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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宗本也站起来,把匡胤按下座位,说过:“贤侄不必客气,这乃小犬董遵诲。”
接着向董遵诲道:“这一位是赵公子,乃东都飞捷赵指挥使的公子,那一位是陶洪老英雄之婿,郑恩郑世兄,特来相投,以后就要在咱家住一段时间,你们要多加亲近。”董遵诲便与二人见礼。
董宗本让遵诲领二人去东跨院客舍休息、盥洗,等待吃饭。
匡胤、郑恩既已得到柴荣消息,心便放下了,但暂时不能进京去寻,也只好在董府住下。
又过了半月,新州官已到,董守本作了交待,率领自家兵马转回随州,匡胤、郑恩也随之同行,自此以后,他兄弟二人便在随州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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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柴荣遇奇缘
元帅郭威剿灭了叛贼李守贞,却又收养他的儿媳为义女,派柴守礼送她回乡,路上,柴守礼又巧逢失散多年的儿子柴荣。最后演出一幕令人羡幕的喜剧。
郭威平定了关西三处节度使的叛乱后,于八月底回到东都汴京。宰相窦贞固、苏逢吉、枢密使杨邠、三司使王章、侍卫都指挥使史弘肇等文武大臣,一齐出效迎接,少不得对郭威的功绩称颂一番。
次日早朝,郭威率领这次出征的主要将领上殿见驾,启奏了平叛经过,献上功劳簿。隐帝大喜,遂下旨,赐郭威金帛、衣服、玉带、名马等,并升枢密使加侍中,给假一月。这侍中是唐至五代时为大臣加封的一种最高荣誉官衔,待遇与宰相相等。郭威至此官位已达到极限了。
随同郭威征伐叛逆的大小诸将和士兵,也都有升迁和犒赏,一律给了假期。郭威在汴京的府第,只有小妾张氏和小妾所生的两个幼儿青哥和意哥在此居住。至于郭威原配柴氏夫人,却住在澶州老家。由于柴氏夫人有病,所以郭威在汴京与张氏及二个小儿团聚几日后,便带了侍卫和随从,离开汴京回澶州探家。
不过二三日,已经到达澶州,柴氏夫人、柴守礼、柴荣和符小姐等,一齐迎出门外。郭威来到内厅坐下,柴荣上前叩见后立起,郭威拉着他的手端详一阵,说道:“真长大成人子!”
原来这郭威的柴氏夫人不能生育,所以柴荣自幼被养在郭家,柴氏夫人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一住十余年,后来郭威发了迹,当了防御使,又娶了小妾张氏,生下一个儿子青哥,柴荣才回到父亲柴守礼身边,算来也有十年,柴荣也从十五六岁的少年成长为成人了。
郭威问了他这几年流浪关西的情况,也不由为柴荣的遭遇痛惜。
这时,忽然有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叫一声:“柴公子,还认识俺吗?”
柴荣扭头看时,原来是自己的刑州老乡,曾和自己是莫逆之交的韩通,不由啊呀一声:“原来是韩大哥,大约有六七年不见了,如今怎跟姑丈当了侍卫?”
韩通道:“说起来也差不多,自从那年契丹骑兵大掠刑州以后,俺也是无家可归,流浪到大名,以后又去了关西,恰逢着郭元帅引兵平叛,因而投军效力,蒙元帅提拔,才得到一份差事。”
原来这韩通自在平阳镇被赵匡胤打了以后,自觉技不如人,无颜再在平阳镇教授武术当教头了,怕当地人和徒弟们背后窃笑,正好郭威大军到关西平叛,他素闻郭威英名,又是邢州老乡,便把妻子、儿子留在平阳镇,自己出来到郭威这里投军。郭威见他武艺了得,又因为老乡,便更亲切一层,留下来当侍卫,在平叛战斗中,韩通冲锋陷阵,颇为勇敢,很快又提拔为军头,这次带他回澶州,是想把韩通补为澶州防御使部下当一名偏将,以保卫自家帅府安全。如今见韩通和柴荣本是旧识,心中更是喜欢。
当下一家团圆欢聚,自是喜欢非凡。一连几日欢宴,处理家务已毕,郭威想起符小姐的事情,便修下一封书信,详述了在河中作战,救回符小姐的经过,派了快马往青州送给符彦卿,请他派人前来,接小姐回家。
一连几日,郭威处理完一切家庭琐事,才得有空闲。他这几日经常见到柴荣,觉得柴荣言谈不凡,应对得体,处理家事都十分周到,十分勤恳,如果能培养成一个军官,必可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因此,便有心试一下柴荣的文韬武略。
这天晚饭后,也不带随从,信步走到外书房来。原来这郭威在潭州的帅府,共分为三进九个院落,每一进都有中厅和东西两个跨院。第一进中间大堂,为郭威办公之处,其他房舍则为属吏、家将的住所和公事房。第二进中间为二堂,是郭威平常私事待客之所,其余则为私人帐房、管家、奴仆们居住,外书房就设在这第二进的西跨院。由于柴守礼乃是至亲,又帮助处理家务,所以自来到后,便一直住于西跨院,柴荣从关西回来后,理所当然地也住到这里。至于第三进,就是郭威的内宅,由郭威夫妇、符小姐,以及丫环仆妇们居住。
郭威来到外书房,却见柴守礼因年龄较大,已到卧室安眠,只有柴荣,还坐在灯下观书。
柴荣听到门帘响动,抬头看时,见是郭威进来,连忙合上书本,立起身来迎接,随即深深一躬,说道:“侄儿拜见姑丈。”
郭威摆了摆手,说:“在自己家中,可免去这些俗礼。”
说着,便走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并示意柴荣也坐下来。柴荣谢过,但没坐在面对椅子上,而是检了一个圆凳坐了下来。
郭威信手拿起桌上的书看,却是一本《三国志》,便道:“侄儿近来都读了什么书?”
柴荣道:“小侄自到澶州以后,感到前几年一直经商,学问大都荒疏了,因此想到目前天下群雄割据,兵戈连年,百姓不知何日才能得以安定,因此想到应当以史为镜。所以小侄打算重新温习一下史书。目前,已读完《史记》与前后《汉书》,正在读《三国志》。”
郭威点头道:“侄儿言之有理,目前国事纷纭,群雄割据,正应以史鉴今,找出一条救国之路,侄儿有柴抱负,值得赞赏。”
说毕,话锋一转,又遭:“侄儿既读了《三国志》,以为谁可称得上三国时的英雄人物?”
柴荣道:“若论三国时的英雄人物,当首推曹孟德!”
郭威道:“啊!何以见得?”
柴荣道:“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经济崩溃,民不聊生,群雄竞起,各霸一方,曹孟德在短短几年内,擒吕布,征张绣,败袁术,灭袁绍,战败了兵力大过自己数倍的强敌,而统一中原大片国士,这是非有雄才大略的人难以办到的。而且他从整顿内政,起用人才,收拾民心,富国裕民等多方面,都作出了有力措施,成效卓著,这都是非有英雄远见之主,是办不到的。虽然还有西蜀,东吴割据一隅,但曹孟德使中原富强起来,吴、蜀实际上早已难与曹魏争雄,全国统一已成大势所趋,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后来晋武帝未经恶战而轻松灭掉吴、蜀,这实际上早在曹孟德时已经给他们铺平了道路,所以小侄以为他是三国时第一英雄。”
郭威道:“近几百年来,人们谈起三国,都推崇诸葛武侯,难道诸葛亮不及曹操吗?”
柴荣道:“诸葛亮确是个才华出众的军事家、政治家,但是,心中存在着一点愚忠,而限制了他应有的远大政治眼光。‘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其实以诸葛亮的聪明才智,他早已知道,伐魏必然无功,而且他也给部下讲过这话,说明知不可能征服中原,也要尽力而为,不愧对先帝的知遇之恩罢了。他不整顿内部政治,不清除后主身边黄皓一类的奸臣宵小,不采用富国强民的政策,以求西蜀有能力自保,却要明知无用,而强行六出祁山,损耗国家元气,结果连自己也死在军中。从这里来看,实在不如曹操的雄才大略。”
郭威听了他这一番不见经传的新鲜议论,不由大为惊讶,因而又问:“如果以三国为镜,当代治国的症结又在何方?”
柴荣道:“纵观当代,自李唐灭亡以后,至今不到五十年,已换了四个朝代,朱温靠狡诈取得天下,沙陀李氏只懂得穷兵默武,至于石敬塘,依靠契丹的势力,当了几年儿皇帝,就更不值得一提了,昔人尝言:江山之稳固,一靠政德,二靠实力,政德宏伟,则万民归心;朝廷基稳,兵强马壮,则外寇匿迹。而实力的强大,根本仍在民心、臣心。所以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梁、唐、晋三朝,就是不懂得收拾人心,江山坐不长,是必然的事。人心的得失,应当是政权能否巩固的症结所在。”
郭威道:“那么我朝前景如何?”
柴荣道:“这却不好讲,小侄一介草民,岂可随意议论至今?”
郭威仰面哈哈一笑,说道:“贤侄,咱信今晚只能算是家庭闲谈,我既不是大帅,你也不算百姓,自家人,谈谈你的看法,供姑丈参考,有何不可谈。”柴荣沉吟一下,才说:“既然如此,请恕小侄直言,当前国势危矣!”郭威吃惊道:“啊!何以见得呢?”
柴荣道:“我们大汉朝,开国不过一年,而高祖驾崩,幼主即位,不思巩固,却迷恋声色,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君权旁落,奸臣当道,纳宠拒谏,义士寒心,近年发生的三个节度使叛乱,据小侄分析估计,光靠他们三处,绝不敢冒然兴兵,朝廷内部必有奸臣与其勾结,才能使他们无所顾忌,铤而走险,发动叛乱。现在叛乱虽平,朝中奸臣未动,如不加以整顿朝纲,除去奸佞,任用忠良,收拾人心,刘家天下恐怕不会长久了!”
郭威听完,不由拍案叫绝:“贤侄有如此才略,足可傲视诸葛了!姑丈不能不服。老实告诉贤侄,这次大军攻破河中府,确实从李守贞家中搜查出了一些朝内权臣和外地藩镇与李守贞交往的书信,信内词句悖逆,我原打算上奏,请朝廷处理,被秘书郎王溥劝住,让把这些书信烧掉,以免激起更大事变,只能记在心里,慢慢设法除去,切不可冒然上奏。不料贤侄竟然分析猜中。”
说罢,叹息不已。
郭威知道柴荣韬略不凡,次日便下令,任命柴荣为参军之职,不再为郭威管理家事,专侍郭威左右,为郭威处理公文,出谋划策。停了数日,郭威想试一相柴荣的武艺,又传令领一支亲兵,去黄河滩上围猎,让柴荣一同前去。符小姐听说以后,也吵着要去。她对郭威说:“女儿本是累代将门出身,自幼也学曾习武,常随家父出错,现在年久荒为,如有此机会,出去练练弓马也好,谁能保定今后不会临阵征战?”郭威见她争着要去,也想看看她的武艺,也就答应了。
到了出猎那天,郭威和柴荣都换了轻便软甲,腰悬宝剑,背挎雕弓,壶内插箭。打扮停当,不多时,符小姐出来,只见她身穿大红团花战袍,头戴烂银盔,上缀着一颗斗大红缨,除了随身佩剑和弓简明外,还带了二个侍女,也是戎装打扮,还扛了小姐用的一枝方天画戟。郭威见符小姐英姿飒爽,不由说道:“不愧将门虎女,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武艺。”
符小姐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大家一齐上马,直奔黄河滩而来,那时的黄河河道和现在的不同,自郑州向北,经滑州、濮州、德州入海。澶州正在黄河岸边,出城不远已到摊地,随队士兵,便散开大网驱赶野兽,只见雉飞兔跳,乱作一团。
郭威、柴荣和符小姐三骑并立,看那兵丁们围猎,蓦地一只受惊的兔子,从三人马前跑过,柴荣道:“看我射它!”两腿一夹催动坐下白龙马,竟向那兔子起来。一边追,一边弯弓搭箭要射那兔子。
忽听一声:“柴兄请慢,让小妹射给你看。”
那符小姐也纵胭脂马赶了上来,取下宝弓,搭上金漆箭,对准了那兔子,这时柴荣的弓弦已拉满,如何能停下来?只听弓弦响处,两箭齐发,那兔子翻滚一下便不动了,早有士兵走上前去,把兔子提回。只见两支箭不偏不倚,齐齐地穿透了兔子腰腹。这时郭威也赶上来,看了一下,笑道:“两人技艺一般,都值得奖赏!”
符小姐道:“我倒要和柴兄再比试一下,看看究竟谁的箭法高明?”
说毕,四处寻找竞射的目标,猛然,一阵“吚呀”之声,小姐仰头一看,只见由北而南,来了一行大雁,小姐顿时有了主意,便说:
“柴兄,咱位射那大雁,你射第一只,小妹射第二只,看谁能射中。”
二人弯弓以待,不多时,雁阵飞到头顶,二人两箭齐发。只见那领头的二只雁如同断线风筝一样,立时从天上掉了下来。
郭威大笑道:“不用再比了,二人都有百步穿杨之能,都可称为神箭。”
符小姐脸上却没一丝笑容,噘着嘴不语。柴荣看出了符小姐好胜心很强,便道:“你们看,符小姐一箭穿了野鸭脖颈,我却射到腹部,比较起来,射到细小的脖子上,自然比射中腹部难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