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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翼鸟还在一阵晕眩中的时候,恍惚间貌似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向他冲过来。
身为一个十阶的顶级妖兽的本能让它在第一时间侧过了身,不过在仓促之下,他半边翅膀的羽翼还是被烧完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架。
一滴血也没有。
这下金翼鸟真的愤怒了,身为高阶妖兽的他居然被这几个它看不上眼的小爬虫挑衅了!
它张开嘴喙,一声低鸣,翅尖上瞬间射出了两条金丝,不等白叶两人反应过来,就缠上了他们的脖子。
竟然要把暂时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人拉到空中生生勒死。
宫宇四肢所有的关节都在大量地流血,他身下的地面被血污铺染,黏腻成一片。他侧着头,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快看不清楚了,那是,白叶……他们……该死……居然又被……
又是这种讨厌的无力感,又是这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在宫宇彻底昏迷过去的时候,他捏紧了手。
“阿宇,你还记得昨天我教你的经文么?”
薄稠的屏风薄如蝉翼,映出了后面女子妙曼的剪影。宫宇有些茫然的转过了屏风。
只见美人如秋水,盈盈不堪握,巧笑倩兮,巧目盼兮。
这里拿什么鬼地方?这女人又是谁?宫宇反复打量了这个奇怪的殿宇,一阵恍然。
如果记忆没错乱的话,他现在不是还在妖精森林跟那只鸟打end war么?
而且,貌似白叶他们快死了……
宫血衣见宫宇一脸迷惘的样子,轻轻一笑,抬起手中的团扇往他头上轻轻一拍:“我就知道你又偷懒。算了算了,你跟我念吧。”
宫宇完全没有听懂这个陌生的女人的话,继续发呆看风景面无表情。
在这个女人身上也没有发现敌意,那就先由她去好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个办法,怎样从这里出去。
宫血衣当然看得出面前这家伙的魂根本就不在这里,,她无奈地伸出青葱玉质,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给我专心点。”
宫宇猝不及防之下被偷袭,错愕的神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是太轻敌以至于敏感度降低了,还是,她是个高手?
他的红眸好看地眯起,盯紧了面前的女人。
谁料这美人根本就无视了他的目光,侧过身子,负手而立,朗朗背诵起经句来,声音入佩环相碰,玲珑好听。
“金刚经有云:‘须善提,若善男子善女子,以三千大世界碎为微尘,於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由此须弥山是为无穷大,三千大千世界为无穷大,碎为微尘,则皆微尘众,即界之无穷大。介子纳微尘,则那三千大千世界,则纳须弥山,则纳尽天下界,此极小又是极大,世观之界,何谓大,何谓小,莫不过须弥纳介子,介子藏须弥。”
轻声慢拢,余音袅袅。
“三千……大千世界……碎微尘……介子……纳……微尘。“宫宇似有所悟,反复默念着这两句,眼里一片苍茫。
摩喉罗迦子歪在冰座上看着冰面上映射着的自己小宠物的即兴表演,脸上挂着懒懒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些嫩得彻底的小家伙们。男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哈切,真是无聊的对决,这么快就要结束了,看样子还是回去睡觉好了。
不过既然那个死人妖都来过了,那不如……
冰面上正好映出宫宇被金翼鸟整个牵扯起来的样子,很神奇地给了他的眼睛一个特写。
摩喉罗迦的瞳孔猛地缩成了一条竖线,砰的一声站了起来:“居然血璃珠,难道说他居然是……”
冰湖上的紫色雾气剧烈地震荡了许久,终于沉寂下来,板结成了黑紫色半透明的冰晶。
摩喉罗迦已经端坐回冰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的扶手,露出一抹冷笑来:“就算他是,又能怎样呢?现在连修炼者都还不是的人,不过一个累赘罢了……”
摩喉罗迦的喃喃自语被冰湖里倏然射出的一道银光给打断了。这次他终于变色,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天镜里出现这样的银光,难道是……
“界,居然真的是宫宇的界。”墨狂看着满天飘洒着的银白色雪花,眼里的震惊再也藏不住了。
金翼鸟的重力域已经完全被打破了,他们完好的站在了一片无垠的冰原上,墨狂身上的伤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着。
“天,那家伙还不是修炼者吧?”白叶张大了眼睛,一脸见鬼的表情,他伸手摸了摸脚下结实的冰原,掐了一下手臂,不爽的地哼了哼:“连哥哥我都还没有创出界耶!”
墨狂撇了撇嘴,转过了身,一副离我远一点,白痴是会传染的的样子。
白叶看着墨狂的背影,夸张的表情一分分收拢来,也变成了与他们一样淡漠的脸,只有眼里有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果然还是觉醒了么,宫家……
在墨狂他们看不到冰原的另一边,宫宇像捏着一只小虫一般捏着金翼鸟的的脖颈,金红色的眼里一片空茫,几乎没有焦点。
“滚,还是死。”还是他原来那般清冽的声音,语气与气势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样苍茫的亘古之气,就像是从蛮荒还是诞生的诸神冷漠的气质。
简直就是诸神看着众生蝼蚁那般的眼神。最讨厌他们那样的嘴脸。
这种让人无可忍耐的蔑视。
金翼鸟露出愤恨的目光,它狠狠地盯着暗皇,扑腾着它十二只翅膀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垂下了头。
真的好不甘心,原本马上就可以……
当它离开这个界之时,回头凝视了那片空地许久,这就是她选中的人的力量么?
真不甘心她永远都是对的。
其实宫宇这次危急关头领悟到界的力量,并不算巧合。在前世,宫宇作为顶尖的杀手,心智之高,心神之坚,已是罕见。
穿越到异世,经历重生一劫,对生死和空间更是感悟颇深,这一切都已经构成了他领悟界的条件,而宫血衣的一番引导充其量只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将他感悟到界的时间提前了一点罢了。
白叶看着平躺在地上宫宇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得见的速度恢复着,又露出那样复杂的神色。
宫宇,以后也许会变成敌人的宫家?其实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居然很可笑地没有下手。
“小仙,要弄醒他么?”白叶转过头对墨狂说,又恢复原先那般玩世不恭的痞子样。
“我叫墨狂。”墨狂冷冷地靠在树下抱着怀,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那个白痞子,有时候,他真的很奇怪,这个白家年轻一辈最有人脉的家伙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白叶非常眼尖地发现墨狂微微缓和下来的眼神,相当二皮脸地凑了上去,一把拦过他的肩笑眯眯地说:“好歹是战场上一起扛过枪的兄弟,这么生分,何必呢。”
“你废话太多了,宫宇醒了,走吧。”墨狂甩拍掉他的手,将调整好的机关重新装了回去,看向宫宇:“死了没?”
“没有。”宫宇看了一下天色,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这次愈合得比以往都要快上许多,或者说这具身体愈合外伤会比较快一点么。
他皱了皱眉头,翻身跃起,决定还是暂时不要研究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东西。看见墨狂已经装好了自己的东西,他也转过身查看了一下自己那个居然还没有坏掉的背囊。
不过他当他背起背囊,抬头的瞬间,在他眼前白雾的尽头,一个银白色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小银?
那个女人,我妈?
“喂,你看见宫宇那家伙了么?”白叶背上了自己的包裹,向后打量了一下,皱起了眉问墨狂。
墨狂从装卸机关的巨大工作量里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也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四周一片寂静,白雾之内,目力可及的部分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而已。
宫宇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之间就坏掉了,如果是正常状况的话,他应该离那只狐狸远一点,走反方向才对吧?那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不错,宫宇看见了某狐狸白色的身影,莫名其妙头脑发热就跟了上去,现在正在一条与白叶他们完全不同的路上。
不过,没想到的是,白雾的后面居然还有这样一条路。
宫宇缓慢地走在全部由像是用午夜的天空铺染的整块黑曜石砌成的路上,道路两边每隔十米都有一座巨大的雕像,暗皇细细数了一下,共有四十五座之多。
雕像中以雕刻威武凶煞的天王与宝相庄严的佛陀居多,还有少数面相丑陋的神魔,也都是用整块黑曜石雕刻而成。整条路上都弥漫着静谧诡异的气息。
其实宫宇一直很奇怪,刚才他们要走的那条那条青石路布满了机关,让他们活动了好一阵筋骨,相比之下,这条路就显得太过安静了,总觉得空气里都透露处危险的信息。
可是宫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他到底是艺高胆大,就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实力并不算什么,可是他依然无所畏惧地走到了尽头。
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没有让他害怕的东西吧。
可惜在他猜测这条漫漫长路的尽头是什么的时候,没有发现自从他走上这条路开始,他背囊里那片神奇的鳞片上散发出了淡淡的光。
“也许,他先走了吧?”白叶指了指眼前请示铺成的道路,“我们已经找了够久了,不可能一直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虽然墨狂觉得以宫宇的性格独自先走简直是在开玩笑,而且,这条路上布满了机关,以那家伙的程度,经过那条路的动静应该能把整座森林翻过来。
不过他还是默许的白叶的建议,毕竟现在他们身上的补给都不多,的确没有时间用来浪费,要知道,在妖精森林里饿肚子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跟紧我,斜线对称走,三组之后换个方向。”墨狂想了想,难得对白叶正色叮嘱道。
白叶知道机关什么的他是完全不通,现在暗皇不在,他可没把握再面临一只金翼鸟,这种关乎性命的事,他还是很认真的。他将玩世不恭的表情从脸上收了收,认真地对墨狂应了一声。
显然是他这样的神色太难得了,惹得墨狂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宫宇看着眼前在一层紫雾笼罩之下的一大片冰湖,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撼,当然,震撼之后,以宫氏思维,他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炎热森林里的巨大冰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应该是他们说的天镜瑞拉。可是如果往这里走是到达是天镜瑞拉,那么,白叶他们的那条路是去哪里?
他心里骤然的有一种巨大的不安感。
其实那算是他多虑,白叶他们去的也是天镜瑞拉,只不过是天镜瑞拉的下面一层而已。
“我等你很久了,宫,宇。”紫雾之后,有一个飘渺低沉的声音传来。
宫宇眯起眼睛,凝神看去,紫雾的后面,似乎有一个高大的影子。然而还没有等他再细看,只见眼前的场景一变,一座巨大的冰座出现在他眼前。
淡然如宫宇再看清眼前的“人”的那刻,也不禁有种一惊的感想。
冰座的底部有一条粗壮的蛇尾,蜿蜒地盘绕上去,几乎绕满了冰座的二分之一之后才隠入了黑紫色的长衣中,而最让人纠结的是,这个人非人的东西腰以上的部分。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性感的男人。
没有真正见过人头蛇身的人,也许很难想象这种造型所带来的强大的阴森感。
“很惊讶么?小家伙。”摩喉罗迦很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准确来说跟自己一样是人非人的家伙脸上的表情,忍不住调慨道,“这样比你面无表情时候的样子看起来舒服多了。”
不过显然宫宇不是个很厚道会给摩喉提供乐子的人,在那刹那的惊讶之后,他的表情又重新收敛了起来,变成淡漠的样子:“你就是那只蜃蛇?”
“蜃蛇?”眼前的紫衣男子似乎相当不屑地轻笑了一下,“居然被人同那个还不到三百岁的家伙相提并论了,真是伤脑筋。算了算了,我向来不喜欢跟小辈一般计较,记好了,我只说一遍,我的名字叫摩喉罗迦。”说到自己的名字之时,摩喉罗迦扬起了下巴,露出了相当骄傲的神情。
“摩喉?罗迦?”宫宇嚼了嚼这个绕口的名字,看了一眼还在得意中的某非人类,相当强大地说了三个字:“没听过。”
摩喉罗迦的脸抽了抽,几乎在冰座上滑了一跤。
宫宇完全没打算给摩喉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的机会,继续说:“既然不是,告辞。”
身为上古大妖位列八部的大蛇神摩喉罗迦,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还不是妖修的人非人给嫌弃,并且理由还是他不是那个就算时间倒退两百年他仍然不屑于一顾的蜃蛇。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濒临于暴走状的某大蛇神脑袋里回忆起某人妖的面孔,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说道:“你要找蜃蛇干嘛呢?也许我心情好可以帮你。”
“用不着,我自己的任务不需要非人类帮忙,何况,我跟你很熟么?”
“你这个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的该死的人非人!”摩喉罗迦自己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光荣的暴走了。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