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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泽开怒火万丈,大声叫道:“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也没见到你们多有本事。对付起自己人来,反倒比狗还凶!”
那副官拔出了腰间的枪,凶道:“居然敢骂我们是狗,兄弟们,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关进大牢!”
胡泽开不甘示弱,飞快地拔出腰间的两把盒子枪,张开机头对准那些士兵,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那副官叫道:“反了你了,还敢带枪冲县政府!”
苗君儒一把抓住那副官,说道:“赶快带我们去见汪县长,如果误了事,只怕你吃罪不起!”
那副官把手里的枪一摆,叫道:“把你的手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开枪了!”
苗君儒也火了,转手一抓,已经将那副官手里的枪夺到手里,叫道:“我是从重庆来的,有要事见汪县长!”
一听是从重庆来了,那副官脸上愤怒的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慢慢地换上一副很古怪的面孔,有几分尴尬和献媚,又有几分害怕和后悔,刚才说话时的那种蛮横与霸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原来你是从重庆来的,刚才……刚才……实在是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接着,又朝那些士兵挥了一下手,骂道:“还围着做什么,没听到是从重庆来的吗?都给我滚!”那十几个士兵灰溜溜地退到一边去了。
苗君儒把枪还给那副官,说道:“在前面带路!”
那副官在前面屁颠屁颠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要早说是重庆来的,就没事了。上面已经交代下来,说有重庆那边的大人物要来!”
苗君儒微微一笑,并不搭话,副官说的重庆的大人物,应该指的是刘勇国。
进了县政府那与祠堂有几分相似的办公楼,苗君儒见来去的人一个个神色慌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上楼梯时,见上面下来七八个人,同样也是神色慌张。两个本地乡绅模样的人,正低头说着话。经过他们身边时,苗君儒听到其中一个人说:“这可怎么办,又来了,前阵子死了那么多人,我看这一次是顶不住了!”
那副官说道:“别听他们瞎说,有你来就好了。县政府准备搬到清华镇去,大不了和日本人打游击!”
上了楼,副官推开一扇黑色雕花木门,对里面说道:“汪县长,重庆的人来了!”
苗君儒走了进去,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样子有些憔悴的男人,正疾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连声说道:“刘上校,你来了就好了!我已经命令下面重新组织队伍,交给你指挥。只要能把人救出来,用什么办法都行!”
苗君儒感觉这个人抓住他的时候,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把救命的稻草。他说道:“汪县长,你恐怕误会了,我不姓刘,我姓苗!是以前在婺源失踪的李教授的同事。不过他已经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了,现在考水村休息!”
那个副官还站在门口,听他这么说,低声嘀咕道:“妈的,弄了半天,原来是个冒牌货!”
汪召泉愣了一下,表情立刻阴冷起来,淡淡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苗君儒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那个副官看了看汪召泉,得到默许后,转身离开,并把门关上。胡泽开在外面走廊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腿搭到另一张椅子上。
县长办公室内,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苗君儒问道:“你怎么知道刘上校来婺源了?”
汪召泉说道:“县里有电台!”
苗君儒说道:“按你刚才那话中的意思,刘上校是来救人的,他要救的是什么人?”
汪召泉说道:“对不起,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对外人说!”他点燃了一支烟,问道:“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什么事?”
苗君儒说道:“有一股日本人就在考水村的周边,我想请你……”
汪召泉挥了一下手,打断了苗君儒的话,说道:“今天上午胡会长已经派人给我送信了,我也给他回信了。县里现在真的抽不出人来,真的是没有办法!”
苗君儒说道:“你知道日本人为什么会来婺源吗?”
汪召泉有些茫然地摇头:“我问过上面,可上面至今都没有回答我!”
苗君儒说道:“也许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知道!”
汪召泉急道:“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君儒说道:“你是婺源的县长,应该知道本地的一些情况吧?”
汪召泉问道:“你是指哪方面?”
苗君儒说道:“有关考水和黄村的!”
汪召泉想了一下,说道:“我来婺源没几年,一般都在县城里,很少下去,对乡下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知道,考水是个大村子,出过不少人才,县志上也有记载。至于黄村,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那座百柱宗祠了!”
苗君儒问道:“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百柱宗祠会出事,还派保安大队的方队长带人过去?”
汪召泉连忙说道:“没有呀,我没有派人过去。再说,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百柱宗祠会出事?”
苗君儒说道:“可是方队长说,他在带人回县城的路上,接到你派人送去的文书,要他直接带人到百柱宗祠去抓人。”
“你说什么?文书?”汪召泉想了想,说道,“一定是他干的!”
苗君儒问道:“谁干的?”
汪召泉说道:“是刘师爷。他把我的大印和县政府的大印都拿走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苗君儒问道:“他人呢?”
汪召泉朝左右看了一眼,说道:“刚才他还在这里的,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跟着我很多年了,一直都很听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突然……”
苗君儒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身边的人有问题!日本人真是无孔不入!”
汪召泉说道:“他不是日本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苗君儒说道:“这种时候,不管他是不是日本人,你都不能再相信他了!”
汪召泉说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苗君儒说道:“调人到考水村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将要发生一场大战,时间应该就在这两天!”
汪召泉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说你知道日本人来婺源的原因,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苗君儒说道:“传国玉玺和龙脉!”
汪召泉瞪着眼睛说道:“昨天我听胡会长说,日本人向他要传国玉玺,那东西怎么会在婺源呢?至于什么龙脉,我可就不懂了。”
苗君儒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日本的玄学大师上川寿明就在婺源,除了传国玉玺和龙脉,还有什么能够让他来婺源吗?”
汪召泉说道:“那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在黄村的百柱宗祠发生了什么事?”
苗君儒说道:“我和上川寿明都在那里,后来遇上了方队长!”他不想再啰嗦,直接说道:“我见过刘上校,他也说是来救人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管那个人是谁,如果你也想救人的话,就立刻派人去考水,守住那座八卦坟,明白吗?”
汪召泉听得一头雾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道:“既然你说见到了刘上校,那就麻烦你带他来,我把全县组织起来的人都交给他,只要能够把人救出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苗君儒费了那么多口水,见汪召泉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只得说道:“信不信随便你,万一耽误了救人,只怕你吃罪不起!”说完后,他转身出了门,对坐在走廊里的胡泽开说道:“胡队长,我们走!”
两人刚到楼梯口,迎面遇上那副官,此时副官身后带着好几十个人,一个个手里都有枪。
副官得意地望着胡泽开:“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面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胡老虎。哈哈,也活该我走运,只要抓到你,升官发财可都全齐了!弟兄们,给我上!”
胡泽开眼疾手快,“叭叭”两枪,放倒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迅速闪身到一根柱子后面。
苗君儒见状不妙,快速退回到县长的办公室。汪召泉见他又进来了,而且外面传来枪声,刚要问话,不料被苗君儒一把抓住衣领,整个人几乎悬空了,忙叫道:“苗……苗先生,你……你想干什么?”
苗君儒说道:“汪县长,你手下那些人成事不足,坏事有余。日本人都打到家了,还想着抓人领赏!”说完,他扯着汪召泉来到走廊里。
办公大楼里的枪声此起彼伏,县政府俨然成了战场,那副官手下的人躲在楼梯下面,大声吆喝着:“抓住胡老虎,不要让他跑了!”那些人胡乱放着枪,也不敢往上冲。楼梯上倒了几个人,都没死,发出一声声的哀号。
汪召泉问道:“谁是胡老虎?”
躲在柱子后面的胡泽开扭头笑道:“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我说县长大人,你开的价码可不低呀,五百块大洋,够买好几十条枪的了。”他朝楼下喊道:“下面的别乱开枪,你们县长可在我们手里呢!”
听他这么一叫,下面的人顿时不敢再开枪了。有几个胆大的人,还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看清那个站在苗君儒身边的,正是他们的县长。
那副官叫道:“胡老虎,你可别乱来,绑架我们汪县长,可是死罪!”
胡泽开笑道:“什么死罪不死罪,你爷爷我已经死了几十回了。有本事就上来,试试你爷爷我的枪法。刚才那几枪是警告,让你们流点血,长点记性,下次可别再碰到我。再有不要命的,我可不客气了!”
汪召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但他毕竟是县长,当着下面那么多人的面,不能表现得太窝囊。他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苗君儒说道:“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下面的人不让我们走。现在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让你送我们出去!”
胡泽开走过来,用枪在汪召泉的胸口戳了一下,轻蔑地说道:“叫你手下的人留点神,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妈的,什么狗屁县长,手下尽是一些吃里爬外的家伙!”
他这两句话,说得汪召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胡……胡队长,我知道你厉害,那时我悬赏抓你,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我们应该……”
胡泽开骂道:“还晓得国共合作一致抗日?看看你楼底下的那些家伙,要在日本人面前有这么张狂就好了!”
汪召泉强辩道:“这次日本人打婺源,县里不也……”
“少啰嗦!”胡泽开把枪顶在汪召泉的腰上,说道:“走,送我们出县城!”
下面的那些士兵见楼上的人下来,忙退到一边。那副官紧抓着手里的枪,说道:“胡老虎,我放你们走,你可别乱来!”
苗君儒和胡泽开推着汪召泉往外走,一路见到他们的人,都慌张地避开。
出了县政府大门,见他们骑来的那两匹马还在。他们放开了汪召泉,飞快地上了马,向城外奔去。
那副官带着人从里面冲出来,举枪向胡泽开的背影瞄准,却被汪召泉一把按住。
那副官痛心疾首地说道:“汪县长,他可是胡老虎,县里抓了那么多年都没抓到的!”
汪召泉阴沉着脸说道:“把子弹留着,去对付日本人!”
与考水村相隔一座山的山神庙。山神庙并不大,一间黄土夯成的大屋子就是用来供神的大殿,里面供着一尊泥胎的菩萨。庙门口门廊上方的土墙内,嵌着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山坞神庙”四个字。旁边有两间屋顶上盖着茅草的低矮的小屋子,一间是柴房和厕所,一间是用来做饭的厨房。
山神庙左侧的山脚下,有一条山路,可通向考水。这座山神庙建于何年何月,已无从稽考了。当地人只知道,很久以前,有天晚上,一个来山里贩药材的外地人经过这里,结果遇到了“鬼打墙”,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眼看就要死在这里。外地人无计可施,只得跪在地上大声喊:“如果山神有灵,请帮我驱走小鬼,来年我一定在这里替你建庙,享受人间香火!”
说也奇怪,那人一说完,黑暗中出现一道金光,一个金甲天神出现在他面前,为他指引出山的道路。
拣回一条命后,那外地人并没有食言,第二年便拿出五十两银子,求当地人建了这座小庙。按理说,五十两银子的数目也不少,建一座砖瓦结构的庙宇都够。可负责这件事的地保贪了钱,只建了这么一座夯土庙宇。这事本来没人知道,庙建成的两个月后,地保突发怪病,胡言乱语,把那事也说了出来。地保的老婆吓得半死,忙到山神庙许愿,说只要丈夫没事,就给菩萨上金装。许完愿,回到家,果见丈夫没事了。地保也知惹恼了山神,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