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难怪当时突然肖师父要收我为徒。可是如此一来,我不是得罪郑秋娥的吗?
我说:“我们快走吧!”
我话音刚落,忽然就刮来一阵阴风,挡住了去路。
肖师父不做声,拉着我的手,左一步右三步往前探着走,好像武打片里的阵法一样,我跟着师傅的步伐,小心往前探着。终于一步一步躲过阴风,走了出来。这天的天空特别黑,走出阴风阵后,我都不敢再说话,带着师傅疾步向前,幸亏我对这条路很熟悉,去郑大爷家也没什么岔路,过坟地走了十分钟之后,我觉得应该快到了,松了口气,对肖师父说:“前面应该就是了,刚才可吓死我了,一定是郑秋娥听到我们的话,报复来了。”
肖师父说:“这异灵,真是脾性不改,活着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倔强的人。”
说着我们又往前走了五分钟,可是没看到灯火,不像是到了村边的样子。这时,肖师父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烟壳说:“咦,这不是我刚才扔掉的烟壳吗?”
我凑上去一看,可不是吗?肖师父刚才在郑氏祖坟说话的时候,点了一支烟,顺便把烟壳扔了。因为他抽的是泰国烟,这个村里绝不可能有同样的烟。
肖师父掏出手机,打开手电模式,往周围一照,全是雾气,我壮着胆子再往前走几步,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肖师父!我们又回到郑氏祖坟了!”
谁都知道这是遇到鬼打墙了,郑秋娥把我们又引到坟地,究竟想干什么?
我对着坟地双手合十祈求:“郑秋娥,求求你不要吓我,我对你没有恶意,我一直是想帮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肖师父喝止我:“不用求她!对这种恶灵,求她没有用!”
我只好闭嘴,看肖师父怎么对付。只见肖师父从包里掏出一瓶水,让我拿着。
他自己走到坟地,问我:“哪个是郑秋娥的坟?”
我大着胆子指给他看。
肖师父走到郑秋娥的坟头,突然用手扒坟。
我被肖师父的举动吓傻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肖师父从郑秋娥的坟上扒下一些泥土,双手捧到我这边,用瓶里的水和泥,把泥土活成面团一样,对我说:“小魏,你手工好,帮我做个大肚子泥人。”
我说:“是郑秋娥的样子吗?”
肖师父说:“对,做个大致模样就行。”
我来不及多想,就捏了一个孕妇泥偶,交给肖师父。
肖师父说:“小魏,你到一边去,等下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用害怕。”
我遵命,走到路边等着。
肖师父拿着泥偶穿过雾气,隐没在郑氏祖坟。
看着肖师父的背影,我这才想到,肖师父是要跟郑秋娥硬拼啊,他要把郑秋娥母子强行收入泥偶,做成阴牌。这,也太险了吧!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默默为肖师父祈福。
我看不清墓地的情况,于是就竖起耳朵听,但似乎也没有动静,只感觉从墓地刮出来的阴风更厉害了,我站在路边都不胜寒意,我不由担心起肖师父的安危来。
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还不见肖师父出来,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但想到刚才肖师父嘱咐过我不管什么动静都不要害怕,我决定再等一会。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我忍不住了,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向墓地照去,蓦地发现树枝上飘飘荡荡挂着一具红衣女子的尸体,我使劲眨眨眼,又不见了。
76 墓地脱险
再看一个坟头边,站着一个全身乌黑的影子,只露出白色的牙齿。我甩了甩头再看,又不见了。
我心里发毛,只盼着肖师父快点出来,否则,我就要尿裤子了。
幸好肖师父及时出来了,只见他脸色发青,手上的泥偶也不见了,我急切地问:“怎么样?”
只见肖师父刚一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我连忙扶住他,问:“您怎么样?不要紧吗?”
肖师父喘着气说:“快走,五分钟内,一定要走出这里。”
我扶着肖师父,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头也不敢回,只知道多走一步,离危险就会远一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看到眼前的村子亮着灯光,心里才踏实下来。进了村子,我扶肖师父在路边歇息,肖师父心有余悸地说:“这女鬼简直成精了,我用最厉害的泰传法术将她捉住,已经放入泥偶,还未等我封口,她就崩裂泥偶,逃了出来,还差点将我害死!”
我说:“爷叔也说过,郑秋娥是个难得的厉鬼,您刚才太大胆了。”
肖师父说:“是的,我太大意了。不过幸好我逃了出来,还压制了她五分钟,为我们争取到了逃脱的时间。”
我说:“刚才我在坟地,似乎看到有很多异灵,很可怕。”
肖师父说:“不用害怕,这些都是郑秋娥弄出来恐吓我的,都是虚幻景象,被你看到了。”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眨眼之间就又消失了。这郑秋娥为跟肖师父斗法,也蛮拼的。
等肖师父元气恢复了一些,我们就来到郑大爷家。郑大爷家里灯火通明,村里来帮忙的人也很多,和往日冷静的小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郑大爷躺在屋子中间的门板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子。我看到墙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酒瓶,这正是我们上次来见郑大爷时,从村头小店给他买的酒,酒已经喝完,瓶子还没舍得扔。想到郑大爷孤苦一辈子,到死了才能热闹一番,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们一进门,村长就看到我们了,他出来招呼我们。我看到一屋子的人,只有村长和桂花奶奶是戴着孝的。
村长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来不了了。唉,这几天,可把我忙的。”
我问:“郑大爷怎么就去世了?上次来看他还是好好的。”
村长说:“过年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医生说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年纪大了,心力衰竭而死。人老了,终归是要走这条路的。”
我想我和老人也有几面之缘,死者为大,我既然来了就该行个礼。于是拿起桌上的香,点了三根,在老人灵前拜了三拜。
村长请我们做下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介绍说:“这位是泰国来的肖大师,是陈建华老师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师父,他听说陈家村在修葺祠堂,所以特意赶来,有样东西要交给您。”
听说是陈建华的同学,村长显得很热情,对肖师父说:“原来你是建华的同学啊!建行也有好多年没回村里了,你见着他,问他好,等陈氏祠堂落成后,还得请他回来参加开堂典礼。”
肖师父被村长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他从包里拿出一堆村志,交给村长:“村长,这应该是你们陈家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村长接过村志,翻了翻,奇怪地问:“这里确实记载了我们村的事,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说:“肖师父曾经来过陈家村,无意中发现这些古籍,刚开始也不知道是陈家村的东西,后来听我说起陈家村的历史,才知道应该是陈家村的村志,这次回国,听说你们修葺祠堂,他就赶来交还给你们。”
村长听我这么解释,激动地说:“太谢谢你们了,我正愁祠堂修复之后,没有什么可以拿来镇堂,这下可好了,有了这些,祠堂就有了灵性,祖宗也愿意归位了。”
东西已经交还了,我想,我们是否该离开了,我看看肖师父,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悄悄跟肖师父说:“肖师父,要不我们回去吧?”
肖师父说:“回客栈有另外的路吗?”
我突然醒悟过来,赶紧摇摇头。
这里到客栈唯一一条路,就是要经过郑氏坟地的,安装刚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敢再回去吗?答案肯定是不敢。
我又累又困,可是现在骑虎难下,只好在这里等到天亮再说了。
幸好帮忙的人开始煮夜宵,煮完后守夜的人都分到一碗,我捧着碗赶紧吃起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此晚饭就出来了,这时肖师父也很饿了,三下两下就吃了个碗底朝天。
吃饱了肚子,身上也暖和了。村长说:“要不你们先回吧,这里也没地方歇息,你们也挺累的。”
我又不能跟村长说我们不敢回去了,只好编个理由:“村长,肖师父是研究异灵风水的,他想看看湘西的出殡礼,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村长说:“哦,那行啊,现在已经快十点了,等早上五点钟的样子,就要出殡,你们先靠着火盆休息下,等会还要哭丧婆要来。”
我问什么是哭丧婆,村里帮忙的人抢着回答:“我们这里的风俗,死了的人如果没有子女哭丧的,要请个哭丧婆来代哭,如果没有哭丧就出殡,过世之人的灵不肯出门,连带整个村子都会不吉利的。”
还要人说,不光是孤寡老人出殡,要请哭丧婆来哭,就连有子女的老人去世,那些不孝的子女不但不伤心,还会偷着乐,让他们哭也哭不出来,就只能也去请哭丧婆来。
哭丧婆是专业哭丧的,表演能力不比中戏表演系的差,收入也高,象郑大爷这种孤寡老人去世,是村里出钱去请来的。
我和肖师父正闭着眼睛靠着墙打盹,忽然如晴天霹雳,从屋外传来一声悲戚的哭唱声:“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就这样抛下我们叫我们怎么办啊?……”
我们全都惊醒过来,看着哭丧婆从门槛外面哭将进来,走到郑大爷的门板前,掀起盖在郑大爷脸上的被子,看了一眼,又重新盖好,继续又哭又唱,真是声情并茂:“你是慈眉善目菩萨心肠的老人家啊,观音菩萨见了你也要叫你一声老哥哥啊!……你是勤勤恳恳一辈子啊,抓革命促生产劳模是能手啊!……”
哭丧婆年纪六十岁养子,打扮得很悄,一条丝质长手绢既是哭丧时挥舞的道具,也是擦眼泪的用品,我听她哭的唱词每句都从“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开头,一会儿菩萨一会儿革命的唱得没个谱,不由地想笑,又不好意思,这时围观的人也都笑起来了,我也就跟着笑出声来,一场丧事顿时成了小品演出。
这时一个妇女端着夜宵,走到哭丧婆身边说:“先吃点夜宵,歇一歇再哭。”
哭丧婆顿时刹住了哭声,就像关了收音机那么干脆。她说声“谢谢”,端起碗就吃,边吃边和旁人说:“明天是清明节,红包要加倍哦!”
村里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就和她讨价还价,最终商定加二百块钱。
围观的人里面有个小孩等得不耐烦了,就喊道:“哭丧婆,快点吃!我还要听你哭!”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哭丧婆自己都笑了。
77 秋娥哀吊
哭丧婆吃完了,饭碗一放,嘴一抹,仿佛收音机又拧开了似了,立马又悲悲戚戚的哭将起来:“郑家爷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情绪转换之快,我简直五体投地,我跟剧组几个月,也没见到过如此会演的人,我真想把她推荐到公司去演戏,这等人不上电视去演简直就是浪费,真是所谓高手在民间啊。
再看肖师父,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他先是目瞪口呆,再是饶有兴致,最后见场面过于精彩,干脆掏出手机摄像功能拍摄起来。
我也觉得这么精彩的戏不能错过,马上也掏出手机记录,打算以后回公司给同事们看看。
哭丧婆还在抑扬顿挫地哭着,我听说按规矩今天灵前要哭整整一个小时,明天出殡时要从这里哭到坟地为止,看来赚钱都不容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村民特意从家里赶来听哭丧婆哭丧,有几个小孩点点戳戳地说:“哭得真好听,再哭下去,郑爷爷听了也会笑出声来呢!”坑双场扛。
旁边的大人见自己的孩子说得有些出格,就打了他一下头,小孩觉得委屈了,咧着嘴哭了。哭丧婆的声音混着小孩的哭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我端着手机记录着这一切,突然,我发觉屏幕上有些异样,有个影子飘到郑大爷的头部,正在摸着郑大爷的头。我移开手机向郑大爷躺着的方向看去,又没发现异常,我回头看看肖师父,肖师父已经放下手机,站了起来,看样子也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我紧紧盯着郑大爷看,只见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在微微波动着,然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郑大爷的尸体居然慢慢地坐了起来。
哭丧婆离郑大爷最近,她哇地一声就昏了过去。
“诈尸啦!”,其他围观的人都边叫边死命往外跑,有人慌乱中跌倒了,还有被踩踏的。
屋里只剩下村长,桂花奶奶,肖师父和我。村长和桂花奶奶毕竟是郑大爷的亲人,血浓于水,他们顾不得害怕,走到郑大爷跟前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