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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种病,因为刚开始像是痔疮,她也断定是因为躺在潮湿的地上干那事引起的,至少这是大夫的诊断;然后病症就显示出来是淋病,但她及时去看了医生并治愈了她的病。
这些故事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一想到我更关心她的病,另外一件事突然显得格外重要起来。我没怎么注意听她故事的后半部分,也就是她怎样站起来,求别人搭车到纽约,向弗洛莉借了些衣服,等等。我记得打断过她,问她被强奸是多久以前的事,在我印象里她的回答相当含糊。但当我把几件事联系起来,我突然意识到她提到过卡鲁瑟斯,提到过在他那儿住,给他做饭什么的。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但我告诉你,”她说,“我去他那儿是因为我当时那副样子不敢回家。他特别和蔼,待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我去找的就是他的家庭医生,而且是他亲自带我去的。”
我猜她和卡鲁瑟斯一直住在我们俩约会的那个地方,那次他出乎意料地走了进去,满腔醋意。但是我错了。
“在那之前我跟他很早就已经认识了,”她说,“他那会儿住在城里。”她还提到了那时和卡鲁瑟斯住在一块的一个著名的幽默小说家的名字。
“你那时还几乎是个小孩吧?除非你现在跟我瞒了岁数。”
“那时我十九岁。战争期间我从家跑了出来,我去了新泽西州,在一家军工厂工作。我在那里只干了九个月,卡鲁瑟斯就让我辞职回去上大学。”
“那你的确完成学业啦?”我问,被所有这些前后矛盾的事实搞得有点糊涂了。
“我当然大学毕业了。我希望你别再……”
“而你是在军工厂遇到卡鲁瑟斯的?”“不是在那里,他在附近一家染织厂上班。他那会儿不时带我去纽约。我想他是那儿的副董事长,不管是什么,他高兴上哪儿就上哪儿。他常常带我去剧院,去夜总会,他喜欢跳舞。”
“那时你没跟他同居?”
“没有。那是后来的事。即使是在城里,在我被强奸之后,我都没跟他同居。我给他做饭及干其他家务,以报答他为我做的一切。他从没叫我做他的管家,他想娶我,但他不忍心抛弃他妻子。她有点无能……”
“你是说性无能?”
“我给你讲她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呢?”
“我真的被你搞糊涂了。”我说。
“但我一直在给你讲实情。你让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又不信我的话。”
这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那次“强奸”(也许并不是强奸)就是不久以前的事。也许下流的“意大利佬”就是北部树林里的那两位喜欢跟女人调情的守林人。深更半夜,驱车兜风,车上还有受了挑逗极想放荡一下的姑娘,肯定会有不只一次的“强奸”案发生。清晨赤裸着身体,一个人站在田野里,遍体鳞伤,子宫壁脱落,直肠被捣烂,鞋也丢了,眼睛青一块紫一块……这一类话都是一个浪漫的年轻女子在不小心失身之后编出来的故事,而这次失身带来的结局是染上淋病和痔疮,尽管与淋病相比,痔疮看起来算不了什么。
“我认为我们明天最好去看病,我们两个都去做一次骨盆检查。”我平静地说道。
“我当然会跟你一块去的。”她答应了。
我们静静地互相拥抱在一起,随后长久地做爱。
我有一种预感,她会找借口推到后天去看病。那时,如果查出我有病,那就可能是我传染给她的。我认为这种想法太荒唐。通过检查,医生可能说不是她传染给我的,就是我传染给她的。可除了通过她,我怎么会染上淋病的呢?
入睡前我又了解到她的处女膜是十五岁时破的,那实在是她妈的过错。在家里他们老是谈论赚钱,赚钱,赚钱,都快把她逼疯了,于是她在电影院前面的一个小商亭里当出纳。不久一个大老板注意上了她,全国各地都有那个老板的电影公司。他拥有劳斯莱斯名牌轿车,穿着考究,脚上套着鞋套,手上戴着柠檬色的手套,衣服纽扣上别着鲜花。他挥金如土,总是从他那大皮夹子里抽出一张张百元面值的钞票。双手戴满了钻戒,指甲修剪得十分精细。年龄猜不准,可能不到五十岁。性欲旺盛的男人总是要四处打野食的。她当然接受了他的礼物,但并没有跟他胡闹。她觉得自己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那时家里总在给她压力,不管她给家里多少钱,从来没有够用的时候。
于是当一天他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去芝加哥办一家新的剧院时,她同意了。她肯定能很好地控制他,而且她极想离开纽约,远离她的父母。
他的行为举止就像一位完美的绅士。一切进展顺利:他给她一笔可观的费用,给她买衣服,带她去上等的地方,全都和她想像的一样。一天晚饭后(他本来已买了戏票),他直截了当说他想知道她是否还是位处女。既然她的贞操是她的骄傲,她太想向他证实了。但是使她奇怪的是,他然后开始对她坦白说这花了他很多钱,也使他自己陷入了窘境。显然他无法控制这种欲望,他承认这很堕落,但他已习惯了这种纵情享乐,他不想有所改变。他暗示说他的行为一点儿也不粗鲁,他对他的性伴侣总是很温柔体贴的。毕竟,她们以后还把他当做财神爷呢。每一位少女迟早都得成为少妇。他甚至还说什么,既然这是迟早的事,把这第一次让给在行的专家,不是更好吗?许多年轻的丈夫都笨手笨脚的,毫无经验,他们的妻子后来都有些性冷淡了。他坚持认为许多不幸的婚姻也许就跟新婚之夜有关。
总而言之,听了她的叙述,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相当精彩的鼓动家,不仅精通奸污少女,还有一套理论。
“我告诉自己说,”莫娜接着说道,“我就跟他玩一次。他许诺说会付给我一千美元。我知道这一千美元对我父母意味着什么,我也觉得可以信任他。”
“所以那天晚上你们没去看戏?”
“不,我们去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说那就不用急了。我也不担心,他向我保证过不会太疼。他说他相信我的能力;他观察我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知道我会表现不错的。为了表明他的诚意,他提出先给我钱,我没有同意。他一直待我不错,我觉得我应该先干活再拿钱。瓦尔,说实话,我开始喜欢上他了。他很精明,没逼我干,要不然我会恨他的。因为他根本没强迫我,所以我对他相当感激,尽管后来的情况比我想像的要糟。”
我正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意思,她自己又接下去说了:“你知道吗?我的处女膜特别厚实。有时有的人还得动手术,但当时我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我想会有点儿疼,会出血……过一会儿……然后会……然而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花了几乎一周的时间才弄破它。我得说他很喜欢我,而且他特别温柔!也许他只是装作它太厚实不好弄破,也许他只想拖延时间,何况他也不够彪悍。他不像有些畜生那样说下流话,他是个肉欲主义者,他看着我,教我怎样扭动身体,给我讲各种姿势。天哪,这样本来可能会持续更长一段时间的,如果不是有一天晚上变得过于激动的话。它让我疯狂了。”
“当时你真的很喜欢?”我问。
“喜欢?我都疯了!当我抓住他,用尽力气把他按倒在地的时候,我知道这肯定把他吓坏了。‘我要你!我要你!’我喊道,压在了他身上,咬住他的嘴唇。那时他失去了的控制,开始猛烈进攻。我觉得有些疼,但还是不停地扭动身体。我肯定能有四五次高潮,我想全部感受到。不管怎样,我不再害羞,也不再担心,我只想性交,再不管疼不疼啦。”
我在想她说的是否都是实话,但很快我就有了答案。在这件事上她十分诚实,我似乎觉得对她的往事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感受,让我意识到当女人被折腾得非常舒服的时候,她们有多感激。
“我当了他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管家,”她继续说道,“因为他强调过只对处女感兴趣,所以我总是希望他厌倦我。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还是个处女。我相当年轻,尽管人们总认为我有十八九岁了。他教会了我许多。我跟着他走遍了全国。他很喜欢我,总是十分体贴我。一天我注意到他有些吃醋,我很奇怪,因为他有过许多女人,而我又认为他并不爱我。当我拿这件事笑话他时,他说,‘但我的确爱你。’这使我开始觉得难以理解。我想知道他希望这种事能继续多久,我总是担心某个时候,他会找到另外一个他想跟她上床的姑娘,我怕看到他和其他年轻姑娘在一起。
“‘但我不会想别的女孩,’他告诉我,‘我要你,而且我想抓牢你。’
“‘但你告诉过我……’我欲言又止,然后我听见他笑了。我立即意识到我有多愚蠢。‘你是那么告诉我的。’我说,然后觉得想报复一下。我很傻,因为他从未伤害过我,但我却想羞辱一下他。
“你知道,我的确看不起自己这种行为。”她继续说,“我不应该那样待他的,但在让他难受的过程中我感到极其满足。我厚着脸皮和我遇见的每个男人调情。我甚至还和他们中的一些人上床。我把这些事告诉他,当我观察到这对他有多大伤害时我觉得洋洋得意。‘你还小,’他总是说,‘你还不懂你都在干什么。’这倒是真的,但我只懂一点,那就是我控制了他,即使我已经卖身给他,他还是我的奴隶。‘去给你自己再买个妓女吧!’我还说,‘你不用花一千美元就能搞到。如果你提出给五百,我也会答应的。如果你再聪明点儿,你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能把我弄到手。要是我有你那么多钱,我会每天晚上换一个的。’我不停地说这些直到他再也受不了。
一天晚上他提出结婚,他发誓说如果我答应他,他会马上跟他妻子离婚,他说没有我活不下去。‘但没有你我却能活下去。’我这样回答。他退缩了。‘你太粗鲁了,’他说,‘你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想嫁给他,不管他有多认真,我不在乎他的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凌辱他。后来,我离开他之后,我为自己感到特别害羞。有一次我回去找他,乞求他原谅我。他和另外一个女孩同居了,他一看见我马上告诉了我。‘我永远都对你忠实,’他说,‘我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干任何事情。我并不奢求你能够永远和我在一起,你太固执……你太高傲。’他就像我父亲那样跟我谈话。我想哭了……然后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我求他跟我上床,他激动得发抖。不过,他那么文雅,他不忍心占我的便宜。‘你并不是真想跟我上床,’他说,‘你只想向我证实你的歉意。
’我坚持说我想跟他睡觉,而且喜欢他做我的情人。他几乎再也抵制不住了。但我猜他害怕会失态,他不想再对我着迷,但我只想报答他。我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用什么别的方式可以报答他。我知道他爱我,我的肉体和我的一切。我想让他高兴,即使这样会让他不安……不管怎样,我们还是上了床,但他却挺不起来。我从未想到会是这样。我什么姿势都试过,我喜欢羞辱自己。我暗自好笑,心想多奇怪呀,我这样大汗淋漓地对付一个我瞧不起的男人,但还是没用。我说我第二天还来再试试,他看着我好像被我的话吓坏了。‘记得吗?最初你对我是很耐心的。’我说,‘为什么现在我不能耐心点呢?’‘你疯了。’他说,‘你不爱我,你像个妓女一样出卖自己。’‘我现在就是这种人。’我说。他毫不夸张地把我看成‘妓女’。他看上去给吓坏了,完全给吓坏了。”
我等着听她讲下去。“你回去了吗?”我问。
“不,我再没回去。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心想他肯定成天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
第二天早晨我提醒她我们要去看病的。我告诉她下午给她打电话,让她在医院等我。我想请教克伦斯基,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他相当渊博。
我们去找了克伦斯基推荐的医生。我们验了血,甚至还和医生一块吃了晚饭。他很年轻,我想他不特别自信,他不知道我的阴茎是怎么回事,他想知道我是否得过淋病或是梅毒。我告诉他我得过淋病。复发过吗?我不知道。诸如此类的问话。他认为最好再等几天再作诊断。同时他已经化验了我们的血样。他认为我们俩看上去都很健康,尽管外表总是有一定的欺骗性,简短地说,就像年轻的大夫经常做的那样,他不停地问这问那(年老的大夫也都这样)。
两次就诊期间我去拜访了莫德,我把这事告诉了她。当然,我让她相信这是莫娜的责任,她当然也这么认为。确实可笑的是,她对我生病的阴茎有一种特别的兴趣,好像它是她的私有财产。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摸它,可后来她兴趣更大了,那东西在她手里越来越粗,她变得越来越不那么谨慎。我得格外小心,不要那么太激动。后来,她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