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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台成了,钱多多念着经文,足够短暂的唬住请观音坐下金童的金童了。
“金童,菩萨在此,胆敢方式?”
我又点了三炷香拿在手上,对着和鬼姨打架的金童立呵了一声。金童转头一看,一脚踹在诡异肚子上,疑惑一会,他跪在地上对着钱多多磕头,嘴上不知道在念叨个什么玩意。
在他磕头的时候,我把香插在地上,在跑动中解着裤带,到他身边得时候,一泡童子尿围着他尿了一圈,抓了一把泥巴,快速的一脚把他翻在地上,急速的塞进了他嘴里。
请正神的神像金神不能藏污纳垢,练神打的通灵身也不能吃泥巴,我塞完泥巴,喊:“金身藏污秽,金身破。”
这咒语真灵,金童哆嗦几下,又变成了那副老态的垂死样。
请正神请的只是神性,根本不可能有正神上身。据说是凡间的东西承受不住神的法身降临,能有神性附在神像上都了不得了,也就是说世上无神又有神。
“鬼姨,你没事吧?”
我穿好裤子,扶起身上旗袍脏兮兮的鬼姨,刺鼻的尸臭差点没把我呛死。鬼姨瞪着无光的眼珠子,绷着已经出现尸斑红紫色的脸,看着猛喘大气的金童说:“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强奸犯而已。”我冷漠的扫了一眼朝天鼻金童,冷漠的问:“玉女呢?”
据说,金童因为长的丑,村里十五六岁的都找了媳妇,他十八还没找到于是骚扰了村里女人。当年严打抓到拖去枪毙,挂在靶子上远远的打了几枪,亲人没脸给他收尸,被丢到了乱葬岗,守乱葬岗的老头是被扫封建迷信发配的发现金童没被打死,也不知道怎么救活了这货,还传了他神打的本事。
枪毙,打一次没打死,是不会再找他麻烦的。
被他糟蹋的妹子没脸呆村里,跳河没死成,这不,跑去尼姑庵出了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能通灵了,守在观音菩萨身边长伴青灯。
金童找上被骚扰了的妹子,缠着不放给尼姑取名叫玉女,他自称金童,还转而供奉了金童。他本来叫什么?业内很少人知道,反正展现出神打的时候他已经叫金童。
“守灵的,你居然骗我,你好卑鄙。”
金童吐出嘴里的泥巴,没回答我的问话,恐怖的老脸死死的对着我。我耸了耸肩膀说:“论卑鄙也没你逼着尼姑还俗不成,缠着尼姑庵赶走了玉女,逼着人家到处躲你卑鄙吧?”
我故意数落着他的光辉事迹,他扶着腰,仰着下巴说:“那是以前,现在咱们是邻居。玉女要走阴令救人,反正老鬼占了走阴令三十年已经没法再用了,何必占着不放?”呆见台弟。
“呃?”
我震惊的盯着他上下打量好一会,不敢置信的问:“你们成了邻居?”
金童得意的点头,我踹了他一脚说:“滚蛋。凶穴养鬼是谁养出来的,你知道吗?”
不管是金童的神打还是玉女的通灵,都是大字都不认识的人,根本不可能玩风水里的寻龙点穴。利用风水阴穴埋活人,必须会查砂问水寻龙点穴,而寻龙点穴这玩意牵扯到天文地里,蕴含的知识不是一般人能弄清楚的。
我听过凶穴养鬼但也不会。
“鬼是捡破烂的养的,玉女说只要谁抢到走阴令,她就凡俗嫁给谁。”金童打干净身上的泥巴,无赖的说:“不给老子走阴令,要么杀了老子,不然,等老子洗干净身躯,依旧会来抢的。”
“捡破烂的?”
钱多多也不怕尸臭,小心翼翼的帮鬼姨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走到我旁边问了一句。金童愤怒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蹦出来的,捡破烂捡到我们住的山下,正好看到下山打陈醋的玉女,他就缠着不放了。”
“滚蛋。”
我很不待见这老家伙,又踹了他两脚,他拍着屁股跑着,三步一回头的大骂:“陈小狗你比那只守灵的老狗还狠,等着,老子不打你一顿不是金童。”
他除了死缠烂打玉女,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时帮人解决麻烦也只要人一顿饭,这才是我放过他的原因。
“捡破烂的?”
我记下这个人,喊上钱多多悠闲的往院里走。
老宅里有祖灵,三只鬼翻不起大浪,这也是我不担心胖女人的原因。我来守身,主要是防止金童这类人破了院子里的法,顺带的才是打鬼。
三只女鬼已经消失的无形无踪,胖女人坐在大堂前的门槛上发呆,两眼直直的平时前方,木讷的坐着一动不动。
钱多多胆怯的在胖女人眼前摆着手,小声喊:“胖阿姨,你能听到吗?”
“啊……鬼啊……”
胖女人猛的喊了一声,吓得钱多多连退几步,还好我在背后扶住了她。胖女人惊悚的喊了好几声,刚站起身,瞳孔放大的指着我们背后,结巴的说:“鬼……鬼……缺了半边头的男……”
话没说话,她翻着两眼歪到在地上,直接吓晕了。
我没有回头,感觉到一股猛烈的怨气传来,暗叹:好猛的厉鬼。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鬼与鬼姨
老宅在暗红的烛光下,苍凉、恐怖、古旧。
被关铃收在小棺材里的男鬼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门口,一把菜刀砍在它脑袋里。腥血和脑浆模糊了面容。
它握着菜刀对着门内怨气冲天的鬼嚎着。
“他……他……拿刀砍自己?”
移火换焰的香早已经烧完,钱多多自己的火焰已经回到了肩头,她见男鬼拿着菜刀一次次的劈砍着脑袋,脑袋被砍的稀烂,又一直保持着恐怖的原状,并没有出现砍了几十刀,脑袋上有东西掉在地上的情况。
“它应该是这样自杀的,这是它的鬼相。”
我忍着反胃,想着关铃她们遇到了什么,随口给钱多多解释男鬼的情况。呆沟纵血。
男鬼抬步踏进院子。拿刀劈脑袋的节奏更快,咆哮着喊:“放了她,放了她……不然,你们都得死……死……”她?应该是那只婚纱女鬼了。
不等我问出疑惑,男鬼突然僵直住。仰天咆哮喊:“不……”
它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被吹大,不甘心的挣扎着,身子在涨倒不能再涨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了院里。
“嗯?魂飞魄散?”
我没感觉到老鬼家祖灵的气息,男鬼明显是来救婚纱女鬼的,它还没来得急行动却被人隔空打散了,到底什么情况?
没时间安慰害怕的钱多多。我见电话没信号,快速的跑出院子,沿着小路跑到豪车边电话才有信号,拨通关铃的电话,我问:“要接冥婚的男鬼怎么回事?”
关铃在电话里喘着大气说:“有个玩风水的阴了王曼一把,在他威胁下我放了男鬼。正在谈判的时候,那个玩风水的好像受到了反噬。他刚刚逃跑,你就打来了电话。你在哪?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给老鬼守身。凶穴养出来的婚纱女鬼被抓了,男鬼跑过来似乎要救女鬼却莫名其妙的魂飞魄散了。”我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又说:“拿王曼威胁你的风水先生,应该是同时养出女鬼和男鬼的人。临县的金童来过我这边,按他说的,这个玩风水的应该是一个捡破烂的。他们都是为了追求玉女,这才出手要夺走阴令。”
“捡破烂的?”关铃疑惑一声,接着说:“两个问题,第一。捡破烂的被反噬了,是谁让他受的反噬?想反噬玩风水的,必须改他布的局。风水师破风水局很简单,改别人的风水局非常难。在附近的、又有如此造诣的风水师,只有叶知秋和诸葛老头子。”
我皱着眉头对电话嗯了一声,关铃接着分析:“第二,老鬼走阴去对付谁?按你说的信息,金童和捡破烂两人,一个被你暂时污了神打的身体,一个遭到了莫名反噬,老鬼对付的应该不是他们两。”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事情似乎清晰明白了,与关铃异口同声的说:“玉女。”
“玉女利用金童和捡破烂的转移业内人的视线,好出手抢走阴令。”我做出了大胆的假设,想了想说:“这事先放下。王曼没事了吧?男鬼已经魂飞魄散了,冥婚应该没问题了,你处理好那边的后续到殡仪管等我,是时候找秦、武两家人谈谈了。我等老鬼的生魂回来,会立刻赶过去。”
关铃应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我想起三个女人齐聚,我会头晕,赶紧说:“你通知秦霜就好了,别让武艺跟着。”
“你不敢见武艺?”关铃咯咯坏笑着挂断了电话。
回老宅的路上,我寻思的叶知秋和诸葛老头的立场,感觉特别烦躁。死老头子到底想做什么?
情劫,这是属于我的情劫,在诸葛随风的空墓出现时我已经陷入了情劫。
情劫不仅仅指的是爱情,也包括亲情。自古情劫最磨人,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我一个人走。
走在狭窄的小路上,轻轻把夜萧放在唇边,又吹响了那一首祭祀曲,这次吹出来的是纠结与迷茫。
情路上的迷茫。
走到半路,鬼姨控制着贵妇的尸体摇摇晃晃的迎上来,钱多多在后面惊悚的喊着妈妈和鬼奶奶,鬼姨却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
我发现鬼姨的异状,赶紧停下了祭祀曲。
鬼姨控制着尸体,她还是鬼,曲子对它有着淡淡的吸引力。而她会迷离的过来,或许曲中的迷茫勾动了她与老鬼的情吧?
人鬼殊途,他们的爱情路不比我的亲情劫简单。
天将破晓,老槐树脱了不少叶的树干,剧烈摇动,似乎在迎接归来的生魂。鬼姨坐在门槛外精神一震,钱多多在院里点香,我在旁边打瞌睡,突然辰风吹来在香炉上绕了一圈,我立刻清醒。
不一会,满屋子蜡烛火焰涨了一寸多高,接着熄灭的只剩下了七根蜡烛。
钱多多看着诡异的情况,吓的把香掉在地上,小声嘀咕:“好神奇。”
我知道老鬼回魂了,赶紧点燃一炷香,说:“生人平安归来,守灵人功成身退。”把香插进香炉,端着香炉还回大堂的供桌,突然,老鬼从供桌下面滚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嗯恩……”
老鬼从地上爬起来,打着瞌睡说:“辛苦了。”他说着,以极快的速度谢了祖灵,连滚带爬的跑出院门,看着站在门口的鬼姨。
一人一尸体静静的对视着,不远处的老槐树底下还睡着一个人,这场面看着特诡异,特惊悚。
“咳咳!”
我可不想让他们一直看下去,出门干咳两声,问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让你把鬼姨送走?这不仅仅是走阴令的原因吧?”
“走阴令和你有关。”
老鬼绷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看了我好一会,叹了口气,说出一句我不懂的话。我说:“请讲。”
“三十多年前,你鬼姨死了,我苦学扎纸不入其门。三十年前,你父亲拿着走阴令过来,让我踏进这一行的大门。我一夜成道,得以与你鬼姨延续三十年人鬼情。”老鬼抬头看着老槐树零星的树叶,眼中没有焦点,进入了追忆状态。
他随意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的长形石头,上面刻着鬼差的神职,应该就是走阴令了。他慢慢低头,看着走阴令说:“三十年一度的走阴令争夺战,在业内总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谁又知道没有姓陈的,走阴令就是一块破石头。哈哈!”
老鬼仰头大笑,笑声中有讽刺、有感激、还有让人听着也感觉阵痛的酸楚,两行老泪沿着他的两眼慢慢滑落。
鬼姨伸出僵硬的手停在半空,颤抖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老鬼。
笑完,老鬼快速的说:“每三十年,陈家每一代人会灭一位鬼差,剥掉鬼差的阴司烙印封在走阴令里,这才让拥有走阴令的人,在走阴的时候能行使代理阴差之职,做一些寻常走阴人做不到的事。至于为什么是三十年?因为阴司烙印在石头内会自动消散,需要陈家下一代继续封印。”
我立刻想到了抓鬼差的术法,虽然不是爸爸直接教的整套,但是每一步在别的术法里,我都见识过,当初要对付唐先生胡乱的用了出来。
“如果把阴司烙印印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我倒吸着凉气发问。老鬼那一双鹰眼盯着我看了良久,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家历代没人敢自己动用阴司烙印。”
“这是走阴令的真相。当年我拿了走阴令,答应等三十年期满,答应你父亲任何事。你父亲在死前找到我,提出了他的要求。如果你陈三夜要守鬼棺,我是立在鬼棺前的刀,谁闯谁死。如果你要破鬼棺,我还是那把刀,谁挡你破棺的路,我杀谁。”老鬼闭上眼睛,身上杀气沸腾。“期限,一直到我死。所以你鬼姨得离开。”
“值得吗?”鬼姨哆嗦着,她借着尸体居然流出了血泪。
一条不归路换三十年与女鬼的朝夕相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