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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洪急忙阻止道:“如何使得!”
郑恩道:“乐子倒是很喜欢,快去给我拿来。”
不多时,丫环已经跑去取来。郑恩接过,顺手舞弄了一下,叫好道:“称手,称手!”
他确实打心眼里喜欢这枣木杠子。第一是觉得使着很顺手,也足够分量,第二这是小姐所赠,第三总有点说不清,不知是酸是甜,是苦是辣的那种滋味。
大家欢笑一会,双方拱手作别,赵匡胤和郑恩翻身上马,一路烟尘滚滚而去,直到他二人的影子消失在远方,陶三春才随父亲转身回府。
赵匡胤和郑恩告别了陶洪父女,出了终南山,北面是便渭河了,他二人打算沿着渭河向西北坟走,距离凤翔前线就不远了,定可找到董守本的队伍。谁知出了谷口不过十余里,只见前头尘土大起,溃不成军的汉兵,弃旗抛戈,乱轰轰地有马骑马,没马的放开两只脚,没命地向东逃走。匡胤一见,便知汉兵打了败仗,就招呼郑恩说:“三弟,官兵打了败仗,后边必有叛军追赶,咱们先去挡他一下。”二人催马向前,走了里许,一彪军马旋风似地卷了过来。匡胤举目看时,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将官,头盔也不见了,披散着头发,伏在马鞍上,倒拖长枪,拼命地纵马败逃过来。随后一员叛将,抢一把大砍刀,纵马赶来对那汉将穷追不舍。
匡胤却看出那员叛将正是前些日子在凤翔府指挥围捕自己的解保,不同暗叫声:“老天有眼,把这家伙送上门来了。”
当下让过那汉将,把马一夹,跃上路中,把解保劈头拦下,高叫道:“解保,拿命来!”
那解保在前边岗阜中设下埋仗,袭击汉兵得手,一路迫下来,想活捉一员大将邀功,不料却被赵匡胤拦下。他看出是赵匡胤,吃了一惊,暗想:“不可轻敌。”连忙勒住坐骑,又仔细一看,除了赵匡胤外,还有一个黑汉子,扛着一根枣木杠子,不过只有二个人。解保顿时胆子壮不少,好汉敌不过人多,自己数干乘胜之师,还怕他们二人不成?
当下哈哈笑道:“原来是漏网的奸细,这次遇上,谅你插翅难逃!”
举刀照匡胤劈头砍来,匡胤举棍相迎,二人便打在一处。那郑恩一见,这位是叛军,叫一声:“妙啊!”他还不习惯骑马战斗,跳下来,抢起枣木杠子,呼呼生风,火杂杂地向叛军队中打来,虽然毫无章法,却力大无穷,当头砸下,如泰山压顶,撞上的天灵立碎;拦腰扫去,如狂风拔树,挨上的倾刻尸分两截。只打得那些叛兵鬼哭狼嚎。
赵匡胤和解保交战,也自然不同于凤翔府中那场战斗。那时,匡胤陷于城中,急于脱身,未能集中精力和解保死斗,这次便不同了,心无顾虑,奋起精神力战,一条棍使得如灵蛇一般,变化快逾闪电,东捣西扫,上砸下挑,占不到十余个回合,已把解保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勉强又战了几个回合,被匡胤蟠龙棍用力一挥,荡开解保手中的大刀,顺势倒转棍头只一搠,正击中解保人中穴,击碎了上腭骨,捣掉了门牙,那蟠龙棍直插入解保口中,从脑后直穿了出来。匡胤用劲一挑,把解保挑离了马鞍,飞起一丈多高,直向叛兵群中跌落下来。
“不好了,解保将军被红脸汉子挑死了!”
叛军一阵大乱,哪里还敢再战,潮水般地向后退去。这里虽不是山谷,但仍然是丘陵地带,中间大路充其量也不过丈儿八尺宽,败兵争先恐后逃命,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匡胤见尸体堆积,挡住去路,便喝住郑恩,不要再追赶。勒马回转。那败走的将官。见匡胤二人阻住解保追兵,也便停下,招呼手下收拢残兵败卒。
这时见匡胤和郑恩打死解保,逼退叛军,心中大喜,连忙走过来,拱手为礼,说道:“多谢两位壮士拔刀相助!”匡胤这时方才看清那将军原来是父亲多年部下,现任复州防御使王彦超,于是连忙回礼,说道;“王叔父,还认识小侄吗?”
王彦超听后吃了一惊,仔细打亮匡胤一番,恍然道:“莫非是元朗贤侄吗?”
匡胤道:“正是。”王颜超道:“老夫调任复州后,五六年没入京师,贤侄竟然长成得如此英武。前几月得到朝廷海捕文书,才知你在京闹出了大事,如何都在这里。”匡胤道:“小侄因朝廷追捕,在中原立脚不住,想来关西边防投军,以图出身,不料却遇上边境节度使叛乱。现在听说朝廷派兵前来征剿,故而想来军营报效,参加平叛,以图能有进身之阶。”
王彦超大喜道:“老夫这次误中埋仗,折了不少人马,正缺少帮手,贤侄何不暂留在老夫这里,以为臂助,自后有功,老夫自然设法为贤侄请功。”匡胤道:“既然如此,敢不从命!”
王彦超见匡胤允许,心中高兴,又说:“目前郭元帅指挥大军包围凤翔。因王崇景和西蜀孟昶有勾结,西蜀派了大将安思谦来援,大军已出大散关,所以派老夫把守宝鸡寨,防止蜀兵北上,并阻止王景崇逃跑入蜀。贤侄可随老夫,先到寨中,再细议吧。”
便又问了郑恩姓名来历,带了匡胤,郑恩径到守军宝鸡寨之内,设宴招待。次日,又引匡胤登上山顶,观看周围地形,果见对面山岭之中,隐隐有蜀兵旗号。彦超不由有忧色。
匡胤看了一阵,微笑道:“王叔父不必忧虑,小侄预料蜀兵必不能持久,不久必然自退兵了。”
彦超听后十分惊讶,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匡胤道:“散关地处秦岭,这一带地广从稀,数万蜀兵远来,粮食必须由汉中运来接济,如此崎岖山道,日供数万兵将饮食,如何能持久?昔年诸葛武侯尚因此而六出祁山而无功,何况安思谦这个饭桶!”这一席话,说得王彦超眉开眼笑,心中放下一块石头。自此以后,匡胤帮助王彦超布置防守,操练士兵,一切井井有条。这不仅使王彦超暗暗吃惊,就是王彦超部下的偏将和士兵,见匡胤韬略不凡,体爱士卒,也都对他倾心爱戴,打心眼里拥护这年轻人。
这一来,王彦超便有点大权旁落的感觉,深深后悔不该留下赵匡胤。可是强敌当前,对面山上尽是蜀兵,要利用赵匡胤之处还很多,只好暂时隐忍下来。
果然不出赵匡胤所料,蜀兵几次攻打宝鸡寨失败,不久粮尽,只好拔寨起行,退回凤州去了。王彦超立即派了一支兵马,兵不血刃地占领了大散关,修了文书,派人飞马向郭元帅报捷。
这时,郭威已完成对王景崇作战的部署,过了不久,王景崇便兵败自杀了。河中、京兆、凤翔三处叛乱统统平伏,郭威下令班师,各地调来的兵马,一律回原驻地,等待郭威到京面奏皇帝,再一一论功升赏。这命令一下,王彦超摆下酒席,超赵匡胤、郑恩来饮宴。酒过三巡,王彦超开言道:“这几个月来,多蒙二位贤侄协助,得以完成散关防守任务。目前,郭元帅已下令班师,各路兵马回归原来驻地。老夫本拟带贤侄回复州,再加借重,只是这几个月来的观察,知道贤侄文韬武略非同一般,真乃国家栋梁。因而觉得复州小地未免埋没英才,不利贤侄前途发展,所以考虑再三,老夫实不敢有碍贤侄前程。所以想贤侄还是另谋高就为好,不知意下如何?”匡胤不像郑恩那样只知吃喝的傻瓜,早已感觉到王彦超对自己态度日益冷淡,他本是个宁折不弯的英雄领豪杰,又岂肯在人屋檐下,忍气吞声,委屈求全?也有离开的心意,今日王彦超摊出了底牌,也便立即说:“这几个月在此,实无寸功可言,既然老伯如此说,小侄等即日告退便了。”
王彦超见匡胤毫不迟疑地便应允离开,内心自是喜欢,表面上却装着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不知贤侄可考虑到去何处比较妥当,可有打算否?”
匡胤想了一下说:“小侄兄弟二人原来经一位前辈介绍,到随州刺史董宗本那里投效,因为路上遇见老伯,所以才留在此处。”
王彦超不待匡胤讲完,便连声道:“好,好,这董宗本是个忠厚长者,最讲究人情,爱惜人才,必定会重用贤侄,再者,他有个儿子董遵海,才气不凡,与贤侄年纪相仿,才学也堪一时瑜亮,不分轩轻。定能谈得拢,前途无量也。事不宜迟,他现在陇州,因清查钱粮,还得几日就要回镇,贤侄应立即早日前去。”
匡胤既已答应开,还有什么值得说?
次日,匡胤、郑恩二人收拾行李,来向王彦超告别。王彦超又送给他们二人白银百两作为谢意。匡胤脚让郑恩收下背了。二人径往陇州投奔董宗本。
不到两天,兄弟二人已经到达陇州,进得城来,找到州署,因为新派州官尚未到任,暂由董宗本代理,整顿政务,清查钱粮。赵匡胤和郑恩来到门首,只见二排兵卒全副武装站到门首,警卫森严。匡胤上前道:“今有刺史旧交陶洪员外,托在下兄弟二人,前来面见董刺史,敬烦通报。”卫兵指了一下大门侧的旁门说:“去那儿。”匡胤正待举步,只见旁门中有人已听到他说话,走出一个武官打扮的人来,显然是个小头目,他瞟匡胤和郑恩一眼,问道:“可行书信?”
匡胤说:“有。”从怀里将信取出,递给那人,那人接了,说道:“尊兄稍候。”
说毕,拿了书信竟入大门而去。
不一时,只见他走了出来,对匡胤、郑恩一抱拳,含笑道:“大人有请。”
匡胤、郑恩随了那人,进入府内,走过大厅却没进去,而绕了过去,拐了几个弯,经进入一个小院侧厅。刚进院门,只见门帘欣动,厅内早走出一位官长,年纪也在五旬上下,遥遥望见匡胤,拱手作礼,爽朗地笑道:“赵贤侄,想不到在这边远的关西,与你相会,也一大快事。”
匡胤依稀认得董宗本,连忙抢上前去见礼请安。董宗本满腔堆笑,一手挽着匡胤,一手挽着郑恩哈哈大笑,看见守门官还站在那里,便说:“你出去,把二位公子行李、马匹接进来,安排东跨院客舍住宿。”门官应声而去,小童打开门帘,三人入内坐定,匡胤四顾一望,这原来是董守本的公事房。
只听董宗本看了郑恩一眼说:“这位贤侄想来就是郑世兄了。”
匡胤尚未开言,郑恩便嚷道:“俺叫黑娃子。你就这样叫俺好了。”
匡胤瞪了他一眼,对董宗本道:“这三弟出身平民,心眼生得实在,不知礼数,还望老伯谅解。”
董宗本哈哈一笑:“真古时樊哙一流人物,这又何妨。”说毕,话题一转,看了桌上放的书信一眼,又说:“陶兄介绍贤侄的信还是七月初写的,现已九月中了,贤侄为何一个多月才到达这里?”
匡胤把他中途遇到王彦超之事讲了一遍。
董宗本道:“王彦超这老儿,心胸狭隘,既嫉贤妒能,又胆小怕事。无非是怕把你这个钦犯藏在他部下,一但被人发觉上告,会影响他的前程,所以才不肯留贤侄。这一点请放心,在我这里,我绝不允许人动你一根毫毛,你们只管放心住下好了。”
匡胤称谢,又道:“小侄还有一件事,想拜托老伯帮忙。”
接着便把柴荣病倒旅店,兄弟失散之事讲了一遍。最后,提出想拜托董宗本发公文照会,请关西各州县代为普查各旅店妹找。
董宗本听后仰天大笑说:“贤侄!幸亏你问到愚叔,令拜兄下落愚叔知晓,上月到京兆府开军事会议时,闻听到郭元帅在攻破河中府,进军京兆府途中,却遇上一个多年失散的亲戚病倒旅店,郭元帅已下令派人护送往东都汴京医治去了。这人正叫柴荣,想必是你的义兄了。”
匡胤道:“义兄确曾说过,有姓名郭的姑父在澶州做武官,职务不高,恐怕不是郭元帅。”董宗本道:“一点不错,郭元帅原任过澶州防御使,现早已升任朝廷枢密副使了。”
匡胤道:“既然如此,小侄等就想去澶州寻找大哥。老伯以为如何?”
董宗本道:“郭元帅现在京城做官,家眷想必也早接到京城去了,你去澶州如何能找着,至于京城你目前尚不便去。不如暂住在我这里,跟我回随州,待我派个信使进京寻找柴荣,一旦你们联系上之后,再设法相见。”
郑恩嚷道:“你不让二哥去,乐子要去,俺却没在汴京犯过什么案子,驴毬入的,谁能管得到咱。”
匡胤喝道:“三弟不可无理,董老伯的话有道理,像你这到处生非惹事的人,如何能单独去东都?辇毂之下,容不得你有丝毫撒野。还是按董老伯的说法去办吧。”
三人正在谈论,只见门帘一响,走进一位公子来,年纪与匡胤相仿,穿一身白线团花战袍,腰悬宝剑,很有点英雄气概。匡胤一见,先站了起来。
董宗本也站起来,把匡胤按下座位,说过:“贤侄不必客气,这乃小犬董遵诲。”
接着向董遵诲道:“这一位是赵公子,乃东都飞捷赵指挥使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