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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干?」
一副『帮你干什么都行。不过,失败的话车站前以下省略』的表情。所谓的眉目传情呐。古人说的好,『心领神会』。
「我一发出暗号,你就朝它开炮。最大的火力」
「?开炮是没什么,但打不中哟?」
「没事,打不中也没关系」
——这点也在计算之中。
「那么,赶紧——」
我摆出了突击姿势,高亢的声音从竞技场的扬声器传出。
「一夏!」
嗡……声音伴有尾音,是箒。
「干、干什么呢,你……」
看向中转室,裁判和解说员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大概只要一开门就会吃上一记攻击吧。暂时,不能用像是觉醒的方法打倒它了。哇……。
「是男人……是男人的话,怎么会战胜不了那样的对手!」
巨大的声音。扩音器的尾音再次响起。被高性能传感器放大十倍的箒,哈哈地喘着气。那样的表情,该说是生气还是该说是焦躁,不可思议的神情。
「………………」
——麻烦了!敌对IS对刚才做室内广播的播音员产生了兴趣。传感器晶体撇开我和铃,一直盯着箒的方向。
「箒,快跑——」
啊,可恶。来不及解释了。这样的话——只有上了!
我用突击姿势移动着,瞬间加速。视线的前端,敌对IS附有炮口的前臂,不慌不忙地朝向箒。
「铃,上了!」
「知、知道了!」
铃双臂下垂展开肩膀,准备好轰击炮。为了输出最大出力,背部展开了用于辅助的立场展开翼。
紧接着,我跃至射击路线上。
「喂、喂笨蛋。你想干什么!?赶快闪开呀!」
「好了,开炮啊!」
「真是的……!之后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管了!」
后背感受到高能量反应,我开始了『瞬间加速』。
『瞬间加速』的原理是这样的:随时从机体内部取出能量,经过压缩后从背部的推进翼喷射而出,利用期间所得惯性能量一口气加速。
也就是说,即使能量来自外部也可以被利用。而且,『瞬间加速』的速度与所利用的能量成正比。
咚!感觉到背部撞上了巨大的能量集群。是轰击炮的炮弹。身体上传来嘎吱嘎吱地摩擦声,同时间——加速了。
「——哦哦哦!」
右手中的《雪片二型》放射出强烈的光芒。从中心槽扩展到外侧,形成了比本体大一圈的能量刃。
——【零落白夜】使用可能。能量转化率百分之九十。
纵使没听到这条消息,我也知道。融为一体的感觉与初次接触到IS时相同。五感仿佛能将世界看清般明晰。意识如同集中了数十倍般清晰。最重要的是,浑身上下不断涌出的力量感。
(我……要守护千冬姐、箒、铃——以及所有与我有牵绊的人!)
必杀的一击,将敌对IS的右臂斩落。
然而,对于紧接而至的反击,我的左拳将其全部承受了下来。刹那间就从接触面上传来了热能反应。总之,就是被光束零距离击中了。
「「一夏!」」
箒和铃的呼喊声传来。——没事的,不是说过在计划当中了吗?
「……瞄准的怎样?」
『完美!』
非常清晰的声音。虽然有时侯会觉得烦,但现在听起来比其它任何都靠得住。
刹那间,观众席处,蓝色眼泪的四个钻头同时狙击,誓要将敌对IS打得粉碎。
没错,防护盾构已被刚才的一击给破坏了。
碰!小规模爆炸之后,敌对IS摔落在地。没有了盾构防护罩,沐浴在蓝色眼泪的激光齐射下,大概瞬间就会被击垮吧。
认知外的攻击,人能够事先预料,而无人机不能。好像曾经有位伟人说过,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构想的自由,确实如此。人类能圆滑地将计就计,机械却没法模仿。
『勉强赶上呢』
『我认为是塞西莉娅的话,肯定能做到』
我回应道,语气肯定。曾经交手过一次的她,其强悍的实力自己是最清楚的。
然而,或许对我的回答很是意外,返回的话语相当狼狈。
『这、这样吗……。……。理所当然的呢!不管怎么说,我塞西莉娅奥卢卡多。是英国的代表候补生嘛!』
像现在这样的对话,是在私人通道中进行的。虽然不知该怎样同初遇者对话,但只要通讯过一次,就能用通话记录中的频道与对方交流。
用,头部右后侧的映象。
「呼。总之结束——」
——敌对IS再活动确认!警告!已被锁定!
「!?」
地上的IS,将仅剩的左臂变形为最大出力形态(BurstMode),瞄准了我。
下一瞬,光束接踵而至。我,毫不犹豫地飞入光束中。
视野变得一片洁白,只残余刀刃切裂装甲的感觉——
◇
「嗯…………?」
全身的疼痛将我唤醒。
因搞不懂状况而来回扫视着四周,看来是在保健室里。而我躺在床上。
在被帘子所分隔的狭小空间里,有着窒息和安心两种不同的感受。我朦胧地感受着这乍看之下自相矛盾的两项,开始整理情报。
(嗯,发生了什么事呢……?我挨了一击,之后就——)
「醒了吗」
帘子哗地一声被拉开。确认刚才的行为。啊,绝对是千冬姐。
「身体没受到致命的损伤,不过,轻微的碰撞全身都是。免不了要遭几天罪,不过很快就会习惯的」
「哈……」
又干傻事了。听了千冬姐的话,还是不知自己身上的碰撞伤是由何而来。无意间望向窗外,天空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现在是放学时间吧。
「你居然用背来接最大出力的轰击炮。而且,还切了IS的绝对防御吧?你还真是命大呀」
听了这话,疑问又增加了一个。奇怪?关闭绝对防御,IS的总系统是不会接受的吧?
「嘛,不管怎样没事就好。要是有家人遭遇了不幸,我可是会梦寝不安的」
千冬姐这么对我说道,表情比平日温柔了许多。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个亲人。而这样的表情就只会对我一个人显露。
「千冬姐」
「嗯?怎么了?」
「嗯,那个……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听完我的话,千冬姐愣了一下,接着微微一笑。
「也没怎么担心。你才没那么容易死呢。要问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虽然是种奇异的信任,不过,我很清楚这是千冬姐遮羞的一种形式,无需在意。
「那个,我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先回去了。你也在这多躺一会再回宿舍吧」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千冬姐急匆匆地走出了保健室。真是个工作认真的人啊。这正是我理想中的大人。
「啊—,咳咳!」
有人与千冬姐交错着进到了房间里。……话说,只有箒才会那样刻意地假咳嗽。
唰!帘子被双手拉开。原先帘子只是半敞,现在被箒完全拉开。……呃,没必要特地将帘子全部拉开吧。
「哟,箒」
「嗯、嗯」
梳着妇女式马尾的青梅竹马,双手交于胸前发出了鼻音。
怎么回事,看上去虽然没在生气,但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那、那个呢。今天的战斗」
「嗯?这么说来今天的比赛怎样了?果然是无效吗?」
「啊、啊。那是当然。谁叫发生了那样的事呢」
也对吧。不过再次的比赛又是什么时候呢。至少在我养伤的这段期间是不可能了。
「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诶?」
突然就生气了。是什么让她如此气愤呢。话说,真的是生气吗?总觉的像是假装的,为了掩饰其他的某种情绪。
「虽然赢了是万幸,但是……像那样的突发事件,交给老师们更好吧!你不知道过于自信会毁了自己这个道理吗!?」
「啊,是我赢了吗」
「别再提赢了那种事!」
怎么了嘛。
箒哈哈地喘着气,肩膀一上一下地耸个不停。是什么让你如此愤怒。——啊。
「难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没有!谁会担心你这种家伙!」
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不,青梅竹马在那担心着呢。
「总、总之!这下你也知晓训练的价值了吧。今后还要继续,知道了吗」
「啊—,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那么,我先回宿舍了」
不等我吗。真是薄情的青梅竹马。
「……。一夏」
「嗯?」
「那、那个。对战时候的你……样、样样、样」
怎么一直发着『か』音?
「样子有点帅……什、什么都没有!」
没有听清箒开头的话。不过,既然本人都说没什么了,应该就没什么吧。就这样吧。
「再、再见!」
箒立马逃野般地出了保健室。不管怎样把门关上啊,其次,可以的话把帘子也给拉上。
「嗯……。突然有点困了……」
或许是因为疲劳,我渐渐地被拖入了睡梦中。毫无抵抗地,心情愉快地,躺在床上。
…………。
「…………」
嗯?是什么?感觉到人的气息。而且,好像脸凑得很近。是谁?话说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
「一夏」
「铃」
「!?」
听声音知道是铃后,我睁开了眼睛。吓了一跳,铃的脸停在我的鼻尖上方三厘米处。
「……你,在干什么?」
「醒、醒、醒、醒了吗!?」
「是被你的声音吵起来的。怎么了,这么焦躁不安的?」
「啊,哪有呀!别瞎说,笨蛋!」
你是用『笨蛋』为词尾的角色吗?不管说你几次多都不为过。等到转变成奇怪的角色之后就难看了。
「啊—,这么说来,比赛是无效了吧」
「嘛,这是当然的了……」
说着,铃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是想削苹果给我吃吧。但是没有看见苹果。
「啊」
「什、什么」
「比赛的胜负怎么算?还没有决定下次比赛的时间吧?」
「那种事,不用在意」
「诶?为什么?」
「我说不用在意就不用在意了」
难以理解的理由。既然说了不用在意了就顺她的意,不过,那个归那个。身为男人必须要公私分明。
「铃」
「什么嘛」
「那个,呢……。抱歉。在各种事上。对不起。」
我诚实地低下了头。不管是怎样的缘由,不管结果怎样,做了坏事就要自觉地道歉。
面对我的道歉,铃一瞬间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不过立马就恢复了。
「算、算了,我也有点较真了……。好了,已经没在意了」
看样子是原谅我了。即使是亲朋好友也要礼数周全。我可不想如此轻易地失去与他人的牵绊。
「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不知为何当时的场景从脑海深处苏醒,那个同铃约定的场景。应该是在六年级,场景是在教室。天空就像现在一样,染上了暮色。
「『你擅长料理之后,我就每天请你吃我做的古老肉』,这才是正确的内容吧。怎样了,擅长了吗?」
「诶,啊,嗯……」
不知为何会记得乱七八糟。铃的眼神忽左忽右地四处飘荡,接着低下了头。或许是心理作用,她的脸看上去红彤彤的。
「我说,虽然是无意间想到的,不过那个约定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吗?虽然我认为仅仅是请你吃饭——」
「没、没有其他的意思!怎么会有其他意思!?为了让自己吃好点,谁都会学好做饭吧!?就是这个原因。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铃突然间滔滔不绝,我瞬间被她的气势压倒。
「说的也是呢。不,我还想着难不成是『每天酱汤~』之类的。没有歧义的话就好。是我想太多了呢」
「………………」
「铃?」
「诶!?没、没错呢。考虑太多了呢!?啊哈,啊哈哈哈哈!」
铃原因不明地发笑,看上去像是在搪塞着什么。不过,既然本人都在回避这个话题就别再追究了吧。
这么说来,还真让人有些不放心。
「你回日本来,那店还开着吗?伯父的料理很好吃呢。还想再吃呢」
「啊……。那个,店……没开了」
「诶?为什么?」
「因为父母,离婚了……」
……诶?明明是那么和睦的一对,发生了什么吗。
不过,不像是在开玩笑。看着铃阴郁的脸,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我回国的原因吧」
「是吗……」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铃情绪非常不稳定。掩盖着内心,强颜欢笑的舞姿,这样的表情很多很多。我注意到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