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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受辱。”他正义凛然的捂着裆部,以一副尿急的样子跑向了厕所。
回来,他不爽的塞过来一条内裤和二十块钱,我赶紧闪到一边,跑到屋里装着找东西的样子,到处找了找,最后才拿了灵堂上的黄裱出屋,说:“真臭。”说着,用黄婊包着内裤,收了二十块钱,掏出二十张一百的冥币,说:“装到你裤裆里,记住坐下后千万别走动,走了就不灵了。”
“呃!”他惊悚的看着冥币,本能的瞅了瞅裤裆,说:“万一……万一……点炮下场呢?”
“您马上要变成亡者的亡魂了,死者为大,那些后人不给您送钱,给谁送?”暗想着,我说:“放心,保证天亮前没人点你的炮。”
他接过冥币,犹豫的跑到黑暗处,过了一会,姿势怪异的走回来说:“老子也算知道男人用护垫的感觉了。”
噗!
我忍不住喷了好大一口唾沫。只要他贴肉坐着冥币就成,根本不用护住小鸟。
陈皮以为我是嘲笑他,他不爽的走到大门口,回头问:“你不是让我帮忙吗?”
“那是怕你在那边定力不足,被小嫂子引诱了。”我随口忽悠着,其实让他帮的忙已经开始了。
等陈皮上桌后,我拿着被黄裱抱着的内裤走到灵堂前,先点了一炷香,然后连着烧了不少黄裱,等火旺起来才把内裤丢进去,赶紧点了一炷香,心里默念:“烧催灵香,请亡灵归位。”亡者的鬼魂自然不会来。
拜了三拜之后,我又在心里默念:“生死无常,人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等火盆熄灭,我拿着烧烂的差不多的内裤,贴着大腿让别人看不到,表情严肃的走到棺材边,装着打量亡者遗容和妆扮的样子看着。
旁人都知道我是守灵人,也没怎么在意,我乘着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伸手进棺材按了一下尸体脖子上的反射神经,尸体立刻张开了嘴,我拿出尸体嘴里的镇尸钱,把内裤塞了进去,轻轻拍了下尸体下巴,尸体闭上了嘴。
陈皮在桌上虽然没点炮下场,也又输了一些,根本没有转手气的样子。
“三哥,老子快输的没本钱了,借我两千垫垫地气。”他摸着牌,大声吆喝,提醒我根本不灵。我用他给的十块钱包着镇尸钱走过去,拔掉他嘴上的烟,捏开他的嘴巴说:“烧抽点,实在想抽就吃糖。”说着,我以快速的把用钱包着的镇尸钱塞进了他嘴里。
他刚想吐掉,我说:“别吞了,多含会对喉咙有好处。”他应该是感觉到嘴里的东西不对了,明白了我的含义。
我再次走到灵堂前,点了一炷香,默念:“亡魂归位,焚香定灵。”
单手拿着香,又烧了陈皮给我的另外十块钱,等钱烧完,合上定灵香,用香头点燃一根烟,暗念:“合香成烟,以烟定灵。”接着踩灭了三根香,拿着烟走到陈皮背后,把拿烟的手放在了陈皮头上,他不爽的说:“拿开,不知道男人头,女人腰都摸不得。”
我说:“该你摸字了,这次绝对自摸。”他鄙视的说:“这把老子只想不点炮,胡夹张还是绝张字,这都能自摸,老子以后用鼻子吃饭。”
话音刚落,他彻底傻眼了,接着兴奋的把牌砸在桌上:“他奶奶的,自摸绝张。”那些后人开玩笑说:“陈先生,您可别使坏啊!”
随意与他们说笑着,等定灵烟烧完,陈皮算被我偷梁换柱伪装成了亡者的亡灵。
亡灵回家,亡灵有所亏欠的鬼都有所感应,会抓住机会来讨债。那只欲鬼一定会以为他抓的魂跑了,会过来找冒牌亡灵。
第七十五章 遭遇养鬼
没过半个小时,陈皮输的钱全捞了回来,与他同桌的人开玩笑说:“胡三张字咱也不赌自摸了,得压压你的火气,专门点你的炮。”
陈皮嘚瑟的扭了扭屁股,挑衅的瞟了对方一眼说:“三哥说了,今晚没有谁能点我的炮?你们信不信?”
三方人一听,这还了得,一个个赌气说:“别扯虚的,手底下见真章。”
邪门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家伙胡三流九条,陈皮打出一张九条,那人拍桌子倒牌:“烧窑的,看到了没?”
另外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说:“牛皮吹破了吧。”
有人催促着陈皮下桌,陈皮郁闷的刚打算起身,胡牌的人僵硬的看着牌面,不敢置信的嘀咕:“怎么可能?”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陈皮趴着桌子笑:“诈胡!空棺材和棺材都分不清吗?”
麻将五条旁边四杠,中间一缸,就像中间有个人躺在棺材里。五条和四条应该是顺的,那人却是一对五条,没四条。
屋里瞬间陷入了死寂,诡异的气氛在人群中流转,人们纷纷忍不住本能往棺材那边瞟。陈皮也知道说错了话,尴尬的抓着后脑勺说:“着急点我的炮,看错也是难免的。”
“又不是才打牌的……”打出诈胡的人转着身说:“你也看到了分明是句子,绝对是……”话没说完,他看到身后没人,惊吓的立刻站了起来,惊悚无比的问:“刚才谁在我后面看牌来着?”
“你背后一直没人。”陈皮缩了缩脖子,调和着诡异的气氛说:“诈胡要全包,别以这种方式赖账。”
“用得着么?后面有没人看牌我不知道?”那人本能的反驳,却见屋里人都诡异的看着他背后。他缩了缩身子,快速的给钱,说:“可能是我看错了,再来。”
我一直站在门口,屋里刚进了几个讨债的鬼,只不过所有后人的钱都往陈皮身上聚集,相当于他们的气都护着陈皮,那些讨债鬼没法接近陈皮的身,于是想从侧面压低旁人的火焰。
丧夫那两桌麻将打的很淡定,他们也就随意瞟了一眼,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不管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他们知道守灵最忌表现出慌乱。
人稳气才稳。
等老人准备好东西,我过去小声嘱咐陈皮,说:“我出去有点事,你千万别起身,就算要尿尿也尿到裤子里。如果感觉背后有人看牌,你就从裤裆摸出一张冥币往背后丢,记得丢的时候千万别回头,别让它们看到你的脸。”如果回头,被鬼认出他是假冒的,我的法就破了。
他吓的差点坐起来,我赶紧按住了他的肩膀,说:“天上从来没有掉馅饼的事,你想赢两千块这是必须付出的。”他小声唠叨:“我不想赢了。”岛共何才。
“你不赢钱,那些东西还是会找你收冥币,你还是老实坐着赢钱吧!”我拍了他肩膀三下,再次嘱咐:“就算是人在你背后看牌,你也丢一张冥币,切忌不能回头。”
交代完,我走到灵堂前点了一炷香,拿在手上大声说:“头七回魂,后人进孝。”转头又对打牌的人说:“大伙好好玩,一定要玩的好。”
根据语调,他们都明白我说的是有鬼也得坐着玩,别惊慌。
大孝子提着准备好的东西,我抽着烟带他到屋子后门,找了块合适的地方说:“你守在这点一炷香,烧完了继续点,隔几分钟就在心里喊一次你父亲的名字。在凌晨一点钟之前,发生天大的事,谁来喊你都不要离开,包括我来喊你,你也别管。”让孝子点香,自然是引亡魂回家了。
“嗯!谢谢,陈先生。”大孝子疑惑的点了点头。我说:“你父亲的魂还没回来,鬼魂过了头七还不回家一次,就算到了下面也走不过望乡台,过不了望乡台也就没法入轮回,这事千万马虎不得。”
据说,鬼到了阴间要在望乡台上看今生,而死后七天内回魂看家里一眼,是打开望乡台看今生的引子,没有引子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当然,这是走正常程序,像我直接开人间道送宝宝,压根没经过下面。
这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说法。
大孝子家离倒塌的贫房有几十户人家,这几十户人家住的并不整齐,以至于村里的路也是弯弯曲曲的,时儿宽时儿窄。
站在孝子家门口,我拿着一沓引路白在手上敲了三下,抽出九张挥手往上空洒,风吹着白纸飘飞,让月下的树影显得有些阴气沉沉,冷的吓人。
洒了一手,我沿着村道往老槐树走去,每经过一次拐角就洒一次。
老人默默跟在旁边,吓的发抖,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洒到最后一个拐角,我点了一根蜡烛拿在手上,默念:“掌灯照鬼路,路成。”念完,把蜡烛放在地上,夜风吹得火苗左右摇晃,眼看火苗缩小到黄豆大小,却诡异的没有熄灭,不一会又亮了起来。
老人见火苗被风吹的反复如此,几次张嘴又牢牢的把嘴闭上。
铺好了回家的鬼路,再往坍塌贫房走,老头远远的看着一个女人坐在屋前歪着脑袋梳头,他浑身发抖的说:“陈……陈……先生……”
月光虽然挺亮,但半夜就是半夜,只能看到女人大概的轮廓,看着真的挺吓人。
“那是人。”我说。老头说:“您怎么看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保持着之前的步伐往那边走。老头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道歉。我挥手示意没事,继续往前。
真要说我怎么知道女人是人不是鬼,答案只有两个字:经验。真要解释,一条条分析起来,涉及到的东西太多,而且有些东西用语言没法准确的表达出来。
小菜换了一身白色衣服,坐在三十厘米高的长条椅子上,表情木讷的梳理着头发。
“嘶!”
走到近处,老人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嘴刚要喊。我说:“她不是小菜也是小菜。”
“您……您……刚才不是……”
“她是人。”我没时间和老头叽歪,冷漠的看着“小菜”,说:“出马老头,你踩过界了。”
小菜手上的梳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她现在的状态,可以理解成她被出马老头通过神秘的方式给催眠了,但与精神催眠又不同,出马老头可以隔空借着小菜表达出意思。
打个形象点的比喻,小菜具备电报机的功能,而传输信号的东西可能是鬼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玩意,而梳子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相当于电报数字码,电报员自然懂数字代表什么了。
出马老头表达的意思是,不想小菜死,就别管他的闲事,踩过界就是个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两边,插手他的事就是跟他做对。以后我有什么不顺,就别怪他了。
“您跑到我家里来拉屎?说我管闲事,真是荒谬了。”我嘿嘿冷笑。
小菜木讷的蹲到地上,像瞎子摸东西一样,在地上摸起梳子张嘴就要吃。老头着急的冲过去,我对老头说:“这梳子不让她吃进去,她永远醒不来。”
“可是……可是……”
老头看着半个掌大的梳子,跪在地上猛的磕头,说:“陈先生,求您救救小菜。梳子吞下去,会死人的。”
我赶紧跳到一边,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您求错了人,使坏的是镇上出马老头。她这样死了还能变成正常的鬼,如果保持这种状态超过七天再死,会变成嫉鬼。成了嫉鬼之后,她会磨她两嫂子,让她完成心愿自然要弄死她两个嫂子了。”
看来小菜是出马老头养嫉鬼的目标人物了。
老头连磕了好几个头,见小菜吞梳子,摇晃的爬起身去扯小菜的胳膊,抱怨的看着我说:“您怎么能见死不救?这可是命。”
第七十六章 走神
梳子被老头扯的掉地上,小菜木讷的又要去摸,老头哆嗦的捡起梳子,用吃奶的力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夜风吹着大槐树叶嗦嗦响,老头拽着诡异的小菜,小菜发邪的一直要蹲地上摸梳子,老头哀求的说:“陈先生,求您救救她,只要您救她,要了我的老命都行。”
“该说的早已经说了。”我瞟了一眼烂贫房里的大槐树,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老人拉着傻子一样的小菜,嘀咕着说:“是我害了小菜……她将来还要害两孙媳妇……”他反复呢喃一会,流着眼泪鼻涕大骂:“要是陈老先生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你娃好狠的心……”
道家有无为,儒家有中庸,皆是蕴含不做不错之道,不是有道之士不肯做,而是很多事做了不讨好。
我停下脚步,冷笑着说:“您最好弄明白一件事,我不欠你们家的,没有义务帮你们做任何事。别说我救不了,就算能救。不救,你没资格指责我。救了,你更没资格指责我。”
老头拉着小菜瑟瑟发抖,至于他怎么想?怎么看?关我屁事。
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出马老头在陈庄附近害人,解决他的那只欲鬼才是当务之急。
坍塌了半边贫房里很暗,我点燃一根蜡烛拿在手上。
地上堆着很多烂七八糟的垃圾,还好有条两脚宽的小路经过屋中的大槐树连接着前后村子,应该是人们为了穿近路踩出来的。
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