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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吓着你们的。但是他分明也看到了,还吓得脸都白了。”
“早上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我这里也发生了些奇怪的事,或许我们遇到的事一对,就知道真相了。”夫人警惕地道。她也不希望自己和丈夫的好心情被一块失踪的红丝绸给扰乱了。他们可是带着无比的憧憬来到北京的,可谁知,还没进城就遇到了令人不开心的事。这事或许是有人在恶作剧?夫人一直是这么想的,在大白天里,谁会往闹鬼这方面想呢?
小翠摇着头,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来也是被吓着了。夫人是个温和的人,不愿意强人所难,问了几次后,见小翠守口如瓶,只好让小翠先下去,自己又回到了屋里。
“她说什么?”吴炳湘的脾气发够了,洗了把脸,坐在屋中的凳子上休息。
“她没说什么,好像是早上看到了什么,吓坏了她。王管家已经查出真相了,没事了,只是她还有点怕。”夫人没有说全,今天是吴炳湘第一天上任,她不想让吴炳湘担心家里的事,再说她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只会更麻烦,她相信王管家之所以不让小翠说那件事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吴炳湘叹了口气,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吃饭了。
饭桌上只有吴炳湘和夫人,吴炳湘的女儿出去玩了,刚到北京,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年轻人。”这是吴炳湘对女儿一直以来不变的评价。他昨天晚上怎么就忘了去住在同院子里的女儿的屋子里看看呢?现在想来,他倒是有些后怕的。不过,女儿一早就出去玩了,看来是没有什么事的。在潜意识里,吴炳湘自然是不希望女儿出事的。我们越是担心谁越是假装不在乎,只希望灾难不会真的发生在他(她)的身上,一旦发生,我们也无法面对。吴炳湘就是这么想的。
吃饭时,周围站着下人,每隔一段距离就站一个,虽然不多,但似乎占满了吴炳湘视线。下人们都低着头,脸色异常阴郁,像是一圈挂在周围的吊死鬼似的,让人不快。虽然有阳光射入,但吴炳湘还是觉得压抑。
“怎么了?你们昨晚都没睡好吗?”吴炳湘放下碗筷,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最终,他盯着昨天晚上受到惊吓的家丁,那个家丁一脸的憔悴,显然是没睡好。
“睡好了,老爷。”那人怯声答道,话音像是在水中荡起的水纹,回来荡了几次,才最终颤悠悠地消失,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王二。”那人回道。
“要不今后你就在这里做事吧,外面兵荒马乱的没个安稳的地儿。反正屋子大,需要人手。”
吴炳湘心想,王二昨晚既然看到了什么影子,说不定以后也能看到。这样他就可以有机会查出那个影子是谁了。表面上他这也算是收买人心,让大家看到他仁慈的一面。
吴炳湘也不想多问了,匆匆吃过饭,起身离开了新居。夫人还在吃着,今天的早饭是油条和豆浆,夫人喝不惯北京豆浆的味道,所以吃得很慢。
门外又有叫卖声,听起来是收破家具的,夫人昨天跟那个收旧家具的说过要再来一次的。夫人急忙吩咐下人把昨天晚上收拾的不要的家具都卖出去。王二忙招呼张虎帮他一起搬,听老爷说要他留下,王二高兴得很,即使再怕这个鬼屋,也比露宿街头的好,今天做事自然卖力多了。
这些桌椅、橱柜都是昨天晚上收拾的,夫人吩咐他们吃过晚饭后把他们住的地方也整理一下,免得有阴气。看来她还是挺忌讳这些的。开始时,王二还嘲笑夫人,但想到今后他也要住在这里了,他又同意了夫人的想法,同时还不忘拍上两句马屁。事情一降临到自己头上了,想法也就跟着不一样了。
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木料做成的,家具的雕纹更是细致精美,哪怕是在细细的椅腿上,也有双龙戏珠的花样,前一家住户一定是个了得的人物。王二一眼就看中了这把椅子,往外搬的时候私自留了下来,为了不让张虎说出去,还给张虎也偷偷留了张圆木凳。这样,他们就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兄弟,你可真会来,知道我们府上要卖这些旧家具,一早就来了,怕来晚了没有了吧?”终于搬完了,王二扳直了那酸酸的腰板,现在他可是官家的人了,说话自然比以前洪亮些。王管家严肃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从山东老家带来的账本。这本账本已经旧得有些发黄了,但他可舍不得丢,里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这些年来府上的日常开销。
收家具的人卑微地笑着,点着家具,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银票。王管家接过来点了点,不满的表情浮现出来。
“怎么就这么点?”
“这还少?”收家具的人一边往推车上绑家具,一边自信地回话。看来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用那点钱就收下这些东西的。
“这一个柜子就不只这么点。”王管家上前拦住收家具的人,他对钱看得可是很重的。王管家是一个很负责的人,这钱是老爷家的,所以他更加认真。
“呵呵,看来你还不知道呢,这些东西都是死人用过的。晦气得很,即使我卖也卖不出多高的价,要转手多次,到那些不知道底细人的手里才能卖出价的,那时已与我无关了。所以我只能给这个价,半个月前,也是这里卖东西,我就出的这个价,他们不卖。结果呢?没几天就嚷嚷着有鬼,搬走了。人可是喜欢生前用过的东西的,如果是冤死或是被杀的,更是留恋这些。你就不怕这些东西把他们招来吗?再说,你们也是有钱人家,不在乎这么几个钱的。”
“你倒是挺会说的。”王管家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可怕一幕,语气也软了下来,心里直打鼓,“再给一张吧。”
“就这些了。”说着,收家具的已经把家具绑好,在车边打了个结,准备走了。王管家也没多说,看着这人就这么走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卖多少是多少。”王管家喃喃道,显然是在下人面前给自己开脱。他数着钱,边说边回了府里。
身后跟着的王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听了刚才那人的话,王二想到屋子里留的那把椅子,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张虎还不知道王二留椅子的事,在一旁说:“卖了就好,卖了就好,少生事端。怪不得昨天夜里你看见有鬼影在门口,原来是冲这些家具来的,死了,舍不得。”
王二的脸逐渐变白,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了,在走廊里转弯时差点撞到柱子上,幸好张虎及时拉住他。张虎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敢多言语。
话说吴炳湘今天新官上任,也没多少事,不过就是与新同事彼此认识一下,了解一下所管地区的治安情况。巧的是,他住的宅子也属于他所管辖的地区。吴炳湘找来一个老巡警,要问问关于那座宅子的情况,好做到心中有数。即使有鬼他也想知道那是个什么鬼,一旦知道背景也就好处理了。鬼也不过是人死后变的,人他都对付得了,何况鬼呢?
这个老巡警似乎有六十来岁,资格是够老了。干巡警二十多年,倒是本分,只是没有立过什么功,所以一直在局里干个小巡警。老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他就还坚持来这里上班,有钱拿,还能管点事,倒也自在。吴炳湘之所以找上他,不只是因为他资历老,还有因为吴炳湘从档案中得知,老巡警以前在南兵马司做过事。
老巡警见吴炳湘找他,先是对新到的上级吹捧一番,然后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等候吩咐的样子。而吴炳湘也对老巡警说了几句老当益壮之类的恭维话。简单的客套后,吴炳湘直奔主题。
“听说你以前在南兵马司做过事?”
老巡警谦卑地应着。
“那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吗?比如说是闹鬼的事?我现在特想知道这方面的事,听说那是座凶宅。”
“哦,是这事啊。”老巡警把头仰起,似乎秘密都在苍茫的天上,好半天才说,“我以前是在那里看囚犯的,在监狱里倒是看到过不少死人,不是受不了行刑,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什么死法都有,也见过有诈尸的。但真要说有什么鬼,我倒是不知道。那时的南兵马司可是个好地方,好多大官都住那里。你就看那抬轿子进来出去的,热闹着呢!那时,谁也不会想到它会成为什么凶宅。直到八国联军来了之后,那里才逐渐成为传说中的凶宅。说实话,我也没进过南兵马司,那里可是要地,不是随便能进去的。我最多也就是在胡同口的一间屋子门口站站。”
“就是挂灰门帘的那间?那里以前是不是住过一个贵人?”吴炳湘觉得从老巡警那里得不到什么答案,于是找个话题随便问问就要结束这次谈话了。
“那里还挂着灰帘子吗?那真是恐怖。”老巡警的脸上滑过一丝阴霾,“贵人倒谈不上,只是一个有心眼的商人罢了。听说他刚到那里时还是个穷小子,后来就发财了。”
“那又有什么恐怖的?”
“他可是个聪明人哩,有的是生意头脑,为了钱可真是动足了脑筋。他知道那里是关犯人的地方,又知道经常会有犯人死,于是就开了个棺材铺。生意可红火了,没多长时间他就成了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可他这个人又非常的小气,即使有了大钱,也改不了这个小气劲儿。不管谁进了他的店铺都要买上一口棺材,否则他就不高兴。你说有这样的人吗?我觉得这可不是小气的事了,简直有点变态嘛!所以,除非必要,我们是不会去他那里的,他也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没见过有谁没事去找过他。这件事也就这样吧,大家知道了他这个毛病,不去就是了。恐怖的事发生在后面。那年八国联军进了北京城,官儿们一夜间就没了影儿,我们这些小喽啰也是各顾性命,都放弃了那个监狱跑了,监狱里的人没有钥匙,一个也没跑出来。那个棺材店的老板真是大胆,火都烧到老佛爷那了,他就是不走。他说,让外国鬼子来吧,杀了人就会买棺材,他正好多赚点。说什么就是不走。结果呢?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也死了,一口做了一半的棺材摆在门口。我们哥几个全当做件好事,就把他放进棺材里了。再后来……”老巡警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脸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吴炳湘不知不觉地也跟着他一起紧张起来。
“那天,我们正喝着茶呢,有个兄弟跑了进来,奇怪地说,那家棺材铺的正屋里怎么有张黑白相片?还是死掉的那个商人的。这事你说有多奇怪!我们原本是想给他弄张黑白相片的,想他这么有钱的人总会有张照片吧?那时,虽然照相馆不多,但有钱人都好个派头。可是没有,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们想,可能是人家不好这个,就没太当回事。可怎么突然间就有人把他的照片供在了屋子里呢?而且一进门就看到了,你说这有多骇人!我们兄弟几个就进他的店铺里去了,店铺里又脏又乱,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我们四处找了找,也没有什么面生的人。那时,南兵马司有鬼的事早就传开了,我们看着那间没有人气的房间,都怕得要命。队长说,可能是人家家人来了,拜了拜又走了。叫我们放心,别多想。”
“是这样吗?”吴炳湘赶紧问道,因为这个老巡警说的跟他进去时见到的情景是一模一样的,他急切地想确认一下。
“当然不是,可能是别的原因吧,但肯定不是他的家人。因为我们聊天时知道他是孤儿。即使有什么家人,他在这里也不跟谁联系,他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呢?但当时也没别的更好的解释了,我们就那么疑神疑鬼地回去了。你说,监狱里以前死过那么多人,满墙都是血,我们都没感到害怕,就是棺材铺那里多了张照片,我们就怕了。人的心可真难捉摸。”
老巡警无奈地摇着头,拿出随身带的水壶,喝了点水,从这点可以看出他是个挺周全的人。因为当时的巡警可没人背个水壶上大马路的,渴了就买碗茶,世道乱的时候也有巡警喝茶不给钱的。这样看来,这个巡警也算是忠厚老实。这样一个人说的话,吴炳湘还是信的。看着老巡警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吴炳湘也感到嗓子有点干痒,倒不全是因为渴,而是想知道后来的事,他料定肯定还有什么事使老巡警真正地感到害怕。
老巡警观察还算敏锐,看到吴炳湘的表情,忙擦了擦壶口,递给吴炳湘。吴炳湘摆手拒绝了。老巡警又喝了一口,擦了一把嘴,眼睛看着远方愣了一会儿神。
果然,像吴炳湘预料的那样,老巡警又开始回忆:
“那之后,我们兄弟几个私下里就形成了个默契,有事没事地就往棺材铺那里瞅瞅。几天下来没什么人出入,也没什么事发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