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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杵着九节竹,瘸着腿,歪歪斜斜的走出十几米,转头郑重的说:“小村的人全部死于蛊毒,尸体腐烂的到处都是,导致地下的蚂蚁也有毒。你昏迷的时候被蚂蚁咬了才会全身麻疼,我救了你,所以你要感谢我。我要去抓一种虫子,需要用九节竹做成夜萧,等我用完了,还你一杆百毒不侵的夜萧。”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远去,不得不说,这妞很坚强,性格也很古怪,同样惹不得。
没过多久,以毒攻毒的后遗症体现了出来,感觉好多虫子在抓我的痒痒,酥麻的全是抽搐。
“哈哈……呵呵……啊哈哈……”
吐出几口乌黑的残渣,我能动了,实在忍不住痒痒,捂着肚子发笑。
不远处有人说:“那边有笑声,过去看看。”没一会,跑来三男一女,他们都穿着普通的探险服,看走路的姿势像当兵的。
“这个大哥,你好!”目测有一米八以上的女人,大喊着问话。
“哈哈……这里有……哈哈……鬼……有毒虫,你们……呵……快走……”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只要一开口说话,控制不住就笑了。
他们要找被苗女弄死的三位青年,我老实的说那三个人被虫子咬死了,他们完全把我当初了神经病,不相信我的话。
四个人见问不出什么,留下一包饼干离开。没过几分钟,我听到一声枪响,接着又听到几声,等我呵呵哈哈的沿着枪响找过去,只见两个男人倒在血泊中,另外一男一女不知道猫在哪里?或者,他们死在了我不知道的角落。
太阳还挂在天上,数十条虚影从地下冒出来,它们围着两具尸体飘着。等尸体上升起两条新魂,两只老鬼印在尸体上,尸体诡异的爬起来,害怕的看了我一眼,快速的跑向村口。等它们出了村口,两具尸体又倒在了地上,两条鬼影快速的消失不见。
数十条鬼影送两鬼离开村子,它们押着两个刚死的新魂再次消失。
看到百鬼日行的场景,我惊骇了。
它们没有猛到百鬼日行的程度,偏偏却集体出现在了太阳底下,这让我如何不震惊?这里肯定有风水局。
“砰!”
又是连续两声枪响,吴头脸色全白,身上全是枪洞。他提着一个男人的尸体走出来,咧嘴笑了笑说:“只要我们杀了剩下的女人,它们就会放我们过村。”
看着他身上的流血的枪洞,我摇了摇头,说:“吴头已经被蛇咬死了,你不是他。再说,他也不会丢下他兄弟的尸体不管。”鬼人的身体是活的,被蛇咬那么多口必死无疑,连带着魂魄也会消散。
我的话音刚落,“吴头”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没了任何声息,一条虚影从吴头身上起来,印在男尸身上走向了村口。
而吴头的尸体从脚开始快速腐烂,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异味。之前断眉毛腐烂的腿如此,吴头又是这样,我本能得想到了神秘的蛊虫。
望了一眼村口的大槐树,**的恩怨与秘密,我已经全然明白。等吴头的尸体腐烂干净,我深深的鞠躬,说:“地灵真的存在,你兄弟死于移动的大地。”说完,我迈开大步往瘟疫山上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还在荒废的**打转,几次阴差阳错的要与狼狈女兵碰到,让我使法子躲开了。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鬼打墙还在继续,我对着空气说:“你们利用吴头的尸体杀了三个人,难道还想把我留下?我真的只想过路。”
一百几十只鬼影在夕阳下出现,它们飘到我的周围,集体弯腰下拜。
我明白它们是求我帮它们摆脱小村的束缚。我说:“你们被束缚了几十年,是世道欠你们的,等我把事情完全弄清楚,会给你们搭奈何桥出村。”
“不行!”关铃从瘟疫山的方向走来,冷脸看着我说:“你能说出这翻话,说明你知道了**存在的必要性。”
“呵呵。”我同样冷笑着,指着跪拜的群鬼说:“它们犯了什么错?要被锁在山村?”
“你知道放了它们的后果吗?”
“猜到了一些,但不是太清楚,您能仔细说说吗?”我笑。关铃说:“我去了那里才明白事情的真相。五棺绝龙,以关、陈、秦、武四家绝后为代价,分别葬着某些东西,又合起来镇压着一件邪兵。关家负责五棺中的地灵棺,地灵棺葬着百多年前已经要爆发的地灵意志。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只有诸葛老爷子记得五棺绝龙的责任,坚持不肯破五棺绝龙局,他以风水之术以一敌四,大获全胜,这就是你被遗弃的背景了。”
“嗯。”我沉默的点头,又问:“以四家人绝后为代价,怎么又扯上了瘟疫山的三个**?”
“随着人们对大地的破坏越来越严重,地灵棺在几十年已经快压制不住地灵意志,诸葛家以地灵棺为中心又布下了一个局,借鬼势来增强地灵棺对地灵的压制。”关铃看着荒废的小村说:“这样的村子一共有九个。”
“也就是说,我把这些鬼放了,地灵的意志会苏醒,然后出现天灾。”我笑的很欢乐。
“是!你要搭奈何桥放鬼吗?”
“如果我非放不可呢?天下苍生犯的错,就该天下苍生来抗。为了天下苍生,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受蛊灾而亡,被锁小村数十年,它们何辜?”我低沉说着,转而大声的咆哮:“救天下苍生是大德,但谁又有权利举着救苍生的旗号来剥夺别人的自由?”
第五十五章 宝宝,我们跳崖吧!
“很高兴你有自己的行事的准则。”关铃冰冷的脸上露出如履春风的笑容,她话锋再转,说:“这是你的坚持,不是别人的认知。在这里说空话没意思,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地灵棺,你再看要不要释放它们!”
关铃扫过跪拜的飘魂叹了口气,转身往瘟疫山上走。
满村的鬼飘了起来,游移不定的晃动着。我默默跟在关铃身后,顺利的走过**,没有再遇到任何绊子。
关铃埋头走在荒废的山路上,脚步有些虚晃,神情很疲惫。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她手脚并用的爬上一块大石头,指着山下的林子说:“那就是地灵棺。”
拉着她的手,我爬上大石,远远看去只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老林子,树林高矮不一的起伏,横幅辽阔连着一座座小山。我转头疑惑的问:“下面不是葬魂湖吗?”
“葬魂湖长宽延绵数十里,如果站得更高会看到这个盆地是长方形的,拥有棺材四壁。”关铃出神的看着老林子,又说:“地上长年覆盖的树叶就是棺材盖,只有改动天然的棺材才能束缚地灵。”
大地为棺的磅礴让我心神震撼,这个五分之一的风水局也太猛了吧?
慢慢的,葬魂湖升腾起的湿气、澡气、雾气越来越浓,借着月色看下去,聚拢的迷雾好像半升的棺材,遮挡住了林子的原貌。
“走了,我们去棺材里面。”关铃跳下大石头,绕着路继续往瘟疫山的险峰上爬。我跟在后面,忍不住问:“上山干嘛?棺材内部应该是葬魂湖里面吧?”
“跟着走就知道了。”她抓着树干,踩着岩壁吃力的攀爬。我在下面扶着她的大腿帮忙向上使劲,裤子挺滑,很有弹性,就是没有温度。
我吓的赶紧缩手,她往下掉了十几厘米,手抓着上面的石块,低头说:“怎么了?”
“没……没……”我结巴的赶紧帮忙,跟着慢慢往上爬。
好不容易上了险峰,没想到瘟疫山阴面还藏着一道断崖,握着崖边的树往下看,有种人在往下倒的感觉。我握着树,小心翼翼的偷看关铃一眼,我说:“妈,您到底要干什么?”
“呃?什么?”她什么东西都没有扶,两脚踩在悬崖边上,大一点的风都能把她吹下去。
“您身上为什么没温度?”我结巴的问。她笑了笑说:“傻孩子,我是关铃还是关欣,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我狠命的点头。“关欣是我妈。”
关铃出神的愣了好一会,伸手感受着从悬崖冲上来的风,说:“等月上中天,我们就能进葬魂湖了。”她看了看天,收回感受风向的手,颤抖的伸过来抓住我的指尖说:“我告诉你,从这里跳下去才能进葬魂湖里面,你信吗?”
她的手心很冷,刺骨的寒意传导过来,我想缩手又强忍着没动,任由她捏着。
感受着她期待的眼前,我看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迟疑了。她拉过我的手,在我手心写着字。
指尖游走的速度很慢,我注意着手心传来的感觉,等她写完一句话。突然,她松开了我的手,抬脚像平时走路一样踩进了悬崖,转身的刹,那她眼底流出了淡淡的失落。
夜有些黑,她下沉的速度很快,瞬间就消失在了我眼中。
“宝宝乖,三夜不哭!”
脑子里回荡着她在我手心写的几个字,看着黑乎乎的悬崖,我浑身颤抖着。
“妈,我相信你。”我暗想着,闭上眼睛抬脚往前走,身子刚往下倾斜,被一只手拽了回来。齐林气喘吁吁的说:“你有病啊?跑来这里自杀?”
经过她的叙述,她到**找齐奇,见我对着空气说了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迷迷糊糊的往瘟疫山走,她于是好奇的跟了上来,直到我跳崖她才拉住我。
“难道我见鬼了?”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其实问的是我自己。
齐林扯起我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我疼的咧嘴,她说:“如果你刚才身边有人,绝对见鬼了。”
“那我为什么分辨不出人和鬼?”我问着,心里给出了自己解释。
受到**阴气侵袭,又被人抽过魂,我的状态根本不对劲。
“谢谢。齐奇拿走了我的九节竹,她说要做夜萧,用来抓虫子。”我看着悬崖苦笑,自己也有被鬼迷的一天啊!齐林惊讶的大叫,慌忙的说:“那虫子非常危险,我得去帮她。你别再自杀了……”说着,她着急的往险峰下爬。
等她下去半米多,我说:“祝你一路顺风,如果我真死了,你让齐奇把夜萧插在我家旁边那片枯竹里。”
想着那个失落的眼神,以及手心还残留的冷意,我看了一眼爬到正空的月亮,快速的跳下了悬崖。
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好像听到齐林在悬崖上喊:“你有病啊?要死也把老娘的刀还给老娘啊?那不是齐奇的,草。”原来这女人跟上来是为了那把破刀!
身子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感觉死亡越来越进,我却莫名的轻松。
不管我碰到的“关铃”,是人还是鬼,她的眼神骗不了人,残留在我手心的冷意也骗不了人。
她是妈妈。
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掉了多久,我感觉身体穿过了无数层树叶,一直有树叶温柔的拖着我的身体,身体下落的冲击力无形的减轻了很多。
嘭!
我掉在软绵绵的叶海里,快速的下陷,像掉在泥浆里一样,刺鼻的腐烂味差点没把我熏的晕过去。过了大概十几秒,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不等我回神,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消失,我掉在地上砸出一身大响。
“嘤嘤。”
玩闹的婴儿们突然转过头,愣了愣神,欢快的爬过来,欣喜的绕着我打转。穿着古装的年轻女子失神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她流着眼泪说:“傻孩子,你还真的跳?”
我借着幽深的灯光打量着样貌二十左右的女人,她和关铃长的很像,却比关铃年轻很多。嗯,胸部很大,跟爸爸描述的神似。
“啪!”
我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很疼。“我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想进地灵棺内部,要穿过九米深的腐叶。从悬崖上跳下来,中途有断断续续的爬山虎拖着,把人送到正确的方位,等人接近叶海,下落的冲击力刚好够活人快速的穿过腐叶,正好从这里掉下来……”妈妈指着我掉下来的窟窿。
我拍打着身上沾着的腐叶,爬到一边,只见空间上空呈现一个漏抖状,那个洞就是漏斗的底部,稀稀拉拉的淤泥一样的东西落了一会,慢慢停止了掉落。
很简单的原理,漏斗里装着黏糊的液体,液体粘在一起不会往下掉,受到挤压才会掉下来,如果有比稠状物重的东西,掉在里面,这个东西会自然的往漏斗口沉淀。
我跳下悬崖,也就是加快了这个现象的速度而已。
“走,我带你去找关铃,她快不行了。”妈妈举着直尺,吓唬围着我飘的宝宝们,宝宝们哼哼唧唧的爬过去,等它们聚集到一起,诡异的出现了一个红色棺材,它们却不见了。
棺材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穿梭在阴暗的地下空间。
“关铃在里面,我进不去。”红棺停在两米多高的拐道口,妈妈和宝宝们分开后,她指着里面流露出了悲伤和仇恨。
我站在拐角往里面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疑惑的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