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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死,我现在在干吗?
正想着,四周光线渐渐变亮,最后,停在了暗黄上,像是,黄昏将尽。
我站直身子,放眼四望。
一片荒芜的沙漠,我站在一个沙丘下。
似有风扬起,细沙裹在风里,砸在我身上,打的皮肤生痛。
我手脚并用爬到沙丘上,一抬眼,看到了一个眼熟之物。
这朵莹光,不是我每次拜月进入状态时所看到的那个吗?
它悬浮在半空之中,亮得刺眼。
我走到它前面坐下,与它对望。平静了会儿心情后,把眼睛闭上了……
突然,身上一痛,意识渐醒,大脑神经,马上被痛感攻占。
我缓缓睁开眼,见四周一片昏暗。常老四不知所踪,而走蛟,正在用头顶我的身子。
我刚才痛那一下子,就是被它顶的。
看着身侧的走蛟,在我心中自嘲。
又不是十五,怎么可能会拜月成功。这,明显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让走蛟不要再动我后,我又一次把眼睛闭上。
这回,没梦,睡的极舒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暖暖的,感觉里里外外的痛减轻了不少。
正睡着,腰间一紧,身子悬空了。我睁开去看,见常老四正拉着我往上去。
光线亮了不少,头顶上的那个倒反阴阳的阴阳鱼却暗了许多。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冰窟窿。
正看着,常老四猛的把我往上一甩,我胳膊被捉住了。紧接着,被拽着往上拉。
凌冽的空气一下子涌到肺中,我一顿,对着刺眼的阳光打了个喷嚏,狂咳不止!
咳嗽中,被拉到冰面上,身上披了一条毯子。
我哆哆嗦嗦的回头去看,见九安在我身侧,嘴一张一合的正说着什么。此时,我才想起来,我,聋了,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低头间,见冰面上,破了冰窟窿的地方,有血和符咒的痕迹。我把九安的手抓过来看,果然,左手的食指上横着一道深深的口子。
舔舔嘴唇,我对九安道,“师父,谢谢。”
我听不到,可我知道,无止真人,一定能听得到。
‘九安’一愣,唇抖了两抖,眼红了。他抖着手,摸了摸我的头。两下,站起身,把我背在了那副并不强壮的身躯的身上。
明明,背着我的是九安。可我却仿佛,看到一个长须长发的小老头,背着我在冰面之上,一步一蹒跚的走。
九安身子不强壮,背着我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等到我们来到映月湖的边上,本来正中的太阳,已经偏到西边山头。
我裹着羽绒服坐在冰面上,混沌的脑子正想着怎么往湖岸上爬,一团雪球从远处奔过来,站到了我面前。
我微愣了下,张嘴道,“马开心?”
它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昨天晚上的蛟斗,他没有事?上一次,他可是被震的口鼻流血。
马开心站在我面前,嘴一张一合的一个劲儿的说话。我捂着胸口猛咳,停下来后,指着自己的耳朵对马开心道,“别说了,你说多少我都听不到……我,被震聋了。”
怕自己说出的话小,他听不一。我扯着喉咙,对着他又喊了一遍。
………
这回,没梦,睡的极舒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暖暖的,感觉里里外外的痛减轻了不少。
正睡着,腰间一紧,身子悬空了。我睁开去看,见常老四正拉着我往上去。
光线亮了不少,头顶上的那个倒反阴阳的阴阳鱼却暗了许多。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冰窟窿。
正看着,常老四猛的把我往上一甩,我胳膊被捉住了。紧接着,被拽着往上拉。
凌冽的空气一下子涌到肺中,我一顿,对着刺眼的阳光打了个喷嚏,狂咳不止!
咳嗽中,被拉到冰面上,身上披了一条毯子。
我哆哆嗦嗦的回头去看,见九安在我身侧,嘴一张一合的正说着什么。此时,我才想起来,我,聋了,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低头间,见冰面上,破了冰窟窿的地方,有血和符咒的痕迹。我把九安的手抓过来看,果然,左手的食指上横着一道深深的口子。
舔舔嘴唇,我对九安道,“师父,谢谢。”
我听不到,可我知道,无止真人,一定能听得到。
‘九安’一愣,唇抖了两抖,眼红了。他抖着手,摸了摸我的头。两下,站起身,把我背在了那副并不强壮的身躯的身上。
明明,背着我的是九安。可我却仿佛,看到一个长须长发的小老头,背着我在冰面之上,一步一蹒跚的走。
九安身子不强壮,背着我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等到我们来到映月湖的边上,本来正中的太阳,已经偏到西边山头。
我裹着羽绒服坐在冰面上,混沌的脑子正想着怎么往湖岸上爬,一团雪球从远处奔过来,站到了我面前。
我微愣了下,张嘴道,“马开心?”
它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昨天晚上的蛟斗,他没有事?上一次,他可是被震的口鼻流血。
马开心站在我面前,嘴一张一合的一个劲儿的说话。我捂着胸口猛咳,停下来后,指着自己的耳朵对马开心道,“别说了,你说多少我都听不到……我,被震聋了。”
怕自己说出的话小,他听不一。我扯着喉咙,对着他又喊了一遍。
第370章别担心,交给我。
看着僵持在那里的一人一妖,我隐隐做痛的大脑嗡的一下,疼痛加剧。
抓住陆明胸口的衣服,我挣扎下地。用尽力气对着他们喊。“别,别打,你们别动手!”
无论哪一方伤到,都不是我想看到的!不管是邪是正,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想看到他们斗在一起。
龚叔回头看过来,表情异常凝重,嘴一张一合的说了些什么。
眼神一定,定向了我,眼一眯,笑了。嘴唇一连动了几遍。
我随着他嘴唇轻动。抖着心。轻动舌尖:别告诉你婶,帮我照顾她。
我鼻子一酸,眼泪哗一下滑下来。龚叔,在交待后事。
龚叔收了笑,拉开马步,再次去看马开心。
陆明拦着我腰往后面走。
我抓着陆明手猛咳,往下坠着身子不让他带我走。扭头去看马开心,马开心也正看向我。
我想求他别杀龚叔。嘴唇抖了几抖,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这个嘴。
当年,五雷轰顶,他死在了龚叔手下。杀身之仇,要怎么释怀?这其中,还掺杂着唐念一条命。
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不为自己和已经死去的唐念报仇。
龚叔对我好,马开心对我差吗?这些年来,他成了我在山谷里的港湾。他任我欺负,为我出气。
这次蛟斗他伤的又不轻,可他却顶着对走蛟的畏惧,跑来映月湖来,看我是不是在。
陆明伸手抱我,我推开他,“我不走,陆明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他们对我来说,都太重要。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握手言和,可我要知道,到最后,我失去的,是那个笑呵呵在我身后跟了三年,几次差点为我丧命的龚叔,还是那个,性格别扭,却在我难过时想尽办法逗我高兴的马开心。
我抬手擦了眼边的泪,回手去推陆明。
他不会阴阳,马开心和龚叔打起来,会波及到他。
陆明蹲到我面前,盯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说话。我泪眼模糊的看了好一会儿,分辨出他在说,别担心,教给我。
教给他?
我苦笑。
马开心和龚叔之间是杀身之仇,陆明能有什么办法化解?
化解不了,他们之间的债,只能用命来抵。
我用力抓住他的手,扭头对九安道,“九安,带他走。”
九安有功夫在身,带走手无缚鸡之力的陆明很简单。
九安对我一个劲儿的说话,我无心去分辨他在说什么,对他大声道,“你连师姐的话都不听了?带你陆明哥走,快,越远,越好。”
越远,受到的波及就越小。越远,完好无损的可能性就越大。
九安一顿,一跺脚,转身去拉陆明。
陆明侧脸,一眼扫过去,九安‘刷’的一下把碰在他胳膊上的手缩回去。
我身子一抖,顿住。
冰寒入骨,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
这是我,自小到大,从来没看过的。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温文尔雅,是个好好先生。
陆明回过头看我,眼睛柔和下来。他边慢慢说话边用手比划:交给我,我带你走,他们不会有事。
我咽下口吐沫,摇头。
我不是不相信他,是眼下的情况,无解。
往陆明身后一递眼,我捂着唇,猛的瞪大了眼睛。
龚叔和马开心,已经斗在了一起。马开心步步紧逼,龚叔连连后退,一转身,向树林里跑了过去,马开心穷追不舍,只差了三两步的距离。
“龚叔……”我牙齿打颤的道,“快跑。”
跑到树林里,跑到马开心追不到的地方去,把命保住,龚婶大着肚子,还在等着他回去。他,就要当爸爸了。
龚叔速度极快,跑到树林时,却没有进去,而是一跃而起蹬在树上。一个翻身,向紧跟在他身后的马开心反扑过去。
伸出的手心中,赫然是一张掌心符。
我大惊,整个后背都凉了,“马开心,小心!”
马开心一侧身闪过龚叔,猛的后退了两步。脸色一白,抬手抹了两下嘴角。
再转身,人消失不见,他原来站着的地方,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我摇头,对着龚叔大叫,“叔,跑,快跑!”
马开心现了原形,本事要比人形时大上许多。身子小又灵巧,龚叔根本不是对手。
龚叔没回头看我,而是从腰间抹出符咒,撕成纸猫纸狗撒了出去。
符纸落地化成无数纸猫纸狗,龚叔坚起剑指起咒,一指,刷的一下向马开心扑了过来。
马开心猛的后退几步,纵身窜上了旁边的大树。一闪,身影不见了。再一晃,身影在距离龚叔不到五米的地方出现。
飞起一跃,向龚叔扑去。
龚叔脸上一惊,后退两步,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脸色一沉,眼中突然露出狠色,一甩手腕,把掌心符对准了马开心的胸口……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他们那里跑,两步,后脑猛的一痛,本就无力的腿软了下去。
合眼前,我看到一片血红。心中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猫不能吃盐,你不知道吗?吃多了会掉毛。
…………你这孩子,怎么总抢叔的手机用,你想要,叔给你买一个。
………………我不会骗苏青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叔不想杀你了。你以后收着点性子,别老犯倔。
…………苏青柠,我背背你,机会难得,今生,也就这一次。
…………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坎,你吱一声,叔能帮你,就帮你。
…………喜欢的心跳,是蹦擦,嚓嚓,蹦嚓嚓。
……
我抽噎一声,醒过来。龚叔和马开心的声音,在脑海里渐行渐远。
没睁眼,眼泪滚滚而落,滑到头发里。
感觉有人按上我眼角擦泪,我缓缓睁开眼,侧过头去看。
是龚婶儿。
坐在床侧,眼中挂着一丝担忧,正拿着纸巾按我眼角。见我醒了,挑起嘴角一笑,说了几句什么。
我闭上眼,泪落的更凶。
龚婶儿脸上没看到哀色,也就是说,龚叔没事。败的,是马开心。
时隔几年,马开心,再一次死在了龚叔的手下。
我捂着胸口猛咳,在龚婶儿来按我肩膀时推开她。
我要去找马开心,就算是猫尸,我也要去找它,最后,再抱抱它。
如果他不是为到映月湖来找我,蛟斗之后找个地方藏起来养伤,根本不可能碰到龚叔。
更不可能,在重伤下,再次损命于龚叔手下。
拽下手背上的针,我起身下床。脚落地的那一刻,一下子瘫在地上。
抓着床头柜往起站时,一阵冷风迎面扑来。
我打了个哆嗦,朝冷风吹来的地方看。见陆明坐在轮椅上,向我行来。再一晃眼,落在了他腿上。
通体雪白的小猫,在他腿上伸个懒腰站起。一跃,落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马开心愣住,直到有人来抓我胳膊,我才回过神来,咧开嘴角笑了。估吉夹圾。
马开心没死,真好,她没死。
可当看到往起扶我的龚婶时,心上一阵揪痛,又坐回到地上。
马开心没事,有事的就是龚叔。
龚婶对我笑,脸上没有哀色,是因为她不知道,是因为所有人都瞒着她。
目光从龚婶鼓起的肚子上扫过,我眼泪再次落下。
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
陆明坐轮椅上站起,过来往起抱我。我不让他抱,我不想动,我浑身都痛,心也痛,我就想坐在这里哭。
我不应该让九安给陆明打电话来接我的,如果我不打那个电话,龚叔不会跟来。
我仿佛能想像出,在陆明说要来接我时,他抬起手扫扫染黑了的头发说,小柠又惹麻烦了?真不让人省心,我和你去吧……
这一来,就送了命。
陆明握住我肩膀,看着我嘴一张一合的说什么。我狠咬着手背,一句也听不到。
心又痛又乱,脑子里轰隆隆的响。
陆明说了几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