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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一点,你的手太冷。要学会为无法掩饰的特征找理由,比如,这次可以装出极度害怕,害怕到浑身发冷,不管理由是否牵强,但终究有个理由,有了理由我就会正反推理,只要我进行推理,你就有了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了继续骗我的空间”
我小声给它普及了很多鬼缠人的基础知识,最后总结:“人弱鬼就强,鬼想让人弱下去,最聪明和最笨的方法都是把人磨死。”
“王曼”虚心的听着,激动的连连点头,说:“我要当猛鬼。”
外面的混子忙碌了好一会,慢慢消停了下来。我正要讲鬼应该从哪些地方下手削人得阳气和火焰,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而熟悉的冷息以冰山倒塌的威势从远方慢慢靠近,我立刻绷紧了身体,闭上了嘴巴。
“王曼”刚说要当猛鬼,立刻被鬼吓的往我身上贴。
我像根木头杵着,皱着眉头暗想,妈妈和宝宝们的气息怎么增强了这么多
“啊鬼”
没一会,外面响起了哭爹喊娘的嚎叫声,恐惧到了极致的声音像是撕裂了他们的喉咙才发出的。
“鬼鬼棺锁神让牛头马面勾生魂”“王曼”断断续续的说着,哆嗦着晕了过去。我扶着她倒过来的身体,听着外面尖锐的叫喊,连忙大声喊:“不想死的,拿刀把蔓藤砍开”
连着吼了好几声,外面的混混照着电筒,哭喊着从外面砍起了蔓藤。
等蔓藤砍到一半,妈妈和宝宝们的气息慢慢消失,外面的人依旧嚎叫着砍蔓藤,射进蔓藤的灯光摇晃的非常厉害,看来这群人真被吓惨了。
还没从蔓藤出来,就闻到了浓重的屎尿味,听拿刀看蔓藤的人说:“什么狗屁叶大师,太阳石根本不管用。”不是太阳石不管用,而是妈妈和宝宝们的阴气太猛,我如果没有准备也会掉头跑。住余圣巴。
走到外面,只见两三个人大小便失禁的提着刀发抖,另外四五个失魂的坐在远处,嘴里念叨着:“棺材棺材不要抓我走开”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放好王曼和背包,抽了颤抖的人几嘴巴,他被我打的回神,跪在地上猛抽自己得脸。
霹雳巴拉的抽脸声,几个若有若无喊着棺材的唠叨声,回响在阴森的坟山,已经不是恐怖可以形容了,给人一种周围都飘着鬼的错觉。
“别打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继续发问。
经过他断断续续的诉说,刚不久,他们打着电筒在找我,有人突然看到一个婴儿在地上爬,以为是眼花,接着剩下得人都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婴儿,等他们害怕的聚集到一起,所有的婴儿从四面八方爬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棺材虚影。
棺材虚影里还装着一头牛,一匹马,然后讲事情的人就吓的忘记了之后又看见了什么直到他听到我的吼声,才屁滚尿流的砍起了蔓藤。
王曼控制着自己身体醒过来,她听了事情的后半段,皱着眉头说:“师傅说过,棺锁魂是奴役尸体灵魂养尸的第一步,师傅自己家祖上也没真养出一具僵尸,只能保持尸体不烂。至于师伯和宝宝们组成的鬼棺有什么用师傅也不知道。”
“趴下,别动”
另一股凝而不散的强烈阴气从远方靠近,我赶紧把王曼按的趴在地上,自己趴在一边对着几个混子吼了一声,赶紧闭上了嘴巴。
树叶被由远而来得阴风吹的呼呼乱响,没一会,吃人谷的大当家陈五带着一群鬼兵,浩浩荡荡的踩着坟山,往四家镇后面而去。
一条条鬼影从身边飘过去,我感觉接连不断的冷意从后背一浪一浪的升起,咬着牙,紧绷着心弦不让自己出声。
阴兵过境,所有的鬼是一个整体,相当于一只鬼,只不过这只鬼的阴气浓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带队的陈五不会认识我,我也不会傻到去叫他,如果打断了阴兵行军,它们会忘记要去得地方,那就准备被鬼军淹没吧
“鬼鬼”
不远处一个家伙抵抗不住压力,两个字刚出口,身上飘出一个单薄的影子,加入了行进的大军。他依旧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得喊着:“鬼鬼”
他的状态与之前大棺材出现后,几个失魂的人一样。
王曼瞪着眼睛,全身哆嗦的幅度很大,我在她旁边也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好多鬼”
另外两个还算正常的人,扛不住压力出声了,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也被抽离了一丝魂魄,加入了行进的鬼兵。下半辈子只能当疯子或傻子,如果三魂七魄被抽的多了,没多少日子就会死。
“陈”
王曼吓的瞳孔涣散,刚挤出一丝音节,我扛着从未体会过的浓烈寒意,抓起地上一把土,塞进了她嘴里。她刚要被扯出去的魂,似乎受到了压制,又回到了体内。
阴兵过境逢人带魂,不是鬼军主动的行为,而是军阵自主的带着人气离开。只要人开口,就会被抽离魂魄。
王曼魂魄回体,闭上眼睛似乎要睡觉。我咬着舌尖才能强迫自己不出声,机械的伸手捂着王曼的嘴巴,张嘴咬在她的胳膊上,希望疼痛能让她醒过来。
鬼兵过境除了能带魂,如果人吓的晕过去和睡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晕过去的人自己知道,因为这类人即使灵魂齐全也不会醒来。
牙齿隔着薄薄的衣衫,陷入了皮肤,我僵硬的舌头好像感觉到了淡淡的热量,可能已经咬出了血,但王曼依旧垂着眼皮,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
第五十七章 叶家小子
秦霜带着担忧出去后,武艺小心翼翼的给色鬼尸体化着妆。 快完事的时候,她弄掉了尸体额头上的美人痣。
虚影从尸体上出来,害怕的快速消失。
我当没看见,武艺像犯了错的孩子,着急的说:“那个没人性的我把美人痣弄掉了。”
“你放跑了色鬼,等着被鬼压吧”我随意看了一眼尸体。武艺着急的问:“该怎么办”
“给我一千块,我帮你解决。”我随口说着,她拿出钱包,数出十张老人头递过来说:“给你。”
我拿着钱。从兜里掏出一扎冥币,数出十张给她说:“相当于跟你换的钱。”
武艺见我随身携带这么多冥币,缩着脖子发抖的接过去说:“然后呢”我说:“你把冥币让尸体带进火化炉,它就不会找你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其实色鬼早被吓破了胆,哪还敢找她我只是让她安心而已。
坑了武艺一千块,我愉快的打算去买宵夜,路过祭奠堂外面,感觉两股别样的阴气夹杂着怨气,在里面旋转。走到正门,只见祭奠堂四周摆满了花圈,中央灵堂的摆设奢侈的吓人,旁边还请了男女披麻戴孝的哭丧。
人家有钱,灵堂弄得再武威,也是它家的事。
我远眺着瘫坐在条椅上的老女人,一位满脸褶皱的老人拿着碗。抓着碗里的米,撒在她周围。老人穿着黑色中山装,看装扮挺像那么回事。
老头撒米的动作停了停,浑浊的两眼望过来,与我的目光短暂交汇,从他的眼里没有看到焦距,这双眼睛不该属于人,只该属于鬼。
偏偏,他却是个人。
陪着馆长站在旁边的秦霜发现我在门口,她快速的走过来,说:“事情更麻烦了。亡者的魂已经被那老头锁起来了。他是临县有名的问米先生,亡者家人专程请过来的,该怎么办”
“踩过了界,自然有人管。”我望了一眼卖殡葬品的方向,说:“我去找一个人。”
上次着火的殡葬品店恢复了原有的样貌,店门开着。两个迎宾的纸扎站在门口,店内温度很低,空荡荡的看不到人。
“老鬼,出来接客了。”我站在门口敲着迎宾的纸人。老鬼阴森的说:“三夜啊你跑殡仪馆来干嘛有人接你守灵”
在店里打转的声音,好像是昏暗灯光下的寿衣、挽联等等东西说着人话。如果不是我知道老鬼亲自看店,他就会躲在角落,坐在小凳子上,拿着干枯的柳树枝画圈。我肯定会被吓趴。
至于他为什么会坐在角落画圈,画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
我走到角落,见老鬼身体紧缩成一坨,脑袋埋在双腿间,画圈的手哆嗦的非常厉害。
叹了口气,我到后面拿出牛角香,在他头顶敲了三下说:“都多少年了,别拿老鬼的痴情当长期饭票,该知足了。”说着,我在店里神像前点上香。
寒得刺骨的阴气从老鬼身上出来,绕着我转了一圈,慢慢的,我看到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显出了身形。
她飘到放神像的架子上坐下,晃着两条腿,愉悦的享受起了香火。
以前是爸爸打老鬼的脑袋,说那样一句话,然后拜神。这次换我来,没想到蹦出了一只这么厉害的女鬼。我吓的退后好几步,阴晴不定的说:“老鬼,你拿鬼当神养”
“陈老头没跟你讲过吗”老鬼慢慢起身,舒展着身子骨,成了一位身高一米八,身材消瘦的中老年人。他锐利的眸子闪着精光,虽然皮包骨的样子依旧像鬼,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过听过”我摸着鼻子,尴尬的连连点头。
老鬼是祖传的手艺,香、黄纸、冥币、蜡烛什么都做。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痴情种子,他本来不相信家里那一套的,可他喜欢的女人病死后,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疯狂的学手艺,等过了几年,在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几年,壮年成了病死鬼。
我看到摇腿的女鬼,立刻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用自身阳气养鬼,又在家里给女鬼立神位,几十年香火下来,是个人都会变成他这样。
女鬼吸完香火,飘到老鬼旁边,眨了两下眼睛消失不见。
老鬼爱怜的目送女鬼消失,阴气森森的说:“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临县有个问米先生踩在您的地盘上了。”我说。老鬼弄清楚情况,走出店门,远眺着祭奠堂,透着一股恐怖的气质。他说:“你怎么看那个问米的”
“心术不正,被鬼反噬,成了鬼的奴隶。”我想起问米先生那双鬼眼,做出了判断。老鬼说:“走吧”说着,他快步往祭奠堂走。住余住血。
“去哪”我愣了愣,追上去问:“您就这样空手去真对上了,会不会吃亏请问米先生来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老鬼停住脚步,打量我一眼,说:“畏首畏尾不是你小子的性格吧还记得,拿着砖头拍一群同龄人的陈三夜吗还记得,自认没错,跪烂膝盖也不认错的陈三夜吗还记得,那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敢作敢为的陈三夜吗”老鬼的语速越来越严厉,最后一声厉呵:“还不醒来。”
我被勾起了曾经的回忆,一段段记忆快速回放,最后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借邪神之气的画面。心猛的一颤,想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惊得背后全是冷汗。
从借邪神之气后,我的行事作风,与我的性格有着细微差别。就像这次,见到被鬼奴役的问米先生踩过界,以我以前的性格,绝对会出手把他赶走。不会去找老鬼,也不会顾及赶走问米先生后,旁人怎么看。
做事干净利落,问心无愧即可。
“呼”
我吐出好长一口气,躬身对老鬼说:“谢谢,鬼叔。”
老鬼吓的退后两步,谨慎的说:“每次被你叫鬼叔都没好事,你还是喊老鬼吧”
祭奠堂里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请来哭丧的人低着脑袋在灵堂旁哭着。问米先生陪着缓和过来的老女人,他们有说有笑的商量着一些事。
“天有天道,鬼有鬼路。问米的,你过界了。”
老鬼走进祭奠堂,不等问米的回话,又霸道的说:“给你三秒钟时间,跪天拜地,滚出本县,不然就别走了。”
哭丧得人停止了哭泣,保安们看着老鬼不是拉肚子就是要尿尿,集体找借口跑了个没影。老女人寒着脸,说:“放肆。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
“三夜,打鬼交给你,打人交给我。”老鬼冷笑一声,拉着死人一样的脸,慢步朝老女人走去。老女人向馆长投去求助的目光,馆长看了一眼老鬼,拉着秦霜往远处走。
打过我的几个人护在老女人身边,老女人哆嗦的掏手机打出去,她在电话里语无伦次的大发雷霆,老鬼一脚踹开挡路的人,说:“别人都喊我老鬼,不想死的人滚蛋。”
老鬼的名字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挡着路的人,恐惧的闪到了一边,连连说:“我不知道是您”
老鬼有钱吗没有老鬼有权吗也没有但是他断定要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七天,这就是属于老鬼的威风。
陈庄守灵人在我爸爸手上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威风。
老女人惊讶的看着老鬼,手机掉在地上,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没憋出一个字
在老鬼发飙的同时,我也没闲着,一踏进祭奠堂,直接走到灵堂前,打翻了灵堂上多出的一碗米,米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