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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打一架损一些,打一架损一些。这好不容易炼成的鬼仆,非得魂飞魄散!
不远处,龚叔和谢金的打斗声不再激烈。可想而之,龚叔要支撑不住了。
我咬咬牙,撒丫子就往胡同外面跑,去搬救兵。
龚叔突然在后面吼了一嗓子,“小柠,过来!”
我心中一震,这是,打赢了?
没丝毫犹豫,我返过身,撒丫子又向胡同深处跑。转过拐角一看,蒙蒙之色中,龚叔和谢金对面而立,皆是坚着剑指。
额头上都挂着水珠,分不清是瑟瑟而落的秋雨还是沁出的虚汗。
这场景,我太熟悉了!当然龚叔和李子顾斗法,就是现在这番模样。
看来,龚叔的本事并不是比眼前这个谢金弱,他弱的是他已年迈,拳脚功夫不如人。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走过去捅谢金一刀,龚叔马上就能获救。
可我身上没带刀……
瞄到龚叔腰间的包,我走过去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把刀把上带着血渍的锋利小刀。
我刻意去忽视那血的来源,对龚叔问道,“龚叔,捅他哪儿?腰还是心?”
虽然没杀过人,可我发誓,这一刀,我会捅的毫不犹豫!
“不捅他。”龚叔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谢金,脸色惨白的道,“捅我,地方随你喜欢,一刀致命就行。”
第269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捅,捅龚叔!
我拿着刀的手有点不稳,嘴角抽搐两下。对龚叔道,“龚叔,现在这种情况,不开玩笑成吗?”
其实,龚叔的神色,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可,他大爷的,眼下这种状况,我脑子实在是转不过弯来。团助司号。
“小柠,别犹豫。”龚叔气息越来越不稳,“你再不动手,咱们都得死这儿。”
“叔!”我急的跳脚。“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他妈的为了脱险把我救命恩人杀了?我成什么人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龚叔额头上青筋爆起,“不过你杀我杀的着。你忘记我怎么想杀你了?忘记我怎么引下天雷杀了你宠物了?忘了我杀了小释了?”
我没忘,可眼下这种情况,让我怎么动手?
不行,我不能杀龚叔。不管以前有多少恩怨,我都不能杀他。
想罢,我提刀向谢金走过去。
如果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杀一个人,那被杀的人,一定是眼前这个谢金。
谢金脸色虽然不好,却比龚叔强上许多。他哈哈一笑,对我道,“来,杀我啊。往脖子上抹,往心脏上扎。你杀了我。就救了他……”
“小柠!”龚叔大叫。“快来捅我!”
“来,杀我。他为了救你的命,连老命都拼了。”谢金道,“你怎么能去杀他呢?”
“小柠,”龚叔突然道,“如果你真下不去手,那就快走。”
“别走啊,小柠,”谢金沉下脸色,道,“你一走,他必死无疑。”
猛听到谢金叫我名字,我心底怒火蹭的一下窜起,举起刀就要往谢金脖子上抹。“闭嘴!”
“小柠。别碰他。”龚叔大叫道,“他修的是邪术!”
手中的刀,在谢金脖子前两寸停住,“邪术?什么邪术?”
龚叔身子晃了两晃,声音极虚弱的道,“道门邪术,你刺在他身上的每一刀,都是刺在我身上。你帮他杀了我,结果是你也必死无疑。”
我回头看龚叔,惊住了。捅谢金等于捅龚叔?
那,和我直接杀了龚叔有什么区别?
我拿着刀在原地转磨磨,“叔,怎么办,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救你?他有弱点吗?有命门吗?有破他这邪术的东西吗?你说,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办到。”
“弱点命门都有,可一时半会儿摸索不出。东西,要公鸡血化朱砂。你现在能做的,”龚叔长长缓了口气,“要么捅我一刀,要么马上离开。”
“捅你一刀不也是杀你,我的处境和捅他不是一样!”我烦躁的对脸色越来越差的龚叔大喊道,“给我两分钟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一定能。”
“小柠,这不一样……”
谢金哈哈大笑,“小柠,捅我一刀,我考虑不杀你。其实,我本来也没想杀你,我就好奇你是怎么破了我那个阵。我那个阵的阵眼设在阵里,活人根本进不去,你是怎么在外面把阵破了的?”
“闭嘴!”我恶狠狠的对他道,“不杀我?骗鬼呢?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那个阵阵眼在阵里怎么了?姑奶奶就是走到阵里面去破的阵!”
谢金嘴角笑容一敛,看着我果真把嘴闭上了。
没了谢金和龚叔左一句右一句的‘杀我’,我乱糟糟的大脑清明了不少。
公鸡血和朱砂这两样东西,百鬼林里有,下午在释南的办公室里我碰巧看到。
可从那里开车过来,最少要四十分钟。
龚叔还能坚持四十分钟?
不管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我摸出手机给释南打电话。刚按出去,我挂断了。
不行,不能和释南说这件事。
释南现在正想着杀龚叔应付阴差,他怎么可能会拿公鸡血和朱砂来救急?
心思一转,我拨通了百鬼林的座机。慕容本事不弱,他来了是助力。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没等对面说话,我就对着话筒喊叫道,“慕容,快拿着公鸡血和朱砂来找……唔……”
左肩猛的被抓住,我身子向后一仰。手机脱手而出,‘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我回头去看,见左肩上抓着一只长了老鹰一样指甲盖的大手。顺着手看上去,是谢金那张老脸。
他用力抓着我肩膀,使劲往他身前拽。
龚叔一把抓住我右胳膊,用力一扯,我身子又向前倾去。
“把她给我,我今天不伤你性命。”谢金道。
“不可能。”龚叔拽着我的手在发抖,却坚决不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不放手,我现在就掐死她!”
话音一落,抓在我肩膀上的手猛然加了力道。我‘哎呀’一声,痛的差点昏厥,耳侧,似乎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疼痛难忍,我用力把右胳膊从龚叔手中甩出。脑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就把刀向自己肩膀上扎了过去。
谢金猛的后退一步,放开了我肩膀。
龚叔伸手一拉,把我拉到了他身后。回手从包里掏出两张符,撕成无数猫狗撒了出去。
谢金摸了下嘴角,冷笑道,“这种小把戏,我会放在眼中?”
“你是不放在眼中。”龚叔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空白符纸,把食指在我手中的刀上一抹,道,“可只要拖你三分钟就行了。三分钟后,我定要你命!”
说罢,一催符咒,那些猫狗疯了样向谢金扑了过去。
“小柠,别让猫狗停。”龚叔说话的声音一直在抖,“叔画两个符,布个阵,你顶一会儿!”
我点头,耷拉着肩膀,额头上全是冷汗。看了几眼纸猫纸狗后,我从包里也掏出几张符纸。撕成人形模样后。眼瞅着谢金吐出两口舌尖血,也开始用纸撕符,我拿出笔,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听令符写在了那几只纸人的后面。
我曾和无止真人仔细聊过那个八卦阵。
里面的纸人能和真人一样模样,归功于贴在纸人身后的生辰八字。而有些纸人能和我做一样的作用,十分有可能被贴了听令符。
现在我要拼一拼,看看,阵外,能不能也做出和我一样大小,一样模样,听我指令的纸人!
做罢,我默念咒语,把撕成的小人都撒了出去。
纸人落地变大,全都成了和我一样大小。可惜,并不是和我一样模样。
果真,阵中和阵外还是有所不同的。不过,在我扬手时,撒出去的六七个纸人,同我一样扬起了手。
大爷的,这就行了!
这样操纵纸人,要比用精力省力太多了!
我低下头,六七个纸人一起低头。我从墙角摸起一块砖头,六七个纸人一起摸起了砖头。
“给我削!”我上前两步,照着谢金的方向做了个打的姿势,“把丫头打爆,腿打折,肋巴条打骨折!”
那六七个纸人拿着纸人冲过去,抡起砖头劈头盖脸的就往谢鑫的身上砸。
谢金不再撕符,而是抱着脑袋一口又一口的往纸人身上吐舌尖血。一口,倒下一个,一口,倒下一个。
我心里一慌,连忙扔了砖头从包里掏符纸再撕。谁知,我一扔砖头,剩下的那两个纸人也把砖头扔了。
我愣眼,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把砖头给捡了起来。
可惜,晚了。谢金已经得到喘息之机,呸呸两口吐沫吐出去,两个纸人就落在地上变成了原来大小。
猫狗还剩下些,可战斗力明显不足,已经不能阻挡谢金。
我回手从包里摸出符纸,忍着左肩痛,手忙脚乱的要再做几个纸人出来。谢金却出乎我意外的,转身跑了……
他扬手撒出一大把碎符纸,化作几只人高的大狗拦路后,头也不回的扎到了身后的黑暗之中。
我怕那几只大狗冲上来,一狠心,把舌尖咬破。猛吸一口往大狗身上吐时,谢金的声音远远传来,“这事,没完!”
几口吐沫把大狗消灭,我回头去看龚叔。龚叔已经极其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了,发抖的左手中,拿着一张写到一半的符咒。右手的食指,正在往下滴血。
我抱着左肩蹲下去,咽下一口吐沫,对他道,“龚叔,你怎么样?还能动吗?”
龚叔笑了,道,“能,斗到一半他撤力了。不然,我还真动不了。”
“来,我扶你出去。”我扯过龚叔的右手抗在肩膀上,咬牙切齿的把他给扶了起来。
出了一身冷汗,左肩痛的脑神经都麻了。还好,龚叔急时站稳,只给了他一半的重量。
秋雨依旧在下,我们相互搀扶着往外移。走到被定住的那对厉鬼那里,龚叔从包里拿出两张符咒,把它们打得魂飞魄散。
在那两只厉鬼化为星星点点时,他不无遗憾的道了句,“可惜了。”
我力气缓过了点,对他问道,“怎么可惜了?”
龚叔深吸两口气,说一句喘三喘的道,“鬼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越炼越弱。像这种被炼了魂,还能有厉鬼那么大怨气的,实在是难得。可惜不能收为已用……”
几步,我们出了胡同。没了墙的遮掩,斜落的秋雨肆无忌惮的打在我们身上。
龚叔站在原地看了几眼,指着光明小区楼下的那辆车,道,“那个,送我上去就行。”
我扫了眼,微微张开嘴,让秋雨落在舌头上。略略缓解了嘴干后,我笑着问道,“龚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什么意思?咱们这都并肩做战,生死门前走一圈了,你还不和我说实话?谁让你时时跟着我,护着我?”
龚叔看着我,笑了。抬起手摸了两下落了秋雨的脸,道,“你男朋友,陆明。”
第270章姓陆的,咱们本来就是一辈子的仇人!
我像一只游魂游荡在漆黑的胡同里,耷拉着左肩,用阴火照亮找了许久,才找到我那会儿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山寨机。质量不佳,后壳和机身已经分家,电池掉在离机身半米外的地方。反应迟钝的触摸屏,摔出无数条裂纹。
万幸的是,秋雨斜落,除了后壳浇在雨中外,机身和电池完好。
更万幸的是,我把这几个零件组装在一起后,顺利开机。
握着那只亮着一圈跑马灯的手机,我抖着心,一步步走出胡同。
停小区门口那辆车闪着车灯和我擦肩而过,半落的车窗里,是微眯着双眼。神情倦怠的龚叔。
五分钟前,他对我笑着说,“小柠,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要去问你男朋友。叔是受托人。讲究的是守信和守口如瓶。告诉不告诉你,告诉你多少。得看主托人的意愿。”
主托人,陆明。我心中所有的问题,只有他能给我答案。
我按亮屏幕,看着上面被几道裂缝分割成几半的雨滴背景给给陆明打电话。
十一个数字才输进五个,手机的跑马灯再次亮起。
来电,陆明。
我咽下一口吐沫,笑了。接起来后,道,“龚叔的电话很快。”
电话另一边的陆明也笑了。“的确不慢,五分钟前就打过来了。”
也就是说,我跑回到胡同里找手机的时候,龚叔就把电话给他打过去了。
我握着手机,半天没有说话。
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他,多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要问哪一个。
电话里一阵静默,过了会儿,陆明哼起歌。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我捂着嘴,靠在墙上,“你不要唱了。”左肩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陆明停下。笑道,“我不唱了,我回答你想问的问题。你要不要拿笔记下?”
“陆明。”我对他道,“拜托,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好吗?你让我觉得我现在和你通电话是在和你撒娇,是在和你无理取闹。”
可我,已经失去了和你撒娇,和你无理取闹的资格。
“好,好,我不开玩笑了。你快问,问完你睡觉,嗯,现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