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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烧抱住她:“怎么会呢,你还有我们啊。而且你看高玄明、林放还有秦王、太子爷,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你在京城了还怕被人欺负吗?”
顾青鸾噗嗤一笑:“是啊,我居然认识这么多权贵。而且你们竟然还都是好人。”
高玄明也笑:“好了,那本少爷就命令你忘掉那些糟心事。你和郡主就住在我这里好了。不收你房租!”
陆晚烧打了水,让顾青鸾洗漱了一番,又说了不少安心的话才让她放松地睡去。她退出顾青鸾房间,看见高玄明果然还等在外边。
“这事你看怎么办?”
“正如你所说,有我们在,她在京城肯定不用担惊受怕了。”
“你们能保护她,但不能养着她吧,这传出去还以为是你们这些公子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给她打听下,看看能不能找个活。”
“长公主正在为她的二女儿找女先生,我看顾姑娘学识不错,可以一试。”赵承安的声音突然从月亮门后传来。
陆晚烧惊喜回头:“太子?你怎么来了?”
赵承安带着松溪一起来的,松溪看见陆晚烧亦是十分高兴:“奴才参加郡主。”
陆晚烧立刻苦着脸拦住他:“别别别,你还是跟原先一样就行了!”
松溪为难地向赵承安求助,却听赵承安道:“你听她的便是了。我过来看看你安置地怎么样了。却听下人说,顾姑娘来了。”
陆晚烧叹气:“嗯,从临安逃来的。当初我和高玄明那么大张旗鼓地送她回去,没成想人心之贪婪……”
赵承安揽过她的肩,微微施力把她往外带:“荣华富贵远比你想的诱人。你应该早有认识。”
“或许是青鸾一直告诉我告诉自己,她小姨对她有多好,所以当真的被背叛的时候,格外难以接受吧。”陆晚烧幽幽感叹,感叹完了这才发现太子一直把她往外带,“这是去哪儿?”
“带你去吃饭。”
“那他们呢,高玄明和松溪呢?”
“不会饿死的。来,上去。”
等上了车,赵承安拿出一件大大的披风给她穿上,帽子一兜,连脸都看不见了。
“京里眼线多,如果让父皇察觉到你在这儿,多有麻烦。先委屈你了。”
披风很大,陆晚烧觉得能藏两个自己进去。帽子边上镶了一圈细细软软的毛,她吹得自得其乐。赵承安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陆晚烧眼珠子一转突然起了坏心眼儿,她伸出食指冲赵承安勾了勾,笑得媚而妖。赵承安伸手包住她的手指,低沉问道:“做什么?”
陆晚烧屈指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下,得意地看着他眸色渐深。赵承安调整了下呼吸,轻斥:“别闹!”陆晚烧却手腕一转,扣住了赵承安的手掌,然后用力一拉借力扑到了他的怀中。
兜帽落下,把赵承安的脸也罩了进去。而属于陆晚烧的暗香瞬间团团包围了他所有的观感,发丝挠得他心头发痒,赵承安双手合握住她的腰身,狠狠往自己身上一贴。
陆晚烧的闷哼声都被堵了回去。黑暗的帽子里,赵承安肆意妄为。
马车堪堪停稳,陆晚烧率先跳了下来,然后单手捂住披风,自顾自得往前冲。赵承安嘴角含笑地紧随其后,然后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提醒道:“走错了!”
陆晚烧背影一僵,整个人快抓狂了。不过,她抬头看向面前大敞的房门,顿时怒了,走错你个头啊!
赵承安牵过她的手,歉意地紧了紧,终于决定不逗她了,再逗,估计人都要跑了。
赵承安带她来的这家云越酒家占地面积极大,店主将他的宅子划成一个一个的院落,马车是直接驶进院子里。这样做私密性极好。当然他们家的菜也是一绝,涵盖南北,风味独特。
“如何?”
“正宗。”
赵承安皱眉:“你不喜欢?”
陆晚烧意外地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往吃东西可不是这么淡定的反应。”
陆晚烧放下筷子,有些郁结道:“心里存着事罢了。”
“和我有关?”
陆晚烧笑话他:“这么确定?万一自作多情了怎么办?”
“你想和我提陆家的事,对吗?”
陆晚烧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她明白接下来的对话不能牵扯到感情,他们俩要代表各自的阵营去谋求利益最大化。
“你自己应该也明白,对于任何一个帝王来说,你们陆家都是心头大患。”
“那你呢,你会拿陆家怎么办?”
赵承安说:“我的态度一直很很明确,我不会因为和你的感情而任由你陆家壮大。但我也不会如同父皇一样要赶尽杀绝。陆王爷我知道他忠心耿耿,所以有他驻守闽南我很放心。”
赵承安这话的意思也透露了他对陆家的处理,陆家想恢复昔日辉煌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再让陆王爷掌握天下兵马,陆王爷只能是闽南兵马的指挥者,但他依旧是本朝唯一的一个异性王。
“昔日功臣该用就启用,该淘汰我也绝不会拉一把。父皇是对不起一起打下江山流血流汗的老臣,但这不是我以后重用他们的筹码。”
赵承安的想法理智的可怕,他如今地位不稳,但却那样明明白白表示自己绝不会为了收买人心就胡乱承诺。他这样的骄傲。
陆晚烧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陆家陆云举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他戎马半生,老了就守着一片海没有什么不好的。而至于元嘉,她已经给了能给的可能了,如果他仍然要建功立业,她并不反对。
赵承安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突然泛上浅浅的笑意:“不过你我的孩子必定是这王朝的继承人,这点毋庸置疑。”
“什么?”陆晚烧的脑子如同被人锤了一拳,眼前一片刺亮的白光。她下意识地喃喃反问。
“孩子,我们的。”赵承安重复了一遍,声音温柔。
眼前渐渐恢复正常,陆晚烧小心翼翼地吸进了一口气,心口撕裂般的疼。
他毕竟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她的命是拿生育换来的。一个不能生育后代的准太子妃对于皇上来说如同死人而已,所以他才会在那么歇斯底里的暗杀之后这样轻飘飘地放过了她。她从前也并不在乎,可为什么要投入到这场感情里?
陆晚烧的神色太不对了,赵承安担忧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陆晚烧抬头猛然展开了灿烂的笑颜,笑得眼都成了弯月,“你最近好像挺清闲的。”
“不闲,只不过经常去刑部,就能顺便来看看你。”
“刑部?临安的案子吗?”
赵承安提起这个就心口郁闷的慌:“对。没什么进展。”抓进京的人一家老小可还在江南袁才良手里握着,从他们身上能审出什么东西!
“慢慢来吧,江南那么多漏洞,你还怕抓不住七寸吗?”
“借你吉言。再过几个月就是秋狩,你若是想去我想办法把你带去玩玩。”
“秋狩?那时候我不一定还在京城。”
赵承安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听到她的话,思索了下才说:“对,那个时候,你应该在备嫁了吧。”
备嫁啊——陆晚烧抿唇笑得如同偷着蜜的浣熊一样。
“母后从小就开始给我攒聘礼,到时候都给你。”赵承安逗她。
“那国库呢?”陆晚烧的魔爪已经开始觊觎别的东西了。
赵承安拍拍她的脑袋:“会是你的。”
陆晚烧正色道:“那前提是你真的登基为帝。如果你被人干下来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我相信有了太子妃这个贤内助,我必是如虎添翼。”
“这话我爱听——”
吃完饭天刚刚擦黑。不过赵承安需要赶回宫里。临走的时候他特意叫人打包了几盒糕点。
“今天饭吃得早,怕你晚上饿。若是去同顾姑娘聊天,也有个零嘴。”
“好。”
两个人上了马车,沿着原路出了酒家。不同于他们刚来的时候,这会才是用餐的高峰期。酒家门口,数量不少的马车造成了小小的拥堵,不过随即一辆接一辆很快速地被侍从引进了酒楼深处。
而这些马车里有五皇子的车架。
天气闷热,五皇子烦躁地掀开了帘子,此时恰好一阵风吹来,他眯着眼享受难得的清凉。在他对面不远处一辆外观普通的小马车慢慢地往外走。风也掀起了它的车帘,露出小小的一道缝。而五皇子不经意的一眼就令他脸色大变。
“德成,德成!”
他的贴身太监一脸紧张地钻进来:“爷?”
“去查!去查查太子爷最近的行踪!不要叫人发觉了。”他压着嗓子,低声命令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房
京城北郊武安伯别院外。
离别院大约一炷香脚程的地方,陆晚烧带着帷帽静静地等着,身下枣红马刨着蹄子。
一阵哒哒的马蹄由远及近,陆晚烧调转马头。
“如何了?”她问青枝。
青枝道:“回郡主,门房说武安伯今日一早带着二小姐去山上的水潭子钓鱼去了。”
“可有问怎么走?”
“说是沿着这条山道然后在那个路岔口左拐,接着一直走到约莫半山腰的地方就能看见了。”
陆晚烧抬头看去,这个季节山道两旁,林木郁郁葱葱,枝桠低垂横生。她翻身下马:“得,走上去吧。”
天气已经热了,偏偏今日没有风。等陆晚烧费了老劲儿爬到半山腰时,她气得真想扭头回去。
武安伯李老爷子正坐在视野开阔的水潭边悠哉钓鱼,他的孙女在一旁给他打扇粘着他撒娇,身后三两仆人在烤鱼。而反观陆晚烧,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衣袖还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口子。
气势呢,她这还未出师气势先淡然无存,待会怎么和武安伯谈?
武安伯一提竿,又提溜上一尾大鱼。他淡淡开口:“真是难得,今日居然有客人来。”
算了!输人不输阵。陆晚烧拍了拍衣裙,朗声道:“晚辈拜见武安伯。”
武安伯回身,即便隔了数十步之远,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眸仍让陆晚烧瞬间绷紧了神经。“现在的女娃娃真没礼貌,拜见长辈连自报家门都不会了。”
陆晚烧笑笑,上前走了两步。然而立刻有李家下人上前欲拦住她。
“让她过来。”
武安伯锐利的双眼一寸寸刮着陆晚烧的脸庞,那眉眼越看越熟悉。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他虎目圆睁,神色震惊。
“二丫头,你带着人往那边走走,我和这位姑娘有话说。”
李二姑娘来回看两人几眼,最终不安地带着人走远了些。
“陆老大的孙女?你是陆郡主还是那个庶女?”
陆晚烧在李二姑娘的座椅上坐下来,浅笑道:“晚辈名叫陆晚烧,是陆家嫡长女。”
晚烧……原来当年的婴儿长成如今这样了。
陆晚烧出生在盛夏的傍晚,那一天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幕。自那以后武安伯再也没见过那样烈火一样的灼色。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父亲同我提过,祖父也经常提你们当年的事。”
武安伯此人经历算是传奇。那时候天下大乱,各地混战,先帝率领部下南征北战。在一次经过一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子时,发现了幸存的武安伯。先帝见他天资聪颖,身手灵活便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导。武安伯从十来岁起就负责先帝的安全以及暗杀。如果说陆家是先帝手中横扫江山的刀的话,那么武安伯就是他手里的刺,夺人性命于无形。当年多少枭雄死在了他的手下。
先帝去世后,武安伯是第一个退出朝堂的。武安伯此人如果不能收服,那么他就是敌人。所以武安伯即便隐退只能隐退在京城,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生活。
武安伯道:“你也当真大胆,难道你不知道被皇上发觉你进京之后的后果吗?”
“我知道。”皇上登基后立即把陆家一家赶去了闽南,甚至发布圣旨不准陆家出闽南一步。陆晚烧私自出来,这是公然挑衅。陆晚烧说:“我有非出来不可的理由。”
武安伯在鱼钩上重新挂上鱼饵,鱼竿轻轻一甩,如镜的水面“啵”的微响又归于平静。他靠在椅子上,放松身体:“这个理由里包括我吗?”
“是。”陆晚烧的声音很低,“您是怎么联系上我弟弟的?”
平静的空气立刻变得杀机四起,武安伯原本放松的手慢慢青筋暴起。无形的刀光剑影让陆晚烧汗毛陡立,她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冒然来找他,毕竟这是当年令无数人夜不能寐的暗杀者。
“你这么问我的意思是,陆世子背叛了我。是吗。”
陆晚烧舔唇,努力压下如雷心跳:“我不知道您对背叛的定义是什么。我想我弟弟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承诺过您什么吧。他现在只不过收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