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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昔日猎食队队长的办公室!
依旧是那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依旧是那高耸的书柜。只有堆积的尘灰与天花板上破烂的灯泡忠实的见证着往日的辉煌。
这里已被废弃了不少时日了。
自从猿人战争时候,发觉失去了对猎食队控制的瓦蒙首次将此处地高级设备,绝密资料搬迁一空后,这个曾经的最高机密重地的警戒便被降低到了B级以下。那个时候这里便名存实亡的成为了一个高级文件资料物质储备库。随着时光的推移,亚特兰蒂斯科技的入侵,马塞政府暗中对人才的挖掘,首都地政变,这里的一切更是基本上都被转移了出去。而去年地一次因为年久无人照料导致的生化泄露事故更是将这个僻处变成了只有看门人与数名象征性的警卫看守的废墟。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不是石平对这个曾经工作生活过数年的地方熟悉得了如指掌,那么想要这样不为人察的轻易潜入还是得大费一番周折。
石平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在铺上了一层厚厚废弃文件的地面上躺了下来。可是他马上发现,窗外远处射来的灯光恰巧射到了他的眼睛上,石平烦恼的微眯着眼,顺手拖过身旁的那条椅子放在头前以求挡住光线。
然而他的呼吸却忽然屏住!
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椅子背面的原木质色上,赫然有着一个模糊地淡褐色手印!
这种褐色,石平极是熟悉,那是人血干涸了的色泽!
他顿时睡意全消,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仔细观察起来。没错,的确是血手印!
从手印的角度来说,被害人应当是在毫无防备或者没有抵抗之力的时候被杀地。所以他在濒死的时候才会坐在椅子上,在极度痛苦中双手无意识的乱抓的过程中留下了这个惊心动魄的记号。
石平锐利的目光停留在了手印旁边的一团模糊的划痕上。那显然是以指甲刻出的遗言,划痕极模糊而杂乱事实上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死亡边缘的人能够在那种洪大地痛楚里工工整整写完自己地遗言。
基本可以辨别出来,那划痕是英文字母。石平仔细的甄别,推敲着。他地口中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KEY……”
“钥匙,后面那个单词是……报复?”
他忽然回忆起导致往日的上司克林顿失势下狱的关键
那便是因为他丢失了那把担任开启预警电脑,生化控制室的钥匙!导致猿人入侵的初期的情报的暂时中断,以至于人类对此一无所知!而那把钥匙,却始终没有找到!(此处请参阅:四十一章,《拖困》下)
恍惚间,石平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难道那震动全国的悬案的案发现场,竟然就在这个办公室中!”
石平凝望着这个触目惊心的凄惨血手印,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既然可以假定为这个死去的人在断气以前将钥匙藏匿了起来,那么他藏匿的范围绝不会逸出这间办公室中丢到窗外的可能性为零以前这个地方的窗户上有一层薄薄的窗纱。
石平根本没有查看地面他相信以前慌乱的克林顿说不定连地板都撬起来看过。石平仔细检查了室内家具的底部,在他的构想中一片口香糖就能达到将钥匙粘上去的目的。但是遗憾的是一无所获。他试着坐在那张椅子上,努力的设想着当时的情景,将自己代入被害人的身份,以指甲抚摸着凳子下面的划痕。
难道……!随着自己手的随意摇晃,石平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的目光望向了那个高大的红木文件柜!
数分钟后,石平在这个文件柜顶部的一个文件包中寻觅到了那把还染有血迹的钥匙。
这个男子的嘴角边浮起了一抹微笑:
……
天亮了。
或许是一夜的劲风将天上的云都吹散了。太阳早早的便露了脸。
在这深秋天高云淡的早间,就着阳光喝着豆浆,吃着还温热的面包,那么心情也当变得如这天气一般好。
可是石平的心情却阴翳到了极点。他心中本来怀着的那种揭破悬案的得意被身边这两个同他一起吃早餐的中年人的话破坏得一塌糊涂。
“今天柳大法官正式宣誓就职。开庭审案了,去看看把?”
“是啊,眼下这世道,世风日下,连柳大人都……啧啧啧……言语中不以为然之意呼之欲出。”
石平初时听到的时候还不以为意,但是后来”柳大法官”四个字就好似跗骨之蛆一般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尽管心中一再告诉自己,担任法官的未必就只有一个姓柳的,可是心中隐约出的那种不适之意越发明显,就如同骨哽在喉,不吐不快。
石平端着豆浆行近那两名中年人的身边,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一声问道:“请问……?”
他的问题被扼杀在了口中。
因为另外一个中年人正在滔滔不绝:
“……柳永大法官的人品大家都信得过,所以此处他的儿子柳天担任他的副手,被告人与控诉人都罕见的没有意见……”
石平望着被他的冒昧吸引了的两名中年人,一时间有些结巴:“对了……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你们…继续。”
他的大脑中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口里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一千只蜜蜂在以嗡嗡作响的声响同他的鼓膜作着最亲密的接触。
柳永父子竟然成为了这个傀儡政权的官员!
那个以正直廉洁清明敬畏闻名的柳永,竟然甘心去做亚特兰蒂斯人的走狗!
石平不顾那两名被打扰了的中年人鄙夷的目光,苦笑了一下,颓然坐了下来。事情的复杂变得难以预料了,柳永的投敌无疑使得自己准备的营救计划陷入了一个僵局,死局。这样一来,柳永的声名在民间势必大跌,而亚特兰蒂斯人的统治必然因此更加稳固!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不要说自己营救柳永父子了,他们肯不肯同自己走都是未知之数因为有过屈服的耻辱的柳永,就算平安到达马塞后,也将受到上流社会的唾弃与拒绝。
石平回忆着那个残留在自己的记忆中的岳父,他威严,正直,绝不对强权所屈服,浑身上下都没有丝毫的污点。飞扬跋扈如全盛时期的瓦蒙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可是为何现在会……
“不行,就算冒上天大的危险,我也得见上他一面,万一这是冒充的傀儡呢?”
其实石平也分明的心中知道,傀儡固然能够在外表上神似,但是那种内在的不怒而威的气质,为人处事的作风,言谈中不经意暴露出的涵养风度,都绝非能够冒充得来的。尤其对于法官这种常常在大众面前曝光的职业。一个外表神似的傀儡是极易露出破绽的,一旦被揭穿出来,那么这个本就不得人心的被亚特兰蒂斯人操纵的政权必将威信扫地。
对于龟三四郎,冯。布尔顿这种老奸巨滑的人来说,是绝对不会犯下这种因小失大的基本的错误的!
但是石平的心中,还是存下了万一的希望,他一定要见柳永父子一面!
哪怕这是一个陷阱!
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
心中深爱着的她!
结局篇相忘的相望(十二)
雨开始下了起来。
秋风秋雨淋漓中,流淌出一种秋煞人的忧苦氛围。
开始下时,只是一滴两滴,几滴,后来便密集了起来,本来明净的天色灰暗得像罩下了罗网,潮湿的意味四处乱窜,蔓延到鞋中,面上,发端,乃至于人的心中。就连惶惶归巢的飞鸟的拍翅声都分外的凄伤。路上行人纷纷抱头四散,石平知道雨要下大了,而且看天上堆砌的密密实实的彤云,知道这场雨不止是大,并且还将连绵延续良久。
他立在大法官府对面店铺的街檐下,外间雨下得越发滂沱,天色越发灰暗,心中也不禁掠过一丝惨淡,失落的感觉。石平惟有苦笑。
这大概就是失意的心情把。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等候过人了?
他面上的笑意其实并不十分苦涩,只是十分无奈。
石平纵然心智过人,长于料敌于机先,但他是人不是神,在一切计划被现实无情的扭曲,击碎以后,他一样会有挫败感,一样会冲动,一样会有世事难料的感觉。
天灰地灰雨灰。
朦胧中,远处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传来车轮碾过水洼的声音。
石平寒冷的眼神,忽然似被擦了一支火柴一般腾了一下。
马车行驶得极快,转瞬间便驶近,减速。看样子是柳永回府了。
就在车将停而未停的时候,一个人影仿佛是突然冒出来似地,恰好撞上了还在移动着的马车,并被撞得直飞了起来,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不再动弹。只有雨水不知疲倦的打在那个人身上,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马车夫的骂声杂合在风雨中分外刺耳。然而一个矍劲的声音有力的道:“天儿,去看看这个人的伤势。”
佯作昏迷地石平浑身一震!这车中真的是柳永!语声可以模仿,但是话中流露出地那种无形的威严,凝肃,却是后天养成,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他的心沉了下去,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然而他还是不甘心。
起码他要知道一个原因。
素来刚正端方的岳父为何会屈身事外族的原因!
皮鞋践踏过积水地声音渐近,石平微微的睁开眼睛,柳天依然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木然的站在那里审视着自己经过改装的脸。石平的心中忽然一阵愧疚,相信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与柳眉青梅竹马的他想必也大有机会一亲芳泽,而据说另外一个也深爱柳眉的人崔明远已投入瓦蒙地手下。
柳天蹲了下来,不避泥水的污秽,熟练的以手检视着石平被撞上的地方。他全身忽然剧震!只因为面前这个看来奄奄一息的流浪汉忽然蠕动口唇轻声开口说了一句话:“小三哥,你的胃病最近发作了吗?”
这轻声地询问落在柳天的耳中,竟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小三哥的称呼乃是柳眉幼时与他玩耍时候的昵称,外人无从得知道,而他身有胃病之事也只有柳永与夫人等极亲近的人知晓,不料这两件隐秘之事,竟然为眼前这个邋遢寻常的流浪汉一口道破!
柳天略一动容后,脸上又恢复成那种木呐呆板的样子,但是他开口轻轻道出的话却显示出了他的心智惊人的敏锐。
“石平?”
不待石平回答,柳天接着高声道:
“这个人伤势不轻,把他抬进府里去,以免危及他地性命。”
顿时有几个心不甘情不愿地家人冒雨出来,皱着眉头将满身泥水的石平抬了进去。马车也随之驶入。长街上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溅起地雨水映衬着低沉的天色,阴冷的闪着光。
下人们在柳天的命令下离去。当最后一个仆人刚将们掩上的时候,石平便睁开了眼睛。毫不退让的与柳天的冷冷目光对望。
良久,柳天眼里的寒意退却,他踌躇了一下,开口道:“眉妹……妹子现在怎么样?”
石平眼中露出一丝温暖之意:
“她现在过得很好,在我走之前,似乎已经有了孩子。”
柳天的身躯忽然僵硬,他的手用力的抓住椅子的边缘,以至于指关节都发了白。好一会儿才缓缓放开。他的声音中有一种茫然的苦涩之意:“她原来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门被缓缓推开,站在门口的却是素来从容丰夷,端方威严的柳永,此时他那古井不波的面上也多了几分惊喜之色,接着转为凝重严肃:“她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你还要来这里送死!”
石平苦笑道:
“我的本意是来救你们出去的,眉儿每日里心忧家人,强颜欢笑,我又岂能看不出来?可不料你老人家……”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柳天听了顿时怒目相向。
柳永威严的眼神忽然变得辽远沉凝,他长叹一声,踱入雨中,仰望长空,雨水落在他的脸上,似溅出了痛苦的泪:“老夫一生以正直清廉自居,为何反倒晚节不保,屈颜以事外族。这相必就是你的言外之意把?”
石平此时也是割据一方地豪雄,竟无视长幼之分,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断然直斥道:“不错!你可知此事若传入马塞,哪怕以我之权势,眉儿也难免在背后遭人唾骂!”
他这番当面直斥其非,柳永竟也不动气,淡淡道:“你在这数年里,大起大落,大破猿人,斩杀百万,同时更力抗瓦蒙,以区区猎食队副队长之职,一直爬到现在马塞之王这个位置上,可谓名动天下!但你毕竟是以军事起家,一路自血腥与杀戮中走出来,所以,我不怪你。”
石平闻言,心中一动,已经隐隐约约捕捉道了面前的这位长者所要说的话,他的额头顿时有冷汗涔涔而下。
“身为名将者,大都冷血这倒不是他们天性冷酷,而是形势使然,若是在运筹帷幄中搀杂如妇人之仁,那么多半就给对方以可趁之机我相信,你,也绝不例外。”
言及此处,柳永叹了一口气,他深黑的剑眉被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