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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门,全靠腿赢人”的打踢儿招式,而是创造性地把费二的神踢儿加以演化,经过身法和脚法的巧妙配合,变成多种看来一般非常普通的招式,可这普通的招式里却都能产生像“神踢儿”一样的攻击效果;二是因为,杨欣有深厚的武功功底,那手、脚、腰、裆浑然一体的巧妙身法,就来自跛脚和尚的形意拳、螳螂腿和九宫八卦连环掌。
“行啦、行啦!我说罗连长!”丁雄过来扯起罗云汉,“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再和他见个高低!”
第十六章 连败七跤(4)
“那、那咱不商量事儿啦?”罗云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喘着粗气,揉着屁股,仍然警惕地看着杨欣。
“我和杨欣商量吧。”丁雄说。
“狗屁!没我能行吗?”罗云汉环眼一瞪,又来了精神。
“好好!没你不行!”杨欣笑着向窝棚一挥手,“那你不睡觉啦?”
罗云汉连忙躲闪着,一头钻进窝棚:“我还睡个屁……”
“扑通!”“妈呀!”
“哈哈哈!”
第十七章 双蛇盘车(1)
喇嘛营子是个五百多户人家的大镇,南北一条大道,把喇嘛营子分为东营子和西营子两个屯子。镇子的东面和西面是庄稼地,南面和北面是繁茂的杨树林。西营街里有座喇嘛庙,相传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自从喇嘛庙驻扎了一个鬼子小队后,庙上的香火就断了。镇南街口西面修了一座碉堡,拉上了铁丝网,道口垒起了沙袋,架起了木栅栏,有一个排的伪军把守着。年头不好,老百姓也得活着,每逢旧历三、六、九集日的时候,赶集上店的人还是川流不息。
东营北街里有个戒备森严的大院,院墙四角修着炮台,门楼飞檐高挑,一副黑漆匾额上写着“虎踞龙盘”四个镂金楷体大字。台阶上站着四个面目狰狞的黑衣护院,门前是个挺大的空场。这就是当地有名的地主王老虎的庄园,人称“王家大院”。
王老虎自己不当官,几次推辞了维持会长的职务,可儿子却在热河当着伪县长,二弟在城里开当铺,三弟给鬼子做翻译。两个小老婆是边外双峰口的马贼出身,人称“黑白滚花蛇”。家里骡马成群,良田百亩,还养着三十多个炮手,私下里,还做着倒腾大烟和贩运军火的买卖,所以王老虎一向气焰熏天,飞扬跋扈,把谁也不放在眼里。不但周围的胡子不敢轻易骚扰,就连喇嘛庙里的吉田泽小队长和碉堡里的伪军排长李歪脖子也不敢进院招惹。李歪脖子总想找茬收拾下王老虎,也曾几次撺掇吉田泽找王老虎的邪火,可王老虎的势力太大,一次也没整成,他只得王八钻灶坑——窝气带憋火,没有一点办法。
八月十六是个集日,日上三竿,赶集的人们便从四面八方来到了喇嘛营子。四辆装满高粱头的大车,赶出了南面的松树林,不紧不慢地随着赶集的人群来到了镇南道口的碉堡前。
道口的栅栏前,几个鬼子、伪军正在盘查过路人群。碉堡的窗口里,几个伪军吸着烟,懒洋洋地朝下观望着。碉堡顶上,一个伪军和一个戴着钢盔的鬼子端着枪,四处张望着。
“干什么的?往哪拉高粱?”一个伪军枪一横,冲着下车走过来的洪海问道。
“巴特营的,我们是给王老爷送粮的。”洪海指着身后的大车说着,一手拿着鞭子,一手递过了良民证。
四辆大车两侧的车帮上都打上了挎,高高悠悠地装满了捆成捆的高粱头。一辆车上坐着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学生。其他三辆车的车顶上,也都分别坐着一个村姑打扮的、又黑又丑的女子。
洪海刮去了胡子,秦凤凰又在他鼻子下面粘上了点胡子。这样一来,不用说碉堡里的伪军们不认识他,就是丁雄、老武头他们,也认不出他来了。
一个鬼子接过良民证,刚要看,横枪的伪军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太君,他们是给王老虎送粮的。”
“开路!”听说给王老虎送粮的,鬼子便把良民证塞给洪海,让开道,一挥手。
“大车别从街里走!”伪军排长李歪脖子站在碉堡下喊道,“没看见集上都是人吗?从东面绕进去!”说完,歪着脖子给身旁的吉田泽小队长点着了烟。
吉田泽长得横三尺、宽三尺,基本上是个肉球,嘴里的两颗大板牙,经常咬着下嘴唇露在外面。吸着李歪脖子点上的烟,两只肉泡子眼向四辆马车上溜来溜去。
当地流传着一首广为人知的顺口溜:
针头削铁李歪脖,
欺男霸女吉田泽。
阎王躲着王老虎,
小鬼也怕两条蛇。
顺口溜生动逼真地描绘出五个人飞扬跋扈、凶狠丑恶的嘴脸。
“好好!从东面绕着走!”洪海笑着点了点头,揣好良民证,鞭子一挥,带着后面的三辆马车,向东面的车道赶去。
天气热起来,树上的知了响成了一片。集上的人越来越多,南北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挤不开、让不开的。几个卖洋货的小贩跳脚喊着,叫卖声嚷成了一片。南边的菜市摊子都挤到了碉堡前,几个伪军蹲在地上吃着黄瓜,一个长下巴的伪军笑着递给李歪脖子一个柿子。
第十七章 双蛇盘车(2)
李歪脖子摘下大盖帽扇了扇,吃着柿子,望着四辆装满高粱的大车沉甸甸地向镇东赶去,心里恨恨的。突然心生一计,扭头对吉田泽说道:“太君,王老虎的粮食大大的,皇军金鸡岭的粮库小小的。”
吉田泽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咬在下嘴唇上的两颗门牙一动,看着李歪脖子手里的柿子,李歪脖子连忙递上去,吉田泽接过来一口吞了下去。李歪脖子一努嘴儿,长下巴伪军立刻捧来四五个柿子。
吉田泽肉泡眼笑了,拿起柿子在李歪脖子的黑军服大襟上擦了擦,掀起板牙吃了起来。李歪脖子心里这个骂呀!“小鬼子!吃!吃死你!吃完就拉稀!拉死你!”脸上却谄笑着,附在他的耳根下解释起来。
大车向东走到一个土地庙前,几个挑着担子的人迎面走来,一个秃头骑着一匹马,呵斥着一个戴草帽的推车老汉,掉头向北面胡同拐去。老汉的推车子歪斜在路旁,茄子、黄瓜滚落到地上,老汉摘下草帽,露出花白的头发,朝着北面的胡同悻悻地骂着:“王八羔操的!忙着奔丧啊!”
“没事儿啦!”坐在第一辆马车车顶上的齐巧回头对第二辆马车上的丁雄笑着说。
齐巧头上系着条白手巾,身上穿着蓝布衫,腰里面藏着把盒子枪,坐在高粱头上嗑着葵花子儿,一副乡下小姑娘调皮的神情,不断地向着第三辆车上的秦凤凰和第四辆车上的赵梅做着鬼脸。
秦凤凰白衫、黑裙,学生打扮,转动着雀斑脸东张西望的,一副看什么都好奇的样子。
赵梅还是蓝头帕、蓝衫、黑裤农妇装束,脸上被秦凤凰涂得黑黑的。秦凤凰给她化装时说,这样省得丹凤眼招惹是非。连何叶儿也不能幸免,也被秦凤凰化装成一个长衫肥裤、歪鼻豁嘴的丑媳妇。秦凤凰说,至于齐巧就不用费事了,因为她不用化装,鬼子和汉奸见了她,都得溜边走。齐巧问为啥,秦凤凰说:“你的气质好,不怒自威,阎王爷见了都害怕。”何叶儿和赵梅笑了,齐巧上来就是一顿连拧带掐。
按着预定的计划,罗云汉和杨欣骑马先走了。罗云汉到窟窿台了解大桥的情况,杨欣到金鸡岭联络炸药炸洞的事儿,齐明远派洪海带着几个弟兄协助丁雄的马车通过喇嘛营子,并定下了呼哨是撤退、鸟叫是联络的暗号。
不想,齐巧死活要跟着来,齐明远没法,只得同意了。不过严令她,马车出了喇嘛营子,便立刻跟着洪海回山。
丁雄听到齐明远介绍了喇嘛营子的情况后,知道喇嘛营子这个鬼子中心据点是不能轻易通过的。特别是这个王老虎,久干贩卖军火的买卖,如果知道有三辆马车的军火在他眼皮底下通过,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据齐明远的介绍,白天喇嘛营子据点有二十多鬼子、三十多伪军,到晚上,还有三十多鬼子和四十多伪军从周围的屯子回到喇嘛营子。因此,军车必须在白天通过喇嘛营子,不然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本来杨欣计划让罗云汉带车过喇嘛营子,让丁雄去窟窿台侦察敌情。丁雄鉴于在天成车站军火仓库的失利,为挽回这个面子,主动要求带车。杨欣便连推带搡地让环眼直瞪的罗云汉去了窟窿台。
丁雄白衫、蓝裤,戴着个草帽,一身庄稼汉打扮,跟在洪海的后面,赶着第二辆马车。
马车刚要拐进北面胡同,“丁大哥!”车顶上何叶儿忽然说道,“鬼子追上来了!”丁雄跳下车辕,只见李歪脖子和几个鬼子、伪军从西面追了过来。
“站住!大车停下!”李歪脖子在后面喊道。
“长官!咋回事儿?”洪海停车走过来。
“皇军说了,这粮食军用,要拉到金鸡岭粮库去!”李歪脖子冲后面的鬼子伪军一挥手,“每辆车上去两个人!”
“长官!这不行啊?这是王老爷的粮食!”洪海央求着,一边向丁雄递过眼色来。
“狗王老爷、屁王老爷、狗屁王老爷的!他妈的!谁敢不听皇军的!”李歪脖子夺过洪海的鞭子,脖子一歪,“快上车!”
第十七章 双蛇盘车(3)
几个鬼子、伪军把抢背在肩上,纷纷爬上车去。
丁雄向洪海一挥手:“对!咱得听皇军的!皇军让往哪拉就往哪拉!”心想,正好要去金鸡岭,这还有保镖送行的了。望了一下后面赶车的杨快手和老武头:“上车!”
“可、可长官得和王老爷说说,这是我们巴特营的地租子啊!”洪海说着上了车,“长官,你给开个条子,要不我们上哪儿找你去?王老爷那儿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啰唆个屁,到粮库那儿给你开!有烟没有?”
“有有!”
“啥牌的?”
“狗牌的!行不行?”洪海掏出烟来。
“啥行不行的?我们也就配抽个狗牌的!”
“长官,不用说当狗,这当啥也不容易呀!”
“操你妈!你还真把我当狗啦?”
哈哈哈!车顶上的齐巧实在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坐在身旁的一个鬼子和一个伪军连忙痛苦不堪地捂起耳朵,皱起眉头,瞪着大嘴咧上天去的齐巧。
有李歪脖子押车,四辆马车经过王老虎的门前也没遇到麻烦,顺顺当当地赶出了镇子,进入了北面的杨树林子。
林子密密的,空气清凉起来,四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草根和泥土味儿。
丁雄望着阴森森、黑压压的杨树林,凭着一种军人的本能反应,忽地感到不好,觉得有一种杀气逼了过来。联想到骑马的秃头诡异地拐进北胡同,预感到这林子里一定有埋伏。刚想招呼洪海停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车道两面的树上“嗖嗖”地跳下了不少黑衣人,端着手枪,个个大敞机头,虎视眈眈地站在了车道两旁。
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飘然落到地上,身形一闪,拦在了洪海车前,一举手,喝道:“停车!”
“哎,哎!我说白蛇子!你这是干啥呀?”李歪脖子定睛一看,这不是王老虎“黑白滚花蛇”中的小老婆白蛇子嘛!连忙跳下车,冲白衣女子喊道:“我可告诉你!这是皇军征用的军粮!你、你们赶快让开!”
白蛇子头缠白巾,腰扎皮带,一双大眼,气势灼人。当下,手提盒子枪摇摇摆摆地走到李歪脖子面前,大眼一睃,嫣然一笑:“李排长!你这脖子得找人治治啊!”
“谢谢白二嫂关心,我这儿治着呢。”李歪脖子摸了摸脖子,“光膏药我他妈就贴了一粪箕子了!”
“光贴膏药不行,我看得开刀!”
“二嫂别闹笑话啦!”
“闹啥笑话?”白蛇子柳眉一挑,“脖子歪,脑袋也歪?净想点着歪主意,还劫上我的高粱车啦?”
“二嫂别误会,这是吉田泽太君的命令!”
“你别拿小鬼子吓唬人!少扯淡!”白蛇子手枪一挥,“让你们的人都下来!大车掉头!把高粱拉回去!”
“别别!白蛇子!这可是……”
“你闭嘴!”白蛇子把枪顶在李歪脖子的脖子上,“小心我一枪打穿你的脖子!”一扭头冲着洪海一笑,“洪二当家的!给你个面子,你这辆车上的高粱我就不要了,把车上的齐小妹子照看好,我可不想把青云岭的弟兄都得罪了!”
“他、他们是……”李歪脖子大惊失色。
“哼!关大当家的,下来吧!你告诉李排长吧!”白蛇子放下枪,扭头向树上叫道。
“嘿嘿!来啦!”关上飞从树上跳了下来,头上、肩上都缠着药布,“李排长!这真是巴特营给王老爷送的高粱!可这几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