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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抹满脸的汗珠,继续苦练,若是练至身形过处,烛火无一熄灭,嘉禾的这门叫做天河摘星的玄妙身法才算大成。
曼丝芙端着盛满饭菜的餐盘走近,道:“天石,该吃饭了。”
我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先吃吧。”
曼丝芙叹息一声,将餐盘放在窗台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开始练习招式的变化,嘉禾的武道心法中,记载了六招绝世拳法,分别叫做“神矛盾”、“刃心流”、“飞天翼”、“二心斩”、“朝日炎”以及“玉石焚”。但他强调招式的运用存乎一心,天下间没有固定不变的招式,拳法也不可能没有破绽,关键是要融会贯通,由繁入简,从巧生拙,将天地宇宙之间的奥妙融入拳法之中。
嘉禾的心法让我茅塞顿开,一个从未涉足的武道崭新境界出现在眼前,就像是一个半生贫穷潦倒的人,突然来到了满是宝藏的神奇世界。
纵横剑气也随着对古武道的不断领悟而迈入新的境界,内息越来越壮大,周身的经脉鼓胀炽热。而六式拳法与纵横剑气似乎相辅相成,拳法增长了剑气的雄厚,剑气提高了拳法的威力。
日历一页页地被撕下,在拳法突飞猛进的那一刻,在心若止水、万念俱灰的空寂心境中,纵横剑气竟然突破第六重的关口,被我练到了第七重。
昨日的伤痛似乎已渐渐远离,我沉迷于古武道玄奥的海洋中,捕捉那蕴涵天地变化的至理。
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如同一张古老的琴,细细密密地奏出生命的节奏。
蕴丽莎支着香腮,默默地凝视着我道:“天石,明天就是云骊大喜的日子了,今天朴霄主席交给我一张喜帖,让你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
窗外的冷雨犹如美丽的灰网,将远处的景物染得空蒙而迷幻,我淡淡地道:“蕴丽莎,祢听听这初冬的冷雨,每一滴雨声的奏鸣,每一根雨丝落下的轨迹,都迥然不同,它揭示了大自然的某种玄妙,让人感悟于心。”
蕴丽莎叹了口气,道:“朴霄主席让你提前一个小时去,他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详谈。”
我苦笑一声,道:“记得远古时代有个诗人曾经说过,少年的时候应当在高楼中听雨,仗剑欢歌,中年时应在茫茫雨夜中,划一叶扁舟,静静停泊在江心。可见人的心境,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蕴丽莎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你究竟去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割开室内的宁静,蕴丽莎拿起话筒,皱了皱眉头:“是海木翩找你呢。”
“天石,朴霄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明日杀了云尘,军部部长的职位就是你的。”海木翩冷笑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我心中猛震,惊呼道:“朴霄不是已与云尘和解,结为亲家了吗?”
“你真傻,这不过是麻痹云尘的权宜之计罢了。”
我冷冷地道:“你和云尘谈得如何?你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呢?”
“明天谁的形势更有利,我就站在谁的一方。云尘让我转告你,明日你如果杀得了朴霄,云骊就是你的。”
我愤怒地吼道:“他们把云骊当作什么!一件送来送去的工具?”
海木翩冷漠地道:“明天他们两人必将拼个你死我活,婚宴血战在所难免,话我已为你带到,你自己做个选择吧。”
我缓缓放下电话,朴霄、云尘,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而云尘更是技高一筹,摸清了我和云骊的关系,逼得我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刺杀朴霄。
为了无辜的云骊,我也不能放手不管。可如果放任一搏,蕴丽莎和曼丝芙该怎么办呢?
蕴丽莎忽然正色道:“天石,你知道从前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迷惑地摇摇头,蕴丽莎道:“是你遇上任何困难都顽强不屈的斗志,可是看看你现在,意志消沉,拼命逃避,这还像是你吗?你这样对得起深爱着你的云骊吗?她现在深陷魔掌,而你却束手无策,畏头畏尾,哪像一个男子汉!”
我心神一震,蕴丽莎情绪激动地道:“你也不需要顾虑我和曼丝芙的安危,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霍然站起,拍桌大声道:“好!明天我一定要将云骊救出魔掌!”
蕴丽莎欢呼道:“这才是我心目中的天石。”
我沉声道:“曼丝芙,给我端上饭菜。”
二女呆望着被我一掌拍得粉碎的大理石餐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中午十二点,租来的轿车在西郊外的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
一条移动栏杆横在郊道上,全副武装的士兵检查完我的证件与喜帖,再仔细搜查了一遍车辆,挥手示意放行。
开车的赵虎眉飞色舞地道:“若不是你,我这个低微的士兵怎有此荣幸,参与这盛大空前的结婚典礼。”
我平静地道:“人与人之间哪有高低之分,不过这场婚礼可能暗藏凶险,希望你不会后悔此行。”
赵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放心,跟着你,就算赴汤蹈火我也毫不皱眉。不过,主席的婚礼怎会暗藏凶险呢?”
我叹了一口气,道:“世事难料,到时我可能真需要你的帮助呢。”
轿车穿过一条结满五彩气球的林荫道,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通过别墅外门口的金属检测器之后,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内道。
别墅的草坪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达官贵人们身穿华贵礼服,谈笑风生,一派和平喜气的热闹景象。
几百个身穿深蓝色西装的保镖在别墅附近巡逻。
草坪边上的停车场上停满了警车,身穿制服的武装警察正一个个验明宾客的身份。
我示意赵虎停留在车中,独自一人向别墅走去。
政客将领们纷纷上前与我打着招呼,我的目光穿过人群,停留在傲立别墅门口的朴霄身上。
朴霄身穿白色的西装,系着一根鲜红色的领带,显得神采奕奕,身旁站着鹰系古武道会长广陵非,披着宽大的红袍,双目微垂,神情平静。
路易学松挽着艳光四射的南丝蔻,轻声道:“天石,准备好了吗?”
我漠然地道:“云尘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路易学松警戒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道:“云尘护送新娘的车队将在半小时后赶到,婚礼一旦开始,只要朴霄主席打开香槟,你就立刻扑向云尘。”
我看似随意地问道:“只有我一个人吗?”
路易学松皮笑肉不笑地道:“当然不会,我们早已做了周密的安排,保证云尘今天难逃一死。”
我冷然道:“朴霄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云尘,难道不怕承担严重的后果吗?”
路易学松眯起眼道:“你放心,未来的部长大人,事后这里所有的宾客,除了主席的人以外,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我听得头皮发麻,难道朴霄准备在婚礼上来一次血腥的大屠杀?
路易学松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好自为之吧,天石部长。”
此时郝连世家的公爵郝连平向我们走来,路易学松告罪一声,迎上前去。
南丝蔻回首向我使了个眼色,在路易学松的耳畔低语几句,便径直走向草坪的东南角。
路易学松与郝连平似乎谈得甚为投机,我在场地上绕了几个圈子,见无人注意,便悄然向南丝蔻走去。
一棵树荫浓密的参天大树背后,南丝蔻猛地扑入我的怀中,饱满的双峰立刻紧压在我的胸膛上,传来要命的厮磨感觉。
“这几天你究竟在干什么呀?人家打电话去你家,你那个鳞人女奴老是说你不在。”
南丝蔻的双手在我的背上抚摸着,眼中露出心醉的神色。
我冷哼一声,道:“上次祢在政府大楼交给我的纸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南丝蔻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道:“是朴霄让我约见你啊,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我仔细瞧着她的神色,发现她不像是在伪装,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南丝蔻玉脸不住变色,半晌道:“我真的不知道朴霄找你干什么,否则拼着一条命,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能怨祢,朴霄这老狐狸怎会让祢知道这些事情呢。”
南丝蔻神情不安地道:“你要相信我啊,天石,我是不会对你不利的。”
草坪上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乐队开始奏响喜气洋洋的鼓乐,分散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
我沉声道:“云尘应该快到了。”
南丝蔻急切地道:“朴霄已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云尘来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待会你千万不要第一个向他出手,千万千万!”
我心中一震,南丝蔻忽然冷然道:“对不起,天石将军,我没有兴趣与你共进晚餐。”
我转过身,路易学松正向这里走来,嘴角牵动道:“天石,云尘已经到了西郊的树林处,还有十五分钟婚礼将正式举行。”
我点点头,大步向草坪中央走去,南丝蔻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朴霄要让我成为谋杀云尘的替罪羊吗?
第二十章 血染婚宴
随着人群中的一阵欢呼声,雪白色的加长轿车满载鲜花,缓缓驶入别墅大门。
第一个走出车门的是花道田,他面色阴沉,神色木讷,显然还沉浸在不久前的丧父之痛中。
云尘穿着一件贵族的复古金袍,华丽的袍服上镶满了晶莹剔透的钻石。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容,在几名星际猎手的簇拥之下,优雅地走出车门。
一个穿着奇异长袍的老者扶着云骊出现在视线中。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叹:“没想到鹰系魔法协会的会长卡通也来了。”
我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云骊身上,一阵难以言喻的伤痛猛烈地撕绞着我的心肺。
云骊今天真是太美了。
洁白的婚纱下,山峦般起伏的胴体惊心动魄,裸露的双臂肌光胜雪,镶嵌着数十颗异彩宝石的银冠拢住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清晰的脸上,一双湛蓝的眼睛,射出艳丽的光芒,让人情愿溺死在那两潭蓝色中,兀自沉醉不已。
在她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被胁持的痕迹。
我的呼吸仿佛在刹那间停顿,心碎成一片片的残骸,眼前漆黑惨淡。
难道云骊真的变心了?
背后传来人群的小声议论:“主席真是艳福不浅,将鹰系第一美女纳入私宠,以后,哈哈……”
“唉,要是能让老子和云骊睡上一觉,就算是死也值了。”
“轻点声,我可不像你那么贪心,只要摸摸就行了,哈哈哈。”
我踉踉跄跄地退后,体内的血液仿佛完全冻结,只想找个没有人在的地方,放声痛哭一场。
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扶住,海木翩的声音机械般地回响着:“天石,振作一点,云尘定是以你的安危作为要挟,才会让云骊同意这门婚事的。”
我惨然道:“你怎么在这里?不去护卫朴霄吗?”
海木翩轻声道:“我的目标是看住花道田,云尘已经完了,昨夜我苦苦劝他多带人手,可他执意不听,看来他是把宝全押在你身上了。”
我茫然道:“你终于决定站在朴霄这边了。”
海木翩沉声道:“此时此地,再跟着云尘的人就是傻子。告诉你,别墅外的树林中全是朴霄的杀手,这里的警察也全是朴霄的人,就连郝连平都已经在昨夜向朴霄表示效忠了。”
我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理智,道:“卡通应该是站在云尘这一边的吧。”
海木翩的眼中露出讥讽之色,道:“在近千支机枪的扫射下,什么魔法师也得完蛋,云尘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带着枪支混入,花道田的神枪也没有用武之地。嘿嘿,广陵非那个老家伙一旦出手,云尘周围的六个星际猎手全他妈的完蛋。”
人群开始退向两侧,一条鲜红的地毯从别墅门口一直铺到云骊的脚下,天空中开始回响起熟悉的结婚进行曲。
海木翩推了我一把,道:“你自己选择吧,到底是刺杀哪一个?”
我漠然道:“如果我选择刺杀朴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