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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边对我挤眉弄眼，那表情似乎是说，一切按他说的做一准安全一样。
“可是，我……”握着匕首的手正在不住地冒着冷汗，看了看还在那因为肩胛骨的伤痛而叫嚣不止的女鬼，心里也更加胆怯。
但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由得我继续胆怯，赵万生在安排完这一切后已然冲了上去。
此时，他正将灵气汇聚于双手之中再用这手中的灵气分别建起了一道屏障和数把气刃。
蓝白色的屏障立于赵万生和白云芳之间，任凭无数黑色的气团冲击仍旧纹丝不变。
而他另一侧的气刃也早已准备就绪，只待白云芳露出一个破绽之后直击而上，同时他也不忘向身后的我打着眼色。
“赵哥。”唤了一声他，却发现此时他正青筋毕露，表情也十分凝重。我知道自己也是时候该上了，于是绕到女鬼的身后，做着准备。
举起那把匕首，望着眼前迷蒙的黑气，嗅着那充满恶臭与腥臊的气息。虽然胃里极其不舒服，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黑气之中。
在黑气中想要看清女鬼心脏的位置并不容易，我举着匕首还在犹豫的时候却听到赵万生在对面大喊，“快，快啊！”那声音带着一丝焦躁和一丝不安。
我也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那女鬼跑去，同时举起那匕首朝着疑似心脏的位置插了下去。
就在那利刃即将插入到女鬼的身体里时，我却发现匕首被迫停止了移动。我缓缓地抬起头，却不想正对上的就是那双赤眸。那女鬼身子未动还在和赵万生纠缠着，头却足足拧了一百八十度转向了我这面。
赤色的眸子，黑色的瞳仁外加眼角处还带着一点血痕，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虽然理智不断地告诉我不要去看，但我还是没能忍住。我直勾勾地盯着那双赤眸，一时间都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你想杀了我么？”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空洞，嘴角微微地勾起，那样子似乎是在对我说，你舍得杀了我么？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或者不是似乎都不大对。垂着头默默地点着。
“是么？”我感觉到那阻挡匕首前进的气流消失了，抬起头，却发现那女鬼在流泪，流血泪。
在我的印象中，鬼是没有情感的，然而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
赵万生在对面不断地催促着我尽快把匕首插进女鬼的心脏位置，然而我却犹豫了。本能告诉我，眼前的女鬼可能并非是恶灵，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赵哥！”在学校时我就有怜香惜玉的特质，所以即使面前的是一女鬼，我也仍然不忍心看她在流泪。
就在我还犹豫不决时，我感觉到有一股子黑色气流包裹着我的手推动着向前走去。
“你，你。”我尽力控制着手中的匕首，却不料自己的力气在这黑气面前终究是以卵敌石，毫无作用。
看着那匕首慢慢地插进了女鬼的皮肤，似乎那皮肤和纸没什么两样，没有一丝阻力。眼看着因匕首的深入而不断流出黑色粘稠的液体，带着一丝腥臭的味道。
虽然很是难闻，但我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见她在心脏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整个身子转了过来，伸出手将那口子扩得更大了一些然后掏啊掏。那心啊，肝啊，肺子啊此时是那么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寇恒，你是个好人。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是不是境遇会不一样呢？”她苦笑着从身体里掏出了心脏，一颗满是黑血的心脏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望着她，那赤眸也不像之前那般鲜红，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甚至有些透明，看得出她很痛苦。手中捧着自己的心脏，还在那突突地跳个不停。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按照赵万生给我的指示应该是用这匕首插进心脏之后，我们便能成功消灭了这恶鬼，也能还这个地方一个宁静。然而，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那女鬼竟然把心脏掏出摆在了我的面前。
或许是女鬼看出了我的疑惑，微弱的声音问道，“不要么？”
“快吃了它，那东西的修为可不一般呢。”赵万生那侧的灵气越来越微弱，看样是刚才消耗了不少。也不知他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数，竟然能使自己的灵气消耗那么多。
吃了它？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又不是什么野人，怎么可能说吃一颗心脏就能吃得下么。
“他说的对，吃了它。”那女鬼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肤色也是越发的透明了。
颤颤巍巍地拿起那颗心脏，不算大也就拳头大小的样子，但是很鲜活。我深呼了一口气张开了嘴将这心脏一口吞下，血腥味立刻充满了我的整个口腔。我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的都在战栗，头皮也在发麻。
但当那颗心完全进入到我的胃里时，我似乎感觉到了它的溶解。身上也有一股子热流在那回旋，我想这可能就是灵力了吧。虽然还不大确定，但至少我从书中习得的知识关于灵力的描述是这个样子的。
完全消化掉了心脏，我看到面前的女鬼缓缓地倒了下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我竟然快步走了上前抱住了那女鬼。
“白云芳，白云芳，你回答我！”我摇晃着女鬼的身躯，大声唤着她的名字。
过了好半天，怀中的女鬼才又呕出一口黑血，幽幽地对我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害人。但，我的骨灰被人盗走了一大半，我没法转世。”咳咳“真的是没办法。”
虽然我知道按照书中所讲，我是不该问她那些事的，毕竟结了因缘就要去将因缘了结才行。所以一般凡是懂点道行的人都是不会随意去问的。
然而看着那张脸，我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决心。“是谁偷了你的骨灰？我一定帮你取回来。”
“没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但是，我很开心。”她伸出那只因为剖腹而沾满了黑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虽然冰冷但我却能感受得出她对人世的那份眷恋。
而不知何时，赵万生竟然也来到了我身边。“喝下这个，七日之后必可投胎。”他将一个眼药水瓶大小的东西递到了白云芳的手中，表情已不像刚才对战时那般严峻了。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但是你那颗心积攒的怨念对于寇恒来说真的很有用。谢谢你。”听到赵万生说谢谢，我简直是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知道感谢的人，却从不曾想过他会对一个女鬼说谢谢。
“我知道。寇恒，我要走了。你会记得我么？”似乎是在努力地为我挤出一丝微笑，虽然有些扭曲但在我看来却是很美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感觉怀里的重量在逐渐减轻。不消半柱香的时间，白云芳便永远地消失了。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腐烂腥臭的气味，我想眼前的这一切我定然会当成是一场梦吧。
赵万生见我还有点晃神，对着后脑勺就是一炮，疼得我那是滋儿哇乱叫。
“别想了，木已成舟。我们回去吧。”赵万生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便往那大嫂的住处走去，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看了眼坟，又看了眼赵万生的背影，心里暗自说道，“有朝一日，我成为阴阳师，我一定帮你报仇。”说完这句，便小跑着跟上了赵万生的脚步。
“赵哥，你是不是来之前就已经打算用她的心脏来为我积攒灵力了？”我看着他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略微有些生气，感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没有，我没那本事。我是跟那女鬼对战时发现，她的招式大多是自救很少有那种主动攻击的。所以，我猜测她应该只是一个喽喽。”他瞥了一眼我又继续讲道，“当然我之前已经问过村里人了，所以也打算消灭了她之后就将心脏取下来给你。毕竟怨灵的心脏可是大补品，要是在市上卖的话，没个十几万绝对下不来。”
十几万，一个心脏。虽然很想说，如果是那样我宁可不要这样有骨气的话来，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回到了大嫂的住处，赵万生从背囊里掏出刚才用来刺白云芳心脏的那把匕首。将血槽里的血尽可能的往虎子的嘴里滴，虽然不多，但每多滴进去一滴，那孩子的脸色也就多好一分。
直到血槽里的血完全没了之后，赵万生才将那匕首收了回来。又接着让我将那孩子扶起来，他则坐在孩子的身后。将一根点燃的艾灸分别在孩子的两个肩膀，额头，腰眼处熏了又熏。
半晌，总算是完成了这最后的驱灵工作。那大嫂也是一敞亮人，见我俩成功完成工作以后立刻从家里拿了二十万块钱递到了我俩的手里。
赵万生也不推辞，拿过钱后便想和我乘着那皮卡回到城里。然而，这人还没完全走出这个鬼地方，赵万生的手机变响了起来，而且那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第11章 故人之约
上了车，赵万生似乎并没有回矮楼的打算，而是将车开往了相反的方向。
“赵哥，我们不回去么？”我看着车开得越来越远，又不知道这是要前往何方。再看看赵万生，从上了车以后一言不发。
“去四川。”似乎此时的赵万生已经不是昨日那个和我一起对抗白云芳的赵万生了，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高冷的状态。
“开这车去四川？”看着自己坐的这辆破皮卡，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这儿到四川虽说不是跨个中国但也是近乎1700公里的距离。要是开这个快散架的老爷车去的话，怕是还没到四川屁股早就开了花吧。
“有病！亏你还是大学生呢，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飞机么？”他瞪了我一眼，好像每和我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一般。
对于他态度上的转变我倒是毫不在意，但对于他的那句讽刺我还是不大高兴的。以前学车的时候也是，那些教练总喜欢那大学生这个身份来说事。说什么读了那么多书连这都不知道一类的话。
车平稳地开在去机场的道路上，而我也因为他说话的那种态度而不想再和他多说些什么。
到了机场，赵万生从刚才大嫂给的那包钱里拿出了一打让我拿着他的身份证去买两张最早班去成都的机票，自己则跑到一边不知道给什么人打起了电话。
买完了机票办好了托运，兑换了登机牌便在候机室等待着赵万生。许久，也不见赵万生的身影。直到快要登机了，才看到了他的身影。
“你不是让买最早班的么，都快登了。”我将登机牌递给他后又将刚才买完机票剩下的钱递了过去。
“给我钱干嘛？”他并没有接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刚才买机票剩的啊。”
“你拿着吧。这里面本来就有你的劳务费。”他话刚说完就听到机场的广播通知还没登机的旅客要尽快登机了，我便连忙跟着赵万生去了登机口。
坐在飞机上，赵万生便闭上了眼在那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并没有睡，但此时对于之前那通令他色变的电话，我是极其好奇的。
“赵哥，我们去四川到底是干嘛啊？”
“赴约。”他并没有看我，仍旧是闭着眼，无比简洁地对我说道。
“赴约？什么约要大老远跑四川去啊？”我并不满足于他的答案，继续追问着。
“故人之约。”仍旧无比简洁，不过看得出他的嘴角还是抽动了一下。这不禁让我有些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人会让赵万生有这种反应呢？
“赵哥，究竟是什么故人之约啊？我看你脸色从那哪出来时好像就不大对。”说完这话，我又多少有些后悔。毕竟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些不愿被他人知道的秘密，或许这个故人之约就是他秘密的一部分呢？
他斜瞥了眼我，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和我说。但犹豫半天，或许也觉得我们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还是决定把这些事告诉我。
“寇恒，你怕死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虽然很浅却足以让人捕捉得到。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因为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答。若是说怕，那是人之常情，但我身负命劫不知哪天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又有什么资格怕呢？但若是说不怕，呵，那绝对是猪鼻子上插大葱了。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倒也不再追问而是继续给我解释着这个故人之约。
“他和我即是故友也是死敌，所以这次即是老友相聚也是对往事做个了断。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这种温柔便被他往日的淡漠所取代。
故友？死敌？我挑了挑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转而我想，反正下了飞机也会见到，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这么想着，困意也渐渐生起。虽然是白天但连日来的折腾，也难怪我会觉得那么困。
等到醒来时，飞机已然平稳着陆了！我和赵万生一前一后出了机舱准备去取托运的背囊时，我却被一个人拉了住。
“同行？”我打量着这个拉住我的男人，1米8多的个子，微胖，虽然此时笑得很和善，但我却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杀气。
自从灵源被赵万生开了以后，我对那些灵气的也越发的敏感。而眼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