六百八。他还没开口说话,张清香已经把戒指带在手上,左右的端详,看她两眼迷醉的样子,大概是不想把戒指从手上退下来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叶山开口对正在抚弄戒指的张清香说:“香儿,你看中了这对戒指?”张清香没有看叶山,她依旧不停翻动着手掌,对着戒指说:“很好啊。我觉的很漂亮,这对戒指一定是镇上最漂亮,最闪亮的一对。你说是不是啊,叶山?”说到最后,他才抬起头瞟了叶山一下。
“好看是好看。可是香儿,你不觉的贵了点么?”叶山指着柜台里这对戒指的标价,示意张清香自己看看。不过张清香连眼尾都没向柜台里扫去,很显然,他应该早已经知道了戒指的价格。这有刻他依旧抬着自己的手,不停的翻弄着手掌,看来是铁了心,想要这对戒指了。
叶山心里火气一腾,不过最终还是让他忍了下去,他心忖罢了罢了,结婚就这么一次,买戒指对农村人来说,一生估计也就那么一次。所以他闷不吭声的怄了一会气,才对张清香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取钱。”言毕,他就留下张清香一个在这里看戒指,自己匆匆出门去银行取钱了。
再次取了两万,叶山的户头里只有六万了。对此,他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
转回到那家珠宝首饰行,张清香还趴在柜台上,左右端详着自己的手掌,看模样,那戒指一直未曾取下来过罢。叶山无奈,只得到结帐的柜台上付了钱,买下了那对戒指。用出了这两万,叶山不得不重新规划结婚后的事了。而少了两万,这个规划,势必要寒碜许多。
“走吧,我们回去吧。”叶山闷头思量了半天,才拿着戒指,一边往外走喊张清香回去。
但是张清香却没有动脚,她向附近的柜台张望了一阵后,看着叶山娇声说道:“那边的一个项链很不错啊,而且很便宜,我们买下来好不好?”
叶山听她这么一说,一对眉毛立即纠结在了一起,这女人,太能花钱了吧。就那对戒指,叶山还是忍着火气咬牙买下来的。如果再去买东西,那么自己身上剩下的这几千块钱钱势必又会花掉。
不是叶山舍不得花钱,只是赚点钱不容易,今天一下子花掉了两万多,比他那整屋子的家具都还贵。有这些钱,买几件好点的家具,、岂不是更实用?或者给父母买些东西,不是更合叶山的心意?农村人啊,考虑东西更实际一点才是真的。
如果钱都花了,自己开个小店的心思也就付之东流了,这样的话,父亲一定不会到镇上来帮忙,而他势必也会在那水泥厂的地面,继续出卖着他已经不在年轻的体力。想起父亲咬着牙,吃力的抗起那一百多斤的水泥包,叶山就觉的心内一阵阵的绞痛。
而这个时候,张清香依旧喜笑颜开的拉着叶山,走到了卖项链的柜台钱。叶山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那些项链,他满脑子都是父亲佝偻着身躯,抗着水泥包艰难行走的场面。而抗那么一百多斤的水泥一包,叶山知道,仅仅只有一毛二分钱的收获。叶山的父亲,每天会抗上三百包,才回在夜色浓重的时候,走路回家。而自己今天买这么一对戒指,父亲不知道要抗上多少天的包,才能赚到这些。
父亲啊,你已不在年轻了!
脑海中想着父亲辛苦的样子,叶山的眼眶,不能控制的一下子湿润了起来。而此时的张清香正挑好了一条项链,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他说:“好不好看?”
叶山看了看价格,四千八百八!
“太贵了,别买了。”叶山的语气有点僵硬,他自己都能感觉的到。可是张清香依然没有察觉似的,他挪步到一面人高的镜子前,左右打量了自己一下,才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