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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一下,新里小姐是在什么时候被杀害的呢?”我看着田宫刑警五官分明的侧脸问道。
他稍微偏偏头,然后回答我。“根据鉴识人员所说,好像是没多久之前,大约只过了两、三个小时吧!”
“是怎么被杀害的呢?”
“头部。”
“头部?”
“后脑勺被青铜装饰品重击。您要看看现场吗?”
“可以吗?”
“这可是特别待遇哦!”
鉴识人员和刑警忙碌地在屋内走动着。像是要填补他们留下来的空间一般,我跟在田宫刑警后面走了进去。
走进玄关之后,是一个大约十二叠榻榻米大小的客厅,客厅的对面放着一张床。客厅里头有一张玻璃制的茶几,茶几上方则摆着一只茶杯。厨房位于屋子的角落,有几个还没清洗的碗盘堆积在水槽里。
眼前的光景,就像是时间在日常生活中,猛然停了下来似的。
“发现尸体的人是新里小姐的女性朋友,好像时常过来玩。今天是因为看见玄关的大门没关,就自己进来了。结果,就发现了倒卧在床上的新里小姐。那位女性友人因为惊吓过度,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真可怜,我喃喃自语道。
等我被刑警问完话后走出公寓的时候,外头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街上间距相同的路灯正照耀着通往车站的道路,我走在这条路上时,发现了路边的电话亭,转身走了进去。这个时间,冬子应该会待在家里才对。
“问出什么了吗?”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她劈头就丢过来这么一句话。她应该是以为我和新里美由纪聊到现在吧!
“她被杀了。”我说。我找不到能够以比较婉转的方式来说明的辞藻。
因为在电话另一头的她什么也没说,我便继续接着说下去。“她被人杀害了。头被敲破……因为到了我们约好的时间她还没现身,我就打电话到她家里,结果刑警代替她接了电话。”
“……”
“你有在听吗?”
过了几秒之后,冬子小声地说:“嗯。”然后又恢复沉默。我的脑海中浮现她的脸。
终于,她的声音传了过来。“该怎么说……这个时侯该说的话,真的不好找啊!”
我想也是。
“你要来我家吗?”我提议,“我想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一下。”
“看来是这样没错。”她用着阴沉的声音嗫嚅道。
过了一小时之后,我们两人面对面喝着冰波本酒。
“目前唯一知道的是,”我先起了头,“我们的动作一直没能抢在凶手前面,敌人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敌人究竟是谁呢?”
“我不知道。”
“那你有告诉警方,这件事可能跟那个船难事件有关系吗?”
“我没说。反正也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两件事相关,而且我想要尽量靠自己的力量解决这次的问题。其实,跟新里小姐约会的原因,我也随便撒了个慌蒙骗过去了。”
“是哦!”冬子感觉上好像在思考某件事情,眼睛看向远处。
“总之,我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去年的船难事故。”
我说完之后,她放下玻璃杯说:“那件事情,我来这里之前稍微查过了。”
然后,她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我看了一下,发现那是报纸的影本。里面的内容大概是说:八月一日晚上八点左右,隶属于山森运动广场名下的游艇,在开往Y岛的途中船身进水。十一名乘客当中,有十名乘客搭乘了橡皮艇,漂流到附近的无人岛上,隔天被经过的渔船救出。另外一名乘客则因为撞击到附近的岩石而罹难。死者是住在东京都丰岛区的自由业者竹本幸裕(三十二岁)。
“需要好好查查那个时侯的事呢!就像我之前说的,川津被偷走的资料当中,我想应该有关于那个时侯的某些秘密。”我一边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一边说道。当我们讨论得一头热的时候,房间里面的气温已经低到跟冷冻库一样了。
“会不会是想要守住那个秘密的人,把人一个个杀掉了啊?”
“我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吧!但是,新里美由纪可是想要守住秘密的人哦!而且如果山森社长跟这件事情有关联的话,他也会是想要守住秘密的人。”
“确实是这样。”冬子耸耸肩说道:“那你想要采取什么形式的具体行动呢?如果想要询问海上保安部的人的话,我是可以帮上忙。”
“嗯……”我陷入沉思。若是在那次的事故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而当事人们都把发生的事当做秘密的话,我想公家机关那里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记录。
“还是只能先直接找上当事人才行吧!”
“意思是说,你还要再去见山森社长一次吗?”冬子有点不太情愿地说道。
“如果手上什么资料都没有,就这样直接跑过去找他的话,一定又会被他随便搪塞几句话敷衍了事的。我们先去找其他参加这个游艇旅行的人吧!”
“这样的话,还得先调查对方的名字跟住址。”
“这没问题,我已经有方向了。”
我说完,抽出了事先放在身边的名片。
那是前两天我们去运动中心时,春村志津子小姐给我的。
2
翌日,过了中午之后,我又再度造访山森运动广场。进入一楼的大厅之后,我点了一杯柠檬苏打水,接着拨电话给志津子小姐。她在电话里说马上就到,实际上也是在五分钟之内就出现在店里。
“拜托你这么麻烦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她坐下来的同时,我轻轻地低下头。在来这里之前,我就麻烦她帮我整理好当时参加游艇旅行人员的名单。因为去年的这个时侯,她还没来山森社长这儿工作,所以我判断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哪里,这说不上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只要将电脑里的内容列印出来就好了。不过,为什么您需要这些资料呢?”
志津子小姐脸上浮现了和上次见面时同样的微笑,接着把看起来像是刚印好的列印纸摆在桌上。
“我想要把它当做下一本小说的题材。所以呢,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直接跟这些经历事故的人们面对面聊聊。”
“原来如此。果然作家还是要不停地构思接下来的作品呢!真是辛苦。”
“是呀,就是这样。”我一边苦笑,一边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名单。
名单上面列着十一个人的姓名和住址。最前方的是山森卓也社长,排在他后面的是正枝夫人,下面接着由美小姐。
“由美小姐不是眼睛不太方便吗?……”等我说完,志津子小姐像是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似的,深深地点了点头。“社长的教育方针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给予特别待遇。他说就算看不见,能够接触大海这件事情也具有极大的价值。”
“原来是这样呀!”我的眼睛继续快速地扫描那份名单。上面也有川津雅之和新里美由纪的名字。在报纸上看到过的那个男性罹难者竹本幸裕,他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另外还有山森社长的秘书村山则子,以及健身教练主任石仓的名字。
“秘书也参加了吗?”
“是的。村山小姐的母亲是社长夫人的姊姊,所以他们其实还有亲戚这层关系。”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山森社长的侄女。
“这边这个叫做金井三郎的人,上面写着他也在这里工作。”金井三郎的名字旁边有一个括弧,括弧内印着“工作人员”。
“啊,那个人是做些维护器材工作的内部人员……”志津子小姐的语尾有点含糊,我想那大概是因为我的行为有点不可理解的关系吧!
“他也是山森社长的亲戚吗?”
“不,不是。他只是单纯的工作人员而已。”
“这样啊……”我点头。如果不是亲戚的话,搞不好问一些比较深入的问题,会比想象中来得简单。
“我想要跟这个人聊聊,有没有可能现在马上跟他见面呢?”我问。
“咦?现在马上吗?”
“嗯,我有一件非问他不可的事情。”
志津子小姐看起来好像有点困惑,不过还是说了声:“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下。”然后起身走到收银台旁边的电话那里,拨了电话。
讲了几分钟之后,她面带微笑走回来。“他马上就会过来这里。”
“真是谢谢你。”我点头道谢。
过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短袖工作服、蓄着胡子的男人出现了。我记得他的脸。他就是上次我们去参观运动中心时,在半途叫走志津子小姐,后来还偷偷观察了我们一阵子的那个男人。
我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不过,我也不能就此退缩。
金井有点犹豫地在志津子小姐身边坐下,然后一直盯着我递出的名片。我看着他的眼睛,意外地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年轻。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金井先生去年参加了游艇旅行是吗?”
“对。”他回答,声音超乎想像地低沉,“有什么问题吗?”
“是不是遭遇了意外事故呢?”
“……嗯。”金井三郎脸上的神情明显地写着疑惑。
“好像是因为天气恶化导致船身进水吗?”
“没错。”
“事先没有发现天气会变坏吗?”
“是知道会变得比较差,但是社长还是叫大家出发。”听他说话的语气,感觉好像每个参加的成员都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旅游的预定行程是?”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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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夜。计画是从横滨到Y岛,隔天回来。”
“在去程的时候遇到意外的是吗?”
“嗯……”
“报纸上报导说,乘客是因为漂流到附近的无人岛才因而获救的?”
“那个时侯,”金井三郎抓了抓长满胡子的脸,“真的是捡回一条命。”
“不过还是有人罹难了吧?一个叫做竹本幸裕的人。”
他听完闭上眼睛,慢慢地点点头。“因为浪很高,视野也很差啊!”
“竹本先生是金井先生的朋友吗?”
“不、不是!”金井三郎慌忙摇头。这个反应让我有一点在意。
“那么他是因为什么缘故参加了这个旅行呢?根据这份名单看来,他好像不是这个运动中心的会员。”
“这我不太清楚……我想应该是透过别人介绍。”金井拿出香烟,急急忙忙地抽了起来。
我向着从刚才就一直在旁听我们说话的志津子小姐问道:“春村小姐认识这个叫作竹本的人吗?”
跟我预料的一样,她摇摇头说不认识。这也是当然的,一年前,她还没到这里来工作呢!
我又将目光移回金井三郎脸上。“我想要了解一下你们登陆无人岛之后的详细情形。”
“登陆无人岛之后的情形……根本没什么事情发生啊!我们就只是在岩石下躲避风雨,等着救难人员来搭救而已。”
“那么,当时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事呢?我想大家应该都是满脑子不安吧!”
“是这样没错……总之大家都昏昏沉沉的,说了什么我老早都忘光了啦!”他一边从口中吐出香烟的白色烟雾,一边又急急忙忙地用手搔抓着胡子。我想在无法静下心来的时候搔抓胡子,可能是这男人的习惯吧!
我换了话题。“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川津雅之的男人也跟你们在一起呢?他是自由作家,因为杂志取材的关系,也参加了这次旅行。他也是这里的会员。”
“啊啊……”金井的眼睛望向远方,“那个时侯脚受伤的人嘛……”
这么说来,我之前也听过他受伤的事。
“你还记得在无人岛的时候,他的状况怎样吗?还是你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也可以。”
“不知道耶!”满脸胡子的男人摇头,“再怎么说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啊……而且当时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稳定。”
“你和川津先生后来有再聊过那件意外的事情吗?”
“没有。”男人说:“不只是关于意外的事情,我们在那次旅行之后完全没有再交谈过,只是偶尔会看到他而已。”
我回想起志津子小姐说金井三郎是从事内部工作的人员。“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与这个意外事故有关联,比较奇怪的事情呢?”
“奇怪的事情是指什么?”
“什么都可以。比如说跟谁聊到、被谁问过等等……”
“没有。”金井三郎的回答非常果断。“就算有,我也忘了——话说回来,那个意外有什么问题吗?我看您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像是在偷偷观察我的表情一般,眼珠往上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为了撰写下一本小说,我正在仔细地调查最近发生的海难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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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事前准备好的谎话,不过他怀疑的眼神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把目光放到参加者名单上。“除了罹难的竹本先生以外,另外还有一个不是会员的人吧?名叫古泽靖子的。这个人又是透过什么关系参加的呢?”名单上写着“二十四岁 OL”。住址是在练马区。
“嗯,我不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在出发的前一天才被社长邀请的。”
最后一个参加者的名字是坂上丰。这个男人好像是运动中心的会员,在职业栏的地方写着“演员”。
“有时候会看到啦!”当我问到坂上丰的时候,金井三郎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不过我最近没跟他说过话。对方可能已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