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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没有传出去。
“你把这个给再抄一份给我也送来。我再看看。至于这个人,再审,审到他能记起来了王府之后说的每个字为止!”
川铭心中一肃:“是!”
刑房阴冷,陆晚烧身体有些受不住了:“我让青枝带了酒,这里冷你们都驱驱寒。别喝过了,不然世子爷要扒了你们的皮,我可拦不住。”
川铭笑眯眯道:“小人都省的。谢谢郡主娘娘!”
一出来,明晃晃的太阳照得陆晚烧眼前一阵黑。
“郡主?”青枝忙扶住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晚烧脸色发白,“没事。暖暖就好了。走吧,娘该等急了。”
今日陆王妃带着林姨娘和陆朝云去取首饰,陆王妃想拉着自己女儿一起,不过她知道如果当面叫上陆晚烧肯定会被拒绝,所以她出门之后再在让人通知女儿。这让陆晚烧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给陆朝云定的首饰是闽南最出名的一家珠宝阁。陆晚烧到的时候,陆王妃毫不留情地挤兑女儿。
“我们家郡主娘娘可算来了。”
陆晚烧同林姨娘见完礼,抱着陆王妃的胳膊讨饶:“我这不是来了嘛。您就别念我了。”
陆王妃没好气地甩掉女儿的胳膊:“边儿去。手伸过来。”
“做什么?”
王妃没好气道:“这个镯子试一试。”镯子套上去后,陆王妃上下打量下,然后利索地扔掉陆晚烧的胳膊对掌柜道:“这个要了,你记上。行了,你和朝云去对面茶楼歇着吧。我和林姨娘好了去叫你们。”
陆晚烧本来想说谁要去,但又害怕陆王妃等会没完没了地拉她试簪子,还是无奈妥协了。
陆朝云的眼底泛着青,脸色也不太好看。陆晚烧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马上就要及笄了,还不好好养着。那天你要这种样子出现,你后半生算是给人做免费谈资了。”
陆朝云咬唇强忍着泪:“他死了没有?”
“没有。留着还有用。”
“那好,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要亲眼看他死!”
陆晚烧闻言,难得没再刺激她:“以后看人眼睛放大点。人一生哪能不遇上两三个人渣。”
陆朝云一擦眼睛,整个人恢复了斗志:“那祝你别遇到。”
两个人从小斗惯了,也学不来别的姐妹抱头痛哭温情安慰,这种方式是最适合她们陪伴彼此的方式。
陆晚烧点了壶红茶要了盘点心,靠着窗慢慢消磨时间。陆朝云则叫了泡茶的侍女,上了一整套工具,体会品茶之道。两个人各占了房间一角,互不干扰。
此时门外隐约传来小二的引客声和女子娇俏的谈笑声。然后陆晚烧听见自己包间隔壁的房间房门被打开了。房间隔音并不好,女子的说话声清晰可闻。
陆晚烧皱眉,但想着一会就走了,索性也懒得挪地方了。
隔壁房间约莫有三个人,一开始还只是脆声讨论着衣服首饰,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跑到了陆晚烧身上。
“我听说陆郡主回来了?”
“几时回来的?她不是去家庙了吗?”
陆晚烧离开闽南,陆家对外宣称的是她去家庙祈福。
“不知道,回来有两天了吧。”
“她回不回来与我们有何相干的,反正人家郡主高高在上的也不和我们顽到一处。”
“我听我爹说,陆王爷老带着陆郡主出去军营。陆家也真是怪。”
“这有什么呀,我看最怪的是陆郡主自己吧。都年过二十了,人家还不来娶她。不过你看她那样,就算嫁过去,太子爷也没兴趣吧!”
“她也真奇怪,跟没长大似的。我娘说,男人总喜欢婀娜些的女子。”
接着就是一阵清脆的嘲笑。
这种莫名其妙的酸话,陆晚烧从少女时代开始就听了不知几何了,听得她一点情绪波动都不会有。然而陆朝云却猛地一脚踹开身前的茶座,浑身裹着怒气就冲出去了。
陆晚烧目瞪口呆,好家伙!她这个样子才像陆家的女儿嘛。她急忙追出门,临走前摸出一颗碎银子给吓得脸还是白的侍女:“姑娘对不住了啊!”
陆朝云又是一脚踢开了房门,巨大的响声吓得里头的娇小姐齐声尖叫。其中一位看清是陆朝云后,尖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陆朝云冷冷扫了三人一眼,对其中一位道:“看来你娘是把你当窑子的小姐啊,不然怎么跟你说这种龌龊的话!”
被点名的王小姐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她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朝云毫不留情地继续道:“好话从不说第二遍。还有你们,也是大家闺秀了,说出话比市井泼妇还难听,真怀疑你们家的教养全被吃了!”
“陆朝云!”王小姐气得肺都快炸了,“你算什么东西在这儿指着我们骂!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陆王府拿你当宝真把自己当宝了!”
跟陆晚烧从小吵架,这点攻击简直不够瞧的。陆朝云越战越勇,牙尖嘴利地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对,我就是宝!不像你们把自己当成男人的附属品。自己看不起自己还想拉着别人也堕落!我姐现在没有嫁是碍着你什么事了?等她出嫁那天十里红妆举城轰动,太子妃仪仗看不嫉妒死你这个落魄货!”
“还真当陆王府是从前的陆王府呢!”另一个翠衫女子比起王小姐要冷静的多,她长得瘦削,眉尾尖尖凤眼狭长。她不屑道:“皇上看你们陆家正不高兴着呢,还这么嚣张,哪天被褫夺了王位,那可真是得痛打落水狗了!”
“皇上再怎么看陆家不顺眼最起码我陆家王位今天还在这儿——”陆晚烧在门外看戏看够了,此时背着手揣着冷飕飕的笑容走了进来,“至于你们,我保证你们父亲的官位今天晚上就保不住了!”
这三位小姐脸唰地白了。方才吵得尽兴了现在清醒过来终于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背后笑话的又是谁!
“怂货!”陆朝云看着吓瘫了的三个人,讽刺道。
陆晚烧火上添油温声细语地笑道:“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家当吧。今晚我可就叫士兵去赶人了。”
陆朝云一个庶女享受着嫡女的待遇和地位;陆晚烧高傲强势,极不好相处。这两个姐妹从进入交际圈那天起就没少明里暗里得罪人。但谁都知道陆家姐妹虽然看彼此不顺眼的很,但谁要敢说一句对方不好,绝对能让你没好日子过。
随着年龄渐长,周围的人也都会看脸色了,姐妹俩也没以前那么尖锐了,这种维护自然就慢慢减少。说来这样的场景已经许久未出现过了。
吵完架,陆朝云整个人都舒坦了,这几日的阴翳不翼而飞,出了茶楼,她觉得天都亮了蓝了许多。
“喂!”陆晚烧突然叫住她。
“干嘛!”
“你的赞者找齐了吗?”
陆朝云这两天都在伤心她瞎了眼的爱情,根本没心情关心这些,听见陆晚烧问,支吾道:“应该……没有吧……”
“应该?你脑子又被门夹了吗?这么重要的事你用应该?而且人都没齐你就不知道急吗?”
“我关你什么事?你至于吗?”
“我是怕你及笄礼出了差错丢我陆王府的脸!”
“你管你自己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颜彩
陆朝云的及笄礼十分盛大。陆王妃几乎把全闽地的贵人都请来了,毕竟她也到说亲的年龄了。
“很紧张?”陆晚烧理了理自己的衣裙,闲闲地道。
陆朝云梳着双环髻,看起来秀美的很,她也难得不逞强,捏着衣角,惴惴不安。
“没事的,千万别紧张。”陆晚烧“慈眉善目地”安慰她。陆朝云惊讶又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因为陆晚烧居然没落井下石。果然她下句话就是:“因为一紧张你就会丢脸,然后被人耻笑一辈子。”
陆朝云简直想撕了她的嘴。当年陆晚烧及笄的时候,她才十岁,什么破坏都做不了。而她那天光傻乎乎地羡慕长姐去了,可真的一点坏心眼都没动。
“要丢脸你自己去,我才不会丢脸呢!”陆朝云小声恶狠狠道。
而此时丫鬟撩开帷幄,轻声说:“启禀郡主,快开始了,您可以准备了。”
“知道了。”
陆晚烧掸掸衣袂上不存在的灰,头一仰如同骄傲的凤凰拖着华丽的尾羽一般走了出去。
今日的笄礼,陆王妃给陆朝云请的正宾是闽北当地一个家族的老太太,出了名的多福多寿。这位老太太一直颐养天年,甚少出现在大众面前。陆王妃能请得动她并且还是请她为自家庶女做正宾,着实令人嫉妒。
少顷,乐声起。陆朝云在执事陪同下慢慢走了出来。初长成的少女宛若春日的栀子花,洁白无瑕,芬芳扑鼻。陆氏夫妇身后,林姨娘眼眶湿润了。
正宾净手,缓缓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三加之后,陆朝云换上了广袖礼服。
陆晚烧静静地看着面前面庞微红有着些许激动的少女,心思却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的她似乎对笄礼并不期待,因为她之后的人生已经被写好了,成年与否又有何区别。她不像朝云,朝云的未来充满着希望和无限可能。可是,如今她也有希望的是不是?她爱上了赵承安,她的宫廷生活不会那么难捱了是不是?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很多时候她对待陆朝云并不公平。她那样子的苛责陆朝云,不过是在发泄着自己不能摆脱枷锁的愤怒情绪罢了。
陆朝云的笄礼结束,陆晚烧也准备再次北上京城。
年初的时候她孤身出闽南,那时候她一是想以己之力联络父亲昔日旧部;二则是试探太子爷的态度,寻求合作。而现在她北上是想在成婚前与太子谈清楚这场婚姻里陆家需要获得的利益。她让元嘉再等等,那么她必须拿出让元嘉让陆家让寄希望于陆家的老臣能等下去的理由——这与感情无关,却恰恰因为牵扯了感情所以必须分清楚。
不过年初那会,因为陆晚烧的执意老太君气得差点把陆王爷给拆了;所以这次陆晚烧决定偷偷溜,而同时需要偷偷溜的还有她爹和她弟,这两人怕老太君的火撒到自己身上。
城门分岔路口,陆王爷看着一身男装的女儿,捏捏她的肩,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爹放心吧,我机灵着呢!您也要小心。海上风浪大,您的膝盖也多加注意。二弟,你多照顾爹一点。”
“好。”
陆云举再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迅速调转骏马,疾驰而去。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舍不得放女儿走。这些年他不能离开闽南,包括陆元嘉,这使得这些本该是他们做的事情让她一个女儿家在四处奔波。
直到父亲的身影小到看不见了,陆晚烧才收回视线,对身边青枝道:“走吧。”
天还未亮,陆晚烧骑着马一头扎进了被薄雾笼罩的昏暗的前路。
千里之外,京城。
高玄明在太医院心不在焉地看着书,耳朵却支愣地老高。高玄明他爹出完诊回来照旧往儿子这顺眼一瞥,看见他这副样子,随手捡起一只脉枕及丢了过去。
“爹!”
“再这样混日子你就给我滚出去!”
高玄明立刻喜上眉梢:“好嘞!这就滚!”
高老爹气血上涌,眼前一黑。等他再哆哆嗦嗦睁开眼,眼前哪有儿子的身影。
“逆子!”
高玄明拎着他的医药箱就往宫外窜,刚好遇见在交班的林放。
“林放林放!”他上蹿下跳地打招呼。
林放骑着马过来:“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你不当值吗?”
高玄明道:“我爹把我赶出来。咱们去沛然的探花府吧。”
“去那儿做什么?”
“见见真正的颜彩、沛然的未婚妻长什么样子啊!你不感兴趣吗?”
林放一愣,然后回头吼道:“胖子,把你的马借哥使使!玄明,骑上!”
霍沛然实现了之前的愿望,真的把父母接来了京城。今日一早他就去城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双亲以及——未来岳父母和未婚妻。岳父母一家纯粹是来旅游观光。
霍沛然从殿试过后就没有回过家,连年都是自己在京城过的。许久未见父母,心里激动的不行。不过更多的还有忐忑。
他定亲的时候,颜彩只有八岁,之后他一直在外求学鲜少回家,即便回去了又哪能随便见着人家姑娘。而这次假颜彩的出现让他对自己的未婚妻多了几分担心,万一不是他喜欢的怎么办,万一相处的不好怎么办?
焦灼等待了许久之后,眼前突然出现熟悉的面容。那个从马车里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