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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叔侧侧身子,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用和老友见面时那样亲切的语气和龚叔说,“认错人了,她是那个女孩儿的同学。一会儿她把那个女孩带走,咱们再细聊咱们的事儿。”
龚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说了句不急,转身走到了烧开的锅前。
一掀锅盖,一股雾气腾空而起。他拿起筷子扒拉了两下,扎起一块肥嘟嘟的肉放到了碗里。
呼着气咬了一口,油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道了句真香,他把碗递往闫叔面前递了递,“怎么样,老哥儿,吃口不?要是知道你真来,我就让你捎瓶酒上来了。这天儿真是太冷了,不喝酒暖和不过来。”
闫叔死死盯着那块肉,背在身后的手抖了几抖。半天,才声音干涩的道,“这,明亮?”
我一愣,那肉……
“不是,不是。”龚叔连连摇头,笑了,“我不好那口儿。你徒弟在那儿,你看,就在那儿……”
咬了一口肉,把手指向了左边的房间。
闫叔握紧拳,转身往左边的房间走。我用余光扫了眼吃肉吃的正乐呵的龚叔,跟在了后面。
孙明亮已死。
尸体仰躺在地上,赤裸着上身,身下是已经干涸凝固的血。脖子和肚子上的肉已经没了,隐约能看皑皑白骨。
而在孙明亮尸体不远的地方,林瑶正靠着墙坐着。她双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尖刀,眼神空洞,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
闫叔脸色变得难看,身子,肉眼可见的晃了几晃。他抖着手指着孙明亮的尸体,回头对龚叔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龚叔咽下一口肉,和谈论天气一样对闫叔问道,“昨天他灵魂回去给你稍话儿的时候,没有对你说吗?我用他的尸体炼了尸油。七天的时间,能割的地方我都割了……可惜,长那么胖,出的尸油却不多,质量也不咋地……”
又咬一口肉,对闫叔道,“老哥儿如果有心研究此道的话,我可以无偿告诉你一个诀窍。炼尸油,最好用女人来炼。处女为佳,其次是孕妇,再次,就是长得胖的非处女人了……”
闫叔没接这话茬儿,深呼一口气,走回到客厅。
我没跟过去,而是跨过孙明亮的腿,来到了林瑶的身边儿。
我碰碰林瑶的胳膊,林瑶尖叫一声,一刀向我划了过来。我一闪,刀一下子划在纪浩然的羽绒服上。
‘嘶’的一声后,白色的羽绒漫天乱飞。
龚叔从后面走过来,十分好心的道,“你可别靠近她,她现在见谁砍谁。真烈性,要不是长的太瘦,你们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我一计眼神横过去,恨不得把他扒皮折骨。
他奶奶个腿的,他这意思是说,如果林瑶不是瘦的只剩下骨头,林瑶现在已经没命了呗!
然后,落得和周玉婷一样的下场?
老天爷,你是眼瞎了吧,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你咋不一个雷劈死他,直接让他神形具灭,永世不得超生呢?!
龚叔的脾气出奇的好,没和我这个只敢用眼神杀人的人一般见识。他咬了口扎在筷子上的肉,踢了一脚孙明亮,道了句,“说到底这事还是得怨明亮。他说这小妞儿的腿上有个婴灵,我才想着弄过来炼鬼婴的。谁知道是个没成型的……连人都算不上呢,长的再大也没用……”
我回过头,不再去看龚叔。
要说龚叔这种人,简直连人都配当!
孙明亮为他偷符绑人,到最后,他居然就这样把人给杀了炼尸油。
孙明亮这孙子也是自找的。
他妈的,闫叔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他不珍惜,畜生一样背叛了闫叔跟着龚叔去做恶。
结果呢,不仅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炼尸油,只怕就他那个肮脏到顶点的灵魂,也逃脱不了龚叔的手掌心!
不理龚叔,我继续去看林瑶。
我右手不能动,左手又拉不住她,只能蹲在一边劝,让她看清我没谁。
如果林瑶不能从这种极度惊恐的态度中回过神来,我根本带不走她。龚叔这么变态,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又喊了林瑶几声,林瑶狂叫,眼神慌乱,根本就落不到一个焦距上。
我气急,扬起左手,一个巴掌就抽在了林瑶的脸上。林瑶身子一斜,顺着墙躺在了地上。怕林瑶回手拿刀砍我,我没给她起身的机会,把刀踢飞后,用右膝盖压住她,扬手又是几个耳光。
用尽了力气,扇的我手心都木了。
最初,林瑶还是放声大叫,后来扇那几下,大叫变成了大哭……
我用手扒拉两下她头发,露出她耳朵,叫了两声林瑶。林瑶一个劲儿的抽噎,点了两下头。
可下是明白过来了!
我长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然后踹了林瑶一脚,咬牙切齿的道,“你丫就是欠揍吧!”
林瑶动了两动,没说话,哭声倒是小了不少。
外面,传来龚叔的说话声,“老哥儿,我叫你来不为别的,就为那两张老符。你看,东西已经到我手里了,那就算是我的了。可我,总得弄明白这玩意要咋样才能成作用,是吧?”
我站起身,把林瑶扶起来,用左肩支着往外走。在跨过孙明亮的尸体时,林瑶腿一软一下子坐在了孙明亮的腿上。
林瑶嗷的一声尖叫,情绪再度失控,坐在那里放声痛哭。
龚叔话才讲一半,被林瑶打断后有点不高兴。他把送到嘴边的肉放回到碗里,眼神极其阴冷的横了过来,“闭嘴!”
林瑶马上闭嘴,脸色变的惨白,看向龚叔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龚叔收回目光,对着闫叔又笑了,“老哥儿,咱们说到哪儿了?对,这两张符,是你的师父画的,是吧……”
我连拉带拽的往起拉林瑶,这时候,手机响了。龚叔的话再次被打断,他也再次的,把目光横了过来。
不过这次不是对林瑶,而是对我,“闭嘴。”
我一哆嗦,连忙松开了拉着林瑶,颤着手把手机摸了出来。
怕惹怒龚叔,我没敢接,看也没看的就按了挂机键。
音乐,停止了。
龚叔的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嬉皮笑脸了,他没再废话,很是直接对闫叔挑明了。
他这次叫闫叔来的目的,就是问出那两张符的使用方法。以及,把阴柳钉交出来。
闫叔如果乖乖的配合,那他就放我们三个走。
“如果老哥儿觉得那些死物比命重要的话,”龚叔把肉夹起来,咬了一大口,含糊着声音道,“那我只能用我……”
再次,我的手机再次响了!也再一次,打断了龚叔的话。
龚叔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阴森森的问道,“怎么着,你以为上次能从我手里逃过一命,这次还可以?”
这一眼,我胆颤了。我低头看了眼正在锲而不舍的唱着《后来》的手机,神使鬼差的按了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释楠气定神闲的声音传来,“嗯,说说,我应该到哪去给你收尸?”
“我……”我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龚叔和拦到我身前的闫叔,抖着声音说,“别,别来了……过了今天晚上,你招魂儿吧……”
释楠,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捉鬼最厉害的。可这却不能否定,他曾经是龚叔的手下败将。
我怕他来了不仅不能救了我们,而且把自己搭上。
“废话真多。”释楠语气有点不耐烦了,“快点儿,我很忙。”
我认真想了会儿,说了句‘龚叔’后,把电话挂掉,按了关机键。
我曾经害过他一次了,绝对不能害他第二次。
我挂了电话也就十几秒左右的时间,龚叔才又走近两步。
电话,再一次响了。
这回不是我的,是龚叔的。
龚叔把手机掏出来一看,笑了。瞅了我一眼,把电话接了起来,“小释啊,哪股风吹的,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着,缺货色了?”
老人机,声儿特大。
释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废话我不多说,让你面前的人走,二十分钟后我看不到人,你自己掂量着办。”
龚叔单手插腰,哈哈大笑两声,“好处呢?”
“压你的货款,明天结。”说完,挂了。
我懵了,这是咋回事?
龚叔把电话往起一收,又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心情大好的一边儿吃肉,一边对我们挥手,“走吧走吧,快点走,我一会儿还要睡午觉。”
闫叔沉着脸,把我和林瑶往门外一推,回手就把门关上了。在关门那一刹那,我听到他说要和龚叔算算孙明亮这笔帐!
我心里大骂了声操,闫叔这不是自己找死吗?现在,哪是算帐的时候儿?
还没等我在心里骂完,门一开,龚叔把闫叔从门里扔出来了,“快走快走,我不做失信之人……”
第94章如果不是老子也是也妞,我非泡了你不可
回到车上后,闫叔瘫在了副驾驶座上。神情萎靡,纪浩然和他说话,他一句也没搭茬。那样子,就像在一刹那间老了十岁一般。
林瑶抱着双肩,蜷缩在座位上一个劲儿的发抖。
她撇着嘴,先是小声缀泣,后是放声痛哭。然后,抱着头,和疯了一样,大喊着催促纪浩然开车,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纪浩然没动,而是回头看我,眼睛里全是问号。
此时此地,不宜多说也不宜久留,我搽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颤着声儿道,“开车。”
纪浩然一踩油门,车在楼与楼间穿梭,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开出楼盘。
我把头顶在前面的座椅上,咬着牙忍右肩上的痛。往楼下跑时没注意,一下子撞墙上了。当时又拉闫叔又推林瑶,没感觉到怎么痛,现在静下来了,那个痛劲儿让人心中发燥。
车在打滑的公路上行驶了会儿,闫叔说话了,声音很疲惫,“小纪,打电话报警吧。”
纪浩然一愣,把车停在了路边儿,“闫叔,您可是考虑清楚了。那会儿来时我让您报警,您非说要亲自来一趟,把一些事儿掰扯清楚了。行,您有您的打算。可现在都出来了,您要怎么和他们说呢?”
闫叔长叹一声,“我,我无能,没能给明亮报仇……现在,说什么也要把明亮的尸体拿回来好好安葬,不然,我对他父母也没法儿交待……”
“闫叔,您可是想好了。现在咱们车上可是拉着林瑶呢!”
“林瑶我已经想好了……”
林瑶一下子抓住我的右胳膊,看着闫叔的后脑勺问,“你想干什么吗,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市里,我……”
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就在车里乱遭遭的争论不休时,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爆炸声。
我们所坐的汽车,被震的颤了两颤。
车里,安静了。
我和纪浩然下车,向爆炸的方向看了过去。
跃过空旷的雪地,不远处的新建楼群里,有一栋正在冒出滚滚黑烟。
不用报警了,看方向,那就是18号楼。
龚叔如此老奸巨猾,怎么可能待在那里让人去抓?他在挑选这么一个地方做为落脚的地方时,就已经把退路想好了。
煤气罐‘嘭’的一声,轻而易举的就把他在那里所留下的所有痕迹,给清理的一干二净!
车子再次开动,在进市区时,和四五辆消防车擦肩而过。
进了市区后,车子在一处避人的地方停下了。
闫叔在说报警的时候,就已经把林瑶给安排好了。
我们不能直接带林瑶回去,不然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林瑶自己给警方打电话,说她在那处楼房里爆炸前逃了出来。
只要不说是我们把她接出来的,其余的事,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和林瑶下车后,纪浩然把车开走送闫叔回家。
今天的事,对闫叔的打击非常大。一是孙明亮死后不安,二则是,龚叔的实力比他强出太多。在龚叔的面前,他连一个回合都没过上,就被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说实在的,如果龚叔想取他的性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纪浩然开车走后,我站在一家肯德基的玄关里,看着林瑶走进一个电话厅。
二十分钟后,陈冬俊开车来接她,两人在车旁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没风,没雪,没花瓣,没闪光灯,我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说不出的唯美。
如果不是我右肩痛的连大喘气儿都不敢的话,我肯定会多看一会儿。现在,也只能拦车回医院了。
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三个小时吧。
在护士特别不好看的脸色中回到病房里,刚换完衣服,张玉欣就提着饭盒进来了。
笑呵呵的,根本不知道我上午出去的事儿。
我挺纳闷儿的,释楠又没来医院,是怎么知道我偷偷跑出去的。
直到护士来给我试体温表,我反应过来了。
每天大夫查完房,护士都会来给夹体温表。护士看不到我,当然要找,左找右找找不到,自然要联系家属。
我当天入院时的手续是释楠给办的,留的联系方式肯定是他的……
想到释楠,我看着眼前的饭菜咽不下去了。
释楠知道龚叔的电话号码,两个人之间有生意往来……
我好奇是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