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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的那种女人,她是真正的女人。有她在,一般的美国妇女就像一群乌鸦。
她的特点在于她的纯朴。出生于俄罗斯南部,又侥幸躲过了犹太人苦难的生活,她身上体现了她身边纯朴的俄罗斯人民的优秀品质。她刚柔并济,从她的本性上说她是个共产主义者,因为她朴实无华又生气勃勃。
虽然她是位犹太教教士的女儿,但她很小就摆脱了家庭的管教。从父亲那里,她继承了敏锐和正直的秉性,而这些秉性是他们那些虔诚的犹太人与生俱来的。懦弱和伪善从来不是真正的犹太人的品质。他们的弱点,就像中国人的弱点一样,对他们信仰的宗教过分虔诚。对他们来说,教义的字字句句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非犹太教徒对它却一无所知。
至于莫娜,无从去猜她的祖籍在哪儿。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坚持说她出生于新哈姆塞尔,毕业于新英格兰学院。她可以是葡萄牙人、巴斯克人、罗马尼亚人、匈牙利人,或是佐治亚州人。她会挑一个让你相信。她的英语说得相当纯正,大多数人都听不出有口音。她可能也不是美国人,因为她显然是经过努力钻研才掌握英语的。为了让人听不出她的口音,她日夜苦练,有她在连房子都在振动。她的声音有独特的频率和波长:短而有力,穿透性强。她的声音会隔断其他声音的传播,就像汹涌澎湃的大海上空的闪电。
两个个性很强的人现在要组建成新的家庭了,这样一来她局促不安。她的护照已经放好,行李却丝毫没动。每次短暂的相聚之后,她都得重新聚集体力,但她心里很清楚她
自己的体力正在减退。我们单独呆在那间小屋的时候,我总要努力去抚平她的伤口,给她勇气去等候下一次会面。当然,我得装作是她自己表现出色。我经常背诵一些她说过的话,稍作修改,要适当加以发挥,以便给她提供一些线索,帮她找寻。我从不直接向她提问,以免她难堪。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通过我的耐心,努力去抚平她心灵的伤口。
这是一场怪异的、令人困窘的游戏。我惊异地发现自己心里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新的感觉:怜悯。她知道我了解她的情况,但她坚持要回避。为什么?为什么认为我也这样?她究竟害怕什么?我发现她的弱点,也绝不会减少我对她的爱,相反的却增添了我对她的爱。她的心事也成了我的心事,而保护她也就是保护我自己。她难道看不出我同情、怜惜她只会增进我们俩的感情?但也许她并不担心这点,也许她认为我们俩的感情自然而然地会与日俱增。
让自己免受伤害,这就是她摆脱不掉的心事和忧虑。了解到这一点后,我越发地怜惜她了。我几乎认为她好像是个残疾人。当两个人坠入爱河时总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如果是两个人毫无保留地结合,那么,这种情况只会加深爱情。一方不仅急切地想忽视不幸的另一方的污点,而且想尽力弄清这些污点。“让我来为你分担可爱的污点吧。”这是痴情的呼唤,只有顽固不化的自大狂才能回避由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强加上去的思想包袱。不深爱着的一方想到伟大的尝试就激动发抖,他默默地乞求允许他把手放入火焰中,而如果受宠的另一方仍坚持要玩那伪装的游戏,那么已经敞开的心扉就会有裂缝,落入空荡的坟墓。然后不仅是那片污迹,连同被爱的人的身体和灵魂都会被吞食在活生生的坟墓里。
真的是丽贝卡让莫娜受折磨的,更确切地说,是她眼看着莫娜自己在受煎熬。因为是莫娜自己要求玩这场游戏的,谁也不能推脱说不是她的责任。她立场坚定,毫不退让,既无恻隐之心也非惨无人道。所有莫娜用来对付女人和勾引男人的骗人把戏和手段,她也深恶痛绝。这两个看似姐妹的人之间的本质区别越来越明显了,用不着开口说话,这两个女性思想的对抗性就清楚不过地表现出来了。表面上看来,莫娜代表永恒的女性这一类型,而丽贝卡,因为她豁达的性格没有伪善的外表,具有真正的女性的柔顺和鲜明的个性,所以她这种人正是当代男人心目中的理想的多变的偶像形象。
我们在丽贝卡家住了不久,一天早上冲澡的时候我发现龟头一圈有带血的糜烂。不用说我吓了一大跳,我马上想到是染上了“梅毒”。我的性生活很健康,那么,只能假设是莫娜传染给我的。
不过,按我的脾气我不会立即去求医。对我们来说,一般的医生若不是惯犯,就是江湖术士。我们通常去找外科大夫,当然他们当中很多是“生意中人”,要完全治愈这种鬼病恐怕得支付一笔可观的费用。
我心想,它自己会不治自愈的,我一天把它掏出来二三十次呢。
当然最直接了当的就是问问莫娜,于是我便去问她。
“唉,听着,”我说,态度非常友好,“如果你得了淋病,最好告诉我,我不会追究你怎么染上的。我……我只想知道实情,就实情。”
这种直来直去的问话方式逗得她放声大笑,我想她笑得也太凶了点。
我说:“你可能是上厕所时被传染上的。”
这次她笑得更凶了,几乎都有点歇斯底里。
“要么是原先得过,又复发了。我不介意你什么时候、在哪儿感染上的……你得过吗?我只想知道这个。”
回答是否定的,坚决的否认。她抽泣起来,随后变得又有些愠怒。我怎么会想到
这样去质问她呢?我把她当什么人啦……荡妇吗?
“嗯,如果真是这样,”我十分温和地说道,“没必要担心嘛!你就忧虑过多,我会忘掉这件事的。”然而要忘记却并不容易,首先做爱是禁止的,一个星期过去了,而如果你习惯了每天做爱的话,一周的时间就很漫长。
手淫是最好的替代方式,事实上,它提供了一种新的方式。躺在那儿,我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抚摸她。她变得格外温驯,好像她整个思想都被我的手指控制住了。淫水开始流了出来,她曾经叫它“脏东西”。
女人掩盖事实的本领真是有意思。刚一开始她也经常会撒谎,用一些不伤大雅的谎话来试探你的反应。如果她们觉得你没受太大伤害,她们会试着吐出几句真言,巧妙地隐藏在谎言堆里的几句实话。
就拿她讲的那次疯狂的驱车兜风的故事来说吧。没有人会认为她喜欢同三个陌生男子和两个舞厅里头脑简单的舞女一块出去,她能找到的惟一借口是因为最后实在没找着别的女孩子,然后,当然她还希望其中能有一个男士会有人性,听她讲她的遭遇并帮她摆脱困境,也许能给她一张五十美元的钞票。
就像一般的驱车兜风会发生的情况一样,他们开始放肆起来。如果车子里没有别的女孩子,情况会更糟。车子一开动,他们就把她们的裙子撩到了膝盖上面。更糟糕的是他们还酗酒,当然她假装也喝了几口,只是润了一下嗓子,而其他两个女孩都咕嘟了好多酒。她不介意和那些男人接吻,那没什么,但他们立刻抓住她,扯她的乳头,乱摸她的大腿。她认为他们肯定是意大利人,放荡的淫棍。
然后她承认了一些实情,可我知道那不过只是该死的谎言。不过,还是蛮有意思的。是的,你看,另外两个女孩都为她感到难过,为她们让她陷入困境而感到抱歉,她们知道她不习惯跟陌生男人睡觉。于是他们停下车,换了一个座位,让她和那个卷毛小伙子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表现得还算文雅体面。她们坐在男人的膝盖上,裙子撩了起来,背冲着他们。她们抽着烟,喝着酒,浪笑着,让男的从后面乱搞。
我忍不住问他:“那个男的对你干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她说,“我让他握着我的手。我不停地跟他聊天,以便让他别想那事。”
“快说正经的,”我说,“别跟我说这个。那他干了什么?”
“嗯,信不信由你,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确只是握着我的手。”
“那他不是还在开车吗?”
“你是说他从未想过把车停下来吗?他当然想过。他试过好几次,但我都跟他聊别的。”她停下不说了,在拼命想如何表达好。
“后来呢?”我问道,想让她放松一点。
“嗯,他突然放开我的手。”她欲言又止了。
“快说呀!”
“他又抓起我的手,把它放在他腿上。他裤裆上的扣子已经解开,我特别害怕。但他不让我把手收回,我只好把他推开。他于是停下车要把我推出去,我求他别把我扔出去,我说:‘你开慢点,我再干那事。我害怕。’他用手绢把阴茎擦干,又开了起来。他开始说一些下流话……”
“什么话?你记得他说什么啦?”
“哦,我不想再提……那太恶心了。”
“你都给我讲了这么多,没什么不好启齿啦。”我说。
“好吧,既然你想听。他说:‘你就是我想搞的那路货。我想干你想了好长时间啦。我喜欢你屁股的扭动。我喜欢你的乳头。你不是处女,跟多少男人上过床?’都是这类的下流话。”
“你是在引逗我吧,”我说,“接下去,什么都告诉我吧。”
我看得出,她太兴奋了,想一吐为快:“我们都不必再伪装什么,既然我们俩都乐在其中。”
“后来坐在后面的那个男的想交换了,这可吓坏我了。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装着想先跟身边的这个搞。他想立刻停车出去玩。我哄他说:‘开慢一点,我一会儿就跟你干。我……我不想他们马上全上来。’瓦尔,我跟你讲,我以前从未摸过那么大的玩意儿,他肯定是头野兽。”
“听着,”我打断她,被她的故事刺激得很激动了,“说实话吧,有那玩意儿握在手里,你肯定特别想干那事。”
“等等,”说着,她的眼睛熠熠发光,“吻吻我。”她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哦,天哪,现在我们要能做爱就好了。这真是折磨人,我已经有点儿受不了啦……”“别离题呀,接下来呢?他干什么啦?”
“那东西那么大,瓦尔,说实话,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玩意儿。他什么都让我干。
他一直都摁着我的脖子,我几乎都要疯了。”
到这会我已经快到高潮了。我的阴茎像根流油的蜡烛在抽动。我心想:“管他是不是淋病,今晚得做爱了。”
歇了一会儿,她继续讲她的故事:“他让我坐在车的一角,抬起腿,他只用一只手开车,汽车在公路上盘旋前进,颠簸得厉害。而那两个姑娘到这会儿开始一丝不挂,唱起淫秽的小调。不知道车开到哪儿啦,也不知到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害怕极了,一点儿也没有激情。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们是恶棍。我只想着逃走,我吓坏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别停下来,”我说道,“接着呢?”
“嗯,他把车停在了一块收割后的麦地旁。不能再犹豫不决啦。坐在车后面的两个姑娘想把衣服穿上,但那两个男的把光着身子的她们推了出去。她们尖叫着,其中一个下巴磕坏了,像木头一样摔倒在路边。另一个开始交叉紧握十指,好像是在祈祷,但她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在他身边等他打开车门,然后我迅速跳下车,开始在田野上奔跑。我的鞋跑丢了,脚被庄稼的残梗扎疼了。我拼命往前跑,他在后面紧追。后来他追上了我,把我的裙子扯掉,然后我看见他抬起了手,随后两眼直冒金星,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觉得他骑在了
我身上,像头野兽似的乱抓乱挤。疼极了,我想喊却又怕他再打我。我躺在那儿,吓得浑身僵硬,让他乱搞。他咬我的嘴唇,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乳头。他一刻都没停,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我想我的内脏都被捣碎了。我哭了起来。‘不许哭,’他说,‘要不我就踢掉你的下巴。’我的后背刺骨地疼。
他躺在那儿,眼珠子乱转,嘴巴张得大大的,呼吸很急促,然后他把我拉到他身上,把我推来搡去,好像我是根羽毛,又把我拧过来拧过去,好像我是橡皮做的。‘这下舒服多了,’他说,‘你这次表现还可以,贱货。’他又用两手抱住我的腰,让我使尽全身的力气陪他玩。瓦尔,我发誓,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除了好像有根利剑插进了我的体内似的灼痛。片刻之后,他又把我掀翻在地,像狗一样趴着。他害得我的头都埋进了泥里,土都溅进我眼睛里了,疼得很。我再也受不了,低下头,我听见他说,‘他妈的!’然后他肯定又打了我,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我醒来时,冷得发抖,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地上湿漉漉的,而我孤零零一个人……”
说到这里故事告一段落,后来又有一个又一个故事。我急切地想听她的故事,几乎都忘了听她故事的意义,就是证实她得过那病。她最初没意识到是哪种病,因为刚开始像是痔疮,她也断定是因为躺在潮湿的地上干那事引起的,至少这是大夫的诊断;然后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