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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他最终修道有成,羽化登仙去了。而今沧流殿后山的登仙台,便是林祖师得道飞升之处。
戴祖师右边则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散发披肩,俊逸脱俗。秦言听说他叫姜元起,是本门中兴之主,不过近两百年来的门内典籍却对他的事迹讳莫如深,甚至提起名字都以代称来遮掩,也不知他是否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举措。此时秦言凝神去看,便渐渐看出他眉宇间隐约弥漫着一股邪气,不似道门中人……当然,相比现在的血狼僧来说,他已经算得上是活佛菩萨了。
血狼僧收敛了一身戾气,恭敬地在蒲团上拜了拜,道诸位祖师在上,婆娑门第三十二代弟子范问天,携第三十三代弟子秦言前来参拜!”
秦言今rì才,原来师父的真名叫范问天。
血狼僧拿过两根儿臂粗的红烛,点燃之后在案台前的香炉里插上,然后他退到一旁,拿起三根香,向秦言递来言儿,来给祖师爷上香!”
秦言接过香,恭恭敬敬地在案台前下拜,然后把香插在炉里。
血狼僧脸sè异常沉峻地看着他上香,待他做完后便道好了,你跟为师来吧!”
他带着秦言从侧门走出大殿,却没有出祠堂,而是通过了一个狭长的走廊,转到了祠堂后面。秦言惊异地,后殿里竟然还有一个单独的牌位,牌位后面的画像,赫然就是刚刚供奉在戴祖师后边的姜元起!
他讶然朝血狼僧望去。这是意思,为何姜祖师会有两个牌位?
血狼僧面沉如水,又在姜祖师牌位前上了一炷香,然后一言不发地从原路走了出去。
秦言想了想,也上了一炷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祠堂。
血狼僧正等在祠堂前石阶的边沿。他没有再收敛自身力量,只是负手而立,便有一股雄浑浓厚的威压向四面散发出来,周身雾煞吞吐着光晕,使得周围的景物都发生了扭曲,仿佛置身于一个水中的世界里。
秦言压抑着胸中的不适感,轻轻走了师父!”
“给祖师上香了吗?”。
“上了。”秦言不明白他为要问这一句。
血狼僧嗯了一声,这才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姜祖师的故事吗?”。
“听过一点。”秦言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继续说道,“姜祖师乃千年难遇的奇才,二十岁已登绝顶,放眼天下再无敌手。可惜,不知由于原因,他却被天魔所惑,转而走上邪路,后来在众多高手的围攻下……”
他忽然住了嘴,因为血狼僧目光中突然迸发出的冷意如同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再难出声。
片刻后,血狼僧移开了目光,微微点头,道根据江湖上一些狗屁典籍的记载,的确是这样。你能这些事情,已经很不了。”
秦言却不敢出声,连一句“师父谬赞”都不敢说。他明显能看出血狼僧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天胡乱会造成样的后果。
良久,血狼僧叹了口气,忽然厉声骂道那些所谓的伪君子们!”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一声巨大的轰鸣,整个山峰都似乎摇晃起来。秦言连忙稳住心神,然后就看见一道裂纹自血狼僧脚下蔓延开去,顺着石阶一直向下,直到视线尽头。
然后,就听见身后的祠堂里传来一声冷哼,似乎饱含着不屑和讥讽之意。
秦言霎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师父要是发起怒来,可不要把祖师祠堂拆了才好。
第二百六十章 上香
第二百六十章 上香是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尘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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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血狼僧对祠堂里的那声冷哼恍若未觉,只是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言儿,你我们婆娑门两百年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吗?”。
秦言地答道大概还在五大门派之上吧!”
“哼,五大门派?哈哈哈哈,两百年前,我婆娑门乃是天下道门之祖,何人又敢称‘五大门派’!看来那些所谓的正道君子们,早已把我圣门的辉煌从史书上一笔勾销了吧!嘿!圣门这两百年来的先辈也是没胆,竟任由那些伪君子污蔑,名为修生养息,实则苟且偷生!也难怪以我圣门当年的风光,竟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看着血狼僧张狂愤懑的背影,秦言不敢,沉默了一会儿,又听血狼僧继续道言儿,你可,为当年圣门会举派搬迁到这荒蛮苦寒的西北边塞来?”
这时候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秦言摇摇头道弟子不知。”
血狼僧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迸出yīn森的恨意我们,是被正邪两派联手赶出来的!”顿了顿,他又道,“言儿,你要记住,永远不要那些道貌岸然的虚伪君子们!他们背地里的那些龌龊心思,比yīn沟里的蛆虫还要恶心!为了推翻圣门,他们可以放下正邪不两立的狗屁原则,跟那些不入流的邪魔外道沆瀣一气,还说‘不得已而为之’,这等丑陋的嘴脸,简直丢尽了祖宗的脸面!可怜姜祖师一世英名,竟被小人陷害,到头来饮恨而终!我圣门弟子,当以复兴大业为己任,时刻准备反攻中原,拿回我们应得的!”
原来这就是婆娑门东侵中原的理由吗……可是那些无辜惨死的生命,又是该当有此一劫吗?秦言闭上眼,摒去那些不必要的同情心,轻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血狼僧吐出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秦言,声音稍微发柔和了一些,道言儿,你心里是否还有些怪为师?”
秦言愕然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对上血狼僧的目光,无法作答。
血狼僧继续道你是否在怨恨着圣门,当年归林庄毁去了你的一切,让你孤苦无依,艰难过活?你是否还觉得为师太过冷酷无情,让你从小饱受折磨,险历生死?而且,圣门内的弟子勾心斗角,互相残杀,跟外界所说的魔门简直毫无区别?”
秦言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张口答道弟子……”
血狼僧挥了挥手,沉声道为师当年的心情,也跟你现在一样。现在,让为师告诉你,圣门的道理!首先,十一年前的归林庄,早已经投靠了圣门,所以那一场灭门之祸,全是由因九龙峰那群牛鼻子们而起。若不是他们在夜里偷袭,圣门早已经是中原第一大派了,而你现在跟为师的地点,也不会是在这个地方!”
秦言眼中闪过毅然之sè,出声道师父,我想当年那一战的细节。”
血狼僧淡淡地道那一场战斗,为师也是后来才赶到,对于其中细节并不清楚。当时我赶的时候,整个山庄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而你的父母也被你师叔血衣盗误杀。圣门弟子不鼓励滥杀无辜,但也不会被所谓的仁义所束缚。想要成就大事,就必须有所牺牲,这一点你是的。”
血狼僧的坦白,反而让秦言心中大为震动。他脑中霎时掀起了纷杂的念头。的确,按照魔门的行事风格,当时的情景很可能就如血狼僧所说。如果换成现在的,如果处于那种情景下,大概也不会顾及旁人的xìng命……可是,那毕竟是我的父母双亲啊!骨肉之恩,又岂能如此来推之!
但血狼僧没有给他足够多的整理心情的,继续道为师你绝对放不下父母之仇,正好当时血衣盗叛门而逃,为师便嘱咐你两位师叔,如果你能够活到成年的话,就让你去报仇。后来,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迎着血狼僧微含嘉许的眼神,秦言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他追问道血衣盗为会叛逃?”
血狼僧嘴角咧开,眼神瞬间就变得yīn寒起来他为会叛逃,这可不好说,他做过的事太多了。在被不动那老家伙一剑破了气海之后,他就已经没胆子再了。你的那位独孤师叔,可一定饶不了他!”
秦言轻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血狼僧淡淡地道言儿,你是圣门众多弟子中的一个特例,所以我才会费这么多口舌来向你解释。至于你的师们,他们大多是寻常的孤儿,来历与圣门没有任何关系。圣门赐予了你们第二次生命,自然要对你们进行磨砺。只有熬过寒冬的花朵才是最美丽的。圣门跟那些所谓的正道宗派不同,我们被所有人畏惧和戒备着,只要稍有动作,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想要回到中原,就必须先在最残酷的环境中磨砺锋芒。言儿,你是圣门未来的门主,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为师的苦心。”
最后一句话让秦言刚刚平复的心境再次震动起来我,未来的门主?”
“不。本来你的另外两位师兄曾是为师看好的人选,可惜,他们都让我失望了……”血狼僧转过身去,望向天边云海,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怅然。
秦言他说的那两人是谁,当下只能保持沉默。
血狼僧再没有回头看他,半晌之后,才道言儿,你的心xìng和资质都很不,但却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太多情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品质!”
多情?秦言愣了一下,张口解释道师父,我……”
血狼僧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太多终究是桩麻烦,为师不管你跟多少人有过约定,只劝告你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要对任何付出真心!终有一人,她们会成为你最致命的弱点!尤其要记得,那些正道宗门里的们,最是虚伪狡诈,玩玩可以,千万不要她们的任何话语。你的雁师兄,就栽在了她们手里。哼!要不是念着多年来的情分,我真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尘封往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尘封往事是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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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言眨了眨眼。想不到当年师父居然对雁漠然师兄留手了,怪不得雁师兄能安然活到现在。一向冷酷乖戾的血狼僧,原来也有手下留情的时候……
不过,师父所说的那些,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何况,一个人是不是欺骗,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
似乎觉察到了他不以为然的心思,血狼僧赫然回转身来,渊深寂冷的目光一下刺入他眼瞳深处,令他浑身为之一颤,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若不听为师所言,终有一rì,你会后悔的!”厉声喝出这句话,血狼僧似乎的语气太重了些,稍稍放缓了语速,道,“当年的姜祖师,惊才绝艳更胜你十倍,还不是被最亲近的背叛,一直到死都不能瞑目!所以说,世间最毒妇人心,只能用来当玩物,越是漂亮的越是如此……”
话音未落,却听到身后不远处响起一声沙哑的低喝胡说八道!”
血狼僧眯起眼睛,瞳中闪过一道令秦言望而心惊的冷意,视线越过秦言的肩膀,落到他身后的出声之人脸上,缓慢说道,你对我教育弟子的方式不满意?”
那老者明明毫无任何内力,只像是个寻常的老人,却在血狼僧的威压下若无其事,磕了磕手中扫帚,淡淡地道你教育弟子,我管不着,但这里是祖师祠堂的清静之地,我却不容你在众位祖师面前大放厥词。”
“哦……那你说说,我又大放厥词了?”
“狗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放狗屁!”
“……”血狼僧的目光转向秦言,面sè平和地吩咐道,“言儿,记住为师今天说过的话。过个两三天,为师打算让你下山去接管螟蛛盘。你先下去吧,叫那个魏飞一起先做好准备。”
“是!”秦言应了一声,匆匆离开。看血狼僧的神sè,他就祖师祠堂前就要发生一场惊世大战,还是早早避开为妙,免得殃及池鱼。
下山的路上,他心中更加茫然。原本,他对于婆娑门并无多大的感情,一贯以“魔窟”称之。而在被燕婆婆种下印记之后,这份厌恶感更达到了极致。他以为对婆娑门只剩下了恨,然而今rì与血狼僧一席交谈后,他才陡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对这片充斥着鲜血与欺诈的土地有了一份归属感。
毕竟是他从小成长的地方,他早已经潜移默化地认同了魔门的行事方式,而他所欠缺的,只是一个理由罢了!自今rì之后,这个唯一的阻碍也就消失了吧……不!我的追求,我心口那个印记,还有玉寒烟的悲惨命运,又该算呢?
不管怎样,要让我发自心底地把魔门称为“圣门”,是绝无可能的!我现在的潜伏隐忍,只是为了积攒力量,等到羽翼丰满的时候,就是海阔天空的那一天!抱歉了师父,你大概要准备好第三次失望了……
“秦师兄,秦师兄?”魏飞连番的呼唤令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问道了?”
“前面就是岔道口了,你是跟去宫师姐的洞府,还是……”
“我先回那边看看。你准备吧,嗯,最好多搜罗一些宝剑。”
“是!”
分头之后。秦言回到几天前新挑选的洞府,躲进最内层的小石屋里,开始准备散功。
不得不说,他畏之如虎的那个印记对于战斗力的加成的确十分显著。巳时他跟歌行烈拼斗的时候,体内灵力已经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