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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看着小脸气红的小落,笑了,“怎么着,觉得那死法儿不好,想给她换一个?”
小落气呼呼走回到饭桌前,再次爬上凳子。沉默了好一会,长叹一声,说她下不去手。
小落心中是恨,可当天在决赛的舞台上,她看到angel惊慌失措,惴惴不安,满目惊恐时……
十几年的姐妹感情,让她瞬间就心软了。
“算了吧,我都已经死了。就算杀了她又如何,我还能活过来不成?”小落把筷子咬在了嘴里,“我妈死的早,是我爸一手把我们拉扯大。我死时,我爸已经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再来一次,他肯定受不了……所以,算了,只要小欣能好好孝顺我爸,我……”
我对小落坚起了大拇指!
真是个孝顺女儿!
可惜,如果没有她口中这个慈爱的爸,她们姐妹,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不过,我没打算把她们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讲给小落听。
为什么?
心情不好,心无力,连听故事的兴致都没有,更没讲故事的兴致。
把酒倒到杯子里,我趴在桌子上,用牙叨着喝。喝下半杯后抬头,见小落正咬着嘴唇看童童。显然,内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很久很久以后,她语带祈求对我问道,“能不能想个招儿,让我从童童的身体里出来后,直接去地府?要不你们也用个阵把我困住也行。我,实在是不想再回到那个阵里了,可我也不能总占着童童的身体,我……”
要说这人啊,不要觉得心善不好。
因果循环,善人总会有善报,恶人也肯定有被天雷劈的时候。
如果小落不是打心底里真善良,恐怕,这种死而复生,千古难遇的机缘,也不会落到她的身上吧?
就像孙思纤。
孙思纤一样是阳寿未尽,她就没这样的好运,能借别人的身体还阳。
酒喝的虽然不多,我却满心疲倦。不愿意小落再在我耳边叨叨,我把她阳寿未尽,以后就是童童,童童阳寿已尽,不可能再还阳的事儿说了。
如我所想一样,小落听完的话后,和被雷劈了一般,呆在桌子旁不会动了。
我掐掐她的脸蛋,打了个酒嗝,道,“你丫命好,好好享受你的第二次生命吧。那个阵再邪恶,对你也没有效力。不过要记住,以后你是纪童童,不是冯佳落。别再寻思干傻事,不然罪都你自己受。”
说完,我回身爬到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了。
哎呀,没劲!心中说不出的无力,睡不着,又什么也不想干。
林瑶啊林瑶,我心中暗骂,等你丫出现在我面前的,我非弄死你不可!
你可算是把我给坑苦了!
狠揪了几下枕头后,我把被子蒙在头上了。唉声叹气的折腾了会儿后,爬起来灌了二两白酒。
再趴回到床上,心思不乱了,不一会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是被炮竹声给炸醒的!
一睁眼,满心怒气,扬手就把枕头给扔到了地上。
然后,看着小屋和一桌子的饭菜发了会呆。
揉揉隐隐做痛的头,我暗骂了自己一句。
昨天晚上光顾着自己难受了,也没问问小落大年夜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何梦涵放心?
我喝了酒睡着后,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走的。
猛知道那样的喜讯,不用死了,应该算是喜讯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到刺激。
还有童童,昨天说那些话时,也没考虑到他就在旁边。
现在小落不和他换灵魂了,那他总要有他自己的去处,不能跟在小落的身边儿……
正途,当然是送童童归阴转回。
昨天年夜,正是鬼门大开的时候。下一次,不知道是啥时候,可惜了……
实在放心不下,我抓过手机,八婆的把电话给小落拨了过去。
接的挺快,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小落回了句忙着呢,把电话给挂了。
哎呀我去,我这好心,全喂了大狼狗了!
想想,又把电话给何梦涵拨过去了。大过年的,理应给何梦涵拜个年。岛布肝技。
何梦涵接的也挺快,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笑着和我说她再在正带着小落在医院,给angel拜年呢……
我无语,无语,各种无语。
小落不会再死了,听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再找angel报仇。而angel是小落名义上的恩师……
这姐俩,前世今生,真是扯不断的纠缠啊。
挂了何梦涵的电话后,我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分别给王子蓉,张玉欣和林瑶回短信。
王子蓉和张玉欣的,都是拜年的喜庆话。林瑶的,则是:小贱人,你等着!
然后,看到了昨天晚上纪浩然发来的那条我还没来得急看的短信。
头两句就是拜年话,后两句则我问我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也就是今天。我回了短信,对他说有空。
马上,纪浩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先是笑嘻嘻的说了声过年好,然后长叹一声,沉着声音道,“苏青柠,闫叔,走了。咱们过却看看柳二哥,连带着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吧……”
第135章大家过年好,过年好,过年好!
我上次和柳叶青联系時,还是在北京时。
当时小落给我打电话说要报仇,我想让他和闫叔想招。把小落和童童给控制住。
那次之后,我接连经历了一连串的事儿,连个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也就没再給柳叶青打电话。
谁知道,闫叔,那个头发花白,却不肯服老,在关键时候和個孩童一样跟柳叶青用定钢锤决定谁主攻谁防守的闫叔。竟然,走了。
十点,我和纪浩然在闫叔的小店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相遇。
相视一叹,低着头往巷子里走。
紀浩然说,他也是昨天晚上给闫叔打电话拜年时才知道的,当时电话,是柳叶青接的。
农历二十七那天走的,因为闫叔无儿无女,无亲无顧,后事是柳叶青一手处理的。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找素材,昨天才回來。”纪浩然垂着头,叹了声。“不然。肯定要陪在老爷子身边。”
说话间,到地了。
别的店面,都贴着大红的福子和写满吉利话的对子。只有闫叔的小店前,贴的是丧帘。
白色打底。在一流水的红色中,格外的显眼。
门是柳叶青开的,看到我们后,扯起嘴角笑了笑,把我们迎进去了。
外间和我上次来时一样。满屋子的神佛雕像。内堂里,收拾的干净利落,在正北边儿的墙上,挂着闫叔黑白照,下面是供台。摆着苹果香蕉等水果和一只香炉。
香炉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柱香,燃到一半,应该是柳叶青早上时点上去的。
我和纪浩然没说话,把外套脱了后,去洗手间认真的洗了手,然后出来恭恭敬敬的给闫叔上了一柱香。
我们上完香后,柳叶青笑了,把我们请到一旁坐。
边给我们倒茶,边道,“师傅身前没什么亲人朋友,就我和明亮两个徒弟……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我惭愧的把头低下了,那天柳叶青说让最后来陪陪闫叔的,可我到底是没能来。
特别是,我那些日子,是在和龚叔在一起。算起来,闫叔的死,龚叔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如果没有孙明亮这一档子事儿,闫叔可能不会……
我捧着茶杯坐着,纪浩然则小声的和柳叶青聊天。纪浩然照顾了闫叔近一个月的时间,和柳叶青有共同话题。
柳叶青的心情看起来很平淡,没有太多伤感。他还和我跟纪浩然说,等闫叔回魂夜的时候,我们如果愿意,可以来和闫叔见见。
“他走的前一天,还念叨你们来着。”柳叶青淡淡的笑,揉揉脑袋道,“你们来,他一定开心。”
我连连点头,说自己肯定到。
柳叶青笑了,说他第一次觉得阴阳先生这职业不错。因为它可以减少生离死别带来的痛苦。
就像现在,闫叔虽然死了,可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闫叔……
纪浩然没说话,看着闫叔的遗照,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柳叶青看了眼手机,说,“这大过年的,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纪浩然没动,把羽绒服拿过来,看了柳叶青一眼后,掏出来一只钢笔,替了过去,“二哥,这里,有老爷子生前说过的一些话……”
柳叶青点头后,我们都坐下了。
纪浩然轻咳了声,把那只笔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纪浩然,你今天不拿着小本记素材了啊。”
“切,我哪儿有手啊?今个儿我是司机,你们聊,我听着呢。就咱这脑袋,保证把你们说的话记的一字不错。”
我一愣,把目光看向了纪浩然。
我说当天怎么没看他拿本子记,合着这货用上高科技,录音笔了!
有了这玩意,可不是一个字不错!
纪浩然看了我一眼,对柳叶青道,“这是闫叔带着我们去赴约时的录音。”
话刚说完,闫叔的声音传出来了。
“我这一辈子啊,就收了两个徒弟。其实这是往外道了说,要是拍拍良心,我可是把他们都当成自己儿子来看待的。没想到啊……”
中间夹杂了我几句话后,闫叔又道,“以前出去干活,肯定要带着他们俩其中的一个。今个儿,一个都不在我身边儿,我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把头别向了一旁,眼圈红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闫叔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找龚叔的,他当时想给孙明亮报仇,所以才会失望又落寞的说下这些话。
纪浩然又摆弄了一会儿,闫叔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这心里憋屈啊。明亮本性不坏,是被那个人给迷惑了!如果我能对他留心一点,明亮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尸首无存……因为这事,还把二小子给牵连了……”
“闫叔,二哥肯定没事。”纪浩然的声音,“你放宽了心养病,没几天,二哥就回来了。”
“我这一辈子自认没做什么坏事,怎么老了老了,就没个好下场呢?”闫叔长叹一声,道,“说到底,是我技不如人!不然,我把那个人除掉,最起码,能把二小子保住……”
纪浩然再次调了调录音笔,闫叔的声音再次传出。
“小纪,调好了?”
“调好了,闫叔,你有想说的话,就说吧。”
“那我就说了。”闫叔轻咳了两声,抖着声音道,“二小子……”
我含着泪,听的正认真,肩膀突然被碰了一下。
纪浩然把录音笔放到桌子上,红着眼对我摆了摆手。我点点头,擦掉眼角的泪,拿起衣裳,跟在纪浩然身后悄无声息的出屋了。
关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柳叶青坐在椅子上,神情发愣的看着前方出神,紧握成拳的双手放在双膝上,正在发抖。岛布低亡。
炮竹声中,纪浩然点了根烟叨在了嘴里,吸了下鼻子后对我道,“闫叔,他早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所以录了话给二哥……他说,这个店留给二哥,他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二哥,他让二哥不要把他的死归到任何人身上,不要想着什么报仇不报仇的傻事……还说了二哥的家人在哪,说如果二哥想找,可以把这个店卖了……”
纪浩然拿烟的手有点抖,长呼出一口气,“他还说,回魂夜,他不会回来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呯’的一声,一只爆竹炸上天空,紧接着,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店里,隐约传出了柳叶青的哭声。
我眼泪哗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为,为什么啊。”我问纪浩然,“闫叔这是为什么啊?”
闫叔不让柳叶青给他报仇我能理解,别说闫叔不是龚叔亲手杀的,就算是,柳叶青也不是龚叔的对手。
可闫叔为什么不回来了?
柳叶青一直坚强着,就是因为确信闫叔并没有走。可现在……
“闫叔,有他的理由吧。”纪浩然推了下我肩膀,“走吧,咱们过两天再来看二哥……”
我点头,走到了纪浩然的前面。
突然里全是火药味,寒风一吹,我沾了泪的脸被冻的生痛。
走了没一会儿,纪浩然提议去吃饭。我本来不想去的,可一想回去也没意思,与其自己猫在屋儿里想闫叔的事儿落泪,倒不如在外面转转,等情绪好点了再回去。
大过年的,还营业的饭馆不多。
我们走的挺久,最后在我们大学附近的小吃街上找到一家还营业的炒菜馆儿。
我低着头走,纪浩然情绪缓和过来点儿了,就在一边说他这些日子出去寻找素材的事。
去了南方,挺远的一个地方。在一个深山里的小山村里的孤儿院里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特别穷!
勉强通了自来水和电,没有电视电脑这些东西。
我说你有病,没事儿往山沟里钻个屁。是找素材去了还是受苦去了?
“这你就不懂了!”纪浩然道,“越是大城市,受教育水平越高,越不信神鬼之说。相应的,那些口口相传的传说和故事也少的多。而那些小山村就不同了,随便哪个村儿里拎出个老头老太太,都是讲故事的能手。重要的是,他们讲的故事朴实,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