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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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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全拜高玄明所赐!这货解决个人手脚还不利索,坑队友倒是不含糊!
  屋外大雨屋内小雨,这破地方除了座神像什么都没有,他又没办法扔下颜彩一人先去找救援。现在只能希望秦王的人会比追捕的人早寻到他们——局面如此被动实在是令人不安。
  颜彩的状况很严重。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这破庙看起来早年香火应该也盛,说不定留下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一找还真的找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寺庙的正中供奉着不知什么神仙,约莫是河神吧,手里拿着一把大戟,脚下踏着腰粗的狂蟒和翻滚的波涛。神像底座是方形的,因为年久失修周围掉满了砖石的碎屑。
  赵承安脚下一顿——寺庙地面到处是秸秆,而底座有一个角落的秸秆明显比其他地方少,并且地上有淡淡的弧形刮痕。他伸手仔细摸索底座的边缝,果然让他找到了玄机。
  笨重的砖石门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浑浊的空气立刻涌了出来。里面的空间不大,藏两个人还是可以。更妙的是由于年代久远了,底座砖墙露出一些微小的细缝,正好让躲在里边的人可以观察到外边的场景。
  更关键的是,里边挡风啊。赵承安把颜彩小心翼翼得挪进了洞里,再把他们留下的痕迹都清扫了一遍之后,自己也快累瘫了。为了不让颜彩触碰到伤口,他将人半抱在自己的怀里。而颜彩也不知是沉睡了还是陷入昏迷,此时安静地格外揪心。
  “不是说让给你记功勋吗?你可得活着才有机会……”
  黑暗里,赵承安的声音低地有如天幕下坠,压得人心头惶惶。
  第二日,颜彩是被烧醒的。她觉得自己被置在沙漠里一般,炙热的沙子跟吸血虫一般抽取着身体里的水分。睁开眼睛,连眼里都烧着火。
  颜彩一动,赵承安就迅速清醒了:“醒了?怎么样?”怀里就跟抱着火炉一样,而轻轻环着她身体的手也已经感受到了血液的濡湿。
  “水……”
  水?别的都难弄,唯独这个简单!大雨砸向大地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老天爷这是要把攒了一冬的雨水通通倾斜光吗?
  “你躺着别乱动。”赵承安把颜彩轻轻托放到地上,而在他正欲推门出去时一阵微弱的脚踏泥水的声音传来了。
  “有人来了。”他迅速回身,压在颜彩耳边悄声道。
  颜彩尽管发着高烧,眼神却是清明,她和赵承安视线一对,二人默契地往更黑暗的角落藏去。
  嘴巴太干了,颜彩舔唇,干裂的嘴唇刮得舌头一阵刺痛。她喘着粗气费力道:“待会儿若是被发现了,太子不必管我。”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然而赵承安心中却无故堵得慌。
  昔日为了应付皇帝的猜忌,他韬光养晦,诸般退让。然而他早就该明白,他的退让换来的并非是父亲的宽心,而是他的兄弟们的步步紧逼。他的退让甚至纵容得他们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截杀他!他是中宫嫡子,他的地位承运天命,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没有资格随随便便动他。今日他若抛弃了什么,他日定当分毫夺回!
  寂静片刻后,寺庙内踏进了整齐轻声的脚步。
  赵承安心下一沉,而此时他感觉到身上的颜彩轻轻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得扣在怀里。
  颜彩:“……”
  无法,她只好伸出手指,在他身上写道:“我头上有防身的簪子。”
  原来她是想拿这个——赵承安小心翼翼得抬手,在她发髻上摸索了起来。
  因为落水,颜彩头上戴着的簪子全都被水冲走了,唯独这一只紧紧扣在发髻上。簪子呈马鞍形,一头轻轻一掰便是锋利的双股刺,这种东西近身杀人简直无往不利。
  东西机关并不复杂,可是她怎么会带着这样的东西?不过此时却无心纠结于这个问题了,追杀者的脚步慢慢朝神像而来了。
  空气一下都凝固了。刀剑划过地面,发出粗粝的摩擦声,这声音激得人汗毛倒立。赵承安和颜彩二人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滞了。透过砖墙的细缝,能隐约看见至少有三人在庙内四处搜寻。
  “有痕迹——”突然有一人闷声喊道。
  颜彩猛地攥紧了赵承安的手。
  “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追!”
  颜彩:“……”
  什……什么情况?
  赵承安亦是无语:“我昨日带着你从后门进来的,他们从前门而入,估计是把我进来的痕迹当成了逃跑的了。”
  这个季节草木齐发,昨日他匆匆找寻避雨之处,定然压倒了不少野草;当然也幸亏昨晚大雨不停,把他的脚印给冲掉了,不然光看脚印朝向,这群人也不至于这么犯蠢。
  “……好蠢啊。”颜彩吐槽。
  赵承安好笑得拍了拍她的脑袋:“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晚了。你在这儿躲好,我出去解决他们,承钦估计也快找来了。”
  “小心为上。”
  “唔——”颜彩咬着手臂,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声。
  布条经过一夜已经黏在了皮肉之上,每一次揭开撕扯的痛苦可想而知。赵承安方才追出去的时候,解决了那几个人顺便搜回了点有用的东西,比如金疮药。
  “忍着点。”赵承安不会安慰人,说出的话僵硬地更要跟人打架一样。
  不过好在颜彩了解他,知道他这会儿紧张着呢。
  “你说会留疤吗?”颜彩想分散下注意力。
  “不会。”赵承安还是那副冷冷的语气。过了一会,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太无趣了,便又补了一句:“宫里有上好的生肌玉露膏,到时候都给你送去。”
  “嘶——”颜彩唇色雪白,她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背后的疼痛可是天知道她已经痛得快神志不清了。方才在说什么呢?她勉强想了想,艰难地故作轻松回答:“好啊。用了之后……会跟原先一样吗?”
  身后一片安静。半晌,赵承安突然说道:“你别怕,我会娶你的。”
  太子殿下估计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就像普通的毛头小子一样,闷头闷脑表白完后便立刻缩到自己的壳里,耳廓却渐渐红了,暴露了羞涩。
  娶你……颜彩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估计也会为自己说了这番话而感到好笑吧。可是笑着笑着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这辈子,哪怕再倾心一个男子,恐怕都不会产生嫁他的念头吧。这个世间女子最简单的期盼于她就如同云端之花。而正因为遥不可及,这朵花从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颜彩的心百转千回,而这一切赵承安从未知道过。此时的他细心地为颜彩披上衣裳,而后如释重负道:“真巧。赵承钦这蠢货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高玄明美滋滋地从梦里醒来。尽管又呛了水又撞断了肋骨,但他一想到自己的勇猛果决临危不惧当机立断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醒了?”
  还闭着眼乐呵呢,耳边传来一道能冷死人的声音,高玄明如同当头被泼了盆冷水。他不满地睁开眼,却发现居然是松溪站在他的床前。
  “你干嘛?本少爷可是落了水都在战斗的英雄,你就这样对待英雄?”
  松溪听了这话立刻叉腰怒目:“英雄?!”
  高玄明白了他一眼:“我都呛晕过去了,稍微恢复点神智就拉了个王八蛋下水……”
  “恢复神智?您还不如晕着呢!”松溪气得真想拿整壶热开水去泼他,“您知道您拉谁下水了?”
  “还有谁,不就是——”
  等一下!拖——拖下水——当时船上只有爷沛然他们几个人啊,那些黑衣杀手还没来得及摸上船!嗬!高玄明从床上弹坐起来。
  松溪冷笑点头:“你把正在救你的颜小姐拉下去了。”
  “额……”
  “爷当时在帮颜小姐把你弄上船。”
  高玄明倒吸一口凉气。
  “秦王殿下带人出去找了一天一夜了!”松溪再也忍不住担忧地哽咽了起来。
  而高玄明如坠冰窟,冷汗如注。
  “松溪公公!”秦王收下的副将林放突然破门而入。
  “如何,找到太子啦?”
  林放点头:“找到了。太子爷毫发无伤。”
  松溪高悬的心哐当放回肚子里了,他又问:“那颜姑娘呢?”
  提到颜彩,林放脸色凝重了些:“颜姑娘受了伤,情况不太好。太子不放心这里的大夫,高大人,您若是方便还是得您去看一看。”
  高玄明因为多处骨折,上半身缠了无数绷带,几乎是被固定在床上无法动弹,但这并不妨碍他治病。他忍痛咬牙道:“劳烦林副将把我扛起来。”
  “……柴胡、白茯苓、川穹各三钱,生姜薄三片做药引,一碗水送服,分三次。先服两日。”大夫躺着给病人看病估计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背后的伤口有些红肿溃烂,不过都不是太严重的事,爷就放心吧。而且颜姑娘身体也不错,等今晚烧退下去就没什么大问题。”
  赵承安一直负手神情严肃得站在床边,闻言微微点头:“松溪,你亲自去把药煎了。另外再去挑个宫女照顾姑娘起居,要嘴紧点的。”
  “是。”
  “承钦和沛然都去休息。行舆在清江多逗留几天,对外就说我感染风寒了。”
  “是。”
  ……
  等一系列命令都下达了,赵承安脸上的疲惫之色掩都掩不住。高玄明几经犹豫,终于一咬牙,从榻上强撑起身体。
  赵承安一把按住他:“躺着!”虽然在破庙里,他是真想把人揪着揍一顿,可当高玄明真就在眼前了,他反而一点恼火的情绪都没有。
  “爷——我……我不是……都是我的错。如果您受了什么损伤,我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行了行了。”赵承安赶紧在制止他叨叨,头痛道,“回去养伤去吧。”这二愣子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要对不起百姓那得连带百姓的祖宗都算上。
  高玄明觉得太子殿下对他失望了,可他又不敢再烦他,于是瘪着嘴委委屈屈地任由几个士兵抬了出去。他太伤心了,以至于没发现现在这间房间是颜彩的啊,太子爷你还留着做什么?!
  颜彩的床前放下了一层薄薄茜纱,隔着这层纱,能隐隐看见里边的娇小姑娘。一袭丰润的长发从床沿露出了点尾,跟狐狸的尾巴似的诱惑着人去掀开帘子窥一窥内里的光景。
  颜彩安静地睡着了,这是她这两日来睡得最安稳的时候。因为侧躺着,脸颊的肉挤得嘴巴嘟嘟的,可爱得紧。赵承安在她床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隔着纱帐握住了她的手。
  昨夜多惶恐,今夜多安宁。窗外雨打瓦当,脆响如铛。昨日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大约是生命里与他如此同患难的人太少了,这种感觉才会让他如此眷恋着这里。
  赵承安想起自己在破庙里的承诺,心下柔软无限。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轻轻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有婚约了吗……”
  清江是个河道环绕的富饶之地,此地离赵承安和颜彩被冲上岸的地方非常近。太子行舆按原计划是不打算在这里停留的。但因为出了差错,秦王以殿下感染风寒为由临时下榻在了清江知县的府邸。
  府邸太小,根本放不下这许多人。秦王便临时征用了附近的几所宅子,精兵将整条街团团包围了。
  这样一来便十分扰民,秦王怕有心人借此在圣上那弹劾太子一番,便向知县提出宴请诸位宅主以作答谢。
  于是太子殿下刚刚历险归来就又得去卖脸。
  今晚宴饮的地方是清江久负盛名的荻花楼。清江多河流,亭台楼阁也多靠江而建。荻花楼就是如此,它面朝运河,楼旁遍植枫树荻花,更因为有前朝诗人的名句“枫叶荻花秋瑟瑟”而闻名遐迩。只可惜如今是春季,若是秋季而来,枫叶火红,荻花染霞,不知道该有多美。
  太子临时停留在清江,附近县府的长官一时间都赶到清江,于是今晚出现许多本不在名单上的人。
  “太子真的会来吗?”还是有人有些不敢相信。
  清江知县陈泰忙点头,天知道今晚最多的问题就是这个了,他的头都快点断了。不过也多亏了太子,让他这知县头一次成了香饽饽。
  陈大人很满意,当然如果他儿子今晚上能不给他出幺蛾子他就更满意了。
  就这样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荻花楼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有一队人马正渐渐靠近。荻花楼里瞬间炸开了锅。
  “来了吗?”
  “来了来了!”
  众人表面寒暄,其实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着呢。此时听到声响全部不约而同涌向了门口。
  车队秦王打头,身后是被数十禁军包围着的马车。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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