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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玉梅并不是个脾气暴躁,像刚才那样鞭炮似的一点就着的人。今天她和张婶婶发脾气,只是因为自己刚和自己的丈夫吵了一架,回娘家躲着而已。
我们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向自己认为有安全感的人,比方自己的亲人,发泄负面情绪,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怎样伤害他们,他们都不会离开。
现实中的人,又有多少次像玉梅那样,一遍又一遍地向亲情举起了我们的屠刀?
张婶婶眼圈红了,她摇摇头,勉强抹了一下,又跑进卧室,对着正在看报纸的小儿子说:“玉鑫,你看看,我给你求了个佛像,这可是大师开过光的,你快带上!可以让你的事业更进一步。”
“妈,俄似(山西话,“我是”的意思)共产党员!咋能信这些封建迷信?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这是妈妈的一片心意,你快带上吧,我可是费了好多力气才弄来的。”
“这是原则问题,妈,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被发现影响很不好!”
“你带还是不带!”
“不是俄不带,妈,前段时间有个干部因为在镜头前跨了个名牌手表就被双规了,现在媒体记者眼睛贼的很,我戴这些东西,万一被记者爆料了怎么办?每个官手里都不干净,我进去后你就见不着你儿子我了!”
“早就跟你说别动公家的钱,现在倒好,干个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这你就别操心了,俄自有办法!”
张婶婶摇摇头,又跑出院子,对着正在喂鸡的小女儿说:“玉香,你快看看,妈妈给你求了个好东西,你快戴上让我看一下!”
“这是啥啊,脏死了,要戴你戴上嘛!打死我都不戴!”
“哎,你这闺女怎么能这样说话,妈辛苦给你们求来的,你们一个个地都把我的好心当狗屎吗?!”
“妈,不是我不带,现在谁还带这么老土的玩意,”小女儿说着,从领口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轻巧地在张婶婶面前摆弄着:“你看,这多漂亮,比你那个漂亮多了!”
“那个是外国的佛,我们中国人就得信自己的佛!”
“啥佛呀,这叫耶稣,是救苦救难的。”
“你给我把那个卸了,带上这个!”
“就不!”
说着玉香闪身离开了张婶婶,像一只轻巧的燕子。
张婶婶捏着手里的佛像,蹲在原地偷偷抹了把泪,那是自己跑了十几公里从远处的一个寺庙求的,本意是想给儿女祈福,可是现在……
原来老太太不肯合眼的原因是这个。奇玮对他们兄妹三个说道:“张婶婶是不是给你们求过佛像,你们不肯戴?”
三人互相看着,都想不起这件事。
过了一会,老二玉鑫说:“俄想起来了,妈生日那天,她让俄戴过一个佛像,俄没戴,那天过生日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总是耷拉个脸。俄也没有在意。”
玉梅也接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天我跟老公吵了架,对妈使了个脸色,哎呀,我真不应该。”
“你们把老太太给你们求的佛像戴上吧,这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佛像就和存折藏一起,在老太太的柜子里放着。她辛苦求来的,不能寒了老人家的心啊!”奇玮赶紧说。
三兄妹一听就跪下了。一直对着老太太的棺材磕头:“妈,我们不是故意的,原谅我们吧,我们这就戴,一辈子都不放下了!”
“你们赶紧去戴上吧,早点让我姐姐合眼,入土为安!”老张心急,想让事情早点结束。
老张带着三兄妹从柜子里翻出了老太太的存折。存折打开,果然在里面静静地躺着有三个佛像。
那三个佛像张开嘴对着他们三兄妹笑着,仿佛母亲无言的关爱。
三兄妹刚想拿出戴上时,奇玮止住了:“等等!在这里戴不管用,还是去你们母亲面前虔诚地戴上吧,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三兄妹早已对奇玮的话深信不疑,一行人又来到了灵堂的前面。在老太太的棺材前面,三人直立站好,将佛像依次戴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三人中最小的一个将佛像戴在自己脖子上时,老太太的眼睛不仅没有闭合,反而张的更大了一些,整个眼白都快露了出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三人见此情景,吓得一边跑一边哭着说:“妈,我们都戴上了,你还有甚不放心!要摆出这个样子吓我们!”
老张赶紧上前把他们拽回来,一人踢了他们一脚,说:“你们这三个小瘪犊子,凭啥那么说我姐,她想害你们的话你们早死了!”然后又焦急地转过头看着奇玮,说:“奇娃,你看这……”
奇玮双眉紧锁,轻声地说:“让我想想,老太太肯定是因为这事不合眼,但这之中一定遗漏了一些细节,哪里不对?这样吧,你们先把佛像摘下来,让我看下。”
奇玮把三个佛像拿到手里,仔细地瞧了一会,我也凑上去瞧了一下,发现那3个佛像都是弥勒佛,腆个大肚子,咧个大嘴笑的那种,外像并无不同,只是在材质上有点区别,一个全身金灿灿,一个通体淡绿色,一个有一些木头的纹理,正是一金一玉一木。
我学过一些中医,懂得点五行和阴阳的知识,对他说:“金佛属金,玉佛属土,木佛属木,五行之中水与火皆无形,无法成器,这又是怎么安排的?”
奇玮点了点头,说:“张婶婶应该是这么想的,30而立,正是人生需立足奋斗之时,要向树木一样直立向上,茂盛生长,故玉香应戴木佛;35岁是人生权制之年,需贵人相助方得更进一步,故玉鑫应戴金佛;40岁属不惑之年,应稳如磐石,健步向前,故玉梅应戴玉佛。我想佛的顺序应该是这样,这不仅与你们的名字相对,也是老太太对的一片期望啊!”
三人听罢,依奇玮的次序戴上佛像,再转头看向老太太时,她已是双目轻合,嘴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意。
“咯咯……”随着公鸡清脆的一声长叫,我们才意识到已经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天边已经微微有些亮光。老张赶忙说:“两位小师傅,你们是我们家的恩人那!赶紧进屋歇会吧,一会我们请你们吃酒席!”我一想到镇里满大街的警察和医生还在找我们,心里就很焦急,连忙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确实有急事在身,你们赶紧把你姐姐下葬吧,让她早点入土为安,我们改日再来拜访!”说完就拉住奇玮走出了院子,他们家拦也拦不住。
第七章 善后事宜 '本章字数:201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3 15:39:31。0'
第七章 善后事宜
刚走出院子,我就对奇玮说:“这下我相信你了,你的确和其他病人不太一样,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大家等得太久了,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用你的特殊能力做点事吗?”
奇玮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声对我说:“其实,我没有把看到的景象完全地告诉他们,那位叫张清芳的大婶一共请了5尊佛,除金、土、木外,还有水佛和火佛,均是留给自己的,她能这么早死(65岁),也和最后两尊佛有关,只是这些事情,当着他们亲戚的面,我没法讲。”
我说:“金佛玉佛木佛都可以理解,都能做出来,只是水火都是无形的东西,这要怎么去做?”
奇玮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要不我偷跑这事闹大了也不好收场,不过这件事总得有一个人去解决,一个有缘的人!”
我说:“谁啊?”
“你!”奇玮把头转向我,神秘地一笑。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的眼睛在闪光,拖着金色的尾巴。
我听了他的话,一时竟有点害怕,赶紧说:“别扯了,快走吧,大家都等急了。”
我和奇玮就这样回到了医院,大家自然也松了口气,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碍于奇玮父母的面子,曾叔叔也没有责难他,只对着门卫大吼了一顿,让他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就滚蛋。至于公安局那边是怎么摆平的,我们这些平民就不得而知了。
奇玮父母听说这个事后,冲进曾叔叔的办公室就给了他一巴掌。曾叔叔根本不敢露出半点不满,对奇玮自然更是严加看管。
一年之后奇玮病好出院了,确切地说,他本来就没病,只是因为逃学而被锁在这个病院里像坐牢一样呆了一年,这真是自作自受。不过,在这一年里他跟我无话不谈,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也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只是对于他眼睛的事情,还有他怎么从看守那么森严的病房中逃跑的事情,我们却像达成了默契一般只字不提,因为那个事情超出了人类认知的范围,对于未知的事情我们都会怀着恐惧的心理,不仅我,他也一样,我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恐惧的。
住院的这段时间,奇玮也没喊着眼睛疼了,而曾叔叔给他吃的药,估计他也没吃吧!那药实在太难闻了,别说吃,连看我都不想看一眼。
奇玮走的时候,自然是他的父母又开着自己的奥迪车前来“接驾”,然后场景与之前来的时候一样——打扫房间、列队欢送,在一片白花花的大褂中,黑色的奥迪闪着金光走了,带着我无尽的感慨,也埋藏了这个只有我和奇玮知道的眼睛的秘密。
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有种预感,我与奇玮——这个特殊的病人之间还会或多或少的发生一些联系。走之前奇玮给我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而我只给他留下了我办公室的号码,但一年来,也很默契地,他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再打过去,因为我知道他这一出去后我们就很难再找到共同的话题,因为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有他的阳关道,而我只能走我的独木桥。
之后发生的事情,验证了我的预感,我与奇玮还有另外几个人,不仅互相之间保持着联系,还成为了生死之交,在之后的几场斗争里,我靠着奇玮眼睛的特殊能力,打败了一个千年的魂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后话,就要交给后面的内容去说。
这一年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奇玮的父亲因为感激曾叔叔对他儿子的帮助,曾经想把曾叔叔调往市局工作,一来对治好自己儿子表示感谢,二来也对那天打曾叔叔的冲动行为表示道歉。其实这里面还有奇玮父亲没说出来的第三个方面,那就是在病院里待了一年后,奇玮从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弟变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年轻人,只是还是不愿意回到学校学习,这个转变让奇玮的父母——这个一手遮天的高管很欣慰,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儿子懂事更重要的了。
但结果却另所有的人大失所望,曾叔叔称自己年纪已大,不想再折腾,谢绝了他的好意,就还留在了病院里。
这自然也加重了我对他的怀疑,我不禁想起那个下午奇玮对他说的话:
“你究竟是谁?你把他们都关进这里想干什么?”
难道曾叔叔真的是要在这个小小的病院里,研究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让我无暇想这么多事情,这一年,迎来了人生中的一大喜事——被破格升职为主治,这其中有我努力的成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奇玮让他的父亲在背后给我说了两句话。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清高的人,所以坦然接受了提拔。从实习转为正式后,我也开始了收治病号,刚开始由于缺少经验,我把自己忙的不可开交,后来才慢慢好起来。
那时我还很年轻,只有24岁,从一个农民工到医院的主治,仿佛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我感到非常高兴。
但是道家有句话叫:“福之祸所依。”年仅24岁的我显然没有能够承受住这么大的福分,于是,这件好端端的事就变成了压力。
在我升为主治后的第二天,曾叔叔就把一个病人收给了我。
那人的名字已经没人知道了,或者说生下来就没人给他起名字,因为他经常和一群动物在一起,借用一下现在的网络热门词语,我们就姑且叫他“兽兽”吧,后来我和他混熟了,就叫他啊兽。
从这个时候起,奇玮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下面接着讲另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上面提到的啊兽。
啊兽与奇玮,都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而啊兽的能力甚至在奇玮之上,短短一年,我竟然碰上了两位让我匪夷所思的人。
第八章 犬语者啊兽 '本章字数:1755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3 21:36:04。0'
第七章 “犬语者”啊兽
啊兽是一个狂躁型精神病人,与抑郁型精神病人不同的是,狂躁型病人具有很强的进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