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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女
001 露底美女
B市,一个充满了奇迹与梦想的新兴城市,以其蓬勃的生机吸引了大量前来打工、求学、经商的各色人等,将积极的阴暗的美好的肮脏的各色事物,都一股脑地带来这里!
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当然是这里汇聚了国内最一流的私立学府,以及拥有众多超一流的声色场所!
无论是B市二中,还是那盘踞在“夜店一条街”中,众多以“绯色人间”、“春色人间”、“佳丽人间”命名的B市高档会所,都是扬名国内,大名鼎鼎!
石磊,便是在B市二中这个国内最有名的私立高中,就读于高二的一个普通男生!
他的个子算高,长相嘛,算是干净清秀,至于性格,却完全不像他名字里的“四个石头”那样坚强,反而有些窝囊和懦弱的老好人习气!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石磊是个身处于文科班的男生!
这“万红丛中一点绿”的滋味虽然很销魂,但在莺莺燕燕之中,往往会将这些男孩子的脾气秉性潜移默化地改变!谢天谢地,石磊没有变成那种叽叽喳喳的娘娘腔,仅仅是耐性好了很多,脸皮薄了一点,在他们班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天夜里,石磊大概九点多就已经下晚自习回到家里了!
可是,等待着他的,并不是像一般人家,父母的微笑和热腾腾的饭菜——石磊的父母都在国外就职,平时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故而,看着自己忘记了采购而变得空荡荡的冰箱,石磊只能苦笑一声,转身再度走出家门去觅食!
一路上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在这B市有名的商业街上,那些逛夜市和吃宵夜的人们留恋于此,不止因为这里的小吃最道地,也是因为紧邻着这条街的“夜店一条街”里走出来的男男女女,看上去都十分养眼的缘故!
石磊嘴里嚼着章鱼丸,手里拿着臭豆腐,眼睛还忙不迭地寻找着自己爱吃的台式炸鸡排,在这街上晃悠着,虽然看起来他的年纪有些小,但也不算太过突兀!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避着来自“夜店一条街”的美女们,只敢小小地偷瞄着那些雪白的胸脯和大腿,对这些美女的开放程度在心里咋舌,却完全不敢上前搭讪!
当然,他的年纪太小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则是石磊身为一个高中生,当然明白以自己的经济实力,是没有办法和这样的美女春宵一度的!那些昂贵的花朵是人民币堆砌出来的,除了官二代富二代之外,一般人哪有机会一亲芳泽?!
人呐,还是现实一点好!
这样想着,石磊不觉又把脚步加快了几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石磊的背后掠过,将他的左肩重重撞了一下,直接导致石磊手里端着的臭豆腐脱手而出,连汤带水地洒了一地!
“欸~!”
石磊一惊之下,反射性地一跳,正好避开了那淋漓洒落的臭豆腐!
而刚才那个从后面撞上他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也许是听到了石磊的惊呼,这个穿着红色超短连衣裙的长发姑娘突然转过头来,正好被几滴臭豆腐的汤汁溅在脸上,像几颗小小的痣一样,滑稽极了!
“你……你……”
那红衣姑娘似乎喝了不少的酒,被那臭豆腐的汤汁一熏,眼睛瞪得大大的,酒气冲天地指着石磊的脸,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对不起!”
石磊本来算是受害者,非但被白白撞了一下,连手里的吃的都喂了大地……可是,看着那姑娘好好的一张俏脸被溅上了臭豆腐汤的样子,他心里不觉升起了一丝愧疚之意,道歉之辞脱口而出!
少年弯腰给那姑娘鞠了一躬,随后又赶快掏出纸巾来,塞进红衣姑娘的手里,隐晦地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示意她擦去臭汁!
谁知,那姑娘不知是真喝多了,还是赌气极了,用那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狠狠剜了石磊一眼后,她竟然没有擦去那几滴臭汁,而是重重啐了一声,把纸巾给扔到了地上!
石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姑娘愤然转身离去,那超短的红裙不知怎地已经皱皱地攀在姑娘的臀际,将下半轮圆圆的“明月”曝露在街灯霓虹之下,在裙之内,她竟然是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这是石磊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喝醉到这样的程度,居然任由自己大大走光也不管不顾,居然脸上溅了臭烘烘的汤汁也毫不理会!
这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却是货真价实地发生在这个人来人往好不喧哗的夜市大街上!石磊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牢牢盯死在那个有些害羞的位置,直到那红裙姑娘消失在人群里,他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自慨叹自己艳福不浅!
这一个短暂的奇遇,很快就被少年归结为“绯色艳遇”,而被忽略到了一边!
但是他却完全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再次在某处看到了这位红衣姑娘——准确的说,是这个红衣姑娘的照片!
那是一张在荧幕上被放大的照片!
伴随着播音员声情并茂的讲解,石磊和其他收看《B市特别新闻》的观众一样,对这个陌生的红衣姑娘,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
而这位被将死状照片打上马赛克,在屏幕不断播放的红衣姑娘,是因为她成为了这座城市短短一个月中,第四个被杀害的无辜市民,而登上《特别新闻》报道的!
正在吃早餐的石磊,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上那张红衣姑娘的照片!
虽然照片上已经死去的她,已经没有昨天那种嗔怒皆宜、活色生香的魅力,但却因为死亡的惨白,使得这个姑娘的照片多了一份残忍神秘的气息!
想起昨天遇到她时,那曝露在大庭广众下的浑圆,石磊真是难以相信,那样的一个姑娘,居然就这样快这样简单地,死了!
红衣姑娘的死法和之前的三例死者一样,都是浑身赤裸失血过多而死的!
然而,这几名死者遇害的地点,却不是什么隐蔽的所在,而是就在紧邻商业街附近的小巷中,看来,这个凶手除了残忍之外,也确实胆大包天!
奇怪的是,尽管这四名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但却完全没有遭受劫掠和性侵害的经历!
这样毫无头绪的残忍犯罪,不但令石磊觉得不寒而栗,就连那播音员一再提醒市民注意的若干细则里,也没有关于凶手任何线索的公示——看来,对于这个残忍神秘的罪犯,连B市警方也是毫无头绪!
石磊暗暗告诉自己,以后放学一定要尽快回家,再也不去商业街吃宵夜了!
至于对昨晚看到的绮丽画面那一丝朦胧的感觉,也因为对这凶案的恐惧,被石磊瞬间遗忘!
作为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可以没有女人没有钱,但命,却是一定要有的!
这样想着,石磊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家门,向B市二中走去!
上课,下课,做操,上课……高中生的一天是忙碌的一天,也是无聊的一天!
石磊心里始终无法忘怀那个红衣姑娘生气的模样,和她死后的那一张新闻照片,这一天的课上的是昏头涨脑,什么也没听进去!
尽管少年的心思没在课堂上,不过石磊的运气不错,坐在教室后面的他,被班级里许多作勤学苦思状的妹子们掩护得妥妥当当,竟是完全没被老师发现他的不妥!
002 刘晓春其人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这位数学老师才恋恋不舍地布置了几项作业,在众多女同学的叽叽喳喳声中宣布下课!
石磊被同学们的喧闹声惊醒,心里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慢腾腾地收拾着书包,一边无神地看着黑板上鬼画符一般的板书!
直到自己那个神出鬼没的同桌,以及班级中大半的同学都已经走出了班级门口,石磊才算是磨蹭够了,晃悠悠地从最后一排向着班级的前门走去!
“艹!石磊!你干P呢!想媳妇呢啊,这么入迷!”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突然从班级门口响起,石磊下意识地一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正从教室门口探头进来,歪歪扭扭地倚在门框上,对着他大呼小叫!
“刘晓春?”
心不在焉的石磊被这家伙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逗得哭笑不得!
这个嬉皮笑脸讨人嫌的家伙,正是他高一时期的同桌,现在学理的体育特长生,B市二中精力过剩第一男——刘晓春!
这个家伙虽然猥琐地探头探脑,连带着脊背都扭得不成样子,但是他的身高也绝对够高——作为一名在市运会短跑项目中屡次夺冠的短跑健将,刘晓春的做派和模样,倒是很容易就让人印象深刻!
可惜,体育成绩再好,也不能代表这人方方面面都优秀!和别人相比,刘晓春不但有挥洒不尽的精力体力和费洛蒙,而且在整蛊捣蛋方面也是别树一帜!
一般高中男生喜欢的整蛊手段,刘晓春无一不精,而那些网络上盛行的损人段子和各种粗口,这家伙也是无师自通!因着这些,石磊一看到刘晓春就无比头痛,可是这家伙偏偏喜欢来找石磊的麻烦,这还真是躲都躲不及!
这不,看着石磊正准备回家,刘晓春嘿嘿一笑,白皙的脸儿有些泛红,小眼睛也射出不怀好意的光芒,竟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石磊班级的教室!
“别急别急,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问……艹,什么来着?啊,对!你今早看了新闻没有?”
一屁股坐到最靠近班级门口的桌上,刘晓春翘着二郎腿不断晃荡着,有些得意地道:“最近好像走夜路很不安全啊!我tm可是来好心提醒你,如果想要一个保镖的话,千万别跟兄弟客气!我的收费可是很合理的呦!~”
“我要保镖做什么?!”
石磊被刘晓春这话搞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样子白了对方一眼,一面走一面反问道:“你是不是脑筋搭错线了,要做保镖,去找你们班级的那些女同学啊,来找我做什么!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异性恋,对背背山的那套不感兴趣!!”
“靠!什么背背山,你找抽啊!男人?男人!嘿嘿……我要不是跟你同桌了一年,光看你长得这副操行,我还真看不出,哪儿像个爷们!”
刘晓春一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石磊,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石磊,你可别忘了,这个月的几个死者可不光是女的!我是怕你长得娘们唧唧的,被那有奇怪癖好的凶手盯上了!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被人盯上了呢!”
石磊脚步一滞,不觉有些膈应,心知没办法跟这浑人讲理,只得无奈地撇嘴道:“我天天自己一个人回家,从来都没事,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可怕了!我看你也别跟我这儿闲磕牙了,危言耸听!去去去,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你……你确定?我们班级的女生要我帮忙送她们回家我都没答应,你居然拒绝我的好意,你tm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晓春被石磊说得有些不爽,直指他的鼻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大概是这段非常时期,像刘晓春这样人高马大的特长生突然变得受欢迎的缘故吧,这家伙也许认为自己放弃了陪伴妹子回家的机会,过来关怀这个父母不在身边的老同桌是非常大的牺牲……
故而,现在被石磊这样撅了回去,他难免会因为面子受损而倍感不忿!
而反过来再说石磊,本来就没有和别人一路放学的习惯,现在好端端地被刘晓春拿来跟理科班的那些女生对比,还“诅咒”他会被凶手盯上……石磊虽然好说话,但难免对这个跟自己超熟的家伙会发点小脾气!
这二人一个想要做施恩状,一个偏偏不想接受,两个高中大男孩像两只癞蛤蟆一样,大眼瞪小眼地凝视了对方片刻之后,颇具默契地齐齐冷哼一声,又双双别过了头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扔下这么一句之后,刘晓春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石磊抱着书包哭笑不得,喃喃自语:“又不是我求你来陪我回家的,居然恼羞成怒,岂有此理!”
虽然两个男孩说起话来不太客气,但是石磊其实还是能感受到刘晓春此举所隐含的关心之意!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石磊无奈地笑笑,论起年纪来自己比刘晓春还要大上好几个月呢,仅仅因为长相文弱就要别人保护,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这样,未免太过丢脸了!
一边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石磊一边趿拉着脚,慢吞吞地向着校门口走去!
要说现在的二中校门口,倒是挺热闹的!
可是和平时各种摊贩聚集的状况不同,今天这里汇聚的,大多是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看来,这短期内的几期凶案,确实让B市市民的神经紧张了起来!
别人家的家长紧张孩子的安全,而自己家的家长却是远在大洋彼岸!
如此一对比,没有人陪,没有人接的石磊看起来还确实是有点可怜!
好不容易挤出人堆,石磊看了看没了烤鱿鱼,没了炸串,没了煎饼果子的路边,心里暗骂着那杀人犯实在可恶,竟然连累他辛苦放学之后连点宵夜都吃不上!
这样抱怨着,石磊一个人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