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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祖巫血脉,就算是淡薄之极……可是整整两百人?一个都没有!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这样。”
祖巫血脉?我的心中一动,杨晟原来找的是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
我发现杨晟研究的东西越来越玄奇了,从昆仑遗祸到昆仑残魂,现在竟然要什么祖巫血脉?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沉默的盘算着,而镇子上的人也越发的沉默,我抬头一看,终于在这一次从这些好像麻木了的镇上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还有就是一直压抑的怒火,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弹’,原本一直站着就没怎么动过的人群,竟然有隐隐朝前挤的征兆。
而睚眦面对人群的‘骚动’,只是冷笑了一声,忽然发狂一般的从车上跳了下来,从守卫的下属那里抢过了一柄手枪,一个闪身跑回越野车面前,一个箭步就窜到了车前盖上。
人一站稳,就跟过瘾一般,朝着天空连续的鸣枪……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连续在这闷热的小镇回响着,人群暂时停止了‘骚动’之后,睚眦才放下了枪,恶狠狠地说道:“当我玩笑吗?你们尽管反抗,就是凭着这些枪,你们这里也会血流成河!只是不到最后,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说话的时候,睚眦拿着枪,用枪管顶了顶帽檐,然后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别逼我,我奉劝你们……最后把我们要的人交出来。否则,不仅是这里血流成河,你们山上的寨子也跑不掉……不要怀疑我们的实力以及我们背后的势力,我既然敢说,就一定能做到!我们唯一怕的不过事后的麻烦,但你们也不要以为搞不定。”
镇子上的人再次沉默了……我大概能猜到,镇子上的人应该是把有所谓祖巫血脉的人藏了起来,这就是惹怒了睚眦的原因,如今睚眦开始威胁这个镇子上的人,每一句话都说‘绝’了,根本不给后路,难不成他们就准备这样沉默到底,把人交出去?
如果这样做,说实话,对我和师父是有好处的,我相信这些人如果得到了那些有祖巫血脉的人,一定就会走掉,毕竟他们围镇的目的也就是如此,那个时候我和师父上山不上山暂且放一旁,至少可以顺利从这样的困境脱身啊。
可是,从心底我却不希望这个镇子的人这样做。
第一,是我觉得越是这样让杨晟得逞,以后越发的没办法阻止他。
第二,则是我觉得这些祖巫血脉的人,到了杨晟那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从小接受的思想,就让我不能接受用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的好处。
不要说这样做,就算是这样想,也会让我充满了罪恶的感觉。
因为这些想法,竟然让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反倒为小镇的人们担心起来,担心他们这样隐忍沉默下去,恐怕真的要牺牲自己的族人了,而且就算牺牲了自己的族人,也不见得杨晟的势力就这样算了。
从那个守在山口的老头儿来看,这里的人是非常注重山上的寨子的,我只是猜测说不定,这些人得了好处……还会冲上山上的寨子里……我只是判断,这些祖巫血脉淡薄的人杨晟都想要,那么山上的寨子呢?
当然,我的判断不一定对,也只是瞎猜,但是在那边睚眦却是对这样沉默隐忍的镇子不满,他要的可不是这些人沉默以对,他要的是他们交出他想要的人。
所以,面对这种沉默,睚眦冷笑了一声,忽然举起枪瞄准了之前那个冲他瞪眼的小男孩,我的心一下子踢到了嗓子眼,我是不敢相信,真的有修者可以那么‘无耻’,冲着普通人下手也就罢了,还能冲着普通人的小孩下手?
说起来目的只是为了震慑这些普通人?这样连邪修都不如,就算邪修可能会为了练邪术而杀人,怎么说也不会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人啊!
“不……”看着那个小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小孩儿的母亲脸色一下子变得刹白,我的内心涌起强烈的不忍,原本应该好好隐藏自己的我,终于忍不住想要喊出一个不要,至少可以转移一下这个睚眦的注意力。
我的身子往前挤了挤,师父也跟随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我此时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怪我,但我想他是不会的,如果会因为这个而怪我的话,他是不会做出同样的动作的。
但是,我这么喊的时候,到底迟了一步,我没想到那个睚眦那么冷酷无情,举枪瞄准的时候,连一点儿停歇都没有,就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伴随着我那一声‘不’字,枪声再次响彻在整个小镇,可怜那对无辜的母子,那个做母亲的只来得及把孩子搂在怀里,然后一个侧身……但是这样的侧身并非没用,事实上是非常及时的帮孩子挡住了子弹。
子弹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这个母亲的身上,在她的腰背处盛开了一朵血花……她一下子就疼痛的弯腰,然后跌坐在地上,但这个坚强的女人来一声都来不及吭,就努力的用双手把孩子往人群里塞。
我听见她小声的说:“救我儿子,救他……”
而那个孩子在这个时候也表现出了典型湘西苗人的性格,眼睛虽然红彤彤的,看起来随时都要掉眼泪,可是比起这个,他更多的是任由母亲努力把自己推进人群,但是含着怒火的双眼一直狠狠的盯着睚眦,我相信如果给这个小孩子一把弯刀,他是真的敢握着冲到睚眦面前去的。
“哇哦……”这边的母子到底是怎么惨,根本没有触动睚眦一丝一毫,他竟然双手一缩,一条腿一抬,在车前盖上摆了一个夸张的姿势,然后说道:“修者就是高等于普通人啊,没想到老子第一次用枪,竟然能打的那么准,要不是那该死的女人,那个讨厌的小孩会被爆头的,不是吗?”
他得意的转身,朝着越野车上坐着的其他人说道,其余几个人对睚眦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但没有什么具体的回应,其中一个懒洋洋的伸着腿,用帽子盖着脸的人说道:“别玩的太高兴,忘了正事儿。”
除了这样,这些人也没有过多的反应,难道欺负普通人的小孩竟然被他们认可?而那个说别玩的太高兴那个人,就是我之前对他们实力判断中,另外一个我怀疑是圣王的人。
此时,那个母亲已经受了伤,我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带着隐忍的愤怒,再次站立在人群中,默默的静观其变,同时对这个小镇的人也充满了愤怒。
我能感觉到这一幕是让他们真的动怒了,可是他们依旧还是沉默,不是族人吗?怎么可以……或许,有更大的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至于牺牲一对无辜的母子啊?
或许这就是陈承一脑子永远转不过弯的地方,永远……分不出什么大小取舍,唯一看重的只是自己的良心与底线。
‘队友’们的反应好像让睚眦很满意,但轮到那个圣王说话的时候,睚眦的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阴沉,他好像与那个圣王不和,所以面对他的话他尽管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却猛地一下跳下了车。
他提着手枪朝着那对母子走去,他的声音也好不压低的回荡在整个镇子:“我刚才说的什么?我说了,我这个人最讲规矩,只要不坏我的规矩,我就会遵守承诺,但是坏了我的规矩,我就会杀你们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睛忽然朝着我和师父所站的位置看了过了过来,我和师父几乎同时,赶紧的低头,只是还是能瞥见,他阴测测的一笑,说道:“刚才我听见有人喊不,声音是从这边发出来的……”说话间,他忽然举枪指着这边,然后说道:“把这一小块儿人给我重点看住了,等一下,我要看看是哪个家伙那么有胆子?”
他果然是听见了,我也果然是惹事儿了……我听见师父在我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事儿精。”我的心里更不安。
但紧接着师父又小声说了一句:“但是我却没有办法说你是错的。”
这是鼓励吗?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人也开始不动声色的慢慢朝前挤,我只是希望刚才的悲剧不要发生了,而我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睚眦是一个疯子,他此刻过去,一定还要继续做点儿什么?
待我几乎挤到人群的最前方时,那个睚眦也已经走到了小男孩和他妈妈刚才所站的位置,他忽然转身,夸张的朝着所有围观的人,装作无辜地说道:“我们要讲规矩对不对?我之前说过杀你们的人,从孩子开始,是不是先礼后兵?”
说话间,他忽然朝着那个趴在地上的母亲踢了一脚,显得非常愤怒的大吼了一句:“可是这个女人却非得听不懂一样。”说话间,他又准备踢上一脚,我内心一个激动,只是差点就推开前面守着的下属,站了出去。
但这样的事情也终于激怒了站在这对母子旁边的一个男人,他忽然站出来,一下子跪下去,挡住了睚眦踢向这个女人的脚,帮她承受了一脚。
我想也是这样,不能再踢这个可怜的女人了,她挨枪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但是血从伤口中溢出,此刻在她趴着的身下,已经流了一滩,她怎么可以再承受睚眦的踢打?
“哟,被激发出血性了啊?那好,我不踢她,把刚才那个小孩子交出来,我说要杀他就要杀他,谁也不可以阻止我!”睚眦冷酷的要命,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这些人。
那个小孩子已经被推入了人群,至少现在这个时候是看不到他身影的。
“不,不要……”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有一些力气说话,竟然伸手抱住了睚眦的腿……睚眦完全不理会她,只是对着人群说道:“我睚眦说到做到,你们不交人,我每等5分钟,就会杀一个人……按照规矩,还是从小孩子杀起。你们也完全可以被我激怒,然后反抗……看看咱们到底谁会害怕?”
说话间,他停顿了一下,夸张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表,然后对着那群人吼道:“把那个小孩子交出来,否则……”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可怜的母亲就勉强爬起来,抱住了他的腿,异常虚弱的喊着:“不……求你,放过他。”
睚眦这一次终于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母亲,忽然就用枪抵住了她的头,说道:“既然那么喜欢你儿子,那你先下地狱去等着他咯。”
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我伸出了手,朝着挡在我前面那个下属推去……可是我的手还没有完全触碰到他,却听见从街道的远方传来了夸张的狗叫声。
第六十三章 穷奇现
是有狗叫声吧?那一声狗叫声那么的夸张,就像深夜山村里,被刺激的强壮野狗,一声愤怒的吼叫,整个山村都能听见那种。
我相信整个镇子的人都听见了这声狗叫的声音,因为他们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变得充满了某种敬畏和欣慰,就连那个受了重伤的母亲,苍白的脸上也露出微微的笑容,此刻仿佛一点儿都不担心她儿子的处境了,好像她的儿子立刻有救了一般。
我觉得我不会听错,但是这狗叫只传来了一声就停止了,一切又变得安静。
因为上山的‘遭遇’,我对狗叫的声音十分敏感,加上镇子上的人这般表情,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只‘穷奇’的残魂出现了……可这又算怎么回事儿?没有在上山的入口处那种雄浑冷漠,让人绝望的气场,没有那古怪的身影……什么什么都没有。
在炙热的阳光下,有的只是那白晃晃的空无一人的街道。
镇子上人更沉默了,刚才因为那对母子产生的小小‘骚动’,却是因为那声莫名的狗叫变得安静了……我却是默默的收回了手,因为我看见睚眦忽然停住了咆哮,不再嘶喊着让人们叫出那个小男孩,反而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头无人的街道。
“刚才是有狗叫吗?”睚眦对着身旁一个下属这样问道。
那个下属虽然戴着面具,整个人却显得战战兢兢,很是恭谨的对睚眦点了点头。
“那它现在怎么不叫了?”睚眦歪着脑袋,眼中的眼神却是一种压抑的暴戾。
可是这个问题到底奇怪了些,一个人要怎么去回答狗叫与不叫的问题?所以那个下属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睚眦却不管这些,他好像有些喜怒无常,竟然一把扯出了那个下属,然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那个下属的腿上,对他吼道:“去把那条狗给我找出来,今天老子就在这里露天做个红烧狗肉,如果你找不出来,那就不用回来了。”
睚眦那一脚踢得那个下属不轻,我甚至在这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和睚眦咆哮声的街道上,听见从那个下属腿上传来的微微一声‘咔擦’的声音,可见睚眦是多么的暴力。
也算是那个下属的无妄之灾,可是他还不敢跌倒在地,勉强稳住了身体,一瘸一拐的朝着那边空无一人的街道走去……看样子是脚受了不轻的伤。
我对这个下属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只能说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但是那个下属拖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