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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
那么,风一旦止了,树自然便静了下来。
同理,蔡宝建一旦被击倒,那险恶的风暴自然消于无形之中!
所以,风停了。
卡尔焦切的伸出双手接住自空中跌下的已是不省人事的妻子。在不远处,蔡宝建满布尘土的僵卧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看上去仿佛是一块灰黄色的岩石一般,只有四下里的残垣废墟见证着数十秒之前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斗。适才蔡宝建的龙卷风暴实乃攻防一体的精妙绝技,可惜还是被石平窥出了破绽,卡罗依其指点而行之,果然一战成功。
原来卡罗飞身而起后,竟控制“蛇之发”自风暴的顶端射入。那里虽然外溢的气流强劲,但卡罗的“蛇之发”体积细小,受风力的影响极少,加之以有心算无心之下,终于成功将面前的危局解去。
卡尔细细检查妻子全身以后,悬着的心终于一宽。看来她只是因为拖力而晕倒而已,心情松懈之下,浑身的伤痛顿时袭来,尤以颈部为甚
陈国汉的那全力横拍的一掌,又岂是能够轻易消受的?卡尔的肌体若不是经过刻意强化过,换作寻常人而言,早已颈椎破裂,全身瘫痪,窒息而亡。饶是如此,卡尔也感到支持不住,抱住妻子的身体颓然坐倒在地。这钢铁一般坚强的男子,实在也到了体力濒尽的极限边缘!
石平发现,当前的情势也到了快要迫切到燃眉的地步。
不远处正在疗毒的面如重枣的崔明远,其头部因高温而蒸发的汗水弥散在空中,如氤氲白雾般,久久不去。而那名女子柳眉的如雪肌肤上,业已流露出一种荡人心魄的玉润之色。
这一切都在诉说着五个字。
“大功将告成!”
也许就在下一刻,他就会面对三人联手的猛烈夹攻!
所以他霍然转身!
以完全不设防的背部
坦然面对着后面虎视眈眈的上将金家全!
他难道不知道,后面的人举手投足间,就能置他于死地?他难道不知道,后面那个男人与他之间,有着恨不能食肉寝皮的刻骨血恨?
他难道疯了?
“他难道疯了!”
金家全不禁如是想。他的呼吸已急促,他的心跳在加速,甚至感受到了下腹部传来的一阵阵急迫的尿意。杀弟之仇,举手可报!他在心中默默地念诵着嫡亲弟弟的名字。右手的肌肉业已完全收缩,绷紧,他的心里在呼唤,期待着听到仇敌的脊椎骨那清脆悦耳的折断声音!
但是这一拳他终于没有发出去。
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发热的头脑发出了两个警告,强烈的警告!
石平转过去的方向,正是柳眉与崔明远祛毒的方向!
石平的右手,业已微微抬起!
那只右手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阴谋!
金家全准确地判断出,当自己的拳头落到石平背上的时候,他的右手也恰好能在同一时刻将其中的东西掷出。
我该
如何选择?
没精华了,汗……只能望着大量的优秀书评看而已。各位见谅!
第五十四章小强(上)
他已没有选择。
仇人随时都可以杀,而逝者却不能复生。
何况,金家全也看了出来,只要再过数分钟,也许就在下一秒,柳眉与崔明远便能大功告成!到那个时候,就是三打一的绝对优势局面!
所以,他选择了最无憾也是最稳妥的方式
迅速往援!
这个男子深深吸气,脸上顿时泛出一种不正常的酡红色来,就好似宿醉未去表现在脸上的那种深浓的酒意一般。但若是崔明远此时睁开眼睛,便会识得,这乃是运使崔氏一脉所独有的自伤内功心法的体现。
而这种心法的名字便为
光阴似箭!
与此同时,金家全的左手蜷曲成抓,竟在空气里发出轻微的“兹兹”声。每响一声,仿佛他的手便会白一些,亮一些,最后,之上竟然开始游移出一层不定的银光!
崔家独步天下,无坚不摧的绝技,伶仃抓!
他以一种快成缓慢的速度,流光掠影地溜到了石平的身前。而此时他的身后,仿佛还勾连出了一串残像!
这个时候,金家全才把自己的实力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他的双目,业已聚焦在了石平那缓缓张开,意图抛掷的的右手中无论里面有着什么东西,他都有着十足的信心控制住它!
然后,就是面前这个可恨的男人的末日。
已是傍晚,在这暮色里直铺出去的,是四下里遥阔得一目难尽的,似密密麻麻的鸽子笼般的平/贫房。因为生火作饭而纷乱四起得如同一条条灰白色带子的炊烟,却给观者以一种温馨的苍凉。一名帮中的主要人物立在陈半城家中的楼上,一面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优渥感觉巡视着这炊烟四起的景象,一边抱怨道:“唉,那个石大厨怎么还不回来,老子肚子里的馋虫要开始造反了。”
他却不知道,他口中的石大厨,正似一只雄孔雀一般,竖起了自己的尾羽,亮出了隐藏已久的底牌!
金家全如今的感觉是非常难以名状的,就似全力奔跑中踩下去的一脚蓦然踏空,心中忽然升起的强烈的失落与讶然一般。事实上无论石平的右手中将会出现什么,他都作好了心理上的准备。但是,他的眼睛告诉他
那只右手中赫然
什么都没有!
这种期待与现实所对比出的强烈反差,哪怕冷静机智如上将金家全,也不由得楞了一楞。
然后,他发觉了一件事。
面前的对手
变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新力未生,旧力已尽的时候
石平奇迹般地由一条久蛰地下的虫,演变/大变/蜕变成一头磅礴狂烈的龙,以那种几乎漫溢着的石破天惊的豪气,刹那间便涵盖住了整个全场!
金家全心中蓦然生出的念头就是
不好!我中计了!
然后忧虑,彷徨的心底,腾腾升起了一种水枯石现般的深明感悟。
原来这一切所有的做作,一切的伪装,都是为了铺路!
为了这只可怕的左手,
为了这样一只片刻前还平庸似尘的左手!
小强,
动了。
第五十四章小强(下)
如今,石平的全身都好似以这只左手为中心,向着面前的敌人发出了狂猛的攻袭。在此之前,金家全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竟然只凭借招式的精妙,便能将自己完全压制。但是
眼中石平的这只左手,赫然给人以一种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它持了一把黑沉沉毫不起眼的小刀,那小刀业已被舞成一团黑气,巡回缭绕在手的附近。在极高速的打斗中,金家全惊异地发现,那只手哪怕是在运刀方面,也是千变万化!它或以握笔之势拈刀,或用吸烟之法夹刀,或借惯性之力行刀,或凭掌心之便贴刀!最后他更看见,这只手以小指与无名指御刀,向着由下而上斜斜反手撩起,与此同时,空暇下来的大拇指与食指,还要不住弹出各种未知名的物体/暗器!
而石平的身体的其余部分,更是协调统一的配合着左手的攻势,有条不紊地编织,构筑着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一旦踏入,便绝无生机!
这样幻奇无边,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叫人如何来挡?
如何能挡!
金家全恍惚间生出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不是在和一个人作战,而是陷入了一个阵法进行着一场无望的战斗。一刹那间,他好似体会到了昔日在古书中看到了那种身落十面埋伏,心生四面楚歌的凄凉无力的感觉。
他此时觉得自己如一个登高巡山河的孤独君王,惨见血泪山河烽火四起狼烟八方。
而石平的攻势依然故我。
依然诡异得似一柄走尽偏锋的细剑,孤单如一匹行遍天下的伶仃瘦马,深冷类于一只闪烁着千年妖法的迷幻眼睛!
金家全的那一口真气,始终没有能够提上来。
他的耳朵中传来了一个崔明远暴怒的呼喝与柳眉尖愤而不失温婉的娇叱!但是这声音对他来说,却辽远得似在天涯海角。而将近在咫尺的感觉深明地镌刻在他的印象中的,是咽喉要害处平放的那把黑色小刀。他感受得到,那种在刀身内盘旋萦绕着的冷冷的狠!
狠得似情人间幽怨,甜蜜,爱煞的吻!
时间霎时定格在了这一刻。
好似暗夜的闪电,一刹那将墨夜中的一切耀亮。
石平的手干燥,平稳,一点也没有因激斗而紊乱的痕迹。他双眉微微皱起,毫无胜利后的喜悦,反而仿佛正被心中一个悬而难决的问题所困惑。他淡淡的看了看焦急万分却显然投鼠忌器的柳眉与崔明远,再低头看看刀下脸色苍白,闭目待死的与之有着杀弟之恨的金家全。忽然,这个看来忧心忡忡的青年男子转首斜望苍天!
暮色深浓,遥遥逼来的莫测的黑暗中,其中仿佛藏着无数狰狞猛恶的伏兽!四下里的人望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冷峻而英俊的脸,撕烂的衣物中显露出的线条清晰的肌肉与伤痕,不约而同的为他那逼近原始的野性,剽悍意味所感染。陈月看往石平的目光,也多了些迷茫似雾的意味。
而柳眉看着他的时候,恍惚间好象看到了一头桀骜的不羁蛮兽,践踏在她心灵里温柔的阡陌上!
这个时候,石平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温柔得好似千年前的才子,伤怀世间花凋花零一般。很难想象得到,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扣人心弦的意味,竟会如此协调而统一地具备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他又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
收
刀。
那把小小黑刀如同它的出现一般,瞬间就消失于人们的视线中。金家全难以置信地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生死大敌竟然会放过自己。而惟有喉结上传来的残留凉意提醒着他,这不是幻觉。
石平再一次背过身去,缓缓步向卡尔夫妇,他的声音在苍茫的夜色里似悠远的冷冷叹息一般。
“你记住,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怜悯你,你也无须感激于我!我只是不想”
“彻底断绝我们这个种族本就微薄的生存希望!”
声音渐远,他的身影业已渐渐没入了黑暗中,金家全的脸色阴晴不定,双拳时而捏紧,时而放松,但是最后终于还是长叹一声,颓然转身。崔明远奔了过来,急切的道:“师哥,为什么刚才你不出动你的直属部队,将他们拦下!我就不信,合你我三人之力,加上埋伏的一百二十名精锐部队,就擒不下他们!”
金家全默默望着尤在天边苦苦挣扎的那最后一抹光线,良久方才缓缓道:“像石平这种人,若没有拖身的万全之策,又怎肯让自己身陷险地?何况,他最后的话,绝非无的放矢!细细咀嚼,实有深意啊!”
第五十五章重围(全)
外围忽然传来了一阵纷杂,金家全皱眉沉声道:“什么事?。”
不一会,一名值勤军官模样的人领了一名年约三四岁的男童来到了他们的身前。那军官面色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却是男童鼓起勇气先开了口:“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金家……不对……金叔叔?”
金家全微微一怔,这里姓金的只有他一个,可是观这男童仿佛从未见过,自己怎会与之有什么瓜葛。心情纷乱繁杂下,顿时便想令人将之带开。那男童甚是乖觉,窥出苗头不对,忙大声道:“是一位衣服破破的叔叔叫我来的!他给了我一个面包,说我要是肯把这张纸拿给这里的一个叫做金家全的人,那么我就会再得到一条热狗。”
柳眉心中一凛,忙走了过去温柔抚摸着那男童的头道:“乖,你把那纸给阿姨看看好不好?”
男童忙忙摇头,左手将纸捏得紧紧地藏在身后,右手却老实不客气的伸了出来。
“热狗给我,我就把纸给你,”
于是他得到了五条热狗,心满意足地走了。三人借着微弱的灯光阅读着那张皱巴巴的黄纸上,石平那特有的狗爬一般的模糊字体,良久方才辨认出其中的意思:“君已中毒,两小时后发作,以卷柏三钱,黄菟丝子一两,淡仓术两分煎水涂洗,内服水牛角粉一钱,黄檗三钱,秋山叶半两。以上物品可至伦敦区人民大道周氏药铺可以买到,三日后即可痊愈,切勿自误,望君珍重!”
三人阅后面面相觑,金家全顿时觉得喉结上有阵阵恶寒传来。崔明远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而当事人背上的衣襟业已被冷汗打湿,情知今日自己已在鬼门关外转悠了两次。倘若起初稍微对石平露出不利之意,只怕两小时后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金家全此时痛定思痛,顿时于心有余悸之余隐隐有些不甘/不服,因为他发现石平用于击败自己的招式虽然千变万化,奇幻莫测,乍一看似难以捉摸,但缺少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刀中蓄积的劲道实在软弱无力,缺乏后继!
若是当时自己心无旁骛,沉着全力应战,凭不变应万变,以拙胜巧,借实化虚。那么打到最后,败的必然是石平!但是他复又想到,普一交手,石平便以右手为伏兵,分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