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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姐,是这样的。”对方道,“我是xx市公安局的警员王行,你哥哥陆明,失踪了,我们一直在竭力联系你们,可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不好意思,”我大脑一片空白,抖着声音道,“请你,再说一遍,陆明,怎么了?”
“你哥哥,陆明,失踪了。”
第317章你,能不能,抱抱我。
飞机在长水机场降落时,是凌晨二点四十。
雨线丝丝落下,被导航灯照成万条银线。
我下了飞机就想吐,跑到卫生间干呕很久。才抖着腿走出去。
接我的人已经来了,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叫云腾土建公司派的司机,叫金鸣。
陆明,就是到这个公司来出差?所以,失踪了?
银灰色的商务车行在蜿蜒的山路上,我深吸一口气,向金鸣打探消息。
陆明是何时失踪的,如何失踪的,当地警方是如何处理的,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我已经,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他联系过了。我竟然,一个多月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金鸣把车开上机场高速时,回头轻声道了句,“陆小姐。这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两个我们公司的员工……等到了我们公司,负责这件事的刘斌队长会和你详细说。”
略做停顿,他把放在副驾驶位的衣服递过来,道,“陆小姐。这边雨夜凉,你奔波一天也累了,在后面休息会儿吧。等睡醒,天亮,也就到地方了。”
雨夜很凉?
感觉不到。
不过,我还是谢谢他的好意,把衣服接了过来。
默声坐了会儿,我对他道,“金先生。麻烦给我颗烟。”
“陆小姐客气。”金鸣把烟和火机递过来,轻声道,“你叫我小金就行。”
嘴角微微挑起,弧度恰到好处。在这种时候。即表示出了礼貌,又不会让人心中生厌。
我回以一笑,接过烟,抽出一颗含在嘴里。攥着打火机刚要点着时,耳侧突然响起释南的话。烟吸多了,对肺不好。
很多年前陆明也说过,不许吸烟。
把火机放下,我抬起手指把车窗上的薄薄雾气擦掉,把视线落在外面漆黑的夜色之中。
公路两侧,随处可见高入云霄的大山。雨夜中,那些山的影子如鬼如魅,压在车窗上。像要嘶吼着收去人的魂魄一样。
很空,心是空的,大脑是空的,整个人全是空的。思想有些飘,落不到实处。
如果不是车窗外噼啪划过的道道闪电,我会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还在释南的车上,我们正在从升财山庄往回走。我没有接到过那个电话,更没有在短短十个小时内,从东北来到千里之外的这里。
把头轻轻靠在车门上,我看着外面发呆。
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近三个小时,在云腾公司的门前停下。
雨,未停,天,大亮,淡白色的雾气弥漫在黛色山峦之间。
景色很漂亮,随便瞄一眼,都和名信片上的风景画一样。
我无心欣赏,金鸣打了个电话后,一个女孩举伞跑出来接我进去。
雨大,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主楼前,三面旗帜在大雨的肆虐下低垂,显的无精打彩的。
趟着漫过脚踝的水走了会儿后,女孩带我踏上室外走廊,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不是空无一人。
在会议桌最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正在抽烟。他旁边的中年妇女满面愁容。
她临座,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叨着烟,眼神很空洞。
这三个人,应该就是别两位失踪人员的家属了吧。
带我进来的女孩轻声道,“陆小姐,您先坐会儿,我们主任和刘队马上就过来了。”
我轻轻点头,在角落里,光线照不到的那把椅子上坐下。
揍着女孩递给我的茶杯,继续发呆。没一会儿,一个大肚便便的胖子和一个身材挺拔,面孔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对中年夫妇和那个女孩站起来,围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
而那中年男人明亮的眼睛一扫,直接落在我身上。向前两步,伸出手,“陆小姐你好,我是这次失踪事件的负责人,刘斌。”把手往身后的年轻人身上一指,“这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警员王行。”
我站起来,长呼出一口气,伸手回握,“苏青柠。”见刘队长一愣,回头去看正在慌张翻看档案的王行,我对他道,“我和陆明的父母,是二婚。”
刘队长哦了声,用带着些许口音的普通话道,“苏小姐来的最晚,对事情的经过还不了解,我先和苏小姐讲解一下吧。”
我点头。
求之不得。
刘队长在我对面坐下,从身后那个年轻人手里拿过档案,和我讲解案情。
失踪的人,一共有三个。陆明是其一,另外两个,一个叫孙飞飞另一个叫钱森。
这两个人,一个是云腾公司的接待一个是云腾公司的司机,是恋爱关系。陆明,是云腾公司总经理请来的客人,一直住在云腾公司的家属院内。
十几天前,孙飞飞和钱森感情上有些摩擦,请了三天假后不见人影。
谁知这一走,一连十天都没回来。
到了第十一天,家属院里看更的老耿头到后山去找狗,在一条满是落叶的深沟里看到一大片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血迹旁边还有一只手机。
经公司里的人辨认和警方检验后,认定那只手机是孙飞飞的,血是钱森的。
此时,公司的人才惊觉事不好而报了警。
对于别人的事,我没兴趣听。我看着刘队长道,“你们是怎么断定陆明也失踪了的?”
请假的是那个钱森和孙飞飞,找到的手机是孙飞飞的,血迹是钱森的,从哪点上来看,都和陆明没有丝毫关系。
刘队长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接到报案后,我们就一直派人在山里搜寻。就在第二天,我们在深山中找到了陆明的手机,带有血迹,我们已经做了检查,上面有三个人的血,失踪的孙飞飞的,钱森的,陆明的……”
我闭上眼,把拳头握紧了。
刘队长继续道,“这些天我们一直在联系陆明的家人,直到昨天,你的手机才通……对了,你能联系到你哥的女朋友吗?他们三个人失踪的那天上午,你哥的女朋友正好离开。也许,她能知道一些什么也说不定。我们这几天也在联系她,可你哥的手机里只存了你的电话号。”
陆明的女朋友?
陆明有女朋友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
“没准那个陆明就是绑架了他们的人!”那个中年妇女突然站起来,双眼通红,怒声道,“就他一个是外人,听别人说,那个陆明明明有女朋友,可还是和孙飞飞纠缠不清。他女朋友前脚一离开,他们三个人就不见了。我们家钱森,可能就是,就是被他们两个伙同起来给害了……”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起来,怒气比钱森的妈妈还要大,“别满嘴喷粪,我们家飞飞是正经好女孩!她现在也失踪了,你最好嘴下积德!”
“你看你那样,孙飞飞能是正经好女孩?”钱森的妈妈扯嗓子吼了回去。
孙飞飞的妈妈端起茶杯,甩手就扬出去。哗的一声,水全泼到了跟在刘队长一起进来的胖子…………云腾公司办公室主任张鹏身上。
张鹏抹了一把脸,和王行拦在两人身前左右说好话。
王行一边拦着钱森母亲不让她去打人,一边道,“阿姨,阿姨,你听我说。现在人还没有找到,案子暂时只能定性为失踪,他们三个也只能定性为失踪人员,一切都要等人找到再下结论……”
我坐在椅子上,双耳嗡嗡鸣响,感觉一切声音都远离了。
过了很久很久,才从那种状态中出来。停了的心,呯的跳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乱跳,乱的我胸口发闷,胃里直翻腾。
“苏小姐,你没事吧?”刘队长道,“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在结果没有出来前,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我咬着唇点头,想了会儿后,道,“我能看看陆明的手机吗?”
刘队长摇头,“不能,那是证物,我们有纪律。”
“那我能去,发现陆明手机的地方看看吗?”
刘队长一顿,还是摇头,“不行,这几天雨大,山中随时有滑坡的可能,你进去太危险。”
“那。”我舔舔嘴唇,道,“那能让我去陆明这些日子来住的地方去看看吗?”
刘队长点头,“这个可以。你等下,我让人给你安排。”
我点头,本来升起的怒火,慢慢压下。
我要找到陆明身上的东西,我要用引路符。虽然早已经过去一个时辰的时效,可我还是要试试。
我低下头,狠狠捶了下桌子!
为什么不早些买手机呢?如果我早些买手机,天天和陆明联系,那他在不见的第一天我就能发现。就算当时发现不了,警方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之后才联系上我!巨序豆巴。
刘队长站起来,对那边还在僵持的两家人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眼下不是争吵的时候。还请几位耐心等待,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人给找到。”
钱森的妈妈哇的一声哭了,拍着大腿道,“我们家三代单传,去年他领这个孙飞飞回家,我就说看着像是克夫的……”
手机突然响起。
我揉着太阳穴,从几个人后面绕出会议室。一迈出去,凉风夹杂着雨气迎面扑来。
接起来后,释南的声音传过来,“苏青柠,你干什么呢?”
“我……”
一道闪电轰隆劈下。
“你在哪呢?”释南问道,“我怎么听到雷声了?还是在看电视?”
“我,我在云南。”不知为何,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唰的落下来,“释南,陆明失踪了,他不见了,他们找到他好多血,还有手机。”
我蹲在地上,泣不成声,“你,能不能,抱抱我。”
第318章完了,我把自己丢了。
抱着手机在走廊上哭了很久,哭完后,感觉心中轻松很多,真的轻松很多。
其实。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陆明只是失踪,没有什么很多血,那是我自己在吓自己。
而且,警察也在尽职尽力的找。我哭的时候,还听到刘队长哑着嗓子在往山里派警力调警犬,说要不眠不休的,顺着找到陆明手机的地方再向深山里扎。
以前打过交道的几次总觉得警方不靠谱,这次,感觉刘队长很负责,很认真。
有他们明着找,我再暗着找,肯定会把陆明找到。
他不会有事,我和无止真人学过几天面相,虽然不精通,可从他的眉眼中。也能看出他不是命短之人。
所以,这次,不过是他要经历的一难罢了。
抽抽噎噎想通后,我对一直在电话对方听我哭的释南道,“不好意思,我心里舒服多了。”
释南长呼出一口气,“你在云南的哪儿?”
我昂头看了眼四周。好一会儿,回道,“大山里。”
全是山,远的山发青,近的山翠绿,雨色一蒙,说不出的清新好看。可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来时坐的金鸣的车,也没有多问。
回头想找个人问问。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不说,连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
“完了,我把自己丢了。”是真丢了,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地。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释南道,“我就不稀得骂你了……”
说完,电话里没声了。
我拿到眼前按了两下,手机没电了。呃……
正看着手机发愣的空,先前带我去会议室那个女孩走了过来。递给我把伞后,道,“苏小姐,我带你去吃早饭吧。吃完早饭,我再带你到家属院去,下午的时候送你回昆明的酒店。”
我点头,跟在她身后去吃早饭。
云腾公司有自己的食堂,因为还不到平时饭点。只有我们几个失踪者家属和陪同的张鹏。
早餐是白粥包子,我没胃口,吃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撂下碗筷,去找小刘,也就是一直接待我的人,带我去他们公司的家属院。
云腾公司的家属院距离公司不远,顺着山路往上,大约有五百米的距离。巨序丽扛。
家属院是个小院子,临路的是橦向阳的红砖二层小楼。与小楼紧挨着的,是橦东西朝向的平房。一座二层白色圆型小楼,座落在一个凸起的小山坡上,是整个院落里最高的建筑物。
院子里停了不少建筑用车,挖掘机,吊车,起重机,拖拉机,应有尽有。
我和小刘小跑着进去时,一辆装满钢材的重卡旁,有两个人正顶着大雨吵架。
一个正对着院门口的,举着把黑伞,一脸的不耐烦。
背对着门口的,是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老头。没打伞,身上发灰的白衬衫已经被大雨淋透。
两人中间的地上,是一条死狗。狗的下身被轧的血肉模糊,狗头和前肢,正在重卡旁边的大树上吊着。
风一吹,前后摇晃。
小刘扫一眼,‘妈呀’一声叫了出来,离老远问了句,“谢主任,那狗是怎么了?”
谢主任骂咧咧的走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