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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父冲各位使了个眼色,招呼咱们退到一边,轻声说道:“反正老夫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咱们先乘机捣点小乱儿!”又专门叮嘱我道:“云谦,你的法术刚刚学了些皮毛,还不能随心控制法力,就不必出手了,千万勿要像上次在那酒店里一样鲁莽。”
却见二师父已经将手指藏在袖中,默念了几遍咒语,隔着袖子便指向那挨揍的小子。忽然间那些揍他的捕快纷纷“哎哟”、“哎哟”叫了不停,一个个捂住手、缩着脚倒在了地上。便有捕快大骂道:“妈的邪门了,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跟石头一样梆梆硬!”还有个捕快向看守栅门的卫兵借了把钢刀,偷偷从背后向那小子头上砍去,却“当”地一声把钢刀崩出了老大一个缺口。
我便轻声笑了起来,这个法术名为“替身术”,有实相和虚相之分,二师父用的是虚相之法,将附近一家豪宅门前的石狮子真身与这人掉了个个,又并不显示石狮的真形。
那人见自己突然变得“刀枪不入”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方才挨揍的仇是一定要报的,立刻返身抓住拿刀劈他的便衣捕快,挥起拳头就是一通胖揍。那石狮子的份量可不轻,因此这小子的拳头也比平常重了好几斤,只数拳就把那捕快的大饼子脸打得跟狗熊头似的。
其他几个捕快连忙费尽力气将被打的兄弟从这小子手中抢下,仓皇往端门街中退去,边逃边骂道:“小贼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三师父趁着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他们身上,用手掌轻轻在告示上一抹,忽然大叫起来:“啊呀,各位乡亲,真是对不住你们。原来刚才我看错了,咱们又不是太监和皇亲国戚,当然可以免费进去参观哪!”
那告示的原话本来是“除太监、皇亲国戚外,每人十文方能入内……”被三师父改动了几个字,变成“除太监、皇亲国戚每人十文外,皆能入内……”众百姓虽然感觉现在的榜文跟刚才的内容似乎有点出入,却也没有深究,便一起鼓噪起来:“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
大师父也乘机发声喊道:“端门街是大家的,凭什么让齐王一家子独占了?咱们冲啊!”众百姓“呼”地一声,就将栅栏连同几个府兵给推翻在地,还有百姓故意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要不是这几个卫兵身上穿着挺厚的铠甲,只怕非被这么多双脚踩成“人干”不可。
我们却留在后面,等人们都冲进去得差不多了,才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们往里走。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就在我们刚把端门街这头的栅栏冲了个稀里哗啦之时,端门街那头的栅栏也莫名其妙垮掉了,就有上百匹马儿“腾棱棱”闯进了端门街,把好端端的百伎盛会搅得跟一锅浆糊似的。
那群马儿身后跟着好些骑马追来的齐王府马倌,气急败坏地嚷道:“这些马儿早上喂食时受惊啦,大伙儿赶紧避一避!”
大师父嘿嘿大笑:“看来有人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手法比老夫还要高明。我们傀儡戏是看不成了,倒可以瞧瞧这出好戏他们该怎么收场!”我们四人就在端门街中找了个靠墙的角落,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起来。
如今在端门街中观看表演的人中还真有不少身份高贵之人,其中就有有四个女子颇为打眼,大冬天的,她们还穿着市面上少有的绫罗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真可谓美丽“冻”人。这几个姐妹本来正手拉着手在戏台下瞧傀儡戏呢,因为左边冲进来一帮游民,右边闯进来一群战马,立刻把她们全都冲散了。
其中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自幼应该习练过武功,倒在人丛中敏捷地闪躲腾挪,总算逃到了我们所在的角落蹲下休息。她喘息未定之下,便发觉我们都在打量她,又听见二师父和三师父在那里窃窃私语道:“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又在咱们身旁娇息喘喘,我都有得受不了啦!”吓得她立刻起身,就要换个地方歇息。不想她才走出去十来步,有匹白马因为被马倌和府兵追得无处可逃,竟然一下窜到了她面前。
那马儿被逼急了眼,蓦地瞧见身前又闪出来一个人,立刻长嘶一声,便将两只前蹄举了起来,重重往她身上踏去。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场景,竟然吓得呆住了,眼看就要丧命在那头马儿的蹄下!
还好我已经预料到可能有危险发生,早就抢在那马儿重蹄踏下前赶到她身前,伸指在马儿腿胛处点了两下。那马儿吃痛,便转身往别处逃开去。这小姑娘这才醒过神来,红着脸对我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却没空再理睬她,赶紧回身到三位师父面前请罪去了。
忽然街上有人高声唱道:“齐王千岁驾到!”原来是齐王听说端门街出事,急匆匆率兵赶来了,他正着急地大叫:“紫薇!七妹!你在哪里?”小姑娘闻言大喜,应声道:“二哥,我没事呢!”
这话说得站在墙边的我和三位师父大吃一惊:“这小姑娘居然是当今皇上的七公主,名叫紫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六章(古代):上元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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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听出是紫薇的声音,又见到她在一处角落向自己招手,不禁松了口气。他先指挥手下继续围堵漏网的战马以及疏散受惊的艺人贵客,再勒令兵士驱赶那些不肯买票就进端门街“看白戏”的百姓,直到几件事情都快做妥了,这才纵马过来。
这齐王唯独对紫薇如此着紧,自然是有原因的。今天来百伎盛会游览的几位公主中,只有紫薇与他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亲缘关系当然又近了一层。要是紫薇有个三长两短,他还真不知道怎样跟母后交待。
他刚骑马来到紫薇面前,她便嘟着嘴撒娇道:“二哥真慢,要等你赶来救我,就怕我小命都没了,还好有那位……那位高人救我,帮我把那匹白马赶跑了。”紫薇本来想称呼刚才救她的那个人为公子,但又觉得这样说不足以显示出他高强的功夫来,便临时改了个词。
没想到紫薇的一番话却让齐王误会了。这段时间齐王天天听智者大师讲佛经故事,已经感到有点腻味了,就好比红烧肉虽然好吃,如果每天都强迫你吃上一大碗,再喜欢吃肉的人也会产生厌食情绪。
他是个十分现实的人,只希望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最好还要长命百岁,什么菩提树下、割肉饲鹰、拈花微笑,还有来生啦、轮回啦、业报啦,跟他有何关系?至于什么修罗夜叉、畜生恶鬼、阿鼻地狱,那是死后才知道的东西,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谁又能说得清楚?但那智者大师却十分执著,每天都要例行公事般给他上一节佛法课,却从不肯向他宣示佛家修行的神通力,让齐王把最后那点修习佛法的兴趣也打消了。
最近他表面上积极响应父皇铲除各种邪教异端的主张,背地里却正在各处秘密寻找具有功法异能的高人,还把他们请入府中“避难”,以假这些高人之力早日实现他登极的梦想。他一听紫薇说出“高人”二字,眼睛立刻便瞄上了靠墙而立的三位形容质朴的老者。
紫薇知道二哥误会了,就指着陆云谦道:“我说的是这位公子啦!”
大师父便冲二师父和三师父眨了下眼睛,三人心意相通,立刻嘻嘻哈哈地把陆云谦拉到齐王面前,下跪磕头道:“参拜齐王殿下,小民们是在洛水打渔的渔夫,这个小子叫做石头,平时力气就大着呢,每顿饭都要吃下七八碗,单手就能拉起百十斤重的鱼儿来!”
齐王脸上立刻现出失望的神色,“嗯”了一声,连马儿也懒得下了,随手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来扔到他们面前,说道:“这是我代七公主给你们的赏钱。”心里却叹道:“我道是什么厉害的高人,原来只是一群浑身充满鱼腥味的山野村夫!”
其实,那三个老者面容黝黑,身上皮肤也有点粗糙,他们自称是打渔的倒也说得过去。唯独这陆云谦虽然也经常在谷中修炼,却因修习水遁之法,那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倒像个富家公子。只是他们四人所穿的衣服甚是“老土”,都是七八年前在洛阳流行的式样,没有一点仙风道骨,那齐王从来不曾去乡下了解过民生风情,所以才没有怀疑他们说的话。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声,有马倌便在嚷嚷道:“就剩这匹白马了,大伙儿齐心协力抓住它啊!”还有马倌接着说道:“大家不要着急,先把它退路全堵死了,这家伙精着呢!”但那后来说话之人话音刚落,这白马竟然低头朝着他的坐骑一阵风奔过来,似乎准备把他连人带马撞翻在地,吓得这人一缩头,那马儿蓦地腾空而起,竟然从他头顶上跃过去了!
齐王转头正好瞧见那白马飞跃障碍的雄姿,也不禁在马上拍手叫道:“好马!”立刻有手下听出齐王话里的意思,吆喝道:“大伙儿当心些,别弄伤了这匹马儿!”原来此马是一头年轻的公马,还不曾被人驯服过,乃为西域高昌国歌舞慰问团昨日送给齐王的礼物,齐王最近忙于筹备上元会,倒没有闲工夫看它。
紫薇定睛瞧了一会,便笑着对齐王说:“二哥啊,这白马好像就是刚才差点伤着我的那匹马儿,它可真机灵哟!”齐王闻言呵呵一笑,将手中马鞭“叭”地抖出一个空花,扬声道:“有谁能抓住这匹白马而不伤害它分毫者,本王赏他黄金十两!”
齐王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那些准备用套马索将此马拿下的马倌反而不敢动手了,生怕到时候虽然抓住了马儿,却因为弄掉几撮马毛而丢了脑袋。这马儿便越战越勇,竟然开始向几位马倌挑衅起来,甚至还成功地把其中一个人吓得翻下马去。
齐王越看越窝火,便有了亲自上阵的意思,但无意中瞧见七妹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离开那个年轻渔夫,心里老大不痛快,忽然心生一计,决定趁机整整此人。他便用马鞭指着陆云谦问道:“你是叫石头罢,既然你的乡亲都说你力大无穷,本王就命你快去将那马儿制住,只要你能骑上那匹白马,它就归你所有啦!”
那些马倌听到齐王的命令,都识趣地退后,远远将白马围定,奋力舞动马鞭和套杆,不让它乘隙逃走。齐王许多手下的士兵将那些捣乱的百姓赶走后,也纷纷加入了马倌围成的圈子,高举刀枪呐喊助威,白马连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办法像上次那样轻松地跳出包围网。
大师父连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陆云谦说道:“放心去罢,齐王是想让你当众出丑呢。但是有一点切记,绝对不要在齐王面前使用法力,必要时我们会帮你的!”
陆云谦本来还在犹豫,有了师父们压阵,他心里也亮堂了,便大步往那白马走去。白马显然还认得陆云谦,见他往这边走来,不禁有些害怕,就故意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始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待他走到圈子中间,却做了一件让大家都无法明白的事情:他也不顾及满地的脏雪沫子,竟然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
那白马从未见过人类有这样奇怪的举止,忽然停住躁动的脚步,静静地观察着陆云谦。齐王便举起马鞭做了个动作,那些马倌和兵士就在他的指挥下将包围圈慢慢缩小,惹得那白马逐渐急躁,开始用蹄子刨起地来。这也是齐王预想的结果,他要逼迫这小子早点动手,最好被那狂怒的白马摔成重伤完事。
紫薇不禁担心地问齐王道:“二哥,那位公子不会出事吧?”齐王嘴上答道:“他既然能轻松救下你的命,当然也有办法对付那头畜生。”心里却在冷笑着:“只怕这烈马要发飚了,我看你怎么应付!”
果不其然,那白马打了个响鼻,也不再出声叫唤,忽然发力向躺在地上的陆云谦狂奔过来。那马儿都到了陆云谦面前,他依然一动不动,吓得紫薇“啊”地尖叫一声,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便在她以为这少年肯定在劫难逃之际,却听见到处传来一片叫好喝彩之声,不禁大为惊奇,忙漏出个指缝看个究竟,却发现陆云谦不知怎地已经上了那白马的背脊。
原来就在白马眼看踏中陆云谦之时,他突然伸出手指,装作要点向它腿间的样子。那白马已经有过一回教训,自然吓得赶紧急停转身,陆云谦便抓住这个机会,飞身而起上了马背!
他自幼在万松谷也练习过骑射之术,这马儿虽然脾气暴烈,又岂能奈何得了他?再加上他双手紧紧抓住此马的鬃毛,暗中用上了“千斤坠”的内力,这白马体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原地蹦跳了几十下后,慢慢地就跳不动了。
陆云谦体察到这种变化,立刻用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颈项,让它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于是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