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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妈也不是啥善茬啊
回到关铃家修整了一天多,大中午,我端了把椅子坐到打谷场正中央,抱着一本书看着。烈阳下的打谷场上到处是干裂的痕迹,我晒了半个多小时,额头没见一滴汗,身上更是没有一点汗汁。
“很多人到四家镇打听你的情况,看来诸葛老爷子已经做了借刀杀人的事,你就这么被动的杵着”关铃打着伞,担心的走过来。我摸了摸额头,答非所问的说:“还没出汗,在和地灵棺里沾的阴气还没清除。”
“懒得管你。对了,王曼的事你真不管那只老鼠好像挺猛,要不是有小黑猫,她可能和她三爷爷一样被迷了。”
“让她吃点亏有好处。我在想自己以后的路”我合上书本,自言自语的说:“打鬼守灵是我的根,没有这个我在四家镇什么也不是。在四家镇,我是陈庄守灵人,谁都给点面子,出了四家镇,我什么也不是。”
“你神经病了”
“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就得弄清楚自己有什么,该往那个方向走。自己走稳了,自然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感觉背后微微出汗,用书敲着额头说:“我身上的阴气消了,是时候解决王曼三爷爷的问题了。”
打电话通知王曼过来,她一到就苦哈哈的求救。我硬拉着她吃了一顿关铃亲手做的饭,这才跟到了她三爷爷家。
王老神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很久没睡了。他见到我就像见了救星似的诉苦,我说:“守义庄的齐老头刚死,可能”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说下去。王老头吓的缩了缩脖子,让我一定要帮忙。我随口说:“看在王曼的面上,能帮一定帮。”住厅围扛。
我在屋里逛着,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转悠。屋子不大,装修的非常精致,书房几件小玩意就能买一栋这样的房子了。我说:“王老这是富贵病啊想好就得搬家。”
“这样就能好”老妇人问。
“我不知道会不会好,如果不搬家,绝对不会好。”
面对质问,我假装厌恶的回答完,又不耐烦的说:“天黑前一定要搬走。”
没解释为什么,我走到王老面前说:“您搬好了地方,打电话通知王曼,等到了晚上我们会过去的。”
不等王老头说话,我装着一脸晦气,躲躲闪闪的快速跑出房子。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周围有啥看不到的东西一样,吓得王老家人开始疑神疑鬼。
回到车上,我点了根烟,说:“县城有哪些好吃的,我们吃饱喝足了,晚上去抓老鼠。”
“除了老鼠,真的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没看到”王曼担心的说。我说:“骗你三爷爷玩的。”
“你都没问三爷爷什么情况根本不像高人,但我怎么感觉他很相信你。”
我白痴的看了她一眼,说:“第一,病急乱投医。第二,在土地庙我一毛钱没拿,足够你三爷爷相信我了。第三,齐老头掉死在旗杆上不久,你三爷爷有心病。我说吃坨屎会好,你信不信他会偷偷去吃”
“恶心”王曼笑骂一声,开车点火。我在副驾驶上点了根烟,想着找我麻烦的人怎么还不来
王曼三爷爷能搞到县里书记签名,说明他能量不小,是条地头蛇。不管被苗女弄死的三男家里有多牛逼,这时候过来找我麻烦,就是找王老头手上那根救命稻草的麻烦,王老头能不发飙吗 王曼载我到了县城直辖的王家村,车停在一间老旧的楼房前,屋檐下堆着废弃的桔梗,破烂的大门上挂着蜘蛛网。
“喵”
虚弱的小黑猫从我怀里跳到地上,从门缝钻到了屋里,它刚进去,大门嘭的一声合上,吓了我一跳。
没感觉到楼房里有阴气,但直觉告诉我里面有鬼。
王曼痴痴的看着烂楼房,突然,抱着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是你家”我站着没动,任由她在老子身上擦鼻涕。她哭了一会说:“我八岁的时候,妈妈从楼顶掉下来自杀了,爸爸没过几天走路摔死了。从那以后,我就住在三爷爷家里直到上大学。”
看来她的天赋与这间感受不到鬼的鬼屋有关系。
“天马上要黑了,去你三爷爷家看看。”我慢慢推开她,她擦干眼泪,走出没两步,说:“不管阿飘了吗”
“阿飘冲进屋的状态不对,这屋里有吸引它的东西,随便它了。”我安慰着她,其实我也不知道阿飘为什么会冲进去。
王老头家是五层的自建房,也是王家村最高的房子。
“王老头在村里人缘挺好的嘛”我看着不少人提着鸡蛋、农村自家做的小吃食往王老家里送,从屋里出来的人都摇头叹息,为嘛好人没好报。
经过王曼的解释,原来王老头当了大官,王家村不管是修路、架电线都比别的村要早几年,村里人生孩子上户口、医保、学生转校许许多多的小事,只要拿着王家村的身份证就能顺利办完,几乎不会出现跑瞎路的情况。
兔子不吃窝边草,贪婪的王老头罩着他的根。
“嘶”
踏进王老头家里,我见到无数的老鼠虚影在地上跑来跑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九十一章 苦逼的天下第一
陌生女人打开门,她眼中带着惊慌和恐惧。 “你们找谁”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巧新娘穿着睡衣从房间出来,她像抓到救星的说:“陈先生,您怎么来了”
“克夫相。”王曼莫名其妙的冷哼。“还不是为了抓你家的死鬼老公,不然谁大晚上到处跑”
“你是谁我得罪你了,一副小三气质。”新娘扒开陌生女人,拉着我往屋里拽。王曼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扯:“这笔单子不干了,让她夜夜被鬼压。”
陌生女人吓的发抖,我皱着眉头看了看王曼又看了看新娘,感觉她们两的情况都不对劲。
“龚文画”我突然问。王曼本能的接话说:“干嘛”她发现说漏了嘴。松开我的胳膊说:“那个听我解释”
“说说。”
我示意新娘松手,冷漠的盯着“王曼”。
她说:“刚到四家镇,土地爷让我上来带话。您用吞宝金蟾吞了鬼差的所有,里面包裹鬼差天定的司职。您顶替了鬼差的位置,土地爷让您有时间就去土地庙报道。”
新娘和陌生女人听到,吓得抱在一起。我想了会,又问:“土地爷为什么不自己来这次你怎么上的身”
“我只是个小鬼,根本不敢靠近土地爷。”她委屈的低头捏着衣角,香肩小幅度的前后晃了晃,哆嗦的从口袋里拿出小棺材。“王曼带着我,她一直在心里想,有请画儿,有请画儿。”
我冷冷的说:“收起你的小心思,选王曼当替身只会害了你自己。她的命有多硬,超乎你的想象。想想她家纯黑的小玄猫,再想想她能见鬼,一般人沾了阴气会怎么样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住在叼号。
“王曼”哭丧着脸,抱着我的胳膊,哀求的摇着。胸前的柔软看似无意的触碰,但我知道这只女鬼死了也没改生前的德行。我抽回胳膊说:“赶紧滚蛋,没事别到处跑,被外面那个老头抓到,有你哭的。”
龚文画哀怨的离开,王曼醒来对着小棺材猛吐唾沫说:“我淹死你,好心跟你沟通一下。居然想让我当替身”她发泄的差不多,瞪着我说:“你真不是男人。”
“我不喜欢熟女。”我说。王曼被堵的默不吭声,不时拿着小棺材敲两下。
旁边两个女人比没见到我们之前更惊慌。
“咳咳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转移话题。新娘胆怯的说:“学长你一定有办法的。”她都没说什么事,又对一旁的女人说:“这个就是初三那个孝子,传说会抓鬼的陈三夜。”
那女人偷偷看了我几眼,说:“不是说他眉心有条竖杠。像有三只眼睛。舌头伸出来能包着鼻子”
“三只眼那是二郎神。”王曼咯咯发笑。
没想到被传成了这个样,我连忙又问:“屋里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了”
“床塌了。”女人说着带我们进卧室。
房里充斥着女人特有的香味,整版的长方体大床,床尾从中间断了。我踢了一脚,脚踢疼了,倾斜的床纹丝不动。女人解释说:“这床是去年刚换的。”她跑到床上跳了几下,一屁股坐到床上说:“榻的莫名其妙。”
“看你们惊慌的表情,到底还是什么事”我问。女人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新娘犹豫一会说:“昨晚我们都做了那种梦,她睡在隔壁,我从不梦游,早上醒来却出现在她床上”
梦游与鬼交重叠,还真够诡异的。
“还有,我睡觉很老实,这几天总感觉有人把我往旁边挤,然后就掉到了床下。”新娘继续说。
“这几天是几天”我问。
“五六天的样子,几乎每晚都会被挤下床。”新娘小声嘀咕说:“那个他好像没断气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
“魂魄离体,人也不一定会断气。”我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没有察觉到凉意。
感觉不到,不代表没有,妈妈躲进长命锁的时候,我也感觉不到凉意。我转头问王曼:“你看到亡者没有如果确定是他,我就不用查鬼了。”
王曼走到客厅,指着一双高跟鞋说:“龚文画上我身的时候,提到土地爷,他就消失在这里。之后,我什么也没”话戛然而止,她看着高跟鞋的眼睛,立刻转移到窗帘后面,又移到背景墙,最后停顿在一张老款的结婚照上。
女人解释说:“这是我爸妈补照的结婚照,难道有问题”
“他印进了照片。”王曼瞪着照片说。
这丫头还是太嫩了,我虽然看不到鬼,但在她看着鬼转移注意力时,一股薄弱的冷气从高跟鞋中散发出来,又缩进了鞋子。也就是说,鬼还在鞋子里,只是迷了王曼能看见鬼的眼。
“都别动。”我装着没发现它,慢慢走过去取下照片,把照片反压在地上,用手按着说:“王曼,拿黄纸贴上。”
贴上黄纸,我装着松了口气,跑到屋里没开封的神像前,取来香炉,点燃一炷香,心里默念:“阴司守灵人陈三夜,司职押魂上路。一炷守灵香扶亡者走好,让活人心安。”
冥冥之中,那股寒意不受控制的被抽过来,香火变的忽明忽暗。王曼瞪着眼睛说:“它怎么从鞋子里飘出来的”
“我受他父母所托守灵,占了大义。又有阴司职位,具备大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它没有防备之心,自然被拘了过来。”我简单解释,指着香破口大骂:“小子,你爸妈哭瞎了眼,儿子哭哑了声音,你还有心思在这缠老婆真有种。”
大风吹开了窗子,窗帘鼓荡的哗哗响。
我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另一根插香炉里。“这么大脾气敢抽吗”
点燃烟,烟快速的烧了一半,好像它愤怒的抽了好大一口。
王曼捏着粉拳,脸上看不出想法。两个女人吓的发抖,新娘颤抖的幅度可以用摇晃来形容。
“有胆子。”我赞了一句,冷着眼说:“你感觉被逼婚,很委屈是吧”
香炉里的烟一次性抽完,诡异的一丝烟雾也没冒出来,烟灰依旧保持着一柱擎天的格局没掉到香炉里。
“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送新娘子下去赔你。敢吗”我突然站起身,指着香发问。香火烧的很明亮,代表鬼应承了。
“奶娃是你播的种吧”
香依旧保持着明亮,没有暗下去。我不屑的说:“当初没人逼你去播种吧”又问:“让女人拿孩子要挟你娶她,才肯负责,这点不够爷们吧”
“你家供奉着关二爷,看你也不像混子,应该是感觉自己够义气,才供奉的”我呵呵冷笑。“关二爷忠、义、信、勇、智、仁,你有哪样一样也没有。你快奔三了一直啃老,整天游手好闲,让父母着急,这就是你的忠义义气,没见你死了有几个人给你送花圈的。至于勇,你有勇气面对老婆脚踏两只船吗没有。如果猜的不错,你就是把这事闷在心里,新婚当天喝多了才撞的车”
我说的口水发干,扯过发抖的新娘子,接着说:“如果你像个爷们干过解决问题的事,那是她的问题。事后就算你抛妻弃子,老子也佩服你是条汉子,现在嘛呵呵,做鬼还纠缠着不放,想来你也没想过解决问题,心里总想着别人对不起你吧。”
窗子里吹进来的风停了,香长亮的往下烧。我又拿了根烟插在香炉里点燃,说:“抽吧,谁被带绿帽子都过不去心里的坎。但爷们长一双肩膀就是扛事的,就算心里滴血,点根烟,依旧带着微笑往前走。”
香炉里的烟,一口气烧完,两根直立的烟灰倒下去,冒出浓烈的烟雾。
烟随意的飘散在大厅,有种摆脱束缚的解脱感。
“傻子,那个人只是用来气你的。你没钱,没长相,我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