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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嘤?”
女人呻吟着清醒,挣扎几下对陈皮喊:“快松开……”她刚张嘴,动了动鼻子,连呸了几口,艰难的低头看着她的衣服说:“你们想干什么?”
“别装了。”
我用夜萧挑了挑,堆在一旁的丝线、各种石头不像石头玉石不像玉石的珠子、从她薄薄长筒靴里摸出的十二地支签……等等扎物。她看到这些东西,停止挣扎,淡定的问:“是你设法弄晕了我?你怎么发现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叶知秋从不骗人
女人蠕动着手脚艰难的移出尿区,她在草丛上坐好,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我。
“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再回答你两个问题,怎么样?”
我找了块石头垫在屁股下坐好,用夜萧敲了敲她的腿,提醒她别动手上的针线。她依旧不着痕迹的动着,夜萧再次敲在她小腿骨上,她疼的喊了声,说:“虐待女人算什么本事?”
“针和线是我故意留下的。”我感觉针线很熟悉,又敲了她一下,说:“我的提议怎么样?”
“你问。”她咬着牙。
“子母鬼是被你遮了眼?”我问。她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拿着夜萧又抽了她的小腿一棍子,她疼的屁股向后挪。说:“是我遮的。”
“我爸的坟是你挖的?”我又问。
她沉默好久,点了点头说:“是!”
“你是我设法弄晕的。”
我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回答完她第一个问题,看着陈皮说:“这小子不喜欢大胸的女人,他喜欢长的像豆芽菜的女人而且他心里有人。正常情况下,你想让他给你吸蛇毒,别做梦了。”
发现这女人有问题,其实是赵佳透露的消息。赵佳特别申明坟是她让人挖的不是她挖的,这种语言技巧突出的是动手挖坟的人。
赵佳还说她给我找了个玄学高手,那种语气直接暗示玄学高手就在人群里。
而这女人不肯上车与学生们一起离开。她给出的理由是,赵佳要让那些人“被消失”在山区,这种事情赵佳不会对拿钱办事的人说,这说明这女人身份不一般。
在我撒冥币的时候,这女人注意的不是冥币和香而是我撒纸的姿势和手势。普通人看烧纸。一定会先注意烧的纸而不是烧纸的人。反而干咱们这一行的人,会出于职业本能先看人的动作细节。
“就这?”女人摇头不信。
“疑点只需要一条就好了。”我休息的差不多,从地上爬起身,解开她腿上的绳子。绳子另一头绑着她的手,我扯着绳子把她拉的站起来,对陈皮说:“走,咱们上山。”
女人双臂被反拉在背后,我扯着绳子趴着山路。她倒退的往上走几步就摔一跤,我等她爬起来又继续往山上拉。
“三哥……”
陈皮见女人摔的凄惨无比,有些不忍心。我扯着绳子往上爬,随口说:“你要是可怜她就给她一刀,然后把她的尸体抗上山。”
爬了大概十多米高,女人噗通一声再次摔在山道上,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不肯再起来。
我回身走过去,扇了她脑袋一巴掌,说:“不肯倒退着上山,那只能把你杀掉埋进我爸被你挖的坟了。”
女人被扇的倒在一边,哆嗦着身子,刚骂了半句,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说:“我挖了你爸的坟,你不杀我?这可是禁忌中的禁忌。”
我叹了口气,说:“别人挖了坟绝对会死,你只要能倒退到坟前,我不会杀你。”
“我不要姓陈的可怜,你杀了我吧。”女人一直挺淡定的,突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表现出了一副打死不走的模样,给人一种挺委屈的感觉。
我盯着她手上得针线,说:“这是你说的。”
陈皮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我解开她的手,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拖着她走了两步,把绳子丢在地上,说:“自己倒退着上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女人满脸眼泪鼻涕的拉开脖子上的绳子,剧烈咳嗽着。我没有管她,埋着脑袋往山上走,琢磨着女人的身世。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陈皮跟着我走了一会,忍不住问出了疑惑。
“她是我家亲戚。”我从小苍白的脸比陈皮的脸还要黑。
陈皮木讷的杵了好一会,跑上来说:“没听说你家有亲戚?”
“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我不爽的哼哼两声,小声嘀咕:“用名牌遮鬼眼转因果与陈家术法一脉相传,开始我以为是巧合,等我想起她手上的针和线在哪里见过时,这才肯定她是我家亲戚。”我用的很多术法离不开转、借、换三个字,虽然一直在吸收着新的知识,始终离不开阴阳两仪轮转,借力打力的精髓。
“你又不教老子术法。”陈皮嘀咕一声,说:“那她是谁?那你还要虐待她?”
“帮着外人挖我爸的坟,没杀她清理门户已经够意思了,受点皮肉之苦只是小惩大诫。”我故意加大音量冷声说完,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坟边,陈叔靠着棺材呛着烟,他见我上来,问:“你打算怎么办?”他指的是再让爸爸入土为安。
我爬到堆在坟坑边的新泥上站着,借着马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见坑里有很多沾着泥巴的污水,皱了皱眉头,走去摸了摸棺材,发现棺材很干燥,没被水泡过的痕迹,我说:“陈叔,这污水是棺材被挖出来之后冒出来的吧?”
“什么污水?”陈叔疑惑一声,跑到坟坑边往里一看吓的坐到了泥巴上,说:“中午不知道是谁通知陈皮说坟被挖了,我来这里时都没有水。山顶怎么会冒水?”
陈皮紧绷着身体,看着暗红色的棺材,缩着脖子嘀咕:“陈伯不会……不会……显灵了吧?”
“显个屁的灵,老头死的那天魂魄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对着棺材骂着,眉头皱的更紧,这事有些难办了。
山顶的坟冒水是龙吐珠。棺材第一次葬在穴里,棺材就是龙珠,棺材上不会有湿气。如果棺材移开,这个穴也就坏了,龙没有了龙珠也就死了,吐的也是死水。
我指着污水把知道的东西讲了一遍,又说:“寻龙点穴一点不能再点,这个穴已经废了。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要移坟必须把坟埋往更好的穴里转,当初这块地是他自己死前指定的,我去哪里找一块更好的?”
“如果找不到会怎么样?”陈叔担心的看着棺材。我苦笑着说:“找不到?该他儿子倒霉。”
“不能破吗?”陈皮说。
“不知道。我只听过这些又不是玩风水寻阴穴的。”我正在伤神,女人倒退着走上来,双手按着膝盖,撅着屁股直喘大气,语气异常丰富的说:“表叔,你还是不是个人?知道我是谁还往死里整。我挖表爷爷的坟是赵佳的要求,正好我爷爷的遗言也是让表爷爷死了也不能安生,你要怪就怪我爷爷。”这辈份很好算,她爷爷是我爸的嫡亲表哥。
我猜的果然没错,她真是我爸亲姑妈的传人。我送给宝宝们的纸扎品就是出自哪位剪纸的姑婆之手,也就是这女人太奶奶。
她手上的针线,我就在烧给宝宝们那些木船、拨浪鼓……等等一些东西上见过。
“先不说挖坟断穴。你知道我是你表叔,你还遮鬼眼让母子鬼磨我?”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她哭着说:“我爸设局骗一个强拆的开发商,没想到碰到了行里的高手,结果马失前蹄被告诈骗坐牢了。赵佳突然拿着我爸在里面被打断腿的照片上门,说不想我爸在出工的时候被机器绞死,就让我对付你。”
“所以你来了?”我问。
她软坐在地上哭着,身体一抽一抽的。我丢过去一把香,说:“按规矩祭天地,发香火誓。”
其实我已经相信了她,正琢磨着赵佳的险恶用心。
赵佳先让表侄女挖我爸的坟,设法对付我,又故意把表侄女是黑手的消失透露给我,如果我没留心注意到表侄女的术法或者干脆冲动的干掉了表侄女,我敢肯定被关在牢里的老表会立刻出狱。贞何反号。
姑婆被爸爸清理门户的仇怨过了很多年,他们家一直没找上门说明这事过去了,只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如果老表的女儿被我弄死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老表肯定拼了老命也得弄死我。
那时,陈家一脉两门天天在窝里斗,等弄出个你死我活了,赵佳再蹦出来痛打落水狗。
真应了叶知秋的提醒,如果我不辣手摧了赵佳这朵花,可能被赵家这女人算计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拼了可能会赢,不拼肯定输
表侄女祭了天地发了香火誓,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过来,说:“表叔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我从走神中惊醒。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说:“你可以走了。”
她拿着东西呆了,陈叔父子也愣愣的看着我。
我掏出父亲那封信点燃,看着慢慢化为灰烬的信说:“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你给一起杀了。”
“你……要杀赵佳?”表侄女听出了话里的含义,胸口剧烈起伏的快速说:“千万别对赵佳用术法,赵家运势很强,弄不好就会受到术法反噬。”
运势指的是财势、官气、人望……许多东西的集合体。利用术法对付比自己运势强的人很容易招到反噬,就像当初我扎叶知秋小人,是借着万人插香才把叶知秋给扎了,仅凭我根本扎不了叶知秋。
我的心猛的下沉。转眉盯着表侄女,她吓的退后半步,说:“表叔,你的眼神很恐怖。”
看着她眼底的忧虑,我说:“那女人有势就杀不得了?”
陈皮也被我吓退后,陈叔按住他的肩膀说:“三夜杀过人,只有杀过人的人在想杀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这种眼神。”
表侄女急切的说:“赵佳经手了几个希望工程的长期建设,手上一家公司养着好几百个家庭,而公司的业务也牵扯了很多因果……”她讲完赵佳,又讲赵家的势力。
简单说赵佳身上善恶因果纠缠不清。庞大的因果在她身上交织着形成了一种防护,很难用术法干掉。
“嗯,我知道了。”我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陈叔吐出一口水烟,烟雾笼罩着整个脑袋。说:“三夜,杀人要慎重。”
陈皮看了看他爸,又看了看我,说:“人命在你们眼里那么不值钱吗?开口杀人闭口杀人。我听着感觉特别扭。”
天色离子时还有段时间,我笑看了一眼陈叔,陈叔叹了口气,用烟枪轻轻敲在陈皮脑袋说:“三夜活了二十几年,你也活了二十几年。你这些年都活狗身上去了?”
“我是小狗你就是老狗。”陈皮小声嘀咕着,惹得陈叔又敲了他几烟枪。陈叔说:“有得必须有失。”说着,他看着棺材又叹了口气,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陈皮差点没憋死,我笑了笑说:“给你打个比喻,在我们这行里,我能用术法杀人那么别人也能随时用术法杀我,我被杀了那是技不如人。”
表侄女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陈皮又是点头又摇头,神情很纠结。
陈叔拿着烟呛打在陈皮头上,陈皮赶紧闪身躲过了第二下,我说:“赵佳插手了咱们这一行的事,那么她也得按照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来,她没有资格再享受普通人该有的权利。”
人不能享受双重标准,这就是陈叔说的有得有失。
“懂了。”陈皮笑呵呵的抓着脑袋,我轻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说:“你懂个屁。陈叔是想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的危险,让你自己选择要不要跟我混?”
陈皮点了根烟,蹲在地上猛抽了起来。
时间在嬉闹中流逝,气氛也来越压抑,子时刚到,我在爸爸棺材前点了两根蜡烛,拿着柴刀割了自己一撮头发,用黄纸抱着刚要点燃,表侄女担心的说:“表叔,用术法对她下手不合算,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我甩出袖子里仅剩的一条大蜈蚣,大蜈蚣落到她脖子往下一点,狠命的扎下去,她抖着胸痛苦的在地上跳着,好不容易把蜈蚣抖出了事业线,嚎嚎大哭的说:“你……你……怎么这样?”
“除了术法,我们现在拿什么跟她斗?担心?怕?从长计议?你抱着这样的心态永远只会被人威胁。”我拿着黄纸直哆嗦,板着脸继续说:“赵佳能拿你爸威胁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她打断你爸的腿,用你爸的命来威胁你,你完全可以用术法整断她一条腿,看她敢不敢杀你爸?”
表侄女白皙的胸前以极快的速度紫肿了一片,疼的面部扭曲,她咬着牙说;“万一我爸真被杀了呢?”
“你要是弄断了赵佳一条腿,万一她怕了呢?”我冷厉的说:“你不知道反抗,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命。没有杀过,你怎么知道术法杀不死赵佳?”
表侄女软坐在地上哭着,我拿着夜萧砸过去,夜萧斜撞在她上身把她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