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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苗训一提,急得他黑头上沁出了明晃晃的汗水。他“哇哇”大叫道:
“你这个妖道,我怎么知道你能掐会算?等会儿柴大哥摆宴,你罚我几大碗不就结了!”
柴荣笑道:“你输了官司,还要拿我的酒抵帐,也真亏你能说得出!”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赵匡胤将董龙、董虎、李通、周霸对柴荣一一作了介绍,柴荣大摆宴席,为他们一行庆功,说待明日朝过圣上,再请旨领赏。
赵匡胤思念父母,略饮数杯,即告辞回家。
在赵家,杜二公和母亲、夫人、女儿见了赵弘殷夫妇,寒喧之后,就说起了赵匡胤和杜丽蓉的亲事。由老夫人作主,赵弘殷夫妇自然也欣然答应。并议定:不拘繁文缛节,当晚就与他们合卺成婚。于是张灯结彩,准备宴席,热闹非凡。
赵匡胤一进门,见家里热闹得象过节一样,及看到祖母,杜二公等均已来到,大门院落都贴着大红喜字,心里已明白了十分。他赶忙拜了父母,老人们没容他再作细节叙述,就给他和杜丽蓉草草举行了仪式,之后,大家入席欢宴。
得胜荣归,亲人相聚,又是新婚礼成,三喜临门,这酒宴吃的异常热闹。
赵匡胤原配夫人贺娘子,性本贤惠,见丈夫得胜回来,又办喜事,不仅没有醋意,反而格外地殷勤,以示支持;而杜丽蓉早把匡胤看成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喜事突来.她猝不及防,高兴得心慌意乱.脸泛桃花,显得格外温柔美貌。
杜老太及杜二公夫妇,心想事成,高兴得合不拢嘴,咱不待说了。而最为高兴的,当然就是酒宴中的主角赵匡胤。
与杜丽蓉成亲固是一喜,赵匡胤心中最为得意的,是他完成了征伐高行周这一件当初谁都不敢去办的大事,但是,他心里清楚,他父亲在这个过程中起了多么举足轻重的作用,他父亲在他的心中的形象,大大地升华了。
在赵匡胤眼里,父亲是个好父亲,只是对自己过于苛刻.严有余而亲不足,而且有时不讲道理,不听辩解,使父子之间总有一点隔膜;而今,从他给高行周的一封信中,使赵匡胤看到了父亲的内心世界,他不仅是位伟大的父亲。而且是一位伟大的英雄。关键时刻,一封书信,使高行周自刎,解决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他对父亲的尊敬大异往常。
在赵弘殷的眼中,赵匡胤长大了,带着三千人马,义无反顾,敢去和威震四海的高行周决战,而且一路上增兵添将,将兵马扩大了几倍,他不再是惹等生非的公子哥,而是个有战略思想,能挑大梁的好汉了。他对儿子更加心爱了。
父子二人席间谈起高行周的遗言,都唏嘘不已。赵弘殷交待儿子:“我和你高伯伯都是各为其子,你和你高伯伯又是各为其主。世事就是这么微妙而又残酷。高怀德武艺超群,你要有一番作为,离个不开人手,以后要多方查访。妥善安置,以不辜你高伯伯的重托。”
“父亲放心,我一定要把他找到,要像亲兄弟一样待他。”
“好、好!”赵弘殷连连点头。
宴会已毕,新婚夫妇进入洞房。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生两大快事,如今一齐来临,赵匡胤平生未遇,难以形容他的愉快心情。而杜丽蓉小姐久藏春闺,初试罗闱,不耐锦衾,不胜其妖羞之状。还是由久贯风月的赵匡胤引而导之,怜香惜玉,才渐入佳境。
夫妻恩爱无度,不觉曙光已露,金鸡三唱,为赶早朝,赵匡胤匆匆起床,洗漱完毕,连忙到晋王府去了。
周帝郭威驾坐早朝,文东武西,朝贺已毕,周主即宣赵匡胤见驾。赵匡胤领旨,来到金阶,俯伏在地:“万岁,臣赵匡胤奉旨剿叛,于途中招收了降将董龙、董虎、李通、周霸、杜二公,前后共收人马一万三干。兵到潼关,仗万岁洪福,逼得叛将高行周自刎,岳元福余众全部归顺,潼关之叛,已全部平息。”
高行周英武无敌,在周大祖郭成的脑海里留下了太深的烙印,赵匡胤来去一趟,仅四十余天,就平定了潼关,他听起来有点像神话,虽然知道赵匡胤不敢妄奏,但听起来怎么也不大相信,于是他问道:
“既然平息了潼关之乱,可取来那叛贼高行周的首级?”
“首级现在午门外。”
“可将高行周首级取来,待朕一看。”
只有首级才是真凭实据。他要亲眼看一看,这举世枭雄,最威胁自己的劲敌的人头,才彻底放心,而且会从中获得无限的快意,解一解心头之恨。
果然,不一会儿侍御官就将一只木桶抬到金銮殿,近侍内臣打开桶盖,取出盛人头的盒子,呈到龙案前跪倒,两手高举,托着那只盒子,禀奏:
“请万岁龙目观看!”
周主郭威定晴细看,果然就是高行周,他心里暗暗诅咒:“好你高行周,与我郭威作敌,今日血淋淋的人头来向我朝见,昔日的威风哪里去了?”他感到无限的快意,仔细端详那人头,忽然发现高行周上面眼是睁开的,血污将一绺胡子粘在脸上,像吹起来似的,面目如生,满脸怒气。侍者举着人头,心里发怵,手哆嗦起来。那人头摇了两摇,像活了起来似的。郭威忽然感到一阵紧张,止不住“哎呀”了一声,头往前一栽,双目紧闭,面如土色,一时竟昏迷过去。
“万岁!万岁!”两旁侍臣大声呼叫起来。
柴荣把手一摆,举人头的侍者赶快把人头放回桶内,着人抬出去了。冯道等几位大臣以及柴荣等急上前观看,呼喊。郭威伏在案上,一声不应,头上冒着冷汗。气息微弱,两眼不睁。大家都慌了手脚。柴荣命侍官连着龙椅一块,将郭威抬到后宫,急召太医诊治。
经太医诊断,郭威是由于风邪侵入,得了痛脾症。饮食困难,浑身疼痛,行动不便。每天静卧寝宫,强咽苦药,难以问朝。
作为皇帝的接班人柴荣,自然比谁都要忙。他安排赵匡胤暂时等候,待主上病性稍缓之后再为讨封,同时要处理军政大务,阅读奏表。实际上他等于提前登了极。而且他原为开封府尹也有许多要办的事务,柴荣尽管十分能干,一时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太祖郭威病情不见好转。有人提出应该进行郊祀,祭典天地,散财安命。按照帝王郊祀,冬在南郊,夏在北郊的规矩。广顺三年冬太祖被抬到南郊,由左右架着上了祭台,只能低头而已,拜礼难以进行,最后由柴荣代替成了礼。
太祖这中风病最忌风寒,隆冬天气,拉着这样的重病号暴露于荒野,对他的病无异是雪上加霜。这晚,郭威病情加剧,到夜里几乎痛得昏死过去,好一番抢治,才稍稍苏醒过来。于是没有回宫,就住在了南郊。
郭威病成了这个样子,上上下下都有点惊慌失措,惶惶不安。柴荣站出来理着事,人心才踏实下来。不过,也真难为了他:顾外顾不了内,郭威跟前就少于侍奉了。
一天夜里,柴荣在澶州时的牙将曹翰来求见柴荣。这曹翰原是郭威的一个随身小吏,郭威喜欢他聪明伶俐,就让他跟了柴荣。好久不曾见面,今天不召而来,柴荣很为奇怪。就问其所以,曹翰便道:
“殿下,如今主上病重,您只能不离左右,入侍医药,随时观变,以备不测,怎么能老在外边忙碌呢?”
此荣上前执着曹翰的手。说道:“不是你提起,柴某几乎误了大事!”
柴荣当天就进入后宫,下令小事不必来奏;重要事情一律由柴荣内通外联,实际上柴荣成了代皇帝。
第二年春,郭威病体日渐沉重,自知终将不起,便考虑安排后事,从人事上先作了安排,诏令晋王柴荣除在开封府尹外又兼侍中、掌内外兵马事。任郑仁诲为枢密使,同平章事,殿前都指挥使李重进领武信军节度使。当时的武信军还在蜀地,这是个虚待,不过是对李重进信任的表示。郭威又任户部侍王溥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命他起草诏书,改年号为“显德”。并于诏书中亲嘱:“晋王荣可于柩前即皇帝位”;郭威并召柴荣和外甥李重进入宫,宣布他的遗诏,让李重进对柴荣跪拜以定君臣的名份。忍着浑身骨节的剧烈疼痛,郭威把这一切安排停当,然后闭上眼睛,以极微弱的声音对柴荣、李重进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柴荣、李重进垂泪不已。
忽然,郭威把眼睁对一像病痛全消了一样,对柴荣说道:
“我过去多次给你说过:唐朝十八陵部被人发掘,原因在于他藏的金宝大多了。我死,给我穿纸衣、盛瓦棺,快埋葬,勿久留。葬毕,新近召墓民户三十家,免他们的徭赋,令他们看守,不专置守陵宫人,不修地宫,个做石人、石羊、石马,就刻一个碑:‘周天子平生好节俭、遗令用纸衣、瓦棺,继嗣的天子不敢违命也’。而今我又给你重复一遍,你若违反我的意思,我不会给你带来福气的。”
郭威断断续续说完话,疲累已极,就闭上双眼不言语了。
王溥笔走龙蛇,把这一切飞速地记了下来,握着笔,等着他的下文。柴荣、李重进也屏注呼吸,静听郭威最后的圣嘱,但久久地,久久地,郭威再也没有说话。
柴荣俯下身去,用手在郭威鼻上试了试,不知什么时候,郭威已停止了呼吸。
柴荣“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泪流满面,悲咽泣啼,捂着嘴“呜呜”失声。李重进、王溥也跟着下,俯伏在地。
一代英雄,后周开国皇帝太祖郭威,在位三年,在他五十一岁时,就这样地告别了人世。
少顷,柴荣毅然站起,命王溥起草新皇登极诏书,暂不发丧,准备登极大典。
第二天,晋工召集文武百官,才宣读了太祖遗诏,晋王就即了皇帝位。这就是周世宗。
赵匡胤献人头,献出一场变故,旧小说家把它演义为生生相克,说是死鹞子吓死了活郭雀,其实并非是那回事。按说郭威武将出身,五十一岁不算太老,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似乎有点奇怪,于是就做出了那种并不科学的推断。
其实郭威得的是急中风。邺部举事以来,地处于矛盾的漩涡之中,忍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从家事上悦,汴京爱妾和儿于被杀,接着、柴氏娘娘病故,给他很大打击,当上了皇帝,百疲待兴。天下还不统一,南北都有敌人,内政外交,使他早已心力交瘁;加上高行周这个劲敌,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因而见了高行周人头,精神上的大起大落,情绪上的大冷大热、思想上的大喜大悲,超出了他疲惫已极的身体的承受能力。于是得那风病急症,这是极令规律,很自然的事。
这一场变故,使得胜的赵匡胤没有受到封赏,回到家里,讲习演武,畅叙天伦之乐,倒也安然。
晋王即位,改年号为显德,葬周主于新郑,谥号太祖皇帝,大赦天下。群臣众官,仍依旧职。办理了这一切事情,就召宣了赵匡胤,封为宿卫将军。其余郑恩、杜二公、李通、周霸、二董等,都为偏将,在殿前供职。那柴荣的亲生父亲柴守礼,于郭威即位后,已给了他一个银青光禄大夫、检校交部尚书的荣誉虚衔。如今见儿子当了皇帝,自觉在京城居住已不方便,无论见皇帝或大臣,礼仪上都难得恰当,使申请迁居西都洛阳,柴荣准奏,加升金柴光禄大夫,检校司空的荣誉官衔,让他退休,到洛阳居住去了。这样,一直到他去世,终生没有来东都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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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高平大血战
世宗柴荣被数万汉兵包围,赵匡胤大喝道:“主上危急,正是我等拼死报效之日……。”当即带了三千兵马,冲入敌阵。
周太祖郭威驾崩,晋王柴荣继承为帝的消息传出后,北汉主刘崇真是高兴之极,想趁着周朝国君新丧,新君立足未稳之机大举入寇,以报往日之仇。但他又怕自己力量不够,便遣使乞求契丹派兵协助。
这时,契丹已将国号改为辽,国王也改称为皇帝,新任皇帝途述律,也就是辽穆宗耶律璟,是契丹著名勇将,原封为寿安王,后来辽国内乱,燕王述轧杀了世宗,自称皇帝,述律便率兵讨伐述轧,最后杀掉述轧,由述律即位为皇帝。这述律自恃武力,早有觊觎中原之意,而在辽和周两国夹逢中生存的北汉,也早已被述律看中,认为是他夺取中原的一块最佳跳板,所以在对外政策上,便采取了援助北汉以抗后周的策略。当下,他见北汉使臣来求援,心中大喜,使派了武定军节度使,政事令杨衮,率领一万余兵马,赶赴晋阳,与刘崇会合,共同抵御周兵。
刘崇见辽国援兵已到,信心倍增,以白从晖为帅、张元徽为先锋;令长子刘承钧等守晋阳,自领兵三万,与契丹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向潞州(今山西长治北)进发。
驻守潞州的昭义节度使李筠,见北汉兵来犯,派遣部将穆令均前往迎敌,自领大军守住南下的要道太平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