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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心里急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又怕老舅婆担心,便只好强装笑颜,留下来等起老舅婆的水煮激蛋来。
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老舅婆的水煮激蛋,那个时候鸡蛋可是很稀罕的,不过那时候激蛋还算比较稀罕。我记得每年只有过年去老舅婆家里拜年的时候,还有大军或者燕子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能吃到老舅婆的水煮激蛋,而且每次老舅婆都是煮三碗,我们三个人每人一碗。每次老舅婆把水煮激蛋端上来的时候,都不舍得很快吃掉,都是一边闻,一边慢慢的吃。那时候我们那里真的就这么穷困,一点也不夸张。
老舅婆的水煮激蛋很快就好了,我装着很平静的样,一边吃,一边和老舅婆聊着,水煮激蛋依然是童年时候的那种美味,只是老舅婆又老了,白头发多了,身也更佝偻了,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眼睛也比以前更凹了,老舅婆一直问我母亲怎么样了。听村里的人说我母亲的病能治好……
吃完水煮激蛋,我就去了墩子家里,墩子家房还是土坯房,但土坯房旁边,建了一个猪棚起来,老舅婆刚刚就和我说了,墩子去信用社贷了款,开了个养猪场,还谈了个镇上的女朋友,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我刚走到墩子家门口,墩子正好从猪棚里面出来,看到我,墩子的脸笑成了花,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手,上来就和我握手,我把墩子的手一推,你小什么时候还会握手这套了。
墩子又擦了擦手,把手再次伸了过来,说国家干部不都兴握手的吗,要是嫌脏的话,我去洗洗再来。
真正的朋友,即便再长时间没见面,也是一见如故的,一见面,往事就会浮上心头,以前的那种友情,也会浮上心头。
墩子把我拉进他家里,硬是让他妈再去给我煮水煮激蛋,我又吃了一大碗水煮激蛋,墩子就进房拿了一叠钱给我说天赐,这是以前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借的你得钱,我用你那几头猪的钱买了些猪苗,猪苗又生了小猪,这是你该得的钱,拿着。
墩子给我钱的时候,我看到墩子他母亲眼睛里面射出来的那种不解和反对的目光,便很坚决的把钱推还给了墩子,墩子和我推让一番后,把钱收了起来,说以后给我姑姑去。
墩子说到了老舅婆的事情,又愤怒了起来,把老舅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原来,前段时间,我老舅婆去山上摘山茶的时候摔了一跤,墩子就抓了只激去给老舅婆进补,在老舅婆家里把激杀了,给老舅婆炖着吃了。
可第二天,村里一个外号叫水牛的,他家里因为丢了几只激,找上门来,说老舅婆家门口的激毛,就是他家里丢的激,非让我老舅婆陪他的激,老舅婆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屈辱,当然不给陪。
后来,老舅婆家里养的那十几只激,就莫名其妙的接连不见了,老舅婆知道是水牛家做的阴损事,就去他家里讨说法,墩子也和老舅婆一起去了,后来吵起来了,墩子一时没控制住,把水牛给打了。
不过后来也陪了钱,了了事了,但是那水牛还不罢休,前几天,这都马上快要过年了,老舅婆却发现自己家里的鱼塘里面的鱼,全部翻白肚皮死了,鱼塘里面还有浓浓的农药味,很明显,是水牛下的药,把老舅婆的鱼给毒死的。
听完墩子的话,我当时就火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站起身就要去找水牛,墩子也要陪我一起去,不过我拒绝了,我不能拖墩子下水。
水牛家是外来人口,打仗的时候,他爸爸是个戏团里面做事的,跟着戏团到我们村后,和我们村里一个寡妇好上了,在村里生根落户的,没有田地,以前靠租种村里人的地为生,以前也是穷的叮当响,穷的时候,在村里口碑还不错,也不和人吵架红脸,后来出了个有出息的儿,大毕业后,几经辗转,到了县政府工作,这下水牛就牛起来了,在村里扬眉吐气了,一天到晚,嘴巴上挂着他儿,他儿倒也孝顺,给家里弄了不少钱,在村里盖了栋层房,弄的和别墅一样。
人有了钱,也容易变,水牛腰杆都更挺了,在村里经常因为种种小事和别人吵架,以前也欺负过我家里,只是当时欺负我家的人也多,水牛也不算欺负的过分的。没想到他现在脚踩到了我老舅婆身上。
老舅婆都七八十岁了,还受这种气,我心疼的不行,在上,我就想好了,一定要替老舅婆出这口气,不然,以后老舅婆在村里肯定还要受欺负的。以上讨亡。
很快到了水牛家,那栋层别墅似的房在阳光下静静的躺着,院门打开着,院里面种了很多树,看上去绿意盎然。
水牛的老婆正在院里面打黄豆,把晒干的黄豆从豆苗上面打下来,我风风火火的走进门,水牛老婆看到我,脸色一愣,一变,不过很快,就布满了笑脸,站起来笑嘻嘻的说哎哟,天藏回来了啊,回来过年的吧,长白了,长高了,日子应该过得挺滋润的吧,听说你在外面打工,工资都上千一个月了,天藏算是出息了啊,我们家阿才,在县政府上班,才几个月的工资。
水牛老婆笑得无比灿烂,好像我们是老熟人一样,看得我有些恶心,我没和她多说,只是冷冷的往他家里面看了看,沉着脸说水牛呢,哪去了?
水牛老婆又笑嘻嘻的说天赐找我们家水牛什么事啊,水牛在楼上呢,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我们家阿才打电话,前段时间家里装了电话,一千多块钱呢,不过也好,装了电话,方便。
我们家阿才一有时间,就会打电话回来。
我继续黑着脸说叫水牛下来,我有话要问他。
水牛老婆用围裙擦了擦手说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一样的。
我憋不住了,大声吵楼上喊道水牛,下来,我有事要找你。
楼上传来一阵响动,很快,水牛就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我,板着脸说天赐,为你老舅婆的事情来的吧,你老舅婆口口声声说她鱼塘里面的鱼是我药死了,也就是红口白牙说,证据呢?有证据没?我儿都说了,你老舅婆这种行为属于污蔑,那是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
我的火一下就串了上来,把我冲的一阵头晕,我抬起头,抖着声音大声和水牛说,还要精神损失费,哼,你以为你儿在县政府上班就不的了了是不,我老舅婆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你们还欺负她,你们还是人不,今天你水牛不去跟我老舅婆道歉,你这个年都不要过了。
水牛的脸一下就气得通红,用手指着我,抖着声音大声说哎哟,在外面打了几个月工,就不得了了,你敢和我说这个话,要是依着我年轻时的脾气,你这会已经躺地上了你信不信?还这个年我不要过了,你拿什么让我过不了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和我说这个话。
第181章 梦
这话深深地激怒了我,我本来准备和水牛来个肢体冲突,打他一顿就算了的,他这个态,我实在接受不了,水牛老婆欺负我母亲的那些往事又浮现在了脑海里。我没再和水牛说话了,低下头就往门口走。
我走了没几步,水牛还不罢休,在楼上又大声喊你就这么走了?你把我水牛家里当菜市场啊,来侮辱了我水牛的名声就走?
我没理会水牛,依然往前走,水牛又说了一些恶毒的话,我也没有理会,很快走出了院,刚走出院,墩子就过来了,问我怎么样了,我笑了笑,说没事了,说完继续往前走。
墩子说了几句。说要是我要和水牛干仗,只要和他说一句,他帮我一起干水牛,我又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不和他干仗,说完一直走回了自己家里。
姑姑看到我回来了很高兴,张罗着去弄饭菜去了,家里还是老样子,我在家里扫视了一圈,又想起了母亲。在母亲的床上坐了一会,就动手打扫卫生,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发现家里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家里经常都会有老鼠的响动。还会有很多苍蝇的,而现在,根本就没有老鼠的响动,也没有看到一只苍蝇了,我知道这是太岁的功劳,我本来想去挖出那个灵石看看怎么样子了,但是想了想,反正现在也用不上,就没去挖。
我悄悄走到楼上,把我家用来犁田的犁抗了下来,把犁前面的犁尖用铁锤敲了下来,犁尖已经锈迹斑斑了,我用锉刀磨了很久,把犁尖磨的铮亮,然后把我家里的老铜钱找了出来。用红绳把铜钱穿好,吊在一把剪刀上,又把以前老舅婆给我的银元拿了出来,拿出两个,和剪刀和铜钱一起,用红布裹在了犁尖上面。
我在部门里面呆那么久,还是了一些东西的,现在我做的这个,是一种破运术,把这些东西埋在水牛家房的南边墙下,会给水牛家里招来煞气,他家近期一定会出事,而且事情接连不断,很有可能,他家里还真的过不了年,这个办法可能有些恶毒,本来不该这么做的,但是我实在是气到了,没办法,就算有后果,我也不顾那么多了。
把破运术弄好后,我心里有些紧张了起来,总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水牛。不过犹豫来犹豫去,我还是决定了要做,我自己被欺负可以,但是我亲人被别人欺负,不行。
晚上八点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正空了,天气不错,在晚上一点的时候,应该可以施破运术了,不过还有一个程序还没做完。
我把弄好了的犁头拿了出来,扛在肩上,往房后走,很快走上了房后的矮山,以前我经常在这里砍柴,也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在这里玩耍,挖冬笋啊,抓鱼啊之类的。再次走上这里,有一种亲切感。
走过矮山,又走了一会,我来到了村里的乱葬岗,乱葬岗里面多了两个新坟,我已经听墩子说了,那是村里一对小夫妻,在外面打工赚了点钱,在家里买了辆农用车开,在一次装煤矸石的时候,因为装得重了,下坡的时候没刹住车,车冲到了水库里面,夫妻两全部被闷死在了车里。
我找到那两块新坟,用带来的锄头,在两个新坟中间挖了起来,挖了半个来小时的时候,旁边的竹林突然一阵响动,我赶紧抬头一看,看到一个黑影在竹林中间移动,我大喊一声谁,不过却没有回音,我又走到竹林里面,却没看到有人,心里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办法,又返回乱葬岗继续挖。
挖了大概一米深的时候,我把犁头用木匠用的线箍好,然后把犁头放了进去。这叫做种煞,种天,种完后,再埋到水牛家南边墙下,就能发挥作用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钟了,我抹了个澡就睡了,以前要是我一个人在家里,我肯定会害怕的睡不着,要点着灯才敢睡觉,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当然不会害怕了。
不过当天晚上我一上床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好像有一种恐慌的感觉,莫名的恐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挖洞挖累了,一上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当天晚上做了个深境梦,梦到一个戴着和西游记里面唐僧戴的那种帽差不多的僧人,穿着袈裟,手里拿着一根九环锡杖,戴着一副眼镜,就在我家大门口的树下面站着。
我轻轻走了过去,问他是来这里干嘛,他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一笑,露出满脸褶皱,他的笑有点玩世不恭的意思,有点像电视里面演的那个济公,不过他说的话,却没有玩世不恭的感觉,而是充满了磁性,他说天赐,你还年轻,有些,不要走错了,有些走错了,是走不回来的。
我问他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用手里的九环锡杖在地上挫了几下,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说的话,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不要走错了,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转过身,用九环锡杖当拐杖,往前面走,我赶紧追了上去,还想问他是谁,可他虽然走得缓慢,但是我一直追都追不上,我急了,赶紧追,不过他却离我越来越远,他越走越远,我心里越来越急,后来急醒了。以上来圾。
醒过来又发现梦境特别真实,好像就是在现实里面发生的一样,我细细的想了起来,他让我不要走错了,什么意思呢?
我突然想到了他说的很可能是我用破运术害人,又犹豫了起来,破运术有很多种,有些破运术是会反噬的,不过我现在要用的这种,属于转嫁,把乱葬岗的煞气引来,转嫁到水牛家里,在能量守恒上来说,这个破运术是不会反噬我的。
我又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用破运术了,准备去乱葬岗把犁头取出来,可打开房门出去一看,天已经微微亮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五点多了,便决定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取。
可我刚刚在老舅婆家里吃过早饭,回到家里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水牛的儿阿才在我家门口站着,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梳得溜光溜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