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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转到万柳杨墓前。
万柳杨的目光仍旧是幽怨的。
她已经专门为她准备一包冥钞…………都是面额不大的,只是她会喜欢自己为她……
不过她仍旧点燃了纸钞。
烟气有些倾斜,万柳杨的照片弥漫着烟气后,忽明忽暗……
江若蓝突然觉得那张脸有着些许喜色。
真地吗?
待她定睛看去,照片上的表情又回归了严肃。
不过。她相信她是开心的,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地……
烟气再次消散。
她郑重的道声“再见”,转身离去。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余光中捕捉到一个黑影,待她定睛看去时,黑影却先她一步“倏”的飞走了。
头皮如同被点击一样麻了起来。
她急忙四处张望。
出来如列兵般排列的静谧的坟墓和愈显漆黑的苍松翠柏只有自己,是的,只有自己,可是……
太阳已经在云与地平线的交界处隐下半张脸,铺着雪的地面开始现出一种逐渐变浓地青色,而或许是因为恐惧的缘故,她觉得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流动。
刚刚是……万柳杨?
万柳杨的照片模糊在青色里。看上去好像是在墓碑上开了个洞。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不过更有可能是黑色的纸灰,就那么“忽”的飞过去……
嗯,应该是的。
不过也不用管它到底是什么,现在要紧的是离开。
可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一行清晰地印记……就排在她脚印的旁边,而且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像给她的脚印加上了一条注解,更奇妙的是,她的脚印若是深了,那个印记是随之变深……
纸灰……会在在雪上留下这么深的印记吗?
她毛骨悚然的顺着自己的脚印看过去……
天啊。这行印记始终伴着自己地脚印,从江梅昆和纪茹萍地墓前一直延伸到展鲲鹏墓前,再到……这……
它是一直跟着自己的……
这个结论让她全身地毛发都为之直竖。
冷静,冷静……
可能是脚印,说明先前就有人来拜祭过,过年了,来墓地的人应该很多,展鲲鹏的墓前不是有纸灰吗?
可是……她立刻否定了这种自我安慰,因为那印记并没有只在展鲲鹏的墓前出现。另外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特意挑了没有人踩过的地方走来的。而且……如果是脚印的话为什么只有“一行”?
那行印记是……单腿跳着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声音?
而且那印记怎么看怎么不像脚印。
它很小,好像是一大滴水从上空滴落到雪地。又好像是一根粗大的木棍在雪地上点画而成,每个印记和每个印记间隔一致……
她忽然记起几乎每次来墓地都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黑影转瞬即逝……
那到底是什么?它……一直都跟着自己……
大团的白雾在眼前飘散,伴着紧张的喘息声。
她觉得那行印记的主人仿佛就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看着她……
太阳在天边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小点了。
青黑像一件披风一样从东边漫卷过来……
再不敢停留,她立刻向着墓地的大门奔去,边跑边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的脚印旁边有没有跟着一行距离一定间隔一致的圆形印记……
第190章 酒醉
“噼里啪啦……”
江若蓝倚在窗前看着对面五楼阳台的电光火花。
从下午到现在,鞭炮声就稀稀落落的没有断过。
别人的热闹是对自己的寂寞的最大嘲笑,可是寂寞的人往往不懂得回避,偏要凑上去,羡慕着,落寞着。
电光火花刚刚偃旗息鼓,一大颗灿烂的烟花又跃到空中,像是生怕江若蓝看不到似的,它狠命蹦到那幢十二层楼上,就在那最顶层绽开了自己的全部笑颜。
烟花……
小时候是最爱看烟花了。
一到除夕夜,就集合周围的小伙伴,疯跑着到外面对着满天的灿烂又喊又叫。
那时的烟花是没有现在这般艳丽的,它们多是很单调,却也让他们应接不暇。偶尔碰到个稍微漂亮的,便像得了宝似的欢呼。
除夕夜似乎把憋了一年的热闹都尽情释放,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过了十二点,鞭炮声稀了,烟花更是难见了,她们便对着有些泛红的天空长吁短叹,然后期待着下一年的精彩。
就在这期待中,人长大了。
儿时地伙伴早已各奔东西。而对于烟花地喜爱虽然淡了。却仍旧是欣赏地。而且随着年龄地增长。这种欣赏变成了惺惺相惜。
灿烂过后地平淡。这就是命运吧。
记得最后一次认真地赏烟花是两年前。为了梁梓搬到那个城市。是正月十五。两个人热热闹闹地挤在满是人地街道上。仰着脸看天空中地花团锦簇。
梁梓……
谁能想到命运究竟会向何方变迁?如果没有樊影日记地话……
伴着又一盏彩珠地消逝。她摇摇头。人为什么总是要想那么多“如果”呢?如果真地有那么多地“如果”地话。天空会永远灿烂。
一片耀眼地瀑布从对面留下。
……“若蓝,你最希望你的白马王子为你做什么?”
仍旧是一个正月十五,万柳杨十八岁的眼睛在烟花的照耀下亮亮的。
“嗯,”江若蓝眨眨眼。看着一朵心状的烟花由亮丽地分红变作一股青烟:“我要让他为我燃放满天的烟花……”
“呵呵,万一他是个穷光蛋呢?”
“那……我就让他陪我看满天的烟花……”
年少轻狂时的豪言壮语,其实也不难实现的,不过是想找一个人陪在身边做一件最简单的事,可是历经许久怎么变得如此的艰难了?
夜幕中暂时找不到亮点的,耳边却充斥着不知从哪飘来的零星地鞭炮声。
江若蓝知道。这都是在为四个小时后的疯狂做准备,而自己……
年总是要过的,昨天她就在超市转了一圈,买了点菜,本来是想包饺子地,却一时没了心情,便拎了两包速冻水饺,顺手拿了瓶红酒。
过年,酒是少不了的。
这种红酒是江梅昆生前最爱喝的。现在正莹莹的盛在一个高脚杯里,握在江若蓝的手中。
她轻啜了一口。
酸酸甜甜苦苦。
红酒的度数并不大,可是她一直就不胜酒力的。现在已经有些头晕了,再加上特意被她调成暗色的灯光,一切开始朦胧并晃动起来。
她估计等不到看烟花漫天自己就要醉倒了。
她有些摇晃却还坚定的走着直线地离开窗口,她要……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还有人做头?而且还是除夕?真是意外!估计也是像自己一样无聊的人,不过她不想动。
“明天再来吧!”
她又晃到了电脑前。
“咚咚咚”。
敲门声很执着,还夹杂着一个男声:“我是片警,检查治安……”
片警?这一带什么时候有了片警?检查治安……除夕怕是连贼都忙着过年去了……
她晃到门口,不过还没有因为微醉而丧失警惕,她又晃到窗边。敲着窗子,借着酒劲大喊:“到这边来!”
一张脸印到窗子上……
焦正?!
酒醒了大半。
她又眨眨眼睛仔细辨认。
果然是他。
他来干什么?
“哗啦啦”,卷帘门开了。
不过江若蓝就像没看到他似的又坐回到电脑前。
焦正也像没看到江若蓝的脸色一样自顾自的在屋里转悠。
当然,屋子小再加上他自身比较庞大“转悠”不过是转圈。
于是一个转身过后,他以职业的敏感捕捉到了一样东西………一瓶红酒。
他拿起那瓶酒。
“挺有情调嘛,嗯,都喝了大半瓶了,酒量不错……”
放下红酒,他转到电脑旁边。胳膊肘支着电脑桌边的架子,以他惯有的好笑表情审视着江若蓝。
江若蓝努力的将视线固定在屏幕上,当他不存在。可是这目光拷得她脸上火辣辣地,弄得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竟不知里面在演什么。
这个家伙是不是专门来捣乱的?
看来得让舒媛收拾他了。
一想到舒媛,那日她挽着焦正向满屋子的人骄傲的宣布“我朋友,焦正……”的一幕立刻跳了出来。虽然时隔多日,可是这一幕仍旧那么刺眼,而且她不得不承认活力四射的舒媛和高大威猛的焦正就宛如一对婚纱照片里的模特,那么自然。那么和谐。那么……虽然她很不想承认那种感觉叫“嫉妒”。是的,为什么嫉妒?因为焦正?
她恼火地抬起眼皮瞪了对面地人一下。
可是在眼睛一睁一闭的瞬间。她看到焦正地眼睛溢着一种柔情……
柔情?
我没看错吧?
她赶紧确定一下……
焦正的脸隐在屏幕光线地后面,有些发黑,不过那眼睛却是亮的。
屏幕在闪动,刚刚的……可能是错觉,不过他……真的很想让人……
梦。那个在温暖怀抱中醒来的梦……
江若蓝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对视了许久,而且最后的感觉把她吓了一跳。
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
她慌乱地垂下眼帘,却又不知该往哪看。
“你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吗?”焦正的语调很低沉,但是仍然带着他固有的调侃意味。
这种调侃让江若蓝的慌乱跳动的神经很快归回原位。
“你怎么来了?”
对,这的确应该是她问的。早就该问。
“我是这的片警啊。”
焦正动了动架子上的摄像头。
“片警?你什么时候成了片警了?”“你难道没看见我经常在这一**没?我记得你一直是很关注我地……”
焦正特别强调了“关注”,露出了他的白牙。
江若蓝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她赶紧调转目光。
“你也监视我快半年了,就算我是嫌疑犯今天也得过年,你也趁早回去吧。”
“过年?你用这个?”
焦正示意了下她桌上地半杯红酒。
又一阵鞭炮响起。
“没有办法,谁让我是嫌疑犯?”
江若蓝说得言不由衷。
“既然是嫌疑犯就跟我走吧。”焦正直起了身子。
“你说什么?”江若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今天大家都在家过年,我也得回去。我不在,还怎么监视你,你要是……”
江若蓝抓起酒杯就要丢过去。可是酒却先洒了出来。
“你看,你还喝酒了,冲动是魔鬼啊。万一你再……”
“焦正,我和你拼了!”
江若蓝气急败坏的丢出这句极其没有淑女风范的话就张牙舞爪的向焦正“拼”去。
可是脚一下子绊在了转椅的底座上,结果整个人直接向前一扑……
一阵天旋地转……
“啪”。
余光中摄像头掉到了地上,而自己……老老实实正正好好的嵌在了焦正怀里。
温暖……一如梦中的温暖……
轻松……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了……
疼痛……脸颊有点疼痛,直接撞到铜墙铁壁是会痛的,而那铜墙铁壁地里面正有个东西在“砰……砰……”的猛撞着她的脸……
一团闪亮的光霎时映得满室通红,紧接着“嘭”……
门外有是谁放起了烟花。
江若蓝只看到又几串红窜了上去照得窗子发亮,脸颊发烫……
“嘭……嘭……”
烟花的巨响震得地面都跟着轻微晃动。
江若蓝不由得更紧的贴住了那铜墙铁壁。
其实她有点弄不清是自己贴紧了他还是他的胳膊更紧的搂住了她,总之她感到有些紧张。有些压迫,有些……
耳颈间吹来一阵和暖的风,她在这风中几乎要像冰一样融化了……
目光无意中瞟到了镜子。
她一下子僵住了,那个窝在一个男人怀里地一脸心醉神迷的女人……是自己吗?
她赶紧挣脱出来。
似乎费了好大力气。
而脱离那禁锢的瞬间,她仿佛听到温暖……踏实……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这种突然的空旷与失落让开始发飘……飘……
一只胳膊及时抓住了她。她条件反射的一躲,直接跌坐到椅子上。
脑子好像灌进了水银,凝滞,干涩。一个声音艰难的从中浮了上来:“你是喝了不少。”
紧接着一个身影晃了下,耳边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然后一种酸酸的味道钻进了鼻子。
她皱了皱鼻子,费力睁开眼睛。
是醋。
焦正正举着一杯醋:“喝了它。”
她厌恶的转过头。
醋也跟着转了过去。
她又开始生气了,狠狠瞪着他,可是很快想到刚刚地……立刻败下阵来。
这家伙,居然趁自己喝醉了占便宜,可是她为什么不感到愤怒而是有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