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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累了。”
“那天去寺庙累着了?从那天起就有点不对劲。她脚好了吗?”
“好了。能蹦能跳的。”
“那就好。你们吃吧。爷发话了最迟后日上午启程,你们也先收拾收拾行李。”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高玄明虽然又蠢又幼稚但还是很体贴的。颜彩下意识将目光挪向内室,想起顾青鸾嘱托她的话。
“颜彩,你帮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这样对我俩都好。对不起我太懦弱了,这种事情都要拜托你。”
颜彩想当时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她的。她硬着头皮叫道:“玄明。”
“什么?”
颜彩躲闪着他的视线,踌躇再三才说道:“青鸾知道你喜欢她了。”
“真的?!”高玄明惊喜道,几乎是把自己摔到颜彩身边,“她什么反应……”话未说完,他的脸色就黯下去了,这几日顾青鸾的躲避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看着他失落的脸,颜彩心动价揪在了一起。老天爷啊,她为什么要干这事啊!
“我就这么不好吗?”高玄明低喃道,语气里全是伤心和苦涩。知道自己喜欢她,连见都不想见了。
颜彩的心跟被人攥紧了狠狠拧巴一般又酸又痛。她看向内室,也不知道里边的青鸾听见没有。
顾青鸾没有听见,她所有的心神全都被手里的一捧书信震碎了。她握拳狠狠捣住了嘴,才没有让呜咽声破口而出。
前任吴州知府苏明是接任因去年震惊朝野的水利贪污案而被杀头的知府沈安的,他上任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便再次因为贪污舞弊、勾结富商等罪名被贬斥儋州。儋州地处岭南,那里高温多瘴气,古往今来还没有官员从那里活着回来过。贬谪儋州同斩立决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苏明同顾青鸾之父顾启在年轻时就是知交好友。苏明上任之后就着手收集沈安被冤枉的证据,但他动作不够隐蔽,被袁才良察觉到。而他怕袁才良去找顾启的麻烦,忍痛将所有真正的证据留在住处,任由袁的人在他获罪后将其销毁。但同时他还是做了誊抄,偷偷送到了顾启处。
陈符为了霸占顾家家业抢夺顾青鸾,随口编造了罪名令顾启下狱,而不明真相的顾启以为事情曝光,打算在狱中自杀来保护罪证。所幸事情的真相和苏明顾启用生命保存下来的罪证被托付给了顾青鸾。
对于顾青鸾而言,父亲被捉走前匆匆塞给她的一匣子东西是她根本不想触碰之痛。她不看见它不打开它就可以偷偷幻想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今天她心神大乱,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她根本不会打开的。可就那么巧,在高玄明来之前,颜彩告诉她太子在查账。她看着手里这一本本的账单,上面记录银两数额及其巨大;还有一封封官员往来的书信的誊抄版。从前她可能根本看不懂,可跟着太子和颜彩,她已然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陈符是她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可真正害死她父亲的是那些还在鱼肉百姓的无耻官员。他们手里除了明火执仗害死的人命外,还有不知道多少无辜受牵连的人的命。
顾青鸾颤抖着将所有东西归整好,抹干了泪,拉开房门。厅堂里,颜彩和高玄明却不见了踪影,她环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便顾不得许多,脚步不停地冲出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顾青鸾对于高玄明只是有些好感,而高玄明喜欢顾青鸾比顾青鸾喜欢他要多,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死去活来的爱情
☆、食言
太子爷正在和方知之在谈事情,院落门口的侍卫并不认得顾青鸾,拦着不让她进。顾青鸾红着眼往旁边退了两步,抱着匣子一语不发地等着。
好在她没有等太久,松溪端着点心回来了。
“顾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顾青鸾一开口就滚下一串泪珠:“松溪……”
“别哭别哭。发生了什么事,颜姑娘呢?”
顾青鸾摇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说道:“颜彩不在。我是来找太子爷的,我有重要的东西想交给殿下。”
“这样啊,爷现在正忙着,估计没空见你。不过你先进来坐着吧。奴才去替你看着,若是太子爷得空了,就立刻给你通报一声。”
“谢谢松溪。”
松溪把顾青鸾安顿好,便去忙自己的了。
说来也巧,松溪进去的时候,赵承安刚刚谈完事,正和方知之在聊闲话。
“爷辛苦了,方大人也辛苦了,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多谢松溪公公。”
松溪对太子爷耳语道:“殿下,顾姑娘说有重要的东西想交给您。奴才看她神色不太对,您要去看看吗?”
赵承安同顾青鸾一直接触不多,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安静的个性,有点怕他。想必却是有重要的事否则也不会贸贸然来找他。赵承安点头表示知道,道:“孤这就过去。方大人,你在此稍等。”
顾青鸾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即使是坐着也神色焦灼。而且一张脸上泪迹斑斑,确实如松溪说的,神色不太对。
赵承安掀帘进去:“听说你找我?”
顾青鸾其实很怕太子爷,这会听见他的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她吐了几个字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好,索性猛地把怀里的匣子推到了赵承安面前。东西递了出去,她好像突然有了勇气:“这是苏明苏伯伯在任期间搜集到了账本、书信证据。他先交给了我父亲,我父亲被抓走前匆忙托付给了我。”
这下饶是赵承安也只剩下震惊。他接过匣子,还觉得世事发展怎么这么不真实。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绕了半天弯子,其实他一直想要的就在自己身边啊。
“我父亲说这个只是誊抄的,原件已经被销毁了。但总归是有用的。太子爷若是不信可以看我父亲留下的信件。他本不该死的,就是为了这一盒东西选择自杀。”顾青鸾说着说着就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她看着太子,缓缓跪了下去,“他何其无辜,可我无能,不能替他报仇。我也知道铲除袁才良他们的难处,所以我不奢望太多,只求殿下能记得。他日我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手里的这一个盒子突然重如千钧,这满满一盒子的证据沾了多少人的生命!
“起来吧。”赵承安伸手扶了她一把,“你今日说的话,孤全部记在心中。”
“多谢太子。”
“还有一事我可以提前告知你。苏明一案我已经命人上报朝廷,这个案子纯属冤案。苏大人会很快从儋州回来的。”
顾青鸾点头,眼泪跟珠子一样掉落:“苏伯伯是好人。若是可以请殿下帮我向他隐瞒我父亲死的真相。”
赵承安郑重点头,高玄明喜欢她,喜欢的值。他见过不少自负美貌的人,却没有一个有她这样的品行。他低头,牢牢握紧手中的匣子。
一切都将会被偿还。
顾青鸾红肿着眼离开的,等到入夜了又红着眼来找太子。
“还没回来?”太子爷也急了。
“我下午过来找殿下之前他们俩还在的,等我出来就不见了。我方才又找人问了门房,说根本没看见他们有出去过。”
松溪道:“会不会还在行宫里头?”
“可是我让小君还有几个宫女太监都找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
赵承安头痛死了,这两个人整天给他惹麻烦是想挨揍吗。“松溪,行宫一共几个门。”
“东南西北各四个,角门八个。”
“你让林放抽一支队伍出来。从各个门出去找。找着了就给我关起来饿个几天!”
“……是。”
见太子派人去找了,顾青鸾松了口气。天色已晚,她也不好留在这里,于是请辞打算先回去等消息。可是赵承安却突然叫住了她。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指给玄明做他侧室。”
顾青鸾微微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他。
“玄明比我认为的要更喜欢你。”
顾青鸾浅浅一笑,她的眼里温柔泛滥。她说:“我不愿意。”
赵承安并不意外这个答案,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那太子呢?”顾青鸾大胆问道,“您会让颜彩做您的侧妃吗?”
赵承安心头如同猛地被扎进一把利刀一样,随着呼吸,这把刀一下一下扎得更深。他捏紧拳头,生硬吐出两个字:“不会。”
顾青鸾有些宽慰又有些难过,太子爷待颜彩是用了心的,可惜有情人终是难成眷属。
林放带人还没走出大门,那边就有人来传话通知他收队,因为颜姑娘和高大夫找到了。
“找到了?!”
“是。”来同传的人一脸哭笑不得,“在酒窖发现了他俩。喝醉了睡着了,所以之前没听见宫女太监们在找他们。”
林放扶额:“得。我现在就希望太子爷真的把这俩货给打一顿。可真是能找事儿!”
而当赵承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别说打一顿,就是打十顿他也舍得!
下午高玄明“深”受情伤,颜彩一时头疼脑热就说陪他喝酒去。俩个人又嫌出去喝太远了就摸到了酒窖里。一开始颜彩还很理智,喝到最后也直接喝晕了。等她一觉睡醒,发现天也黑了,身边的高玄明还睡得跟猪一样。她没办法也只好自力更生把人扶了出来。
赵承安远远看着东倒西歪往回走的两个人,心里的怒火突突突爆表。喝酒、还喝成这样、还孤男寡女地跑去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来人!”赵承安包含怒火地吼道。
“太子爷!”顾青鸾一把按住他的手臂,祈求道,“有什么事等他们酒醒了再说吧。”
“噗通!”是那两个人跌倒的声音。可是底下人碍于太子的怒火没一个敢上去扶的。
颜彩喝得少一点,脑子还算清楚。她拽了两把高玄明没拽动,自己也累得不行,只好蹲坐下来歇会。她喘着粗气对高玄明道:“你要不在这先躺会,我去找人?”
回答她的是两声呼噜。
“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颜彩愕然回头,正是黑着脸的太子殿下。她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虚瞄了他一眼再一眼。
赵承安没好气道:“看什么?松溪,找个人把高玄明给搬回去,明儿醒了自己来请罪。”
这么生气,还要请罪啊!颜彩瑟缩了下,见赵承安烧着火的目光挪过来,赶紧摆正态度。
“你,跟我来。”
一旁观战的顾青鸾给她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幸灾乐祸得笑开了。
这都什么破事,在一段别人的感情里,为什么最后受伤的还有她啊。
赵承安在前面走得飞快,他需要这样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颜彩不得不拖着酸软的腿跟着他在这黑漆漆的花园里晃悠。她脑子是酒醒了,可身体还没醒啊,总有种下一秒两条腿就会打架的错觉。
走着走着,太子爷的火气也消散了许多,就在他打算心平气和平心静气问声细语地问她话时,后面传来的颜彩的呵欠声。
赵承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扫过去,颜彩的呵欠顿时卡在一半。
“为什么喝酒?”也懒得训她了,赵承安直接没好气问道。
“青鸾觉得两人不可能,间接拒绝了高玄明。我看他那么难受,就拉他去喝酒了。”
“你拉的他?”赵承安一脸“卧槽”。
颜彩乖乖认错:“今天是我们不好,喝得有点失分寸了。这不是看两个人这样有缘无分心里觉得遗憾嘛。”
都这样认错了,赵承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而且他真的不能见她,一见她之前所有的决定和信誓旦旦都土崩瓦解。
赵承安看她站都站不住了,便沉声道:“回去睡吧,记得喝碗醒酒汤。”
“哦。你不走吗?”
还操心他来了。赵承安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在他面前消失。
可是当颜彩才走出去两步,赵承安却又叫住了她。
“还记得我在破庙说的话吗?”赵承安终于狠下心了,他的声音飘渺的好像一吹即散的烟。
颜彩不安又疑惑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食言?是说不娶她了吗?颜彩急忙踏前一步,解释道:“是因为我说我有婚约吗?其实我没有……不对我有,哎呀!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解释给你听。你误会……”
赵承安眼里有亮光一闪而过,一直以来他都是主动的一个,如今可算是见到她着急的一面了,可这只会让他更遗憾。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颜彩追问道。
赵承安低声说道:“我舍不得。”
平地骤起风,猛地卷起颜彩的裙角和长发,她慌乱地压住。混乱的视界里,赵承安似乎将他所有的爱意和遗憾全都写在了脸上。然而他没有再靠近她了。
“我不能以侧妃之位来侮辱你。对不起。”我拉你入局,最后却无能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