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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男孩子,他一只手拥着女孩,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张开了去,覆盖在女孩的头顶上方,像要为她挡住飘来的冷雨。
就在这一刻,我被深深感动了。并且夹着一丝忌妒。
我曾经在雨中为恋人送伞,我曾经脱下仅有的衣裳披在她身上。在雨中我曾有过很多很多,然而我却从没想过要用一只手为女人挡住风雨。
一只手能撑起一片多大的天空?一只手又能遮住几丝飘雨?雨如泪水纷纷扬扬。我伫立在窗前,感动而且陶醉。
风雨如人生。
那个女孩真的很幸福。
而那个男孩真的使人难忘。
圆明园情结
《人民日报》
临青
在那个著名的园子里遇到它的时候,我正走过那荒废的湖,那曾经映着宫灯也映着战火、荡着笙竹也荡着枪炮的波浪已经萎缩,空遗那一片凹凸和陷落。草已经很绿,还有稻,而且茂盛,遮掩着湖心湖岸的废墟。那些木桥、亭桥、九孔桥在很久以前的战火中毁掉,只一座残桥还拱着它石砌的背,毁了半边,还有半边,撑到今天,接通着另一座园子的波浪。阴云沉沉,好像是宽阔的长袍下摆,正缓缓拂过这个以悲哀著称于世的园子,而那个穿长袍的巨人无法望见他的面容。我就是在寻找那巨人的一瞬间看到了它,看到荒废的湖边有一个情结。
那其实是一棵树。曾经是树。现在只有根了。那园子里的树曾经都是很风流的,连同那些石兽、华表和珊瑚等等,身价也精彩,惹得那些劫夺者动了军舰大炮,举着火把来取它们。能取走的都取走了,然后出现在富丽堂皇的博物馆里,成为人们惊叹的对象。这里只有根。它有许多根须,那根须足够粗壮,百年风雨陪伴着它们从泥土里冒出来又往泥土里扎进去,翻来覆去缠缠绕绕。它像是死了,又仍然活着。有一条根须发出新枝来,很嫩,又很直,翘在那里,翘起一枝很绿的俊俏。它们死死活活缠在一起,缠成一个结。那是一个解不开的结,除非用火或者用斧,焚了它或者劈了它。看着它的时候我想,一个人经历了风流和劫难之后还会留下什么?只有陷落吗?或者只有荒废和悲哀。这里曾经陷落,长满野草和稻;经历沧海桑田,却留下一个解不开的结。白鹭在空中飞,又在结上落下,叼它。白鹭年年来年年来叼,它叼得开吗?白鹭终于飞走了,它来它去,每一轮回的飞翔都把太阳和星星留在结上。
隔着那片陷落,我不能触摸那结。也许当年有人要取它的绿荫,而它不给。也不走,就那么缠着、守着那一方泥土,不肯离去不忍离去不愿离去,就那么缠着,缠着它的风流或者还有劫难决不超脱决不化解,给这世界的淡漠与善于遗忘大写出一个死活不息的执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人们都这么说,可是谁也不能肯定外面的世界有还是没有那一块可以托付终身的泥土。现在只有根了。土地骄傲,土地孕育了这么执拗的一个情结;只认可它只依恋它只陪伴它只为它而存在。就是那种特别的女人,把心种在什么地方就不再离去,那地方辉煌也罢荒废也罢,它只为了自己那份情怀,只为它曾经付出已经付出还要付出,主要为自己的付出标定一个绝对长度,纳一双蹬倒山大头鞋,走它只要活着就走、能走多久就走多久的旅程。
它在阴云下缠绕着,无声无息。它在世纪的沧海桑田之中缠绕着,无声无息。
它在我所感觉的世界里缠绕着,缠绕着。我想那一定是一个启示,从百年之前就开始书写,写过风流写过劫难,终将又写复兴。
月光
胡澎
童年的记忆悠长如昨夜的月光,穿透薄雾般的月色,蹑手蹑脚走进我淡绿色的,向梦中的我投以恬静而意味深长的微笑。
依旧记得故乡那眼极深的枯井,记得井台上铺满了那个季节全部的落叶。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儿倚在老榆树的树干上,哼着歌,微闭双眼,感受斜阳怎样如一双温柔的手轻抚她光洁的额头。发辫里留下些许落日余晖和暖香。
片片黄叶,从女孩儿手中音乐般滑落,贴着井壁缓缓飘坠,像一双双在暮色中寻找归巢的飞鸟,茫然而惊恐地抖动着翅膀。
一首淡淡的,没有主旋律的歌,融合着一个转瞬即逝的梦境从遥远的宇宙深处飘来,那小女孩儿心中荡起层层柔美的涟漪,倒映着被树叶分割成破碎的天空、遥远的地平线、合欢树、远方古塔上的小风铃、沉郁的钟声、鸟儿的啁啾……那个秋天,那个枯井与落叶的浅唱低吟,那个扎羊角辫的童年雾一般迷失了。
如今,只剩下童年的月色,依旧如水。
月亮的脸
深圳青年
栖云
俄国有个12月的故事,玛莎被狠心的继母赶出家门,让她替她的亲生女儿采鲜花过生日。寒冷的12月,冰封雪飘,哪里会有鲜花?玛莎并没有灰心地冻死在门外,她一边哭着一边走向森林。
她遇到了代表12个月份的12个神仙,他们能变换季节,玛莎终于采到了鲜花。
这是童话,但不一定离现实太远。有句佛语叫掬水月在手。苍天的月亮太高,凡尘的力量难以企及,但是开启智慧,掬一捧水,月亮美丽的脸就会笑在掌心。
关键是在生命的极点,从客观上讲,已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主观是否一搏,是否那么垂死挣扎一下?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我们的精神先于我们的身躯垮下去了。比如一个古代的寓言:一个人经过两山对峙间的木桥,突然,桥断了。奇怪的是,他没有跌下,而是停在半空中。脚下是深渊,是湍急的涧水。他抬起头,一架天梯荡在云端。望上去,天梯遥不可及。倘若落在悬崖边,他绝对会乱抓一气的,哪怕抓到一根救命小草。可是这种境地,他彻底绝望了,吓瘫了,抱头等死。渐渐地,天梯缩回云中,不见了影踪。云中的声音说,这叫障眼法,其实你踮起脚尖儿就可以够到天梯,是你自己放弃了求生的愿望,那么只好下地狱了。
踮起脚尖儿,就是另一条生命,另一种活法,另一番境界。
这不可以凭肉眼,靠直觉,而是一种极强的生活责任心鼓起的勇气,它不仅包藏着求生的愿望,还体现着探索精神,不屈服的意志,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句话听起来平凡,却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月亮落下有太阳
月亮落下了,你还有太阳,你是一片辽阔的天空,迟早总会升起灿烂。
青春落下了你还有金秋。你是一方坚实的土地,陆地任何一个支点都可建造丰碑。
帆落了你还有桨,即使落下的是你唯一的那张帆,你也不要向风哀求。
果实落下了你还有种子,即使落下的是你全部的收获,你也不应向岁月祈祷。
只要你能驾驶,昨天今天落下了你还有明天;一个个希望落下了,你还会有新的希望可以争取。
只要你奋进,仕途爱途落下了,你还有征途;一条条彩虹落下了,你还可以编织新的彩虹,种植新的生命。
人生何谓幸福,何谓不幸?其实,只不过是对“落下”有着不同的诠释。
不幸说,落下,我就从此失落;幸福说,落下,我就在此坐落。
云品
散文·海外版
李连泰
有言道:人有品,文有品,文品如人品;我说:人有品,云亦有品,云品识人品。
一日,游览闽北武夷山,登主峰黄冈。汽车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与云为伴,一起过了植被的三个垂直高度。先是山下有雾,但不多时便豁亮起来,山苍苍,林莽莽,白云悠悠绕山梁。汽车翻过两道山脊后,前面的路又逐渐朦胧,如临黄昏,如到雨前,过后又见一片骄阳。回头望望驶过的山路,只见刚从身边擦过的那朵云已飘到对面的山林中去了。登上黄冈顶峰,天上是一片湛蓝湛蓝的净空,那云,那云之海,全都匍匐在峰下沟壑间,只是近处的山巅有几丝游云蠕蠕行它的路。美景壮观,不由对这番情景寄托遐思。
不久前,参加西峡笔会,我去了河南伏牛山腹地,再度与山交友,与云攀谈。
从山脚的林场出发,天空下着蒙的天际里,几条白白的云带,系在主峰的黑色颈间,犹如一块柔柔的丝绵,又如一串莹莹的珍珠项链,变幻着、交替着、点缀着伏牛山巅的威严。一簇簇的云絮,不歇地飘荡过来,扑上车窗,热情探视远方的来客,又款款而去,铺垫在脚下的峡谷,莫非知我的恐高症?登上老界岭,又一次来到云之上,我的相机里,留下了伏牛山的云海,留下了云海间数不清的峰之屿……我恍然有所悟:云,不也有灵性么?水也有灵性所展示的“品”么?无论登山,或是在飞机的座舱里,每每与云攀谈,我总发现它有自己的高度,既不低就为雾,也不奢望飞升苍茫的穹宇。就是在浓雾弥漫之际,也不混同,雾散了,云依然是云。想到在庐山、黄山诸峰所见,云或系山腰,或卧山脊,或游山巅,总是依山傍林,构筑自己的故乡。不依山势而攀附,不嫌峰低而追逐星辰,本能地尽自己的天职,潇潇洒洒,走自己的一生。这不正是云的品格么!
云,来自江河山川的呼吸,裹挟大自然的灵气升华,从诞生的一刹那起,就认定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为此,它只有征程,没有驻地,日夜兼程度一生,星月间,寻觅东方天际的一丝曙色;黄昏时,采撷最后一缕阳光,阅读世界,阅读人生,阅读历史,不染一丝恶气。它有洁癖,爱打扮蓝天花卉,也爱山的凝重和原野的豪放,由此而成为诗的宠儿。它轻盈,升腾是为着拥抱世界……然而,云虽然洁身自好,毕竟还是生活在人世间,也沾惹人间是非。诸如:过眼烟云—是云之过错,还是人的过错?青云直上——云从没有此奢望。至于黑云压城城欲摧,我想,云若真能摧城,那城留着还有何用!
人言可畏,但无论如何,云终究是云。不过,它委屈时,也要落泪的,那便是雨。
云无心出岫
台湾当代大学生散文选
行云
说我懦弱,说我逃避现实皆可。只要能离开那一片烦嚣,背上任何罪名,我都愿意。
我不敢以文学家自居,也从不敢狂言追求什么真善美,毕竟那太抽象、太迷茫。我所要的是抓住目前的刹那,使它成为永恒。上帝造人既有不平之处,那么人总有权来为自己挣扎,超脱这不平的缺陷。
人既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那我为何要活在别人为我摆设好的模子里,去过着“你必须这样,你不该那样”的生活?人既有权选择自己该走的途径,那我为何要踏着别人为我铺设的路,去过着“你必须往这方发展,你不该走那条路”的日子?说我是叛逆,说我顽劣乖戾都可以。走出你那个世界,我已不活在别人评判的眼光下了。
“宁静致远”是我渴求的。一杯淡淡的茶,一本清新的小品,足够让我喜悦一天。走一道无人的小径,想起了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忆起了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一份联想的雀跃,是在那霓虹灯管下所能得到的吗?午后的阳光,总是这般的缱绻温煦,抱着满怀的暖,使那些烦人的琐事升华成烟影。傍晚的夕阳,变化诡谲的云彩,排列成览不尽的图案,远山近树染成一片金黄……一切恬静得像一幅画。晚风徐徐,夜幕低垂,每一颗星星都会构成一份联想,也会勾起几许往事尘烟,几分憧憬,几分愁怅……人的一生这片刻不就是永恒吗?
你说我懒得退化了,你说我丧失了原本的积极,你说我放弃了我该争取的,你说……够了,够了!云既无心出岫,何必再说这些,离开我吧!等到下次,我们再碰面时,让我告诉你这片云的行径吧!
再加两个苹果
《中华日报》
林清玄
一位小学老师对我说起,他怎么使一班小学生被改造的秘诀。
他的学生在低年级的时候遇到一个非常严格的老师,给学生的作业很多,而给学生的评价却很低。在这位老师的笔下很少有学生可以得到甲,得到乙已经很不错,有许多学生拿到丙、丁,使得学生的家长对自己的孩子都不谅解,学生对学习也逐渐失去信心了。
当这班学生升到他的班级的时候,他发现学生的学习情绪很低,每天的功课也只是勉强交差。更糟的是,学生都畏畏缩缩,小小气气,一点也没有小学生那种天真的模样。
“我开始把作业的最低分数定为甲下,即使写得糟的学生都给甲下,当然好一点的就是甲了,再好一些的是甲上。写得很不错的,我给他甲上一个苹果,真的很用心的则给他甲上两上苹果。”
老师所谓的“苹果”,只是一个刻成“苹果”的印章盖在甲上的旁边。
除此之外,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奖品,只要一个原来甲下的学生连得三个甲就给奖,依此类推。由于评分很宽,在每次发奖品的时候,几乎统统有奖,最小的奖是一张贴纸,最大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