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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蓝突然觉得清醒了,这种清醒让她有些头晕。
焦正分外清晰的转过身。
他的脸上,他的……关切,的确是没有了……没有了……
江若蓝抓着窗沿的手有些冷。
“没有顾客就早点关门吧,最近……我想你也知道外面的情况……”
江若蓝明显感到焦正在说到这一句时声音有些嘶哑。
是的,廖静死了……
还来不及流出的泪倒控回心上,缓缓滴下。
“嗯,早点休息。”
焦正说完就走了。
江若蓝知道,他走了。不会回头……
一切……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焦正不是不知道江若蓝为什么要叫住他,他甚至感到她一直在等他。
他和她之间本来遮挡地那层纱在春风的吹动下漂浮着,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吹得飘走。
他期待而又害怕,可是……
廖静死了,毫无预兆的死了。
废话!
犯罪分子行凶还需要什么预兆?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种惨剧怎么会发生在廖静身上?
正月十五,他在广场看到了江若蓝,看到她一个人孤独的站在人群里。
天上那么热闹,地上那么热闹,她……那么柔弱。
他在执行任务。却总是忍不住要去看她。
他不由得想,在同一片天空,同一片土地。他们没有预约的相遇了,这是不是就是人们传说中的缘分?
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如此文人般的柔情简直让人浑身不自在,不过他仍旧控制不住的想。
自己在想着眼前这个女人,而另一个女人,那个曾经陪他走过风雨的女人正被残害……
没有麻药,眼睁睁地被剖开胸膛……
是的,是她先提出的分手。为了他们都知道地原因。
或许这样她会活得轻松些吧。
他知道不应该拖累她。他试着忘掉她,这么多年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得很好了。
是的,很好。
廖静逢年过节有时会来家串门。纯友谊式的串门。父亲因为他俩的分手对她挺有意见,她不是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会来。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也知道廖静离开他后结识了个男朋友,家里人介绍的,是个公务员。
他见过那人,白白净净,年纪轻轻就有些发福了,只要开口就是满嘴的官话。以前廖静曾说过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不过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能带给她一份安定。
对于女人,有什么能比安定更重要呢?
可是……仍旧没有安定。
那天他赶到现场看到那具高度腐烂地女尸并没有什么感觉,这种事见得多了。可是当他看到廖静地母亲哭天抢地的扑到女尸上时。他地脑子一下空了,怎么会……
而尸检报告最上面一栏里“廖静”赫然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作为警察,他清楚这件事地真实性和严肃性,他必须承认之前地犹豫与怀疑违背了应有的职业道德。
廖静死了,廖静死了……
这个结论在他心里来回播放着。
一个阳光女孩。一个出色的女孩,一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孩……死了,凄惨恐怖的死了……
是地,他爱她,他以为他已经淡漠了,可是那拿着报告单的颤抖的手告诉他,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廖静母亲怒斥他的无能在耳边来回播放着。
他去看过廖静冷藏的尸体,她身上缭绕的冷气似乎也在质骂着他的无能。
是的,他是无能。这么多天来案子仍旧毫无进展,他们无数次调查死者,调查死者周围有嫌疑的人,调查事发现场……但是,徒劳无功。
那个凶手就像是空气一样隐藏在身边,看着他们地焦头烂额在窃笑,为自己的智慧与手段得意,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人。
他是想获取人体器官?
有这样的案子,为了调查这几桩离奇的案子倒是端掉了一个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团伙和几个变态杀人犯,但是他们与本案无关。
是的。如果有关怎么还会继续发生?
这个凶手神秘莫测,无论是目的还是手段,他似乎只在享受捉弄他们的乐趣。享受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优越。
而且,这个凶手很理智。
有时他甚至不道德的想如果死者被性侵犯或许就容易取证了,可是……没有。
凶手要么是意志坚定要么就是个女人。
女人……他很难相信一个女人能够有如此强大地精神和体力,而且这个人很聪明,他的藏尸地点大多很显而易见的,因为来往地人多,他的痕迹便可以混迹其中……
虽然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只是这个人……一直没有失手过……
他开始有些相信江若蓝的话了。展鲲鹏是被死了两次的万柳杨杀死的,而那个梁梓也是被一只伤到粉碎性骨折的手杀死的……他原以为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地。可是现在……
或许那个神秘莫测地凶手就是来自某些未解的世界之谜?
这个倒难了,而他唯一知道廖静之所以被凶手选定地原因是B型血。
廖静是B型血。
舒媛不知道江若蓝为什么最近总是绷着脸。虽然仍旧是心不在焉,却多了死气沉沉,这个春天都要因为让人气闷。
有次,她看到焦正经过门口,飞奔出去拉他进来,可是焦正却总是推脱有事。
以前他也是这样,不过还是会进门的,现在……
她看着江若蓝阴沉地脸。
莫非……
她打开电脑。
上面照例播着新闻。
还是那些个古怪的案子。
她把两年前发生的和最近的加在一起,应该有二十件了。
她也听到了个传说,不过却和《西游记》有关,那里面曾经记述一个国王听了妖道的谗言准备吃九九八十一个小孩的心来长生不老。
还差六十一个。
可惜焦正不是孙悟空。
她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可以下班了。
今天要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她为此专门买了件漂亮的衣服,今天可要好好的秀一秀。江若蓝正在给常来的那个老头按摩,自己没什么事正好对镜梳妆。
“唉呀,舒媛,快过来帮帮忙……”
她突然听到江若蓝一声惊呼,回过头去看时正见老头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蹦进脑里的个想法是江若蓝最近心情不佳导致按摩力度过大结果把老头按死过去了。
她急忙帮江若蓝把老头扶到沙发上。
这老头,还挺重。
老头面色苍白,半天才缓过来,她和江若蓝都松了口气。
老头倒没埋怨江若蓝,只是说最近家里事多,压力大,年纪也不饶人……
他接下来要走,不过到了门口又险些晕倒。
江若蓝急忙扶住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做了个让她抓狂的决定。
“舒媛,你先留一下,我送他回去……等我回来……”
也不等她答应就搀着老头出了门。
她嘟着嘴看着他们坐进出租车,心里别扭,为什么不干脆关门而要她在这里守着?
第200章 老房
出租车拐了几拐后急速向西驶去。
西边是城郊,江若蓝初中时曾经和几个同学在端午节骑车到这里踏青。
她有些奇怪,田森家住得这么远,为什么总要到她的发屋呢?
视线不远处有幢建筑。
看似不远,实际要需要走许久。
江若蓝知道那幢建筑,听说是旧社会时一个地主的房子,还是找外国人设计的。
那个地主一口气娶了八个老婆,然后老婆们就勾心斗角。而且老公毕竟只有一个,老婆中个别不本分的就开始红杏出墙。自然被抓了,反正也不知道是真出墙还是被冤枉,女人心呐。然后就打,打死就扔井里。有点像《大红灯笼高高挂》,可能那个时代都是这样?
不过《大红灯笼高高挂》结尾是假闹鬼,这个房子听说是真闹鬼。那死了的姨太太的鬼魂总是会从井里爬出来,走进房子。
还有的说地主之所以找外国人设计房子是因为他想建一个密室,把宝贝都藏里面。
结果红卫兵破四旧的时候就想找到那个密室,结果没有找到,还被鬼吓了半死。他们想过干脆把房子烧了,可是点了好几次火都灭了,然后就听见鬼哭狼嚎。再怎么意志坚定的人也受不了这种惊吓,于是这幢房子便一直保留下来,闹鬼的传说便也跟着保留下来。
她的初中同桌就说自己有次真地见到一个白衣服的女鬼轻飘飘的就从关着的大门进去了。
她是不信地。那个男生总是满嘴地胡言乱语。可是那次踏青。他们在老房前停下来。有胆大地提议上里面探险。她死活没跟着。结果那几个人兴致勃勃地钻进去。哭丧着脸跑出来。
原来房子早有人家住了。他们是被打出来地。
不过好像那家人也没有住多久就因为闹鬼地事搬出来了。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听说而已。
车子就在房子前停下了。
怎么?难道田森住在这?
扶他下车……他掏出钥匙……
真地住这……
门吱扭扭的开了,很有鬼片的氛围。门旁镶着个小牌子,上面用隶书篆刻的“丽园”两字在这声音下闪着诡异地光。
江若蓝迟疑在门口不肯进去。
“你是不是也听说过这房子闹鬼?”田森笑了:“我在这住了五年了,半个鬼也没有见过。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还信这个?如果有鬼,那我就是了,你看我像吗?呵呵……”
江若蓝还是犹豫。
“田先生。您也到家了,我还是……”
“要走?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好容易来一趟。这地方够远的,估计你来过这次也不肯再来了,就进屋坐坐吧。苏琪……苏琪……”田森向着楼上喊着:“来客人了……”
江若蓝推脱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的确是幢老房子,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具,看来田森是整个把它们买下来了。
江若蓝摸着八仙桌,环顾四周。
她不知道过去的房子是不是都是这样,反正感觉布局挺古怪的,大概因为是西方人设计的缘故。
整幢房子就像个粮囤,在中间隔了个二层,无论是一层还是二层都有许多扇门,看来那地主当时可能不只八个老婆。一层的门与门之间还夹着不大的窗子。所以屋子虽然大而且高,但是光线还很充足。
这房子不是地主的吗?而地主……应该早就死了,房子地归属权是……
“唉,出国多年,一无所获。回国后,才发现全世界的房价都一个样。我的钱只够在普通住宅区买间几十平米的小窝棚,可是我这个人又不喜欢热闹。后来一个朋友就介绍了这幢房子。”
田森拿过两杯茶。
“您身体不好,就别忙了。”江若蓝赶紧接过茶。
田森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说实话,当初我也是因为听说它是鬼屋不敢买。可是那个朋友说,你先住着,要是真见了鬼我再把钱退给你!我就提心吊胆的住了下来。开始还真害怕。总有些怪声什么的。后来我也弄明白了,这地带太空旷。刮个风就弄得跟闹鬼似地。有天夜里,我就听有个东西嗷嗷的窗边叫。吓坏了。等到天亮一看,你说怎么着?”
江若蓝攥着茶杯聚精会神。
“一个易拉罐,”田森呷了口茶:“空易拉罐,我头天晚上喝完放那的,准备积攒起来也弄个小制作什么的。结果晚上刮风,就吹着那孔嗷嗷的叫……”
田森学得很形象,江若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说,人是不是都喜欢自己吓自己?”田森也笑了:“闹鬼,闹鬼成全了我啊。以我那么点钱,哪置办这么大的房子?”
田森有些得意。
“田先生,我看你的精神不错,我先回去了。”江若蓝准备起身告辞。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走?好容易来了个客人,你是勇敢者,我得奖励你……”
“田先生,我……”
“苏琪……苏琪……”田森又向楼上喊起来:“来客人了,你还磨蹭什么呢?”
江若蓝有些奇怪,苏琪不是“卧病在床”吗?难道还能出门迎接?
她顺着田森地目光看过去。
站在这个位置才感觉房子地屋顶不仅是尖,还很高。顶棚地木头架子和柴草什么地都在那露着,可能也是年久失修的缘故,结果看起来既空旷又压抑,而且因为采光问题,楼上显得特别阴暗,就像有一层乌云罩在那似地。
另外,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里作用,她感到从阴云中似乎飘下一些细微的粒子,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使劲盯着那层阴暗,然后听见门开了。仍旧是“吱扭扭”的鬼片模样。
一个身影,不,应该是一条身影出现在门口,好像是往这边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田森有些懊恼,转而陪着笑:“你别介意,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