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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此,赵承安本不欲在宴上谈公事,一谈公事谁能放松的起来,可偏偏就有人不长眼,话里话外都在含沙射影,好好说着话就能拐去想拐的地方。而其中,明里暗里暗示太子爷重重处罚何庭柯的最多。
“此事,小舅同孤已经谈过了。小舅初来乍到,不懂办事的规矩,并非私扣饷银。”
一旁的何庭柯一脸乖觉地配合着点头:我刚来不懂嘛,怎么能算是我的错呢?
“饷银之事何等重要,何少爷就是再不懂规矩也不该犯此大错!”
“李大人说的不错。何况在发现饷银被扣下之后,诸府都派人询问,何少爷仍旧扣着不放,这不是私吞是何意?”
“哎呀,这个诸位大人真是误会我了。我不慎拿到银两后也犯难啊,我不知道每个地方要派多少银子啊,总不能各位大人说多少我就给多少吧。所以我也是在等朝廷的公文。”
赵承安一脸赞赏:“小舅此事做得好,严谨公正。”
在场的临安官员一口老血快吐出来了。
有人阴测测地问道:“敢问太子爷,若是何少爷还是扣着不放怎么办?”
“放肆!”赵承安勃然大怒,他霍然起身,衣袂带得桌上的酒器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在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碎瓷声中,他阴冷道,“不放你们就自己想办法要。难不成孤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尽给你们解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底下官员立刻跪了一片:“臣等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今晚本是宴请诸位大人和本次随行的有功人士,既然诸位这么不给孤面子,那就请回去吧。明日巡河也不必来了!”赵承安讽刺之极地说道。
“臣等知错,请太子息怒。”
赵承安发怒本是有几分做戏的成分在,可这些个官员太咄咄逼人,逼得他不得不发火。混迹官场上的人不可能连脸色都不会看,而他们却一再无视他的脸色,这是在说明江南官员的胃口已经被喂大了,大到眼里已经不存在朝廷了。
这场宴会最终不欢而散。
太子爷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看他们今日的态度,明日巡河我估计太子爷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临安的河道都是王景王大人主持修建的,可惜未完工他便被调回朝中了。明日沛然你陪着王大人私下查访,避开他们安排的巡河路线。”
“是。”
“河工应该都会被撤走,承钦你想办法走访一下。小舅你明日和我一道。”
太子此举实属无奈。南方是前朝的势力范围,太祖打下江山后为了安抚南朝百姓一直是诸多优待,在治理上也很花了一番功夫,比如江南官员多采用江南人士。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蛀虫胆子越来越大。
此时松溪进来通报:“爷,定海将军派人来通传,说他们马上就到行宫了,若是太子爷没有休息他们想进来拜见。”
“可算到了,让他们进来。”
“是。”
秦广和秦虎此行他们只带了约莫十来个侍从,行动也尽量低调降低存在感,免得被太子殿下惦记着批一顿。
上次秦虎在江都被人莫名其妙迷晕了后,秦广就不准儿子随意外出了。因为在他看来,这种特殊时期出的任何事都不会是简单的意外。
秦家的马车即将到了正阳门,而此时在左前方先行拐过来一支队伍。
“看军备像是秦王的兵。儿子在江都的时候见过。”秦虎说道。
“秦王的人干什么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前边的队伍在宫门口停了下去,从队伍中间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个人不高,看着也就十四岁的模样。可是等她转过脸来,秦虎却如同见了鬼一样生生吓得退了一大步:“爹爹爹!那女人,那女人是陆郡主!”
秦广皱眉:“好好说话,惊慌失措像什么样子!”
“哎呀,爹啊!你看那女人,看见没?是陆云举的大女儿陆晚烧啊!”
“什么?!”秦广也惊道了,他猛地掀开车帘,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姑娘瞧,“你确定是陆郡主?你都六七年没见过她了不会认错吧。”
秦虎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记错,那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想当年被她欺负的有苦说不出,这个仇他可是记了这许多年了。
“她在这儿干什么?莫非和太子……”
“鬼知道,但是爹你相信我肯定没好事!”
秦广在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太子爷肯定会借机刁难他。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只是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尽管他一直面色冷淡。这下秦广又有点惴惴不安了,这让他很拿不定太子的心理。而且之前他提议在半路上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可是太子却突然抽调了袁才良的精兵当护卫让计划不得不更改,这使他十分不安,总觉得是提议被泄露了。还有今晚出现的陆郡主。这陆云举把女儿放到这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打算和皇室结亲,以后当他的国丈?
秦广看着赵承安波澜不惊的侧脸,决定试探一二:“启禀太子,臣方才在行宫门口见着一位姑娘,特别像陆郡主,不知是否是臣认错了?”
秦广突然转变话题,赵承安一时间也是愣了下:“什么陆郡主?”
秦广半低着头,眼睛从下往上偷偷打量赵承安的神色:“哦,臣以前曾在陆王爷家做过客,犬子也认识了陆郡主,今日见到一个姑娘长得同郡主一模一样,便想问问可是陆郡主来了?若是,臣可得给郡主请安啊。”他的语气十分的熟稔,像是个慈祥的长辈。
赵承安皱眉道:“陆郡主未曾来过。想必是哪个宫女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
秦广有些不甘心:“但是分明……”
秦虎却突然拉了拉他爹制止了他,然后对着太子赔笑道:“想来是草民认错了,毕竟也许多年未见了。请太子见谅。”
太子爷眸色暗沉,“不碍事。你们父子回去歇着吧,剩下几天孤会随时召见你们的。”
等匆匆告退出了宫殿后,秦广一巴掌拍在了儿子后脑勺上:“你刚才不是还说化成灰都认得吗,怎么转眼就说认错了?坑你爹呢?”
“不是啊爹,我是想到一件很恐怖的事。”
秦广瞪儿子,你要是讲得不恐怖我就把你打得很恐怖
秦虎颤着声音低低地耳语道:“爹,这陆郡主和六七年长的一、模、一、样。”
秦广虎目圆睁,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一模一样有屁个恐怖,谁跟自己以前长得不一样?你涮你老子呢!”
“不是啊爹。我,我讲不清楚!你想想妹妹,妹妹十三四岁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眼睛大了,鼻子挺了,脸颊瘦了点。”
“对啊,人长大了模样总会稍微有变化的。可这陆郡主五官可一点没变。就……就好像从六七年前直接蹦到现在来一样!真是活见鬼了。”
秦广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是说陆郡主这几年一点都没有长大。秦虎那时候和陆郡主一起玩过,对于她肯定比自己要熟,所以他相信儿子并不是自己在胡思乱想。陆郡主作为准太子妃,她的任何异动都必将意味着权利的更迭。他秦广可不想被淘汰了。“派人去闽南想办法安插人手进到陆王府。”
而行宫里,等着定海将军父子离去后的赵承安立刻叫来了松溪:“去查查秦广进来之前,还有谁回来了?”
松溪很快回来了:“守卫说是颜姑娘和高大夫他们。”
颜彩?为何又是她?
“爷,秦将军说什么颜姑娘和陆郡主长得一模一样。颜姑娘会不会是陆郡主的妹妹,陆家不是有两个女儿吗?”
陆家吗?赵承安的眼神有片刻的放空,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淡淡道:“少操心别人,去拿衣服来。”
“哦——”松溪不情愿道。他时不时去瞧自家的主子,心里那个急啊。
赵承安按捺着心里火烧火燎的焦躁,尽量如常地洗漱,更衣。可是当他躺在床上,周围陷入黑暗的时候,这种焦躁如同骤然长大的虫子,啃噬得他的心都痉挛了。
其实事已至此,颜彩到底是谁他反而不那么关心了。她是谁他都想要可都要不起。这场情爱里他害人害己,却泥足深陷不愿抽身。
在外间守夜的松溪等了许久都不见里间的动静,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要睡去。而就在此时,里边传来一阵响动。
“爷?”
内室的门吱呀拉开了,太子爷风一样得疾步走了出来。他抛下一句:“你睡你的,我出去走走。”
骗鬼呢,出去走走动静这么大!
☆、亲吻
颜彩一贯睡得晚,现在天气渐热,她就更睡不着了。她本来正趴在窗台上写信呢,眼角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瞧居然是赵承安。
从吴州到临安,这一路上竟一次都没有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这么晚突然过来是做什么。
“你手臂的伤好点了吗?”
“嗯。”
赵承安背着手,站在门前的小径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窗口颜彩。她应该是沐浴了,披着一头长发,身上是浅粉色的丝袍,脸蛋红彤彤的,像是春日里烂漫温柔的桃花。
“还不休息?”
“你开开门。”
“……稍等。”
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颜彩斟了一杯茶给他:“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赵承安接过茶盏,手指轻轻转着,声音无力:“过来见你罢了。”
颜彩一怔,低低说道:”我以为你那晚说完就再也不见我了。”
“我想,可是失败了。”赵承安自嘲一笑。
颜彩捏着衣角,一语不发,她心虚又痛苦。或许像之前那样见不到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临安这边事情完了就要启程回京,你去哪里?”
“回家吧。”颜彩骗他。按照她本来的计划,自然是跟着一起去京城的,但现在显然不合适了。她还是自己单独去京城算了。
“你是哪里人士,我让人送你回去。”以前错误地以为她是武安伯家的贵女,现在才发现他对她还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颜彩心虚地低头,无法回答他。
眼前或许会生气她还瞒着自己,但现在却不会。赵承安道:“今天小舅说你不是武安伯家的长女,我们这才知道以前一直弄错了。晚上秦广父子求见——”
颜彩猛然抬头,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秦虎是认识她的,他是知道了?
“秦广说你同陆郡主长得一模一样,你是陆家的人?”
颜彩死死绞着手指,内心激烈的挣扎使得她全身都在颤抖,然而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的沉默令却赵承安误解了,“不愿意告诉我吗?也是,知道又有——”
“是!”颜彩乍然打断了他。
赵承安蹙眉,不解。
颜彩直直望进他的眼眸里,一字一字砸进他的心间:“我是陆家的人。我是陆家嫡长女,就是那个与你有婚约的陆晚烧。”
赵承安突然发现自己理解不了她说的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颜彩狼狈地躲开了他的视线,热泪上涌;“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那天我就想和你说,但是……”这一刻愧疚让她只想躲得远远的,藏起来不见他。然而令她愕然的是赵承安却一个箭步逼了上来,颜彩下意识抬头看他。就那一眼,在那短短的一瞬里她看见他的眼睛里爆发着前所未有的狂喜和灼热。随即他一把捧住了颜彩的两颊,唇燃烧着印了下来。
他吻得那么凶狠和霸道,好像要把她吞下去一样。颜彩微微的闪躲都被他全部吞噬,他一手滑到了颜彩的腰上紧紧禁锢住她,他不容许俩人之间再有任何的距离。
颜彩从未想过,赵承安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紧紧揪着他的前襟,所有的推拒都被他逐渐缠紧的手臂排挤在外。颜彩勉力跟上他的呼吸,眼泪却忍不住顺腮而下。
冰冷的苦涩的而又甜蜜的。赵承安喘着粗气,稍作停顿:“怎么了。”
颜彩的额头抵着他的,她哭得很快湿了赵承安的手掌,她哽咽道:“对不起。”
话音刚落,赵承安又抵上了唇,他喃喃道:“我不在乎……”
“啪——”茶盏跌落一地。而这个声音完全没有被情浓的两人捕捉到。赵承安一手垫在颜彩的后背,随即整个人压了上来,把她钉在了桌上。
“你的手……”颜彩还算理智。
“好得很!”
左肩细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随即滚烫的唇印了上去。赵承安忆起那句斩钉截铁的是,就禁不住心神激荡。幼白的肌肤就在眼下唇边,他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颜彩呼痛:“你干什么?”然后顺手掐了他一把。
赵承安含糊道:“我的,这是我的……”
这一打断,理智如海水倒灌般回笼。他呼吸渐渐绵长,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