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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她打着手语同师父交谈的时候,内心却充满了自卑和难过,为什么她不能像玄武师父那样正常地开口说话,哪怕是世上最简单的一句问候也好?她永远不敢用手语去表达她对师父真挚的感情,或许在她心里,玄武还能快乐地活在这世上,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
这少年会被蚩尤选中作为复活的容器吗?她不知道,也不敢再多想。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运轨迹,仿佛那些从树上飘落的花朵,或者被某位美丽的女子戴在耳鬓,或者掉在驿路上任由人畜践踏。如今她要做的事情,便是把那些闯入古墓的人逐个带往冥洞,等待蚩尤和命运的抉择。
那石厅中根本就没有其他秘道,这些人要想出去,硬着头皮穿越那水潭是惟一安全的选择。为了引他们快些上钩,她甚至还作法在那石壁的水潭上显现了几个字:“欲寻宝藏,请从此入”。宝藏,不管对任何人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他们迟早得一个接一个地进来,就像一群困在黑屋里的老鼠,当那房间被打开一角投入明亮的光线时,都只能义无反顾地冲出去,哪怕外面只是另一个更大的房间。
……
这镜子背后真是藏人的绝佳去处,由于有蚩尤的法力作为保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躲在这里,我却能透过水晶镜的背面看到洞中的一切情况。简而言之,这水晶镜就像现代常见的单向窥镜,我能很清晰地看见对方,对方却根本瞧不见我。
直到现在,我也并不清楚,蚩尤明明已经知道我来自未来世界,为什么还要一口咬定我就是黄帝。黄帝是我一直非常崇拜的神话人物,就凭我这副德性,怎么可能是黄帝的转世?
继我之后进洞的人原来是我的结拜兄弟刘鲲鹏。镜中的蚩尤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将方才对我说过的话又演说了一遍,静候刘鲲鹏的反应。
刘鲲鹏却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眨巴着眼睛问了蚩尤一句:“你说你是蚩尤,可有证据证明么?”刘捕头果然有两把刷子,说起话来还是蛮有逻辑性的。奇怪,我凭什么就认定了这个镜中模糊的人形是蚩尤呢,仅仅是因为那朱雀叫了他一声“蚩尤大王”吗?
刘鲲鹏的问话吊起了我的胃口,我万分期待蚩尤再用一次“九世照灵之术”搜寻他的前世来生,那样我便能确定他跟现代的刘鹏有无关系了。
蚩尤却在镜中嘿嘿笑个不停:“三皇子果然是个人物,不过你出身寒微,而你的身份至今也未被杨广公告天下,所以注定登不上天子之位,除非有本王从旁协助。”
透过水晶镜,我便发觉刘鲲鹏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他立刻手按剑柄道:“你,你胡说!”我闻言也是愣住了,记得史书上明明说,杨广的三皇子是杨杲啊?推算起来他现在大概还是个小孩儿。
蚩尤为了打消他的疑虑,继续说下去道:“如果本王不是那个神通广大的蚩尤,又怎会知道你不但有隋朝三皇子的秘密身份,还兼职北斗盟的青龙杀手?”刘鲲鹏脸色煞白,竟猛地拔剑向我扑来,应该说是向我面前的水晶镜直刺过来!
蚩尤怒喝道:“放肆!”我便察觉有只半透明的大手忽然从镜中伸出,在他的肩胛处点了一下。刘鲲鹏立刻疼得大叫一声,转身仓皇逃走。他前面的岩壁上突然打开了一道门,刘鲲鹏想也没想就穿门而入。
蚩尤便在镜中狂笑道:“本王正在挑选复活的容器,先给你盖上我魔王的印记,你刘鲲鹏已经在考虑之列了……”笑得我毛骨悚然。
下一位进洞的是徐千山,他虽然相信这个镜中的人影就是蚩尤,却不愿意成为蚩尤的手下,正在百般推委中。可蚩尤哪管他那一套,照样在他肩膀上点下了一个魔王印记。徐千山同样疼得转身便跑,从刘鲲鹏方才逃走的那个门出去了。蚩尤便哈哈笑道:“不归顺我蚩尤只有死路一条,你要想清楚了!”
接下来进洞的每个人都被魔王蚩尤在肩膀上点下了那个令他们疼痛万分的印记,但这些人的表现却一再让我吃惊,让我看到了人性后潜藏的另一面。
焦真人可能算是几个人中最有骨气的那位,虽然没能逃过被盖上魔戳的结果,他却咬紧牙关扭头便走,绝不跟蚩尤废话。疯大师则算是几人中最秀逗的那个,他也被盖上印记后,居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水晶镜面前仔细照了一下那个魔印,原然是个形如五芒星的图案。
我原以为弥勒教主和弥勒尊使应该是最巴不得向蚩尤投怀送抱的人,结果却大出我的预想,他们竟然还妄图实施偷袭,想将我面前的这个水晶镜打破。看来谁都不愿失去自由甘心成为魔王的奴隶,只是以他们两人的法力,照样无法同尚未重生的蚩尤对抗……
最后轮到的是温庄主。之前的张铁嘴和温庄主带来的两个武师屈从于魔王的淫威之下,倒也没有让我吃惊,但最让我惊奇的还是“义父”温庄主的表现。他在相信镜中蚩尤的话后,竟然不顾自己代表武林正道的身份,指天发誓效忠蚩尤,其表忠的种种丑态让我看了也觉得脸红。奈何蚩尤似乎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只是在他肩胛处同样点上那个魔印,便喝令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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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间并无三位师父出现,他们既然没有被魔王抓住,又会在哪里?蚩尤并未提起我那三位师父,我也不敢向蚩尤询问,万一他们因此被蚩尤发现,也被盖上那可怕的印记怎么办?
我还在思考着这些复杂的问题时,那水晶镜的背面却显现出一些影像来,便有蚩尤的声音传出道:“自古人心皆是一样,我且让你瞧瞧你这些后人都有些什么卑鄙龌龊的心态。”
却见一个岩洞之中,刘鲲鹏他们全在那里集合了。这些人开始都只字不提被魔王“选中”之事,还有个武师在那里唾沫横飞地宣扬自己如何智斗那水晶镜中的妖怪夺路而逃的壮举。
惟有另一个武师比较老实,竟嗫嚅着将被魔王盖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洞中立刻乱成一团,刘鲲鹏趁疯大师不备,扯开疯大师肩膀上的衣服,将那魔印露了出来,他自己的魔印却被紧盯他的徐千山曝光了。
经过一阵相互撕扯和质疑后,大家才明白原来每个人都被魔王盖上了魔印。
那疯大师便首先拍掌狂笑起来:“恭喜恭喜,原来我们都成了蚩尤复活的备用容器了。”弥勒教主冷冷地接口道:“疯大师这么喜不自胜,是不是魔王已经答应将你当做复活的首选容器了?”疯大师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们若是早点听洒家的话,还会被这魔王如此羞辱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争论,于是甲对乙说,你是蚩尤派来预先混进探险队伍的奸细,乙对丙说,你才是奸细……大家吵成一气,险些便要动起手来。
温庄主赶紧喝止道:“够了,如今是需要我们抱成一团的时候,希望大家都尽量克制一下。既然各位都不想成为魔王复活的肉体,就该商量一下出洞的对策!”
“电视”终于放完了,我看得头也大了。回家,回家,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就是蚩尤有没有能力送我回到现代。
二十章(现代):轮回(上)
我不得不重新向蚩尤表明我要回到现代的坚定决心。面对他反复的质问,我再次严正申明:“我不是什么黄帝,而是叫做陆云谦,来自21世纪初。”
蚩尤终于答应道:“那好吧,陆云谦,我可以将你送往想去的那个未来,你是否再回到这里本王也给你时间考虑。当这个沙漏里的沙子流完时,如果你还赶不回来,这具躯体就属于我了。”我身旁便应声冒起了个巨大的沙漏。
我大概估摸了一下沙子流逝的速度,问道:“这些沙子恐怕三个时辰左右就能流完吧?”蚩尤答道:“对,我已经给你设好了劫界,你在那边每过两个月,便相当于这边的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实际上你有六个月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从水晶镜中伸出一只手来,手心里放着一枚辟尘珠。
我突然看清了这颗辟尘珠上刻着八个古篆字,根本就不是我在现代发现的那枚珠子,不禁愣住了。蚩尤却解释道:“你只要盯着这枚辟尘珠,心中不停默念‘辟尘一出,万事皆休’,自然便会回去了。”
正高兴地念动咒语间,我却听见那镜中的蚩尤叹息道:“轩辕老兄,祝你好运。”心里真是奇怪到了极点:“传说中黄帝和蚩尤不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吗?现在倒搞得我跟他很熟的样子。”
当咒语念到第17遍时,那水晶镜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我觉出自己正一点点向镜中飘去,再不经意地回头一看,便发现那个古代的“我”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安居十多年的肉体,真的要返回未来了。
还来不及跟蚩尤道声别,我已进入了那黑暗的隧道中。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已经明白,在遥远的前方,一定有个充满了光亮的出口在等待着我。
……
吵死人了,总听到有人在我屁股底下说话,仿佛是常教授的声音。我翻了个身,随手一动,便将枕边的本子碰下了床。“叭”地一声,笔记本砸中了什么东西,还听见有人“哎哟”叫唤了一声。
我赶紧伸出头瞧了下铺一眼,糟糕,我的日记本居然命中了常老头接近秃顶状态的大脑袋。我连忙一骨碌爬下床,赶紧赔礼道歉:“老丈,小子有僭了……啊啊,对不起常老师,我不知道您来视察寝室了。”怎么嘴里会突然冒出一句古代的台词来?还好我这个弯转得快,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常教授呵呵笑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日记本翻了几页,问我道:“你叫陆云谦吧,听教哲学的闫老师反映,总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同学在上哲学课时打盹,指的就是你吧?”
我环顾整个寝室,只有老五和常教授在。老五像是故意要我出丑似的,立刻接口说:“咱们老六可是睡霸120,跟班上的睡筒100齐名啊。”
常教授好奇地问道:“睡霸120?睡筒100?”
老五完全不顾我在朝他拼命使眼色,大声解释说:“睡霸陆云谦每天早上不睡足两个小时肯定醒不过来,如果遇到第二节是哲学课,睡觉的时间会更长些,睡筒黎存茂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常教授听得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意思!”他便站起身,对我和老五说:“今天晚上还要再去几个宿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陆云谦同学,你的日记本我先带走了,明天下午完课后,请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我等常教授走后,顺便看了下手表,今天竟是九月二十九号,那么后天就国庆长假了……不对,我不是早就过完国庆回学校上课了吗,浑身立刻汗如雨下。我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哇--”疼得我眼泪水都差点流出来了。老五看见我这样,夸张地缩回他的床铺上说:“唉,我说老六,你不会因为我向常老头揭发你,就想不开要自杀吧。”
“去死吧,你这个比女人还要三八的家伙--”除了手表和MP3外,我将手边能够扔出去的不值钱的东东全部倾泻到了他的阵地上。
一夜都没睡好觉,我用了整个晚上的时间也没能想通,该如何解释之前的种种经历。
第二天起床,好不容易没精打采地熬过了大半天,我便缩着头去往常教授的办公室,说完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对白后,我终于获准离开了办公室,手里还拿着常老头的专著。
走在外面秋高气爽的大街上,我气息巨不畅,心情更不爽。对之前那些经历,惟一还算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做了个长篇累牍的噩梦。
但我怎么可能会梦见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呢?比如当我挎着旅行包上了长途客车后,就看见了那个叫董玉的“大姐姐”。得,假装没瞧见她,我坐别的地方去。
“嗨,小弟弟也回家去呀!”完蛋,忘记董玉的视力是的了。
我只得慢腾腾地过去坐到她身边,跟这个“二师姊”聊起天来。
“呀,原来你也是T市的?那我们还是老乡呢!”她知道我也在终点站下车后,惊讶得将小嘴张成了个“O”字。都同窗一年多了,我们才知道相互还有这层关系。
一路上我几乎全在抓紧时间睡觉,有次中途醒来,才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越界搭到人家香肩上了。幸亏她也睡得挺香,继续挨着美女的肩膀睡觉喽……
下了长途客车,记住董玉留给我的手机号,我们就分别转车去了。
这回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刘鹏和徐山正在站牌旁边欢迎我。
他们嘻笑着问我:“感动吧,我们打了个电话到你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