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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直接走到了一个以前从没有进入的区域,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山谷,山谷中得积雪出奇的不厚,在山谷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球体,上半部分被雪覆盖了,但下面还是能清晰的看出是一个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的黑色大金属球。
而在这个大金属球的边上,积雪中他们又找到了无数个大概只有鸡蛋大小的小金属球,数量成千上万。这些小球大小不一,全部被积雪掩盖着,根本无法统计数量。如果把雪全部去掉,弄猜估计会和现在孩子玩的淘气堡一样。
弄猜已经记不清楚是谁先发现这些球中有一些是黄金做成的。他们拼命地收集,把所有物资全部换成了这些金球。
弄猜在捡的过程中发现,在这些球中,有许多种类的金属。铜的、铁的、铝的,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元素都在往这里陈列。
所有人都疯狂了,因为球非常多,从里面寻找出黄金球来需要耐心。后来,便发生了抢夺的事故,有人在事故中受伤。
之后他们千辛万苦离开了那个山谷,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六个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三个伙计,以及董灿。董灿是他们中,唯一一个什么都没有带走的人。当时,他所有的目光,都在那个大球上,似乎被勾了魂魄一样,满山的黄金他都根本没有兴趣。
弄猜说,那个巨大的黑球,就这么放在山谷的正中,一看就是人造的。但这个黑球放在那边有什么作用?又是谁放置的?他无法理解。所有的金属球。都有着相当严重的磨损和氧化,放在那边起码有几千年了。
弄猜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获得自由的。他写了一本书讲述了这件事情,并且在书中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推断。其中他声称自己的大部分财富都是自己赚回来的。那些黄金只不过是他起步的资金而已。
弄猜和阿维花销出去的金球,在全世界各地被陆续找到。有些已近被溶解成其他形状或者金币了,其中有十二个,还是原来被发现时的样子,当时印度政府花高价收购这些东西,这些金球变成了“比黄金还贵的黄金”。
董灿最终没被任何人找到,唯一的蛛丝马迹,是他的一封信件,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被交给了一个喇嘛,信里放着一张画,上头是一幅奇怪的图形,那是一张星象图。当局后来得到了这封信,但他们并没有捕获到收信的人。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这封信并没有交到收信人手上,而当局也没有抓到能看懂这张星象图的人。这张图,就是指示那个山谷所在位置的地图。
然而,没有收到信件的人,却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一个年轻人首先来到了墨脱,他来自董灿所属的那个中国大家族,前来调查董灿的去处,我可以说出他的名字,但我还是更愿意在这个故事里称呼他为年轻人。他在当地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当时的德仁大喇嘛,那一年,德仁大喇嘛七十四岁。
德仁大喇嘛并不是一个虔诚的和尚,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生活应该是在山下度过的,但他的父母希望他成为喇嘛,把心交给佛祖。德仁大喇嘛的父母非常的贫困,所以,当有人希望他带着自己去寻找一个人,并且愿意付出一些金钱的话,他觉得他可以接受。
但是,他们最终没有找到那个人,只找到了董灿栖身的喇嘛庙,并且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油画。董灿在这里生活过,但一切都已经被挪走了,只剩那张油画。
这是德仁大喇嘛、扎西都会油画的原因,他们所有的油画技法,都来自于这个喇嘛庙的老师,而他们之所以喜欢上油画,都是因为他们在那个人的房间里找到一张油画。
那是一张画着巨大的湖泊的油画,湖泊的颜色绮丽非凡,看到它时,一阵喜悦和震撼涌上德仁大喇嘛的心头,他不知道世界上的水还能有如此遥远神秘、与世隔绝的存在方式,这个绝美的湖泊是在哪里?
德仁大喇嘛随后看到了湖泊中的倒影,湖面上有着一座座雪山的倒影,他认出了那似乎是格拉昆仑山耸立在湖泊边上,湖水倒映出的天空呈现灰白色,通过这种已经,让人觉得这个湖泊神圣非凡,带着非凡的气息。
德仁大喇嘛对于宗教中所谓的美与真实的评价相当的抗拒,但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似乎能融会贯通一些他以前不能理解的东西了。与其他成佛的想法相比,他能接受的是——我觉得快乐就是佛道——这幅画让他非常的快乐。
他想象着,如果油画中的光源发生变化,其间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湖水的各种光线,会有多么绚丽的美景,想象着各种气候、狂风、暴雨、小雨、下雪、冰雹、雾气蒙蒙,又想着,这湖中的鱼儿会是什么样子,会和其他地方的鱼儿不一样吗?
他对着这幅油画看了相当长的时间,一直等到发现身边的年轻人不见了,才反应过来。那年轻人一个人坐在喇嘛庙的门口,在朝拜的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面对的不是寺庙,而是远处的雪山。
他走过去后,对方就问他道:“那个湖泊在什么地方?”
德仁大喇嘛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湖泊,如果要他说,它肯定是存在于天上。不过,看格拉昆仑山的倒影,它应该是在雪山之中,很可能就在格拉昆仑山的腹地之中。他把他的这些推论和年轻人说了。年轻人便问到:“我如何才能进到那些雪山里去?我需要你的帮忙,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第五章
德仁大喇嘛不知道是因为年轻人当时的表情而要帮他,还是因为钱的原因。他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最后还是愿意去试一试。
组织一支队伍进入那片雪山,说难非常困难,但是,如果找对了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
德仁大喇嘛首先想到的是在边境走货的马帮,只有这一批人,有深入到雪山深处的经验,只是他们深入的部分,都是前人用生命和事件开掘出来的道路,而不是那些完全没有人到过的地方,并且那些道路如今看来和没有也差不了多少了。他的另一个想法是,如果这些人觉得不行,那么至少,他们来劝服这个年轻人,要比自己有说服力得多。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三个愿意陪同这个年轻人进入雪山的脚夫。他不知道是否是年轻人的开价的原因,显然,这个价格相当诱人。
一周后,年轻人在那三个脚夫的带领下前往雪山深处,出发前一天,年轻人和德仁大喇嘛说了十年后的事情和约定。
德仁大喇嘛看着这个年轻人离开,想象着他深入雪山深处的整个经过,他可能遇到的结局,那个美丽得犹如宝石一样的雪山湖泊,那样的美景下他到底要寻找什么?
德仁大喇嘛在那一年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学习油画,学习当时在那幅湖泊画像中学到的各种色彩表现,试图画出一幅一模一样的,这些学习的举动,感染了扎西和其他人。包括后来的陈雪寒。
十年后,他在寺庙的门口设置了炭炉,等待年轻人的到来,其实他也不肯定是否有人会来,然而,年轻人真的回来了,而且,是以和十年前完全一样的相貌。
如此年轻,如同十年前分别时的样子。
德仁大喇嘛拿出了当年他们预定好的东西,果然,年轻人已经忘记了一切,但他还遵守约定,开始将分别之后的每一天都叙述出来。
接下来的记叙,是年轻人的口述加我的整理,前面七百多天,是德仁大喇嘛记录的,后面的,是扎西记录的部分。因为大部分日子都是重复的或者记录很少,有些日子就是赶路两个人,所以,我挑其中比较重要的天数在这里讲述。
在这些口述中,年轻人还会说一些故事,这些故事他说的时候并没有意识,似乎是忽然想起这是应该被记录的东西,事后也没有解释,我也按照顺序穿插在其中。
这是一段让人无法理解的,梦幻一般的经历,我们只能通过文字,一窥其中奥妙。
第六章
【第一个故事】
扎西在聆听年轻人讲述故事时,曾经问过几个问题,年轻人一一都有回答,我们说,对于世界的看法很多人都各有不同,但也许都是对的。
在扎西聆听年轻人讲述故事的第三天,年轻人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没法融入到整体的故事之中,所以我将其整理出来,就是这些碎片一样的故事,让我最终意识到了雪山中那个秘密的真相。
在一个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地方,有一个池塘,这个池塘中,有一棵非常奇怪的草,白天的时候,草的颜色是黑色的,夜晚的时候,草的颜色是白色的。那么,草在黄昏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颜色呢?有一个人想知道这个结果,于是有一天,他来到了池塘边上。等待黄昏到来,然而,他等候了很久,黄昏却迟迟不来,天也再没有黑下来。
那个人很奇怪,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慢慢回家,结果在回家的路上,黄昏却来到了,而他跑回池塘的边上,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心中很不愿意,决定第二天继续尝试。于是他在第二天黄昏来临之前,依样来到了池塘边上。结果,黄昏依然迟迟不来,天也不会黑下来。而在他回去的路上,事情又一次故态重萌了。
第三天的时候,他决定尝试一种新方法,这一次,他成功地看到了黄昏之后,那棵草的颜色,但是,他却因为这个吓死了。
这个“新的方法”变成了一种用魔力的东西,开始传染,很多人去尝试,结果这些人不是被吓死了,就是疯狂了。于是,就有一个人说道,我们要去把这颗草砍了。
于是一群人勇敢地拔去了这棵草,结果,黄昏永远就消失了,这个地方的人,从此再也没有看到过黄昏,他们只有黑暗与白昼。
【第一天】
雪越下越大,临行之前所有的祈祷,全部走向了反面。
果然,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试图走向那个所在,老天都是不允许的。远处山峦中黑色的裸露部分,现在似乎看不到了,那个地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无法轻轻松松地靠近。那本来就不是人应该去的地方。
这雪原之中是否会有活物?之前似乎还有人说他见过一些大鸟和白毛野兽,如今想来,似乎都是吹牛而已,风声漫耳,连一丝活物和暖气都看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活的东西。
天地间唯一的活物,恐怕就是行走中的三个人了,原本是四个,不过那一个在出发之前已经和这雪山融为一体了,那个人在早上起来的时候,被发现喝醉死了在路边,和地下的石头冻成了一个整体。
一个脚夫用冰镐敲击着前路上一切可以看到的冰晶,在风中听来,敲击的声音犹如出自一种神秘而缓慢的乐器,在风压中时响时轻。第二个人是一个年轻人,他闭着眼睛循着声音往前走着,手摸索着,并不是不想睁开眼睛,而是戴着护目镜的他仍旧什么都看不见,一切还不如用感觉。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身后的一个脚夫就喊道,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是这两个脚夫里年纪最大的拉巴。
拉巴是个四十刚出头的藏人,但看上去已经快六十了,黝黑的脸上满是铣刀刻出的皱纹,这是长期风吹的结果,面色发红,有点想喝了酒的样子。他是原来三个人中的老大,也是经验最丰富的脚夫之一了。
“能歇歇吗?”年轻人问道。
“在这么走下去,走到天黑我们也不过前进十几米,不如等风过去再说。看天色,这风刮不了多少时间了。”拉巴说道,“否则我们在这里浪费体力,完全没有任何的成果。”
“那就停吧。”年轻人道。
他们贴着山壁停了下来,但只能站着,慢慢等风停下来,另一个脚夫明显有点虚脱,一停下来就差点滑下去,被拉巴拉住,拉巴很大声地和他说话,把他的精神全部都收回来。
拉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刚才那样的风压,继续往下走才是对的,但是继续走,就得追着风口走过这段险境,不能停,可能还要走一个通宵才能休息。到了那个时候停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生活,可以好好睡一觉,所以这点苦还算值得熬下去。不过,他年纪大了,实在吃不消,他现在宁可在这里站着,也走不动一毫了。
他说的时候,很怕剩下那个脚夫会反对,但显然他们的体力都到了极限,年轻人没有经验,没有呵斥他们,不像以前那些马帮的帮头,会逼着他们前进。
总之,现在情况还在他的控制之中,站在这里,他缓缓感觉体力有所提升,这总比再前进一个晚上然后失足的好。年纪大了,宁可熬不能冲啊。意外永远来的让人不知所措,他这样的年纪,反应不可能像以前那么快了。
年轻人非常听话,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其实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好奇,就说是整个墨脱,一个人进雪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