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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便匆匆出了门,也顾不得喊人备车,便骑了匹马向郊外奔去。来到埋包的地方,果然没人来动过,我把包里的东西翻了翻,一盒头孢拉定消炎药赫然躺在里面,其他还有一部手机可惜已经没电了,一个IPOD还好充满电带来的,一只可以手摇充电的手电筒,一串钥匙,一个笔袋,里面有一支修正液,一支录音笔,几支水笔,一支活动铅笔和一块橡皮,还有一个皮夹里面有100来元RMB,几张银行卡,一张交通卡,一张学生卡。隐隐中我觉得这些东西以后都会有不小的用处。
回到格格府,顾不上旁人看向我的运动包的奇怪目光,我直奔秦睿的房间,拆了两粒抗生素就着茶水给他服下。
“格格,您给他服的是什么?”一旁的大夫疑惑地探过头来。
“抗生素。”
“抗生素?”
“嗯,没什么啦,反正就是我们家乡的灵丹妙药。”说了他们也不懂,我也懒得解释。
大夫看着我手中两粒比手指还小的胶囊,有些难以置信。
到了晚上,秦睿的烧却还是迟迟不退,我有些焦心,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有麻醉剂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吧?对了,音乐好像也能缓减痛苦,想到这里,趁着四下无人,我偷偷将IPOD拿了出来,替他插上耳机,选什么歌好呢?古人应该接受不了流行乐吧?嗯,那就纯音乐好了。想着我挑了几首仙剑四的游戏音乐。回梦游仙,织梦行云,君莫思归,蝶恋……随着一首首悠扬的透着浓浓古风的乐曲,秦睿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似是沉沉坠入了梦乡。IPOD的电量有限,见他已经熟睡,我便收回了包里。三个时辰过去,又喂他服下两粒抗生素,摸摸发烫的额头,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被秦睿微微发热的手摇醒,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趴着床边睡了过去。
“丽儿,你快回屋去休息一下。”
“没事。”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嗯,辛苦你了。”秦睿说完,便冲着我笑。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笑映得分外温暖。
大夫又来查探了下伤势,便见伤口开始化脓,已显愈合之势,都十分惊奇,连连赞叹,“真是想不到啊,南国竟然有如此奇药,可以将四散的疮毒敛到一起,恭喜格格啊,秦兄的伤势已无大碍。”说完纷纷向我祝贺。
我光顾着高兴,也懒得解释其实我所说的家乡不是南宋。
待大夫走了,秦睿才一脸疑惑地问,“到底是什么药?我怎么不记得大宋有这种药?”
我一脸得意地将那版抗生素给他看,秦睿见到那精致的锡纸包装和一格格排列整齐的胶囊已是惊叹不已,当我挤破锡纸又取出两粒胶囊要给他服下时更是拿着那娇小的药丸仔细端详个不停。“丽儿,这就是你们家乡的仙药么?”
“哈哈,哪有这么稀罕,在我们那里家家户户都有这种药。”
“这究竟是什么做的?”秦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没有味道,根本尝不出里面的成分,他这才发现原来那个胶囊有条缝可以打开,被我急忙阻止。
“哎呀,你别研究了,就算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你也弄不明白的,不过是些白色粉末罢了。而且一旦打开了药力可就失效咯。”我吓唬他。
一听说药力会失效,秦睿连忙住了手,身怕那么宝贵的东西毁在他手里。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半天舍不得吃,良久才犹豫着说,“丽儿,这么珍贵的东西你现在也就这么几粒,你看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我无奈地望了望天花板,拿起那版药凑到他跟前悉心教导,“你看啊,这些药呢就像鸡蛋一样需要这个壳子保护,一旦破了壳,就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吃掉,不能长时间存放,否则就会像鸡蛋一样坏掉。”
便见秦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放到嘴里。
我一脸正儿巴经地补充道,“千万别咬噢,记得要完整地咽下去!”
听我这么说他紧张地使劲点头,慌忙抓起茶水便咕咚一口咽了下去。从未见他如此可爱滴模样,我拼命忍着笑差点没憋出内伤~~
“丽儿,我昨天夜里昏睡,恍惚间听到仙乐在耳边回响,似是到了极乐世界……”便见他一脸沉醉地笑着。
“哪有什么极乐世界啊,是音乐啦,昨天晚上我给你听的。”见四下无人,我献宝似的将IPOD拿了出来,“昨天的音乐就是从这里面放出来的。”
秦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金属片,“真是神奇,这么小的东西可以放出仙乐?!”
“是呀,我放给你听。”说完我将耳机给他带上,放了一首回梦游仙。
秦睿靠着床背,闭着眼听得津津有味,连连赞叹,“没想到笛子和二胡竟可以演绎得如此生动,就好似进入仙境一般。”
我不禁佩服,看来秦睿的音乐造诣还是颇为可观的,不仅听出了演奏的乐器,连主题都被他猜对了。
一曲终他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真是美妙至极。”一脸舒服的笑意。
我忽然心生好奇,想看看古代人对于流行乐的反应,说不定也能接受,“我们再换一首。”说着便换了首《死了都要爱》。
没想到信乐团刚吼出第一句“死了都要爱!”便见秦睿暴跳而起,像被电到了一般,一把将耳机扯了下来,抢过我手里的IPOD拼死捂住,一脸惊惧:“丽儿小心,有只厉鬼在里面乱叫!”听得此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吧,哪有什么厉鬼,这不过是一个收集各种声音的盒子而已。”
听我这么说他这才放下心来,挠挠脑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小小一个盒子,不仅有仙乐,连地府的声音都被收在了里面……”
“你误会了,这些音乐都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创作的,是民间的音乐,没有你说得那么玄乎。”
秦睿不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是人力做的?!没想到人力竟能作出如此不同寻常的曲子,真想去亲眼见识一下你们那个世界呀。”边说边拿着手里那个盒子摆弄个不停。
“我教你怎么用,按这个,是选曲,这样移动拇指是增加和减少音量,这个是暂停……”
秦睿的接受能力比我想象中的快,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够熟练操作IPOD了,虽然屏幕上简体字显示的曲目名有些他不认得,但基本大意都能猜到,很快他就自个选起歌曲来了。看到一身古装打扮的古人带着耳机听IPOD的场景,一时间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来,听听这首,马笛吹得可好。”说着便将一个耳机塞到了我的耳边。
我看了一眼名字,原来是陈悦的《乱红》,是一首钢琴和笛子合奏透着浓浓古风的曲子;旋律凄美,柔肠百转,如同诉说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我们都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久久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没想到腹黑的秦睿也有被女主忽悠的时候~~
二十八、难题
趁着秦睿休息,我将自己如何成为格格的离奇经历告诉了他,却见他并不曾欢喜半分,蹙着眉道出担忧:“丽儿,如今,你已是格格了,却依然要小心行事,虽然完颜亶不相信安娘的话,但是有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
“谁?”
“完颜丽珠的乳母,她是看着丽珠长大的,也知道丽珠的死活。这么多年了,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去向,若是让她遇到完颜亶,你的事情必定败露,到时便是一个欺君之罪。”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难道我还是难逃一死么?
看出我的担心,秦睿拍拍我的手背,“你且放宽心,好在眼下还有时间,只要我们打听出丽珠乳母的去向,控制住她不让她见到完颜亶,便无事……倒是有一件事是眼下就要解决的。”
“什么事?”
“自然是我们的婚事。”说罢他便抬起头看着我笑。
我羞得死捶了他一下,别过头去,“这些有我打理,你安心养伤吧。”
“安心不得,你嫁来必是要带几个丫头的,这可得好好挑。”
“怎么,现在就想着收通房了?”我故意板起脸给他扣大帽子。
“好丽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贴身丫鬟要找个贴心的,她可是要照料你生活起居,说是照顾,实还有监视的意味。”
听他这一提醒我忽然警醒,“那我不要丫头了,再说你不是有小红么,把她给我好了。”
“你哥必是不肯的,怎么说你都是格格,没有贴身丫鬟有失他颜面的。”
“那怎么办?若是有我哥的人监视,你如何行事?”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
“所以,你要自己挑。”
“我自己挑?再怎么挑不还是我哥哥的人?”
“不然。”秦睿高深莫测地笑了,“你哥哥身边也安插了我们的人,你只要把她找出来就行了。”
原来如此,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拉着秦睿的衣袖催促,“那怎么找?你们有没有什么接头暗号?”
“接头暗号?”
“哎呀,就是为了确定是自己人而事先约定的口号嘛……”
“嗯,有的。”
“什么呀?”我将耳朵凑了上去。
“就是如果有人暴露了,就会喊‘我若是细作,天诛地灭’,一个字不能差。这样如果自己人听到就会作出行动,比如营救他或者取消计划。”
“那喊的人多了敌人不会发现吗?”
“不必担心,若是有人暴露,就会将其换掉。”
我暗暗佩服,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要通过这个办法来找出自己人,却是不能。
“还有别的找出自己人的办法吗?”
“怕是没有,都是单线联系,没有共同特点的。”
“那要我怎么找呀!”我一下子泄了气,趴在床边。
“丽儿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说着好死不死地拍拍我的脑袋,被我恶狠狠地白了回去。
秦睿说的不错,完颜亶坚决要求给我配几个使唤丫头,好在他同意让我自己挑选贴身侍女。这也多少有些难住我了,暗自思考起来。完颜亶给我挑选了五个据说是最优秀的侍女,我只能从中找出一个伴在自己身边,虽然吃了秦睿的定心丸,说是细作里必有最优秀的侍女在这五个之中,可是要找出她来还是很大的难题,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喊“我要找一个细作来配合我的工作”吧?
等等!谁说不可以呢?
那天,我躲在门后偷偷观察那五个女婢,心想:如果是细作,必定比其他女婢更懂得隐藏自己,而且这次,为了接近我这个同路人,必定会想办法得到我的注意,经过一番观察,发现这五个女婢中有三个走得极近,在一起聊得很开心,另外两个中一个高傲地抬着头,标准的站姿,还时不时鄙视一下身边那群“叽叽喳喳”的麻雀。另一个则低头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两手纠结在一起,貌似有些紧张。再看另外三个女孩,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长得最高的女孩在说话,似是说得很有趣,另一个听得聚精会神,不时发表自己的意见,还有一个则边听边机敏地向四处瞅瞅,时而还附和几句。看了各人的表现,心里有了底,我板起脸迈着慵懒的步伐走了进去,一时间四处都静了下来。
我也不看她们,兀自说了起来,“王兄让我挑一个贴身丫鬟,我看你们个个都很机灵,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告密说你们当中有一个是宋国派来的细作,你们看这事怎么处才好?”说完慢慢喝了口茶,也不做声,等待她们每个人的反应,心中却是很踏实的,能作为细作的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抓出,被抓出来的不是在人际关系中有问题就是自己行事不小心的,那样的人又怎么做得了细作?更何况若真被抓出来,她说出那句暗号,我也就知道了