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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上写着；是林安琪推荐你的家人去三霄洞的；还说那里风光相当宜人；而且还有很多传说；是个神秘又特别的地方。还说；到了山洞之后；一定要打电话给林安琪。并且特意嘱咐你热爱旅游又喜欢制造惊喜的家人们这次出去一定不要告诉你；等回来之后再拿照片向你炫耀一下。”我说道。
“是啊；在安琪的葬礼上我已经知道；原来害死我全家人的凶手；就是安琪。”David老师的神情非常沮丧。
“我想；很有可能是你的妹妹到了三霄洞之后；兴奋地大吵大闹；甚至还在打给林安琪的电话里显得特别兴奋；这大声的喧哗；导致了山洞石壁的电位差效应。就像被雷击到一样；顷刻间被烧焦。”莫洛斯推测着。
在一旁的伊莱恩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莫洛斯；因为分析起专业问题的莫洛斯完全忘记了悲伤不已的David老师的感受。
“David；不要悲伤；现在你的案子也已经了结了；我们向法官证明了你是由于脑部中弹导致脑前叶受损才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你现在不用坐牢了；应该高兴才对。”伊莱恩居然也懂得劝慰别人了。
“是啊；当我的家人突然失踪之后；安琪也突然向我提出了分手；她觉得我们两个人对于未来的期待不同。接着一年里；她都没有出现过。后来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她；我们才发现；其实我们还是那么深爱着彼此；她就又回到我身边了。”David老师回忆着。
“David老师；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今天必须要告诉你。我找人调查了安琪的身世背景。知道她的身世之后；我想；那个对着你的大脑开枪又伪装成自杀现场的凶手；就是安琪。”我试探着；慢慢地说出了我要说的话；因为我知道；我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刀子深深刺痛David老师的心。
“其实；即使你不说；我也感觉到了。我明明是被人意图谋杀；安琪却一直在误导我；让我相信；我是看到了幻影；我是精神错乱了；我是自杀的。其他人没有必要这样误导我；除了凶手本人之外。”David老师眼里含着眼泪。
“可是；我觉得；安琪还是爱你的。要不然；为什么还会在向你提出分手之后还会和你在一起呢？要不然；为什么会在你中弹之后；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呢？直到被暴打致死；也没有任何怨言。”我说道。
“不；她不爱我！她接近我的目的；一直就是要害死我们全家人。她还会在害死我的家人之后和我和好；是因为她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死我；她之所以在我中弹之后还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也是要再一次寻找机会杀死我。”David老师显得很激动。
“David老师；其实你应该明白；安琪一直在想要杀你又不忍心杀你的痛苦里徘徊。如果她真的狠下心杀你；她早就可以下手了；也不用在你中弹之后还在你身边照顾你。她有一万个杀死你的好时机；可是；她都没有。所以；她是爱你的。”我说道。
Chapter 11 快要崩溃了！
“这是哪里？乐文夕！我为什么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了！”David老师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David老师；伊莱恩检查过你受伤的头部；子弹击中的区域；现在受损的程度越来越严重。这很可能马上；或者已经导致了你的精神系统的紊乱。虽然上一次你暴打林安琪致死的案子可以脱罪；但是；你现在依然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所以；只能把你关在这里。”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说道。
“什么！你们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了！你们也像安琪一样；以为我疯了？”David老师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
“对不起；David老师；只有这样做；你才不会伤害别人。”我说道。
看到David老师这个样子；我的心也感觉到很痛。当伊莱恩偷偷给David老师喝了含麻醉成分的咖啡使David老师昏倒；并趁他昏倒又把他送入精神病院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直不好受。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我和伊莱恩几乎每天都来看望David老师；David老师从愤怒着不肯接受自己是精神病人；到慢慢平息；再到疯狂不已；甚至用暴力攻击看护人员和攻击其他的病人；再到他的精神状态有些崩溃；到变成日日的焦虑不安。我们一直观察着David老师的进展。
我想；也应该到了David老师可以解脱的时候了吧。
……
“你们今天真的决定要放我出来了吗？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精神病了。”David老师的眼神既呆滞；又好像具有攻击性。
“这个月里；你打伤了三个看护人员和五个病友。而且时常在病房里狂躁不已。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精神病；但是；在四周都是精神病人的喊叫声里生活；都是看护人员的严肃面孔下生活；你的精神状态每天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就算不是恶魔；你也会变成恶魔的。”说话的人；正是斯代法诺博士。
斯代法诺；意大利人；MI论坛的第151号专员；行为科学专家。
“如果只有一些坏人在某处从事邪恶的犯罪行为；把这些人从中揪出来；绳之以法就可以了。但是；善与恶往往共存于每个人的心中；谁又愿意毁掉自己一半的心呢？这就是路西法效应。在某个特殊的环境里；即使是本性非常善良的人也一样可以变成恶魔。”斯代法诺面带微笑地向David老师解释着。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David老师一脸费解。
Chapter 12 路西法
“原来你们那么残忍地把我在精神病院里关了一个月；就是为了向我证明；当年作为精神科医生的我的父亲真的虐待过他的病人；也就是安琪的父亲。”刚动完脑部手术没多久的David老师在病床上慢悠悠地说着。
“David老师；你刚做完手术没多长时间；就不要再去想案子的事了。你应该向上帝祈祷；你的只有10％成功几率的脑部手术居然成功了！你不用死了；呵呵。”我一边给David老师削苹果；一边说道。
“我真没想到；我的父亲；居然变成了暴徒；会把自己的病人虐待致死。经常地鞭打病人；再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可是；他真的不是一个那么残忍的人。”David老师还是有些激动。
“安琪的父亲是被误诊为精神病的；还在你父亲的医院被你父亲虐待致死；她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受不了打击而自杀了。当年那件精神病院的纠纷案；虽然被院方强大的势力给封锁了消息；连你都不知道；可是还是被当时幼小的安琪知道了。也难怪安琪会报复你们一家人。”我说道。
“其实安琪真的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我真的无法想象；像她这样的人；居然能处心积虑那么久；留在我身边；就为了想尽一切办法；杀死我们全家人。”David老师想起往事还是痛苦和悲伤。
“道德本来就是具有双重性的；但具体实施则取决于周遭的形式和自身行为的抉择。也就是说；环境；可以使一个人从天使变成恶魔。就像《圣经》里面的路西法一样。你的父亲也一样；我想；你不要太责怪他；因为长时期地处于精神病院这样的环境里；你的父亲虽然是医生；他也会有压力重重和情绪崩溃的时候。所以；他从一个拯救别人精神世界的医生；变成了一个虐待病人甚至到了发狂地步的恶魔。”斯代法诺安慰着David老师。
“你们怕我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个虐待病人致死的狂魔这个真相之后；无法承受；所以才把我投入到精神病院中；让我亲自感受什么是路西法效应；对吗？这样；我就可以不那么责怪父亲了；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一切了。对吗？”David老师问道。
“是的；David老师；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希望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也多一点儿理解。”我说道。
“谢谢你们；一直这样关心我；帮助我。”David老师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
三个月以后；David老师的病情好转；他移民澳洲了。在为他送行的机场；他对我说：
“当你爱的人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应该好好珍惜他。就算他有一万个逃避你的理由；你为什么不能有一万个鼓励他勇敢面对你的理由呢？至少你可以试着找出他为什么不肯面对你的原因。”
当我终于知道了简沁的秘密时；我也终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凡尔纳了。爱情；有时是温柔的；爱情；有时也是残忍的。就像我和简沁之间；我们都陷入到一个扑朔迷离的感情怪圈里去了。
看着David老师乘坐的飞机起飞的瞬间；我的心情倍感复杂。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条声讯留言。原来是David老师在五分钟之前留给我的电话录音。
“Grace；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很感谢你。所以；有一件事；我并不想隐瞒你。其实；我在暴打安琪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害死我的家人；还朝我的头部开枪的人。我是故意打死她的。”
听到这段留言；我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生活中的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