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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这种晦暗的情绪一直伴随着我,我发觉自己突然就沉沦下去了。
这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下了,感觉好累好累,浑身无力。我什么都不愿去想,就想在床上睡个够。
临睡前,我嘱咐陈帅虎:“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叫我。让我自己醒来。”
然后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深很深,连个梦都没有做。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二点,这次的睡眠,似乎让我体内堆积的垃圾清理了一次,我突然觉得,或许一切都没那么糟。
我虽然很饿,但还是没有马上起床,而是拿过手机浏览起来。
手机上有短信也有微信。短信是表哥发来的,说根据我的创意做的动漫方案《梦幻尼雅》已经在获得全国大奖,所以老板觉得投资拍摄,并让我做这个项目的总策划人。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我激动得马上坐了起来。如果我凭借这部动漫成功了,我就不是今天的我了!
我马上想到小熙,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在没有成功之前,一切都是有变数的。
再打开微信,真巧就是小熙发来的,她没说什么,就是去澳大利亚出差。给我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我看着照片上的蓝天白云,回她说:“很美,多呼吸点新鲜空气,这可是北京稀缺的。”
我起身下床,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再吃点东西,心情顿时恢复得很好很好。
陈帅虎不在房间里,客栈上下都没看见他,我本来想约他去湖边钓鱼,既然他不在,我就独自去了。
跟客栈租了鱼竿,准备了鱼饵等,兴冲冲来到湖边,这里是我第一次给小熙画像的地方,有着我最甜蜜的回忆。
刚走到湖边,就听见湖对面有人在吉他弹唱,那流畅的乐声和美妙的歌声灌入耳中,我更是心旷神怡。
我找了个湖边树荫正想开始垂钓,对岸弹唱的人一曲唱完,站起来喊道:“小魏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看,原来是陈帅虎!
我说:“本来想约你来钓鱼,看你不在,怎么那么巧?”
陈帅虎说:“不是巧,我有机会都会来这里练歌,你不知道罢了!”
我认真地说:“你唱得真不错,或许有一天你真会成了明星,而我会仰望你呢!”
陈帅虎笑笑说:“做偶像不是我的理想,做音乐才是。”
我说:“那你继续!”
陈帅虎从湖那端绕过来了,他说:“算了,会把鱼儿吓跑的,我还是看你钓鱼吧!”
我其实从来没有钓过鱼,陈帅虎帮我装好鱼饵,调节好鱼竿,再在水面撒了些面包屑,说:“使劲把鱼钩甩出去。”贞农司划。
我照着陈帅虎教的方法,甩出鱼竿后,就坐下看着水面静静等待。
垂钓是人心静的最好方法,我明明看到鱼儿在我的鱼钩旁边游来游去,但就是不上钩。
我们傻傻盯着浮子看,终于,浮子一跳一跳的,有鱼咬饵了!
我立马向收杆,陈帅虎说:“别急,等它把鱼钩吞食了,你再起钩!”
过了几秒钟,水面上的浮子急速网下沉,他说:“好了,快拉钩。”
我迅速拉上鱼竿,果然一条三寸长的鱼儿咬着钩跳跃着。
我把鱼儿放在草地上,陈帅虎过来帮忙取它嘴里的钩,也许是鱼儿把鱼钩吞得太深,很难取出来。我死命按住那条鱼,陈帅虎掰开鱼嘴捣鼓着。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口腔突然就刺痛起来,就象含了一根刺一样。
我放开那条鱼,到湖里洗了洗手,用手摸了下舌头,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
我着急道:“快,看我嘴巴里面怎么啦?”
我用力张开嘴巴,陈帅虎凑近一看,惊呼道:“呀,你舌头有伤口,在冒血,你咬到舌头了?”
我说:“没有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嘴巴里面一阵刺痛,就流血了。”
陈帅虎说:“那我们回客栈吧,实在不行,我带你去白鹤镇镇卫生院!”
我忍住痛,含糊不清地说:“那快走吧!”
陈帅虎急忙收拾鱼杆,鱼钩上的鱼儿还没取下来呢,他一着急,就要用蛮力硬扯。
“住手!”有人在我们背后大声呵斥道。
我俩正在对付那条鱼,被他猛的一声吼,下了一跳,陈帅虎手中的鱼也滑落到了草地上。
我们回头一看,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五十来岁模样,农民打扮。
他拿起草地上的鱼,熟练地取下钩子,把鱼捧在手心上,象呵护婴儿一样,满眼疼惜。
我们还以为这湖里的鱼是他养的,他见我们偷钓他的鱼才这么生气。
我着急地给陈帅虎使眼色,陈帅虎会意,马上诚恳道歉:“大叔,我们不知道这个湖是您承包的,我们还以为这是野生湖,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钓鱼,就钓到这么一条鱼,这鱼我们买了,您说个价!”
那中年农夫听了陈帅虎的话,显得更加愠怒,他不理陈帅虎,却盯着我说:“嘴巴疼不疼?疼不疼?!”
我好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嘴巴疼?我点点头。
他说:“你知道嘴巴破了会疼,鱼儿就不知道吗?鱼钩穿过嘴巴,鱼身吊起来,你好好想一想,鱼儿疼不疼?”
我觉得这个农夫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钓鱼不都是这样钓的吗?谁会考虑鱼的感受啊?
但看到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我不得不服软:“鱼儿也疼,对不起。”
中年农夫走到湖边,把鱼儿放回水里,说来也奇怪,我的嘴巴马上不疼了。
他看着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再执迷下去,你就不是你了!不要在这尘世越走越远。”
陈帅虎看这中年农夫并不象是鱼塘主人,便生气地说:“哎,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钓鱼的人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中年农夫说:“若是别人,我还懒得管呢!”
陈帅虎还想跟他争辩,我拉住他,叫他别吱声了。
中年农夫走到湖边,蹲在水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悄悄对陈帅虎说:“说来也奇怪,那条鱼放到水里,我嘴巴就不痛了。”
陈帅虎说:“是吗?你张开嘴巴,我再看看!”
我张开嘴巴,陈帅虎看了看,惊讶地说:“太奇怪了,舌头上刚才流血的地方,现在一点伤口都看不到了!”
我说:“事有蹊跷,千万别冒失。”
这时,中年农夫从湖边站起来,对我说:“自己去湖里看看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和陈帅虎走到湖边,往湖中望去,只见刚才那条鱼还在岸边游着,我不明白刚才那人叫我们看什么,就盯着这条鱼看。
这条鱼在岸边绕着圈子游啊游啊,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那鱼儿游动的那一小块水面上,变得象镜面一样,镜面里出现了我的倒影和那条鱼儿,渐渐的,我的倒影变成了一个全身**的小男孩,步履蹒跚地在学走路,而那条游动的鱼儿却变成了一个妇人,过来弯腰扶着小男孩,慈爱地教他迈步。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青年,妇人却变成了一个漂亮姑娘,两人手拉着手,象是一对亲密的爱人。
这时,镜面消失了,湖水的倒影里,又变回我和那条游动的鱼。
172 秦玉玺回乡
我突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哭泣,陈帅虎在旁边见证了这一切,也惊呆了。
半晌。他才开口问我:“小魏哥,你怎么啦?”
我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陈帅虎说:“刚才湖里看到的,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你和这条鱼前世是亲人吗?”
我说:“刚才那个人,和我第一次见到的罗生爷爷才是同一个人,虽然他们容貌完全不一样,但我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我语无伦次,陈帅虎还是没有听得太明白,他说:“陈罗生?”
我摇摇头:“不是陈罗生。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位高人罗生爷爷,他一直在点拨我,而我却如此愚钝!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刚才湖面的景象是他告诉我,今生和我相聚的万物,皆不知是哪一世的缘分。”
回到客栈后,当天晚餐餐桌上,我面对满桌的鸡鸭鱼肉,却没有丝毫胃口。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开始了素食。
这天夜里,我想了一夜。我第一次见到罗生爷爷,是陈罗生的模样,而今天见到的罗生爷爷,为什么是中年农夫的模样?虽然他们长得不一样,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但却能让我明白无误地认出他来。难道他真是托钵罗汉的化身吗?但我一个道家弟子,从来没有皈依佛门。他为什么偏偏要来点化我呢?
第二天见到海叔,海叔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魏,我感觉你变了。”
我说:“是吗?您说我哪里不一样了?”
海叔沉吟一下,说:“具体倒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笑笑说:“我陪您去茶吧喝杯茶吧!”
海叔点点头,我陪他走进茶吧,要了二杯茶。
我问:“爷叔呢?要不叫他一起来坐坐?”
海叔说:“这几天别去打扰他,他要闭关几天。”
这时,服务员端茶和瓜子上来,顺便给了我们一份当天的地方报纸。
我边磕瓜子边浏览报纸。一则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六十五年的回乡之路”,新闻报道的是湘西籍台湾老兵思念家乡,终于回家探亲的故事。这篇新闻报道之所以能引起我的兴趣,主要是里面写有“龙山村”,我饶有兴致地看下去,心里顿时一激灵!报道里说。解放前夕,龙山村有个叫秦玉玺的青年,有一天去县里逛集市,被**抓了壮丁,他参加内战失败后,随军队去了台湾,哪知从此和家人天各一方。秦玉玺虽然在台湾又成了家,现在已经儿孙满堂,但六十五年来,无时不思念自己年迈的父母和新婚不久的妻子。两岸三通以来,他一直想回家看看,但无奈一场意外使他瘫痪在床,如今他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便克服种种困难,由孙儿陪同,坐在轮椅上回到了家乡湘西龙山村。
看了这则新闻,我脑子马上跳出曹冬娥来,回来的会不会就是她失踪多年的丈夫?我记得司秦麦老人说过,曹冬娥的丈夫就是在解放前夕失踪的,那时候曹冬娥嫁过来不久,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些信息和新闻里都对得上,最最主要的是,我清楚地记得,曹冬娥的墓碑上刻的名讳正是“秦曹氏冬娥”!
没错,一定时曹冬娥的丈夫回来了,我把报纸递给海叔,激动地说:“海叔,您看这篇新闻!”
海叔掏出老花镜戴上,看完对我说:“曹冬娥失踪的丈夫回来了,你还不快去看看,打探一点消息回来?”
我说:“我肯定要去,我马上得去,万一他去得晚了,他又回台湾了。”
我来不及叫上陈帅虎,推出电瓶车就出发了。
车到龙山村,我直奔曹冬娥家,我没猜错,她家里果然来了很多人,我站在院子里张望,却不见曹冬娥。
走进客堂屋,一个耄耋老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曹冬娥的丈夫秦玉玺了。旁边坐着一操着台湾腔国语的男生,和村干部在聊天。年长的村民也来了不少,都在和秦玉玺拉家常。
因为人多,我进去也没人注意我,我抓住一个村民问到:“老太太呢?怎么不见她人?”
村民说:“唉,这个老太太,也忒不近人情了,秦大爷回来后,她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还说不认识她男人。”
旁边一位年长者也说:“就是,虽然几十年不见,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吧?连我们些老哥们都认识他,她是玉玺哥的堂客,怎么会不认识?”
我问:“没人进去劝劝她吗?”
村民说:“这几年她诡异得很,没人跟她说得上话,劝了也白劝。”
我说:“我去看看。”
我走到她卧室门口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而以前她家的门基本都是不上锁的。
我敲门,她理都不理,我绕到屋外从窗户往屋子里望她,这会子她正坐在椅子上入定,脸色晦暗,没有一丝生机。我知道她现在是无法回应我的,就又回到客堂间。
此时临近中午,村干部们都回去了,几个村民去厨房张罗着帮助做饭。趁秦老爷子空闲的时候,我就凑上去搭讪。
我说:“秦大爷,这次回来,感觉家乡变化大吗?”
秦大爷感叹说:“简直是翻天覆地啊,想不到,想不到。”贞广坑号。
我说:“这次回乡,打算住一段时间吧?”
秦大爷说:“我这次回乡,原本打算落叶归根,不回台湾了。但世事难料啊!”
从聊天中得知,秦大爷四九年去台湾后,退伍做了小学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