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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真是阴魂不散!”袁才良恨恨道。
秦虎有些不安:“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是不是知道发现我过来,要拿我问罪啊?”
“知道了又如何,贤侄你是白身,没有觐见的资格,他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先出去见见,你们在这儿呆着。”
而此时悄悄潜进来躲在书房外一颗大树上的秦羽白对秦王说:“我看见颜姑娘了……”
秦羽白此人一直都是影子一样的存在,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鲜少带有明显的情感波动,但这一次赵承钦却明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无语和——丢脸。
“在哪?”
“最后一扇窗正对的房梁。”
这一瞧,秦王差点笑出声。
颜彩她整个人壁虎一样得趴在了那一根木梁上,因为那个地方刚好有好几根交错的房梁,借着暗影正好将她整个人挡住了。她今早出门穿了身粉衣裳,然后也不知上哪儿找来一块大黑布,用布把自己裹在那根梁上。如果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颜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房里,神色严肃的可怕。
原本紧张感爆棚的秦王此时悠悠然在藏身的大树上翻了个身:“白担心这丫头了。”
“她好像在刻东西?”
赵承钦观察了一会,道:“应该是在记东西。”
果然,过了片刻,颜彩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盒什么东西,在那房梁上又擦又抹,然后又掏出纸仔细地盖在上面。而她的脸上是兴奋的神色。
“看样子得手了。嗯,我现在比较期待她怎么把自己弄下来。”
弄下来还是很简单的,颜彩抱着那根房梁后退地爬啊爬,爬到房梁最尾端,然后解下那块大黑布,绕成长条状,接着把自己和紧临的柱子绑在一起,双脚弯曲地踩在柱子上,整个身体往后仰,借助布条的力量“走”了下来。最后就是收拾好一些痕迹。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除了那不怎么好看的跟狗爬似的动作。
“通知爷打道回府吧。”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他拉着羽白吐槽道:“这姑娘是开挂了吗?”
赵承安接收到秦王的讯号,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又似是而非地找了袁才良几个茬,便甩手走人。出了别院,松溪和羽白都已经好整以暇地骑在了马上,看见他出来,俱都指了指队伍后头的马车。
想到让人但了一宿的心,还大老远跑到这荒郊野岭的,赵承安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生气跟别人不一样,越生气越不说话,只突突往外放冷箭,一直放到正中靶心为之,所以为了避免误伤,赵承钦早就躲得远远的。
赵承安猛地掀开车帘,不过颜彩可是个遇强则强的人,下意识就瞪眼过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还是颜彩先想起那晚的事,尴尬地避开了。
这么一来,赵承安的气也歇了。不过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不顾危险地跑来?”
提到自己的战果颜彩就兴奋了:“这个,你看!”
赵承安接过她手里又是黑乎乎又是红彤彤的两张纸,瞅了瞅,再瞅了瞅,募得瞳孔都放大了:“这……这是军力布防图?”
“嘿嘿。反面是虎符的拓片。我今儿在茶楼碰见秦虎,本来只是想偷听下他偷偷摸摸跑来的目的,结果让我知道了他带着虎符呢。我听他们说今晚在别院商讨事情我就先偷偷摸过来了,又让我看见了这张布防图。把这个记下来可累死我了。虽然不怎么像,但关键点应该都在了。”
赵承安听着她这离奇的一天,真是,真是……他无奈地摇头苦笑:“你还真是福将啊。”
被夸了就有点扭捏的颜彩摸摸鼻子,然后继续兴奋道:“我今天听秦虎的意思,秦广已然把握了整个江南的军力,而且军备的布防肯定和你们朝廷掌握的不一样,这张图应该会很有用。”
赵承安嘴角含笑:“是很有用。不过——”
颜彩疑惑眨眼。
“为了找你,动用了禁卫军,大家从上午找到晚上,饭都没吃。而且禁军调动是十分扰民的,你说你该当何罪?”
“哇咧咧!”颜彩哇哇大叫,“是高玄明把我扔下的,不能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主角智商在作者之上,所以大家就自嗨一下,哇瑟女主好厉害啊,作者好聪明啊
鞠躬
☆、借兵
“关我什么事?你下船有跟我说吗,我怎么会知道你下船了?”
“我跟秦大哥说过了的。肯定是你小心眼想整我。”
“我要是故意的咒我这辈子没儿子!秦羽白,你告诉她你跟没跟我说她下船了。”
秦羽白抱着剑:“……我没听见颜姑娘说她要下船……”
“什么?!”“看吧,冤枉我了,道歉!”
“行了!吵什么!”赵承安真想一手一个别人全扔出去!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这才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大老爷们怎么就吵得跟泼妇骂街一样。
明明误会解释清楚了,颜彩和高玄明还跟斗眼鸡似的。赵承安气得肺都疼了:“滚滚滚!再吵吵全给关后边柴房去!”
这两个人这才消停会。
“行了都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霍沛然出来打圆场了。
颜彩失踪了一天,顾青鸾也担心了一天,尤其是当她得知颜彩是为了给自己买东西才被落下之后,她是又感动又愧疚。
“别别别,多大点事啊。再说了是我自己要给你买的,关你什么事啊,你可千万别多想。”
顾青鸾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跟含着泪似的:“你真好。除了我爹娘我小姨姨父就属你对我最好了。”
颜彩:“……”
颜彩越了解顾青鸾越为她感到心疼。因为长得招人,她的父母几乎是把她锁在了家中,她也没什么朋友,平时就看看书绣绣花,走的近的也就远在临安的小姨一家。只因为一张脸她就被禁锢了,生活得如此孤僻。
“你小姨夫是做什么的?”
提起世上仅有的亲戚,顾青鸾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在临安一座私塾当先生。姨父他字写得很漂亮还被专门请去指点一个员外郎家的孩子。我还有两个弟弟,可淘气了。小姨很喜欢我,老说要把我和弟弟换一换。”
“是吗?我也有弟弟,小时候整天上蹿下跳,现在大了好多了……”
在私塾当先生……颜彩还是满心担忧,这地位不高啊,顾青鸾这长相真的不是福。
等到洗漱的时候,颜彩才发现自己有多脏。粉衣服已经变成黑衣服了,头发乱七八糟,脸侧都是灰,手指甲缝里红色胭脂黑色墨迹还有爬柱子时抠下的红漆简直能在里边画一幅画了。
颜彩一头栽进澡盆里,她可是个有洁癖的姑娘家啊。
洗完澡就神清气爽了,不过肚子也饿了。今儿跑了一天可真的是一口东西都没吃。颜彩随手披了件衣服,打算去厨房摸点东西。门一拉开,赵承安撑着伞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
晚间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将青石板浸润上了薄薄的水光。赵承安一直是如冷玉如青锋剑的气质,他撑着伞一抬头的瞬间如刀刃锋芒刺进心脏,血肉划破的些微痛感唤醒她麻木的情感。
“你怎么在这儿。”她不自然地摸摸头发,低声小意问道。
“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说完赵承安自顾自转身往外走去。
颜彩看着细碎的雨,急了,好歹给她撑个伞啊!这一犹豫,赵承安的身影已经在十步之外了。哎呀!颜彩一跺脚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裙摆冲进了他的伞下。
“出去吗?去哪里吃?我可以去厨房找点吃的。”
“嗯。”赵承安道。
嗯?嗯什么嗯!颜彩踩着水,在心里默默抱怨:有话能好好说不——
赵承安带着她从行宫西侧门出去。西侧门更接近文宁寺,文宁寺的周边向来摊贩林立,即便是雨夜也不见人少。
“我听人说这里有一家鸭血粉丝汤很出名。”
颜彩喜欢美食,这点喜欢很容易发现,而不知从何时起,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习惯让松溪去打听此地的美食。
地面有些湿滑,颜彩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避开地上的水坑上。她的手下意识地拽住了赵承安披风的一角。可偏偏她不好好走路,遇到水坑就跃过去,带得披风一扯一扯的。赵承安无奈地看着她,索性抓住她的小臂。
“安分点。”他故意凶巴巴道。
颜彩缩了下脖子,果然老实了不少。
于是赵承安就这样把人拎着走了。
赵承安带着颜彩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这家很出名的粉丝店。店面不大,但很干净,店主夫妇正围着炉子闲聊看见有客人来都很热情地过来招呼。
鸭汤鲜味十足,辅料分量十足,最关键的是粉丝煮得恰到好处。
“以前吃过吗?”
“没有。不过听我爷爷说起过,他那时候在金陵打仗,粮草没有了,有老百姓给他送来一份。”颜彩轻声道。
她的祖父是本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天下兵马大元帅,她的父亲更是以弱冠之龄便横扫这万里山河。赵家王朝半壁江山是她陆家给拾掇的。而皇上却要卸磨杀驴。有时候她并不是很明白,忠字底下这颗心到底要向谁。
小时候不懂事,总奇怪为何要受此不公,她陆家在军中一呼百应难道还怕那所谓帝皇?后来她懂了,马蹄踏过血染山河的人总不愿意再起战火。军人守护的是百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他们再次颠沛无依。
颜彩的眼中分明有泪,等她再抬头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赵承安喝了一口汤,满嘴只剩下怪味。他很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娘并不是春光里扑蝶赏花的贵女,她有故事有阅历肩头有担负。而他那晚草率的求亲根本是在侮辱她。他用情爱为聘,可之于她,情爱是那么卑微。
“你不喜欢吃吗?”颜彩指着他半天了还满当当的碗问道。
“哦,味道很好,只是我不太饿。”
“你带了多少银子?”
赵承安疑惑。
颜彩不好意思笑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一家卖圆子的,雪白的胖胖的,看起来很好吃……”
赵承安失笑:“够你吃的。”
他想错了,他应该用一桌子全国各地的美食来下聘!
太子爷还是很忙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不仅要巡查运河沿岸的良田还得视察灾民安置情况,顺便还要考察沿河的地质。他一忙,大家也都得跟着团团转。颜彩也忙得不得了,因为秦王把她拉去做参谋。
“根据我偷听来的消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广他们的本意是为了给太子一个下马威,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要了太子的命。但也绝不可能只是一袭即走。”
“也就是说袭击的目标依旧是太子。”
颜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秦广,我定然让太子爷没有办法继续接下来的行程,最好是躺着回京城。这样太子爷可就颜面尽失了。”
赵承钦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似的:“老子真想一刀砍死他们。”
“将军!冷静——”
颜彩:……
这群咆哮状的人真的是能以一当百的精兵?
还是回正事吧。颜彩指了指地图:“行舆的暂定路线是江都前往延陵,再到毗陵。延陵县背山面江,形势险峻,尤其以距离延陵约半日路程的这段官道为最。此地最易埋伏,也极容易出事。最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赵承钦的另一位副将却说道:“我反倒认为这段路太危险了秦广他们不会在此设伏。”
“的确。这段路左边是山林右边就是滚滚长河。因为一旦袭击,不可控因素太多,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伤亡。我想这不是他们的初衷。”毕竟他们只是想“给个教训”。
“有这个可能。但是据我所知秦广此人是个十足的赌徒。我怕他并不那么简单地只想给个下马威。如果他动了杀机呢,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他的手中的凶器。”
赵承钦道:“太子和我原本的意思是以他做饵,把埋伏的人一网打尽,更多的掌握江南这帮人无法无天的证据。但目前来看太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而且仪仗中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生命。所以现在我们不猜他们怎么、在哪里设伏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林放道:“水路比陆路更安全,且同样可以经过延陵、毗陵最后到达吴州。但还是延陵的问题。延陵一段的运河河道狭窄,水势湍急,而且两岸不是河滩而是山石陡崖,十分容易埋伏。”
事情到此陷入了两难。
赵承钦头疼万分,他想另辟思路,于是问颜彩:“你那天可还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仔细想想。”
“那天我光注意那幅布防图去了,而且他们一直在讨论粮草。后来太子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