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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总之是一觉到天亮,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了,斌子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伸了一个懒腰,身子骨啪啪啪的响,感觉浑身都痛,而且还是骨头痛,特别难受不自在,就好像昨晚通宵了一样,人没精神。
我心虚的看了眼那边的灵位,白蜡烛早就全部都灭了,看样子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我心里松了口气,真是人吓人。
我叫醒斌子,跟他抽了根烟就先溜了,坐路车的时候我人还在恍惚,虽说人没啥事,但只要回忆起昨晚的事就感觉特别邪门,大伙别看我这人有些不着调,但绝非是二流子(流氓)。可昨晚的荒唐事我真的也是第一次碰上,我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真要形容的话,就四个字。
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这件事好像一根鱼刺,卡在我喉咙里难受的紧,想说吧,可不知道跟谁说,不说吧,这刺卡的难受,哎,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回到家后我直接躺在床上重新补了一觉,不过怪事来了,我居然做了一个梦。
其实睡觉做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我这梦啊,有些古怪。在梦里,一片漆黑,我啥都看不清,也不知道这是哪,可这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徘徊。
“苹果好吃吗?”
说实话,我心里本来就虚,一听这话就觉得渗人,忙说,昨晚我混蛋犯了傻,先辈在这,我给赔不是。
可对方好像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反复一句话。“苹果好吃吗?”
我被这话闹得心慌,可又见不着人,急着急着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瞧是自个家才发现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可这梦未免也太邪乎了吧。
大口喘了一会气,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可浑身也在不知不觉中冒了冷汗,要知道,现在可是十二月,睡觉盖棉被还冷呢,我真不知道这汗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自嘲一笑,准备起来,可我刚想起身就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我居然动不了了!
我的意识很清楚,身子也没有麻痹感,可我就是不能动了,就感觉好像四肢就好像被人给按住了,想动却动不了…
我吓得后背又冒出了冷汗,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我想扭头看看四周,可发现连脖子都非常生硬,只能微微的移动。
我的心里顿时爬上了一抹恐惧,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东西。
鬼压床…
☆、第三章 灵车漂移骨灰拌饭坟头蹦迪
“咕嘟”我害怕的吞了一口唾沫,心里的最后一道防御线就这么破了。
昨晚上犯傻吃的红色苹果,刚才做的恶梦,再到现在的鬼压床,我就算再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刘春风,来寻我了…
我是村里长大的毛孩子,小时候在村里可没少听老人家吓唬我们小鬼说的胡话。
老人们常说:“人啊,得敬天敬地敬鬼神,举头三尺有神明,切莫不可做得罪鬼的事…”
哎,不想还好,一想我心里就更加害怕,他娘的,现在该怎么办?
我心里不断思索,整个人精神紧绷着,生怕万一眼前蹦出个鬼影来。可慢慢的,我感觉我的呼吸有点不顺畅,就好像喉咙里卡了砂石,硌得慌。而且我的眼皮也开始打颤,昏昏沉沉的,困意无比强烈,可我的脑子分明还很清醒呢!我不断强迫自己,不能闭上眼,绝对不能闭上眼,一闭上眼睛很有可能就什么都玩完了。
紧接着,我的耳边也开始出现了声音。
“苹果好吃吗?”
我发誓,我没有听过比这个还恐怖的声音!我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心脏猛地停顿了两秒,原本昏沉的眼皮子也睁开了,而且我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那不是我在动,而是我在害怕!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头上的冷汗已经已经顺着我的太阳穴滑到了耳边。
突然,我感觉脖子后面吹起了一阵冰凉的冷风,就好像有人在我后面,喘息!
这下我彻底慌了,我忍不住想扭过头,可我的脖子非常僵硬,根本动不了,倒是我眼睛里的余光,瞄到了后面的一丝黑乎乎的人影…
我很恐慌,努力张开嘴,想喊救命,可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呐喊,可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就在这时,我脖子上不知道爬上了什么东西,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一把刀,一把尖锐的刀,因为我感觉到锋利的刀锋,正从我脖子边慢慢划过。
我已经害怕的开始哭泣,鼻头里酸溜溜的,心里不断懊悔,昨晚真不改吃的那个红色苹果。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认命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事!
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如果碰上了鬼压床,一定不要惊慌,只要咬破舌尖,身子一旦有了疼痛感就可以破解鬼压床。
事到如今,也顾不了别的了,我当即就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咬了一下舌尖。
疼…钻心的疼,我嘴里冒出了一股血腥味,可我的身子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放松了下来。而我脖子上的刀锋轻轻的颤抖了两下,然后就消失了。
我不敢乱动,抿着嘴巴,感觉嘴里的腥味,鼻子里喘了一会粗气。
大概过了三分钟,我慢慢放松了下来,因为我感觉背后的‘人’已经走了,这才慢慢转过头。
“呼…”
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后面除了一个衣柜,什么都没有。
我试了一下浑身的筋骨,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可以动弹,但我却不想动,就这么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历过劫后余生的感觉,总之我现在真的很累,一点都不想动弹。
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我慢慢下床,扭了扭身子,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都是刚才冒出来的冷汗,我立即跑进厕所,用冷冰冰的水冲刷我的脸,刺激一下我的神经,然后脱光了衣服,冲了个澡。
我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太阳一下子刺了进来,虽然我眼睛被太阳光刺的睁不开,但我却感觉到了温暖,比起刚才鬼压床,那种无力,任鬼宰割的感觉实在好太多了。
我不知道你们体会过没有鬼压床,我这也是第一次,可却让我一辈子难忘,经过这事以后,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关着窗帘睡觉了。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脑子里开始回忆刚才的恐惧,绝对是刘春风来找我,因为我吃了他一个红色苹果!我心里很害怕,抽烟的手都在抖,但我知道这事不算完,听说得罪了鬼,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次是我运气好,躲过了,那下次呢?
我突然想起了斌子跟我说事,前几年偷吃死人贡品的乞丐,就是跪在灵位前死的,我心里发寒,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斌子。
“喂,斌子,是我刘铭!”
“靠,刘铭你有木有搞错,现在是白天,我在睡觉,有事你晚上找我。”斌子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急忙回道:“斌子,哥现在摊上事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啥?刘铭你咋了?把人家闺女整大肚子了?”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苦笑着说:“斌子,别扯犊子了,我昨晚吃了你那边死人的贡品。”
“我靠,你还真吃啊,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啊。”电话里斌子很激动。
“哎,现在别说这没的,我刚才被鬼压床了,麻痹,要不是我命大,你下回见到我就是在殡仪馆了!”
斌子那头安静了会,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过来好半天才说:“那你现在咋整?”
我有些委屈:“我就是瞎子打灯笼,一抹黑啊,你赶紧想办法帮帮我。”
“我咋帮你,要不这样,市里天桥底下有个算命老头,你去那碰碰运气,我上回就是在那算的命。”
我也不管别的了,听到有法子,赶紧应了几声,赶紧挂了电话赶去天桥。
天桥,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石桥,在我小时候,那一片非常繁华,只不过现在没落了,成了一些下九流呆的地方。
等我到的时候,顿时就呆住了,他娘的,十几个老头摆着摊位,全他妈算命的,我又掏出手机骚扰了一下斌子。
“你他娘的坑我,天桥底下算命的全是老头,你好歹报个名字啊。”
“有个老头摊位上有卖小人片,你找找。”斌子说话就挂了电话。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走过去看了看,十几个老头如狼似虎的看着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扫了扫他们的摊位,终于找到了斌子说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差不多七十来岁,脸上皱纹挺多,但没有老人斑,不过头发全白了,看着年纪就大。
我坐定在小木椅上,还没开口那老头就把手放在我额头上,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了几句,太小声,我没听清楚。
很快,那老头就收回手,睁开眼睛板着脸说:“后生仔,你有厄运缠身。”
要说以前,我肯定抄起椅子揍他,什么厄运缠身?这不诅咒人么?但我现在却不会,谁让我真的有厄运缠身…
“大师,给说说,啥厄运?”
谁知道这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伸出手搓了搓。
我懂这意思,掏出一张毛爷爷塞给了他。
老头收了钱,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后生仔,你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对不对?”
我心里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对对,大师继续说继续说。”
哪知老头突然低头叹气:“哎,你做了就完了,我帮不了你。”
我瞪圆了眼睛:“大师到底几个意思,好歹透个底啊。”
老头摇了摇头,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
“灵车漂移,骨灰拌饭,坟头蹦迪,你如果碰到这三样,再来找我吧。”
我怔了怔神,灵车漂移,骨灰拌饭,坟头蹦迪?这他娘的确定不是在逗我?老头你混李毅吧的?
可接着不管我怎么问,算命老头就是不肯说,无奈之下,我只好走了。
☆、第四章 真邪门
我走在路上,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两点了,天上的太阳还是很烈,我昨晚上肚子就饿,早上忙着睡觉,中午被鬼压床,现在肚子空荡荡的,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了。
灵车漂移,骨灰拌饭,坟头蹦迪,我心里念叨这三个词,我知道这是一段很长的诗句,是网上的人拼凑的,听起来搞笑,但根本就是邪乎,算命的老头说要我碰见这三件事再找他,他娘的,怎么可能会碰到这三件事?
我思前想后,觉得八成是被那算命老头给坑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先去吃饭。
我看了看四周,寻思着找个饭店解决一下肚子。
突然,一个黑色大型商务车从我眼前开过,我一愣,那商务车顶上全是花圈,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部灵车。
不知道咋的,我的眼神随着车尾看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车尾门居然是开着的,而里面正好躺着一副棺材!
我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黑色的商务车,就看它突然转弯,车身很漂亮的甩了一个半圈,里面的棺材就好像长了翅膀,在半空中飞了一会,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棺材还算厚实,没有开裂,也正好这里车流量少,没有撞到其它车子,黑色商务车上下来两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抬起棺材放回车后面,看样子非常随意,他们上车的时候,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居然集体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黑色车子开走了,我一个人停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灵车漂移,这他娘的可不就是灵车漂移?我心里发冷,没想到还真给算命老头给说中了!我转身就想往回找他,可是走了两步我就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老头说的是灵车漂移,骨灰拌饭,坟头蹦迪,要碰见这三个才能回去找他,可我现在才看见一个。说实话,我心里隐隐觉得这事是个巧合,完全是我太敏感了,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
我看了看路边的饭店,有一个叫沙县小吃,这我知道,福建人开的,我平常也挺喜欢吃,心想也好久没有吃蛋炒饭了,就走了进去。这家店生意不错,都这个点了,店里居然还是满人,只剩下了一张桌子。我有点庆幸,老天对我还算不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份蛋炒饭。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正看着桌子发呆,突然有个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我眼皮一翻,是个四十岁的大叔,面无表情,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大概笔记本大小,砰得一下仍在了桌上。
我心里一跳,仔细看了看黑色盒子,上面满是各种纹路,颜色太深,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叔好像注意到我在看盒子,对我笑了一下,把黑色盒子转了一个方向,我定眼一看,草,黑色盒子上面写着一个白色大字。
奠。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黑色盒子,不对,应该是叫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